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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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的林巧康和辛无愧二人回到客栈，各自回到房间做完每日功课都倒头睡下。
醒来时天已大亮，早餐随便对付了一口，结伴向西南区域走去，原计划只想补充点食物，现在知道这里有专门针对修真者的坊市，林小康当然要去开开眼界了。沿途无论看到什么新鲜的物件或是没见过的吃食，林小康都会驻足观看，这时心无愧，便会拿出银两买上一些，送给林小康，把个林小康整得非常不好意思，便抢着付钱。
“一百两银子也不见得能兑换上一块灵石。”辛无愧道：“林兄弟帮我交了十块灵石的入城费，这些还差得远呢！”
“既然叫我一声兄弟，那辛大哥就不必计较这么多了。”林小康回了一句，然后便不在付账上和辛无愧计较太多了，多日相处下来，林小康晓知道辛无愧是一个一点儿便宜都不能占的人，凡事都讲究个对等。
等到进了西南坊市，戒指中的厨房已经被林小康填满，宝器库中的架子上，也不再是孤零零的躺着那七件兵器了。
碧瑶真人看到这一切，也只是轻轻的“唉”了一声，既然有心让徒弟历练，他就决定不再过多的参与了。
进入坊市后，林小康更是像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各种千奇百怪的店铺都会驻足观看一下，有的还会进去转上一圈，但问起价格知道是要用灵石结算，而且还贵的离谱的时候，又转身离开，惹的店小二们一阵腹诽。
“店铺中的东西价格都是很离谱的。”辛无愧打个圆场道：“我在我们老家逛坊市的时候，就喜欢在地摊上买东西，不仅价格不高，而且有时候还能捡个漏儿。”
听到捡漏二字林小康眼睛一亮道：“那我们就去摆摊的地方看看。”
碧瑶真人又是一阵无语：就你们两个菜鸟还想捡漏，不被别人捡了就是好的了。
摆摊区的面积不小，人流量比门市区更大，摊主更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坐在椅子上，大多的干脆席地而坐。整个摆摊区人声鼎沸，摊主的吆喝声，夹杂着他们与客人面红耳赤的讨价还价声，使得二人说话都要离得很近才能听清。
“不知道二位少侠想要买些什么东西。”这时从苍古野味居一直跟过来的二人走上前来，其中一人搭话道：“我二人常年在这市场上讨生活，对这市场是相当了解。”
“向导吗？”林小康看到同行当场就有了亲切感。
“我们只是随便转转，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辛无愧道。
“我们知道一个摊位什么东西都有。”那人赶紧接话道：“到了那里就不用费劲巴拉的在这坊市中转悠了，没准还能捡个漏什么的，那可就赚大发了。”
“噢？”二人当场来了兴趣，林小康问道：“不知道这向导需要多少钱？”
“我们都是坊市里为了方便顾客，活跃市场雇佣来的，坊市里会给我们酬劳的。”另一个人说道：“如果觉得我们兄弟俩做的比较好，随便给点儿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多少就看两位少侠的心情了。”
听到这话林小康和辛无愧都不再有怀疑，跟着二人向摊位区的中心走去。
这个摊位的确很大，而且将物品分门别类的放置，不像其他的摊主一样往地上一堆了事，看起来比较正规。
“就是这里了，两位随便看看，如果有心仪的东西也不用急于买下，我们与这摊主熟识，到时他一定会卖我二人面子价格上一定会低不少。”其中一人道。
另一个人已经走到摊主面前打了招呼：“老游，这两位少侠是初来苍石镇，想在坊市中找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你可一定要给个优惠的价格哟。”说完偷偷的对着那个摊主撇着嘴咬了咬牙。
老游心领神会，嘴里说着“一定一定”，朝林小康和心无愧走来：“二位随便看随便看，看上什么东西跟我说，我这可是百年老摊儿，价格合理童叟无欺呀。”
二人笑着点点头，在摊位里转起来，老游全程跟随，陪着笑脸介绍着各种物件儿。
老油的摊位物品很齐全，丹药兵器符箓应有尽有，甚至在摊位的一角还摞着几袋大米。
“这可是苍石镇最好的凝真草。”老游介绍道：“用我这凝真草练出来的凝真丹，那效果没的说了，而且只要十块灵石，当得上物超所值四个字。”
“这凝真草的确不错。”辛无愧道：“但是价格还是高了点，在我家乡的坊市里，七八块灵石就可以买到了。”
林小康原来只是吸收天地灵气进行修炼，后来用过灵石，虽然修为速度增加但消耗很大，到了后来，看着碧瑶真人留下的那点灵石，根本舍不得用，听说丹药的效果比灵石还要好，但是一颗凝真丹便要上百灵石，少年更是舍不得买了。这些天林小康修炼之余都在研究丹道详解，感觉已经可以上手试试了。
“十块灵石吗？我感觉还可以。”林小康当场拿出二十块灵石，对老游道：“掌柜的，先给我来二斤！”边说少年边在心中算起账来，看这凝真草份量二斤能秤不少了，一炉凝真丹最多能出六颗，凝真草却只需三株，就算加上其它草药，杂七杂八都算上，我只要成功一炉，嗯，那怕是一颗我也是赚了。
老游瞪着这二十块灵石，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即便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求问心无愧的辛无愧，也转过脸去，一副我和他不认识的表情。
碧瑶真人早已笑的站不起来，身为一缕分魂的他，竟然久违的有种肚子疼的感觉：“多少年了，多少年老夫没有这么笑过了！”
老游已经反应过来，苦着脸道：“少侠，咱这凝真草是论株卖的。”
“你怎么能这么黑？”林小康当即拉下脸来：“真是太黑了！”
老游想哭：俺老游承认黑了点，一株凝真草想多卖个两三块灵石，但是跟您老相比……
老游哭丧个脸道：“少侠，这凝真草向来是论株卖的，不信您问问同伴？”
林小康转头看向辛无愧：“当真？”
辛无愧实在不想回答，却又抹不开面子，开口道：“当真……吗？”
老游刚刚一飞冲天想接上话：“您看是吧？”马上又被那个“吗”字打入谷底。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二人是不是真的菜鸟，两人给了老游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林小康接口道：“原来辛大哥也不知道啊！”
辛无愧没有搭话，也无话可搭。
活了一千好几百年的碧瑶真人目瞪口呆的自语道：“原来菜鸟的极致也是如此威武霸气啊，老夫真的长见识了。”
“那少侠看看其它东西？”老游觉得这嗑唠不下去了，转身去招呼其他顾客了。
二人又在摊位上转起来，路过储物法宝区域时，林小康停下来，看着两大摞布袋子又来了兴趣。
“这是乾坤袋。”辛无愧道：“储物法宝中最接地气的一种，随然比储物戒指低等许多，但是它便宜，使用者众多……旁边这个是灵兽袋，可以供灵宠栖身。”
听到比储物戒指低级林小康没了兴趣，这时碧瑶真人开口了：“这个还是有必要一样来上一个的，灵兽袋自然是为以后的灵宠准备，而乾坤袋则是用来掩人耳目，你和这辛无愧天天带着个储物戒指招摇过市，那是干什么，告诉别人你们二人人傻钱多？”还有一个原因碧瑶真人没说，他可不想自己打造千年的仙府，被林小康放入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小康觉得很有道理：“那我要不要再买上十个八个的戒指戴在手上。”
碧瑶真人一拍大腿：“不错，虚虚实实，掩人视听，徒儿举一反三，为师甚慰。”
和辛无愧一商量，后者也深表赞同。不一会儿二人便左腰系个乾坤袋，右腰系了个灵兽袋，每人手上带了八个戒指，而且戒指还款式不一，争奇斗艳。
两人感觉非常良好，走起路来都想晃上一晃了。引得路人掩嘴偷笑：这两个是谁家傻帽儿！
摊位中有张桌子，桌上放了十多个瓷瓶，做工精细，细一感应瓶身上还有灵力波动。
桌子旁立了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两个大字：碰瓷。
“不知这碰瓷怎么个碰法？”林小康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辛无愧回了句。
“苍石镇西边二十里左右有个瓷山，二位可听说过？”老游走过来说道。
二人回忆了下地图上的内容，点了点头。
“瓷山乃是瓷仙老人悟道之地。”老游接着说道：“瓷仙老人阵道通天，天下无人能极。这苍石镇的护阵便出自瓷仙老人之手，历经无数年依然在正常运转。他老人家在无聊之时炼制了许多这样的瓷瓶，将一些东西放入瓶中，然后以阵法隔绝感应，让人挑选，这瓷瓶中有可能是绝世珍宝，也有可能就是一泡陈年老尿，总之便是碰运气的活儿。后来瓷仙老人得道离去，瓷山坍塌，直到百年前有人在瓷山挖出了碰瓷，得到了无上机缘。苍石镇经营碰瓷的有十多家，只有我老游敢拍胸脯保证，我这碰瓷才是最正宗的，绝对是正儿八经的瓷山原物。”
一翻介绍下来声色并茂有理有据，使得林小康和辛无愧跃跃欲试，这当真是个捡漏的机会，而且听起来是那么的千载难逢。
“不知这瓷多少钱碰一回？”林小康问道。
“呸呸呸……这话听着别扭。”老游道：“不是瓷多少钱碰一回，是碰瓷多少钱一件。”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辛无愧道。
老游不再纠结二人的说法：“这批碰瓷品相极佳，是老游我以每件五百灵石从资深探瓷者手中购得，两位若是中意，我每件只加五十灵石，一共十四件七千七百灵石，两位意下如何？”
林小康打起了退堂鼓，先不说灵石不够，即便是够了，好几百块灵石如果买来一泡陈年老尿，找谁哭去。
二人虽说是菜鸟级别，却也不傻，辛无愧也感觉这买卖做不得，拉着林小康欲走。
老游见状赶忙拉住二人，一手拿起一个碰瓷放在二人手中道：“少侠别急着走，看看这瓷瓶的品质，仔细观摩一下，没准二位就能开个绝世宝物出来呢？”
二人已经没了兴趣，双双将瓷瓶向桌上放去。
老游见此面色一狠，左手攥拳使劲一握，只见刚刚触到桌上的两个瓷瓶瞬间炸裂，瓷片纷飞之下，另外十二件也应声而碎，每个瓷瓶中当真都藏有物件，有石子，有枯叶……总之没有一个值点钱的。
林小康和辛无愧当场愣住，老游则早已一脸悲愤的看着二人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二位为何砸了我这瓷瓶，那可是我辛苦淘来的啊！”
“我们没砸啊。”林小康道：“我们都是轻轻放的啊。”
“不管怎样，这碰瓷碎裂与你二人脱不了关系。”老游道：“我也不讹你们，你们便按七千七百灵石赔偿，少一块都不行。”
“你这瓷瓶上是不是有机关？”辛无愧道。
老游面色一变，厉声道：“损坏了物品，还想反咬一口，当我老游是泥捏的！”
这时那两个从苍古野味居跟来的人走上前来，一人拉住老游道：“二位少侠也不是有心为之，要不老游你收个本钱算了。”
老游挣扎了一下道：“我给你二人这个面子，那就七千灵石，我这腿算是白跑了。”
“你们这就是一个坑。”林小康也反应过来，指着三人道。
“哟呵……我老游纵横摆摊区几十年，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嚣张的。”说完气势外放竟然达到筑基中期。
眼看打似乎是打不过了，理也说不清，二人转身就跑。这时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个个拿着家伙，明显不是看热闹的。
“你们就不怕执法队过来抄了这黑摊儿。”辛无愧道。
“哼……不瞒二位，其实我是镇长的小舅子。”老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