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雕像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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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行动计划后，莫驭一行人终于进入了小镇。
初次循环中整个小镇的状态跟莫驭上一次进来相比完全不一样，路上行人随处可见，镇民们四处忙碌筹备节日。
年轻的女子们穿着花裙手腕上挎着小花篮，不停地将篮中的鲜花和花环分给她们所看见的任何人；年纪较大的妇女们同样也挎着小篮子，只是她们分发的不是鲜花，而是太阳形状的小饼干；男子们则是将一面面镜子悬挂在自家大门上，他们还成群结队地扛着光明神的雕像四处巡游，并在每一个街角都虔诚地摆放上一座足有人小腿高的小雕像。
几人避开镇民们，来到一个已经装饰完毕的街角，泸州老窖说：“我们打听过，在房门前摆放镜子，街角摆放光明神小雕像都是这个镇子过节的习俗，寓意是让光明照耀镇子的每一寸土地，让神的视线守护镇上的所有人。”
“从后续剧情发展来看，这位光明神显然没有实现他信徒的愿望啊。”羽化登仙道。
“有人检查过神像吗？”莫驭问，他之前进入副本时已经是异变发生的第四循环，镇子场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时四处都是弥漫的雾气，他也不记得在街角是否有看见过这些神像，但他总觉得有些怪异，摆放这么密集的神像和镜子，他不应该毫无印象才对。
“检查过了。”一剑破↘千山答道，“我们每次进副本都有检查过，鉴定术都只显示是平平无奇的光明神雕像。”
莫驭也丢了一个鉴定术上去，系统却没有立刻提示，而是出现了旋转的菊花瓣一样的等待符号，同时，有什么轱辘轱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莫驭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滴，玩家系统提示：“这是一尊平平无奇的光明神雕像。”
“怎么了？”咸鱼一条捏着一朵Npc赠送的花走来，“你的表情看着像是见了鬼。”
“没见鬼。”莫驭下意识地回答道，有种奇怪的感觉始终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想召唤莉亚，但又想起这是在邪神的幻境中，世界精灵没法跟他直接对话，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刚刚的感觉，不确定地道：“我刚刚，好像过了个暗骰鉴定。”
“草？”羽化登仙瞬间来劲，“这副本还有暗骰设定？”
“我刚刚用鉴定术时，仿佛听见了骰子轱辘轱辘滚动的声音。”莫驭说，“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事实上，在进副本时，我也有听到骰子的滚动声。”
“我怎么没听到过。”羽化登仙咕哝道，但他并没有怀疑莫驭的意思，“暗骰鉴定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是克……系副本，不如说有骰子设定才是正常。”
“如果真的出现鉴定的话……那就说明这雕像有线索。”咸鱼一条看向雕像，“而鉴定术的结果全都反馈为平平无奇的雕像，就说明……”
“所有人都鉴定失败了！”羽化登仙兴奋接话。
“看来这里即使有骰子鉴定，但鉴定失败也不会让我们强制忽视线索。”咸鱼一条若有所思，“或者说，感知属性可能会对搜集线索产生影响。”
“但我记得乌贼的感知跟我们几个差不多，泸州大哥反而是我们之中最高的。”一剑破↘千山挠挠头。
“唔，那可能还有什么其他的设定或者因素吧……这个可以等以后再研究。”咸鱼一条说，“现在的关键，是找到这个雕像的线索。”
啮球球突然咦了一声，她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空的封印瓶走上前去，对着雕像施展了一个净化术，只见黑红色的烟气迅速从雕像中溢出，填满了那个封印瓶。
“草，真的有东西？！”羽化登仙惊道。
“还不能完全确定。”泸州老窖说，“理论上整个幻境都是由邪神力量构成的。你们再找个普通的东西施展一下净化术试试？”
咸鱼一条四下看了看，从报箱中拿了一份报纸出来，施展了一次净化术，这一次涌进封印瓶中的是淡淡的黑色烟气。
“那雕像肯定有问题。”啮球球说，“虽然在幻境里我打不开检测，但我施展净化术的时候能感觉到，那雕像中邪神的污染非常浓厚。”
莫驭四下张望了下，见镇民都已经前往下一个街区，无人注意他们，他悄悄地拿起那个雕像裹进他法袍的下摆，蹲下身来，往路边的石阶上一磕，被布料包裹住的雕像传来一声闷响。
他缓缓打开布料，众人探头来看，皆是一惊。
只见那雕像的脸已经碎裂，散落的石片下，露出了掩藏在表层石壳下的第二张脸。
“神像中……藏着神像……？”啮球球惊讶地捂住嘴。
“雕像中间还藏着黑色的石雕。”莫驭将雕像颠来倒去的翻看，“可能是从底部掏空雕像后塞进去的，然后又用新的底座封住了空洞。”
里面的石雕是用黑色石头雕刻的人形，面容俊秀、身材瘦削，众人不约而同地在脑内或多或少的克苏鲁知识中搜寻着符合这些特征的存在，然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奈亚……”
“嘘。”莫驭制止了众人说出祂的全名，“应该是祂，这像是祂会干出的事情。”
“偷换神像，偷窃信仰，欺骗民众，诱惑人类堕落，最终使人类陷入恐怖与绝望，走向最终的疯狂。”咸鱼一条点头：“确实很符合这位外神的一般设定。看来我们找到了幕后元凶。”
“只是，这位幕后元凶，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或者是什么人，偷换了神像，从而影响了这座小镇呢？”啮球球疑惑。
“不知道这样的神像还有多少。”莫驭站起身来，“我们得找到异常的神像和它们的源头。”
“如果把这神像展示给镇民看，镇民会帮助我们吗？”羽化登仙问。
“Emmm虽然有这个可能性，但我觉得镇民们没准会把我们当做毁坏神像并往里面偷偷塞神像制造混乱的元凶。”
咸鱼一条说，“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哪些镇民已经受到邪神的蛊惑成为了祂的信徒。不如就以来参加庆典的外乡人的身份，打听打听这些神像是哪里来的，就说我们也想请一尊回去供奉好了。”
“这个理由确实更不容易引起注意。”
众人立刻四散开来，向镇民们打听情报，莫驭则是对着那尊雕像又使用了一次鉴定术，这一次他没有听到骰子的声音，而鉴定术终于正常的显示了结果。
【一尊隐藏着邪神雕像的伪.光明神雕像。它已不再是光明神的载体，而是邪神盗取信仰，散播邪恶的物件。
向伪.光明神雕像祈祷或近距离接触，均会使理智值降低。同时邪神可能通过该雕像进行感知四周，若毁坏雕像，则邪神将标记毁坏雕像的人。建议玩家选择正确的处理方式。如放进玩家背包中，玩家仍会受到邪神污染，但理智值下降速度降低50%。】
“草。”莫驭看了眼自己的理智值，不知不觉已经降低了10点，“这东西还是个烫手山芋啊！”
——拿着会降理智值，放进背包里也会缓慢地降理智值，毁坏雕像则会被邪神打上tag，不毁坏的话邪神又会通过这玩意监视……这东西看着又像是重要的任务线索，总不能随随便便丢掉吧？
莫驭顿时感觉头大，只得先拿了块布把这雕像牢牢包好，往背包里一塞，打算待会顺路拿到教堂去，看看主教有没有办法净化。
那个主教似乎是这个幻境中唯一能对抗邪神力量的人，或许他能够净化雕像而不受影响？退一万步说，主教应该也只是幻境中的一道执念，哪怕他因为净化雕像被邪神标记，那也不会带来什么糟糕的后果。
小伙伴们很快又带着线索回来了，莫驭把刚刚鉴定术的结果跟他们分享了一下，众人也纷纷赞同将雕像拿去教堂的主意。
“我刚刚沿途用净化术试了试。”啮球球一边喝着蓝药一边说，“大部分的神像都是有问题的。我跟之前羽化登仙给的那张‘死灵之门’地图比较了一下，发现有问题的神像和出事地点的位置是基本重合的。”
咸鱼一条道：“我向镇民打听了一下这么多的神像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每年庆典都会摆出这么多的神像。他们说往年没有这么多，教会总共只有十来尊的神像，以往只会在镇子的几个出入口和广场上摆放。
“今年的庆典正好有巡回教团路过，他们正好携带了非常多的雕像，就同意镇民们使用这些雕像进行节日的布置。那个巡回教团就住在旅馆里！”
“那个教团一定有问题！”一剑破↘千山兴奋搓手，“还记得之前我们说旅馆地下室里有老鼠的任务吗？
“那个任务中，老板有提起住在他那边的巡回教团把行李和携带的货物都存放在那个地下室，老板就是怕老鼠咬坏了巡回教团的东西，才急急忙忙的找冒险者除鼠的。我看那些所谓的老鼠或者是怪兽，一定是巡回教团自己引来的。”
“事不宜迟，我们去旅馆看看。”莫驭道。
“等一下，保险起见，我们先随便接点支线任务做了。”泸州老窖说，“万一巡回教团真的是什么主线线索的话，很有可能推进中会遇到危险，先做完支线确保遇到危险随时能退本会比较安全。”
“……你们还真是死出心理阴影了啊。”莫驭吐槽道，但他和众人都果断选择了听从泸州老窖的建议，好在现在接支线任务非常容易，众人很快就各自找到了几个送东西、送口信、帮忙布置神像的任务，并且快速地完成了。
看着任务面板上出现“退出”的按键，众人一下子自信满满底气十足，有去过旅馆的泸州老窖和一剑破↘千山负责带路，六人很顺利地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属于小镇里最为热闹的地方之一，旅馆的一楼大厅充当的是餐厅和酒馆，此时正值午餐时间，许许多多的Npc们都坐在大厅里用餐，旅馆老板坐在柜台后面负责收钱，伙计们在大厅里跑来跑去点餐送菜忙的不可开交。
咸鱼一条率先走到柜台前：“老板，还有房间吗？我们想住店。”
“没有房间了。”旅馆老板头也不抬地道，“现在正是过节的时候，很多人来我们镇上参加光明神诞辰庆典，房间早都住满了。”
这个说辞跟游商穆斯塔法之前所叙述的一样。
“住在这里的全是游客吗？”咸鱼一条一副好奇而八卦的样子，“我听说，巡回教团也住在您这？他们也是来参加庆典的？”
老板闻言终于抬头，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咸鱼一条，他一言不发，表情十分诡异，不像是个活人，更像是一尊提线木偶一般。
咸鱼一条感觉不妙，她下意识地朝老板丢了个净化术，老板身上果然有黑红色的邪神污染溢出，涌入咸鱼一条手中偷藏着的封印瓶中。
众人一看那瓶子颜色就暗自咬牙，“草，老板也是坏的。”
“你们找巡回教团什么事？”被咸鱼一条的净化术净化了一些污染之后，老板的眼神似乎清明了几分，虽然表情仍然木讷的诡异，但好歹还是对咸鱼一条的问话做出了反应。
“那个教团里，是不是有位特别帅的大人啊？”咸鱼一条眼珠一转，开始胡编乱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住在哪间房？我好想瞻仰一下教士大人们的风姿……”
老板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教团的人可不是你们这些乡野村夫能得罪的起的，还想见那位大人，呵！快走快走，别堵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
他挥挥手，立刻有伙计过来，把几人往店外赶，几人无奈，只得走出店门。
“看来那个教团里似乎还真有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