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终止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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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有活着才有剩下的一切。
法尔斯心中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无论是战争时的带路党，还是战后的协助工作，法尔斯都是在尽心尽力为暮光教廷做事，也因此获得了部分高层的信任。
这都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站得足够高，才能够看得足够远。
在站到了神父这个位置，有资格参加高级会议之后，法尔斯才明白了暮光教廷的存在意义以及他服侍的神明是谁，他们奉行着怎样的制度。
了解到了这些的他对自身投降的决定再一次无比的庆幸。
暮光教廷并不是某一个种族的专属教会，它全心全意为卡尔加服务而存在，不只是半兽人。
他们只是最先加入罢了，矮人，牛头人...甚至人类，后续可能会加入各式各样的种族。
所以法尔斯的想法就是，在制度允许的范围内做到足够高的位置，随后在内部，从权力的结构上慢慢超越半兽人。
反正神明据说不是半兽人成神的，谁服侍它都是一样，既然笨手笨脚的半兽人都可以，那么他们聪慧的矮人为什么不行？
矮人纵使比不过人类狡猾，精灵智慧，甚至连半精灵的魔法能力都有所不如，但至少相对于笨重的半兽人来说，他们还是要聪明那么一丁点的。
所以法尔斯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背叛了矮人，他只不过是选择了一条更加契合实际的生活方式罢了。
他尚且还利用自身那小小的权力，救下过不止一个原本要被砍头的矮人。
面对那些嘲笑讥讽他的同族，他只想问：你们做了些什么？
这一次，实在是这几个同族办的事情太大了，仗着自己有那么点机关天赋，就打算在城墙设计的时候留下一些暗门。
做也就做了，坑爹的是你居然还给人发现了。
这已经严重触犯到了半兽人们的底线，法尔斯可不敢给这些不会审时夺度的同族担责任，搞不好他也得搭进去。
所以就只能表示遗憾了。
\\\怨恨吧，无所谓”
“怨恨我一个，能够成全其他矮人也好”
法尔斯心中默默道。
在他的自我定义中他就仿佛一颗钉子，扎根在教廷的高层中为后人指引前路，以期提携他们，占据上面更多的位置。
\\\我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其实以法尔斯的功劳，他更多的是在局势一定的时候做出锦上添花的助攻，按理是评不上神父的。
这只能算得上是暮光教廷的千金买马骨行为，是一种政治正确，是由卡尔加一高兴之下下发的命令。
如果它高兴了，那就会给予人奖励，如果它难过了，就会有人遭受惩罚。
现在的卡尔加就很不高兴，但是偏偏令他不高兴的人又是他的重要实验品，这种不能够泄愤的感觉，就让他更为的不爽。
昏暗的房间内，一大一小两只怪物干瞪眼着。
此时的卡尔加，眼神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两根触手将小蜈蚣滴溜在空中，咬牙切齿的道：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拆家拆到老子头上来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动我的实验体！\\\
\\\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
卡尔加愤怒的质问道。
此时放眼望去，实验室外将近八十个原本鲜活的样品，一个二个都蔫儿蔫儿的倒在了地上。
就连实验室内被他花大代价，大心血控制对比的实验体，也被消灭了个七七八八。
面对卡尔加的质问，小蜈蚣似乎显得有些委屈，嘤嘤嘤的回应着，身体似乎也在比划着什么。
\\\嗯嗯嗯，所以呢\\\
\\\什么！你说我指的不是那几个...\\\
卡尔加也听懂了对面说的话，交流着。
二者进行着典型的无障碍交流。
作为卡尔加来到这个世界来诞生的第一个眷属，虽然不知道妈妈是谁，但是这种强烈的眷属关系让卡尔加能够清楚的体会到他孩子的思维情感，以及它想要些什么。
而这个孩子一向很乖，除了吃就是睡，在卡尔加的感应中，还对他有绝对的忠诚，所以对这个小蜈蚣他很是放心。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跟小蜈蚣强调了不许出这个地下室以及不动自己的这几个实验品。
但是，卡尔加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处理了一下私人问题，回来后就看到了这令人他心跳骤停的一幕。
小蜈蚣继续辩解着，说了好久，卡尔加紧张的神色才渐渐缓了过来，随后三具头颅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三声叹息。
\\\怪我，还是怪我，是我把你想的智慧太高了\\\
他无奈的看着这个小怪物，就仿佛在看一个哈士奇。
小蜈蚣的确传承了卡尔加那多次进化以后的优秀基因和智慧，拥有着高等生物的智力。
但是它年龄小也确实是年龄小，在理解能力方面有些偏差。
在小蜈蚣的理解中，卡尔加之前指着不能伤害的那几个实验体，就真的是他指的那几具罢了。
意思就是其他的都可以被他玩弄，只有那几具不要被破坏就行了。
所以小蜈蚣就这么做了。
颇有一种，老师让你做思考题，你就真的是思考了一下后，交了一份白卷上去的即视感。
简单来说就是做事不动脑子。
看着自己实验室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倒塌的实验用具，死的小白鼠就真的死了，活着的也大部分都是在半梦半死。
只有卡尔加当时明确指着的几个可怜样品没有受到伤害。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卡尔加经常让别人感受痛苦，虽然他不以此为乐，不过这也是客观事实。
但是这一次难得的，他也切实体会到了痛苦。
这份痛苦让他恨不得给眼前的熊孩子掌掴一巴掌。
\\\算了算了，它也是无心之举，以后还是跟它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吧\\\
卡尔加深吸了几十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眼前的小蜈蚣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身旁扭来扭去，露出肚皮讨好着。
随后便被卡尔加一只触手滴溜着，随手丢到了一个房间。
没办法，小蜈蚣的行为也是无心的，惩罚也没有意义，卡尔加只能够怪自己不够留意，这才让长时间的实验准备付诸东流，好在之前的实验记录还在。
更何况小蜈蚣的存在，可是目前为止他最为重要的一环实验，甚至有可能对自己的实力提升起到促进作用。
卡尔加虽然气愤却也不会被冲昏了头脑，舍本逐末。
将熊孩子放逐以后，他这才回到了实验台旁。
看着眼前记录的一组组数据，他无奈的在下面继续记录着。
[1号实验]
[因为被5号实验体破坏，暂时终止]
[2号实验]
[因为被5号实验体破坏，暂时终止]
[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