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梦醒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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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与妻子说过暗卫外出时常用的暗号,当时妻子只是好奇话本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便要磨着他细说。
侍卫激动着奔来,“殿下,找到两处树木上刻有暗号。”
慕瑾祯此刻万分庆幸,幸好,幸好神佛庇佑,他与卿卿说过这些。男人面色仅仅松缓一瞬,“按着这个暗号的痕迹去找。”
发现妻子留下的印记,已经足够让这个男人心神一振,从忧虑妻子受伤的恐慌中微微清醒。只是雄狮清醒之后,杀伤力更是惊人。
此处僵持的两人自然还不知道这些。
顾清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哭得眼圈通红,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云时菘沉默着蹲下来,一言不发,将女子的裙摆微微掀开,又轻柔地脱下绣鞋和罗袜,他的动作很是小心,叫哭得伤心的顾清枳没有任何察觉。
一直到脚上感觉清风拂过的凉意,她才哽咽着看过来,下一秒,男人便用巧劲掐住了要蹬向他的白皙小巧的脚。
“你做什么?”顾清枳抽泣着说话,她哭得身上没有了力气,连质问听起来也像是柔弱的问话。
云时菘只是默默地撕下自己的衣袖,将它牢牢绑在顾清枳的脚踝处,“现在不方便处理,只能暂时这样。”
然后他又拿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将她的双手拽到怀里,认真仔细地擦拭着手上的泥泞。
随着玉手逐渐洁净,顾清枳的抽泣声也渐渐低起来,她看着男人一丝不苟地将她的双手擦净,然后用去处理裙摆上的脏乱。
方才还脏兮兮的美人,现在又慢慢被打理干净。
这的确让顾清枳的情绪得以暂时的平复,只是她刚要动作,脚腕处的刺痛便立即叫停了她,顾清枳又想哭了。
“好痛。”
哭得沙哑的嗓音听着很是可怜,云时菘早已不再是满面笑容的模样,他静静看着顾清枳,最后将这个闹得人心难宁的女子扶起,弯腰蹲在她的面前。
“上来吧。”
男子的声音依然温和,仿佛他不是将雍王妃掳掠来的贼子,而是一个善心帮忙的好人一样。
顾清枳不为他所迷惑,却还是屈服于脚踝上的刺痛感,慢吞吞地趴到男人的背上。
男人背着她,依然走得很是稳当,明明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在他面前却犹如平地。此时已经快要日落,山林中暗色逐渐笼罩上来,只能依稀看清彼此,再远一些就模糊不清。
顾清枳盯着这人的后脑勺,突然睁大了杏眸,身体都有些僵硬住,然后嘟嘟囔囔地嫌弃道,“你的骨头怎么这么硬梆梆的,磕得我脸疼。”
她说完这番话,又被上涌的困意扰得哈欠连天,柔荑捂住嘴唇,一连好几个慵懒的哈欠。
在顾清枳之前,云时菘从未见过如此娇蛮的女子,分明舒舒服服地趴在他的身上,不用走路不说,却还要嫌弃他骨头硬朗。
云时菘自觉自己不是雍王那种纵容得女子爬到头上来的男人,于是冷笑道,“那你干脆下来自己走算了。”
“夜间山林多野狼,正好你送上门去做口粮。”
往日的温和竟是半丝也不剩,连顾小姐三字也不唤,看来的确是被气狠了。
顾清枳很是不满他的态度,却又的的确确被他话中的野狼吓唬住,她读过书,群狼而伺这话不假。
在这陌生的山林中,她分辨不清方向,很可能就撞到夜间出来寻食的狼嘴中,即便不是狼,也可能是其他野兽。
也只有对这片山林异常熟悉的云时菘可以如此自在,他走的路定是最安全的一条。
思索过后,顾清枳到底不敢再惹怒他,只好安分地将脸贴在男人的身上,好躲避夜间的凉风。
山林逐渐幽暗下去,风声簌簌,顾清枳有些害怕,抱紧了男人的脖颈。
云时菘没再说话,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只听见林中虫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
男人可以感觉到女子柔软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脖颈处,那两只使不上多大力道的手臂也包围着他的要害。
这种感觉让很是不适,几乎未曾暴露的要害被身上背负着的这个女子紧紧捁住,云时菘本能的不舒服,只是。
只是想到是她,云时菘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过了不到一会儿,身上这位娇弱的小姐终于忍不住困意,便是心中对这片黑暗还有些害怕,也止不住沉入梦乡,睡了过去。
云时菘可以听见耳边轻浅的呼吸声,山路虽然崎岖,可他步伐稳当,即便是只有微弱月光的山林,他也如履平地一般自然。
这是肯定的,像他这种谨慎小心的人,所在之处的退路是查验过多次才确认的,此处便是他的后路之一。
只是,云时菘不用花费注意去观察路线,这注意自然而然地落在身上柔弱却娇蛮的女子身上。
他只觉那清浅的呼吸声逐渐和他的心跳牵连起来,似乎呼吸一次,他的心脏才跟着跳动一回。
男人眉目深沉,他五官文雅,只有不笑的时候,才能显出最本质的算计与精明来。
事情的走向似乎早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发生了偏移,正如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认真地注视着身上的女子,观察着女子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默契地感知到她的喜乐与不快。
云时菘深谙人性,他是玩弄人性的好手,却唯独对自己的异样不曾察觉,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不愿承认呢?
便是现在,云时菘也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只是希望这条来回走过无数次的路可以再长一些,让他能走得再长久一些,似乎就这么背着身上的这个女子走完一生也很不错。
但,天总是要亮的。
顾清枳是被初升的旭日微光叫醒的,日光透过密不透缝的树叶洒落在她的眼睫,细长弯曲的睫毛如同扑飞的蝴蝶羽翼般,轻盈美好。
她睡眼惺忪,仍有些没清醒,男人走得实在太稳,便是趴在他的背上,顾清枳也没感觉任何起伏。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不自觉地贴在云时菘的背部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