第20章 以约失之者,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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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白云观大门，眼前便是一个偌大的广场。
左右偏殿十分宏伟，前方正殿更是高达十几丈，上书元始天尊几个大字。
窃玉带着六人穿过广场，进入正殿。
经过高达几丈的元始天尊雕像时，李洪偷偷吐了口口水在元始天尊的小拇指指甲盖上。
打开正殿的后门，窃玉带着几人来到后院。
一进后院，犹如进到皇宫一般。
只见青石铺路，中间一条大道，两边数条小道，道边比屋连甍，约有数百间房屋。
偶有女子经过，皆是青春年华，却个个神情黯淡。
见到众人之时，人人急忙跪在路边，低头不语。
李洪见这么多漂亮姑娘看到自己像看到鬼一样惶恐不安，心中怒火熊熊燃起，直想打死这带路的童子。
来到客厅，众人坐下，窃玉急忙吩咐倒茶。
不一会儿，五个少女一人端着一杯茶就走了过来，个个低头弯腰，形如女奴。
李洪见这五个少女均是十五六岁模样，个个神情畏惧，走路都提着小心。
那个给自己上茶的漂亮小姐姐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气得李洪手脚发抖。
待上过茶，五名女子退下后，窃玉上前对孙小海行了个礼，说道：
“敢问大人寻我家仙师何事？”
孙小海见李洪咬牙切齿的模样，担心再不让他泄下火，怕是要爆炸。
鸡贼的他又是一声大喝：“给我打！”
李洪闻言，立刻起身上前，伸手就是两巴掌。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
窃玉被打得摔倒在地，吐出几口血和十几颗牙来。
李洪身手极快，窃玉发现自己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心中更加惊惧。
“你这狗奴才！也敢做痴道人的主吗？”
孙小海怕李洪把他打死，赶忙说道。
窃玉一边吐血，一边说道：“我家仙师...确实..不不...在观中，天...色已晚，请各..各...位大人先至..客舍歇下，等待..我家仙师...回观。”
说这段话的过程中，窃玉又吐出十几口血和几颗牙。
孙小海看得牙酸，他哪知道李洪在气些什么，心中暗道：我以后惹谁也不能惹这个杀神，他这气性也太大了。
李洪回身坐下，田师傅和郭先生对视一眼，嘴角带笑，一声不吭。
孙小海见没人反对，加上天色已晚，便要了四间客舍。
他自己一间，李洪一间，郭先生父女一间，田师傅和李亮一间。
“请问大…大人，需要什么样的女子服侍？”
窃玉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
“有些什么样的？”孙小海拿腔拿调的道。
窃玉一手捂胸，一手捂脸，带着谄笑，客客气气的弯腰介绍。
“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从金钗少女至花信佳人，本观无所不有。”
孙小海用手指了下李洪，说道：“你自己看着办，给我两人，一人安排一个。”
田师傅狠狠的剜了一眼李亮，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六人随窃玉来到客舍之前，窃玉好一番恭维之后，便去安排陪侍女子去了。
待童子走后，孙小海对李洪说道：
“如今天色已晚，等会向那服侍女子问明内院情形，晚间正好下手。”
言罢，孙小海看李洪还是瞪着自己不说话，急忙辩解：
“小人绝无龌龊心思，如此做派只是为了找人打听内院情形。而且天色已晚，两位小恩公年纪尚幼，跋山涉水已是疲惫，正好借此休息片刻。”
李洪只好应了，六人各自进入客舍。
半刻钟后，李洪在房间呆的心焦，正寻思要不要出去一棍一个，打死这些人渣了事。
房间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女子。
只见这女子身形柔弱，杏腮桃脸，冰肌玉骨，一眼便让人生怜，好一个人间绝色。
此女名周妍希，今年十八岁，乃是城中商人周世发之女。
只因貌美，痴道人手下童子发现，十四岁就被强掳至内院，供痴道人淫乐。
一年后，痴道人嫌她年纪大了，把她放到外院，任凭手下凌辱。
周妍希想死而不可得，一旦自杀，城中父母弟妹皆要被株连。
只能痛苦的苟活于这污泥之中，日日以泪洗面。
今日接到陪客指令，周妍希习惯性来到客房。
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十四五岁少年坐在床沿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她心中暗骂，强颜欢笑，迈步踏入屋内，就要跪倒行礼。
跪到一半，就见这少年急上前两步扶住自己，口中说道：
“姐姐无需如此，我不是坏人，痴道人已经被我杀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们出去的。”
周妍希看了眼这半大少年，哪里肯信，只淡淡一笑。
“公子慎言，奴家伺候你歇息吧。”
却听那少年说道：“不怪姐姐不信，姐姐你看。”
说罢，少年手中突然变出一根长棍，眨眼长棍复又消失。
忽然又变出一锭银子，一用力，银子被捏成一个长条。
“姐姐，我是修仙之人，你别看我年纪小，那痴道人到我们村里来作恶，已经被我两棍子打死了。我这次进城是来杀那张狗官的，只是先到白云观来放你们回家。”
周妍希见这少年好似真会仙法，又闻听此言，心中震惊，还是不敢相信，半信半疑的道：
“公子为何歇息在此？”
“我的同伴担心此处有机关暗道，贸然闯入会连累你们，故让我来打探清楚虚实之后，再做定夺，姐姐，我真不是坏人，真的。”
周妍希借着烛光，看着这麻衣少年敦厚朴实的脸庞，憨厚真挚的表情，心中燃起希望。
只见她两行热泪如流水般滴落，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妖人真的死了？”
“死了，我先把他的头打烂，再把他的身子打成两截，他死的透透的了。”
周妍希闻听此言，如释重负，心中惊喜交集，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掩面抽泣不止。
李洪从未见过女子哭泣，急得手足无措。
想那村里的秋菊和秀儿，你就是给她打死，她也只顾抓你的脸，掏你的眼，哪里会流一滴泪。
半晌后。
李洪突然想起圣人之言，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因为约会导致失身，听着都新鲜）
终于鼓起勇气把周妍希扶到椅子上坐好，轻声安慰道：
“姐姐别哭，我等下就去杀了剩下的坏人，你天亮就可以回家了。”
谁知这话说完后，周妍希哭的更厉害了。
李洪遵从圣人教诲，不断拍背安慰。
哭了好一会儿，周妍希才哽咽着说道：
“家？我如何回得去家？我被人糟蹋成这副样子，哪里还有脸回家，这些年苟且偷生，只是担心连累父母，如今大仇得报，我也安心了。”
话罢，止住抽泣，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
李洪一看，心道不好，这小姐姐已存死志。
“姐姐别怕，我有很多银子，不回家就不回，有了钱哪里去不得。”
说着，李洪变出一堆金银堆在桌上。
周妍希看也不看桌上金银，缓缓站起身来，接着朝李洪跪下，口中说道：
“多谢恩公替我报仇，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来世结草衔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