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爷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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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铄铄，你去房里休息一会吧，一会饭好了，爷爷再叫你”，王四爷见孙子脸色好转，便把王池铄支开。

“爷爷，我刚刚怎么了，我怎么记得我前面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还有别的声音在和奶奶说话”，王池铄显然还记得一些事情并对此有疑问。

“没事，是你今天的雷鸣把那只黄鼠狼炸伤了，它带着它的同伴来寻仇来了，在狗洞子那里崩了几个臭屁，你刚好坐在附近烧火，就被毒到了，不过它们已经被旺财给赶走了。奶奶前面不是和你说了，它们的屁毒性很大，会让人神志不清，有时候还有致幻作用，爷爷刚刚给你喝了药，你快去休息一会吧，我和你爷爷去把饭做完再叫你。”王知恩奶奶怕妖怪之说吓到孙子，便如此解释道。还真别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知恩奶奶虽然在驱邪收惊这些方面本事不如王四爷，但二老这打忽悠的本事却是不相上下。

王池铄闻言乖乖地去了自己房里，二老则来到了厨房。“现在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王四爷问道。王知恩奶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问王四爷：“老倌，莫不是我处理不当？你觉得那黄皮子精把铄铄的魂魄带走是几个意思？”。

“你处理的没有问题，和无道之妖没什么好说的。它掳走的只是铄铄的一魂二魄，多半是见附身之法被你破掉，便想着以此要挟，应该还是为了那点供奉香火。它如果只是附身和你商量，我顶多只会去寻它亮明身份，但它竟敢掳走我孙子的魂魄，那就只好去把它灭掉，免得再去祸害别人家。不过，我刚刚收魂它多半已经察觉不对，不知道会不会逃走。事不宜迟，你在家做饭，我趁天光去去便回”，王四爷有点霸气地说道。

接着，王四爷从厨房门后拿出了一杆红缨枪，叫上了旺财，来到鸡棚附近，在地上发现了几点血迹，示意旺财闻了闻，然后说道：“旺财，你记住这气味，带我找到那群畜生”。旺财被王家养了七八年，颇有灵性，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蹭地一下跑了出去，跑到前面闻了闻接着就往对面山头狂奔而去，王四爷提枪快步跟上。

一人一狗跨过了位于两条山陵之间的山冲，来到王家对面山头下的洼地，面前是一段长满了茅草的矮崖，旺财正对着茅草里面狂吠，时不时地发出呜呜的低吼。王四爷知道来到了地方，便将枪尖点地，口中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没有逃走，既然如此，赶快出来受死！如此，我可放过你儿孙！”。

然而王四爷说完，四周并未传出什么动静，旺财等待不及就要朝着茅草里面扑去，被王四爷阻止，王四爷把枪插在一旁，口里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出来，我就只好施法请你出来了！”。

接着就见王四爷左手拇指掐午位，右手剑诀虚空写“雷”符，中途七祖诀并五雷诀，口里同时念咒曰：“仰开天门雷闪闪，脚踏雷火满天红，放出天火烧邪气，放出地火烧邪精，逢邪便把蛮雷打，逢妖就把火来焚，烧邪烧鬼不烧人，烧尽世间无道精，我今召请望来临，大赐雷威加护印。鲁班弟子用起五雷火，起天火、起地火、起阴火、起阳火，起上五雷大火，烧得邪魔野精化灰尘。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咒语念完，王四爷左手握成“阴五雷”，右手握成“阳五雷”，两手一并四指交缠弯下，两中指竖起并成一处指向前面茅草丛。

不过一两秒，虽未见起明火，茅草丛中却传来了惨叫，紧接着四道黄色身影就蹿了出来，疯狂地扑向王四爷 ，“哈哈，就怕你们不现身，来得正好！”王四爷大笑一声，抓起红缨枪将几只黄皮子扫落在地，一只比前面几只明显要大上几圈的黄皮子这才突然现身咬向王四爷大腿，这只黄皮子显然就是那只成了精的，一张毛脸隐约印出人面，见王四爷一手枪法就将自己几只崽子打翻，便偷袭攻向王四爷下路。王四爷后退一步，一枪向黄皮子精扎去，另外几只小的也趁此挣扎起身向王四爷发起围攻，被旺财一犬拦住了两只。

王四爷见仨畜袭来毫无惧意，一杆红缨枪上下翻飞，将攻击一一拦下，偶尔出腿将小的黄皮子踢飞。不过二十来个回合，两只小的就被王四爷用枪扎死，旺财那边也已经咬死一只，正在追赶另一只逃跑的。成精的那只黄皮子见此也不再进攻，转身放出一阵黄雾，向山上逃去。

王四爷也不追赶，又开始书符念咒，语速极快，咒曰：“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弟子顶敬，洪州得道，鲁班先师，今日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见形，铜墙铁壁万丈深，邪魔精怪站不拢，万法不能侵其身，一根绳子八丈深，铜绳铁绳加中心，不论金剪并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绳，弟子加下五雷轰，邪法邪精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语见多了就会发现，很多咒语需要用方言念才会完全押韵）

在王四爷咒至一半时，那黄皮子精便像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待王四爷咒语念完，那黄皮子精又发出一声惨叫，不过并没有身死，王四爷将红缨枪当标枪投射过去，将黄皮子精一头扎死在地上。没一会，旺财也跑了回来，口里叼着那只跳跑的黄皮子，王四爷用枪扒开了茅草看见茅草丛内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往里面瞧了瞧并没有发现什么，至此，这一窝黄皮子应该是被斩尽杀绝了。其实，王四爷本来并没有想着对那几只灵智未开的黄皮子动杀手，不过对方自己寻死也就怨不得他，从古至今，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万物皆在争命！

王四爷用枪将几只黄皮子尸体挑到了一处空地，这空地原来是他家的水稻田，如今也已荒废。清理一下周围断开火路，又捡了一些干柴干草，做了一个简单的火化堆，便一把火把几只黄皮子尸体给烧了，领着旺财回了家。

回到家里，王知恩奶奶才刚刚把饭菜端上桌，王四爷这一趟“除妖”描述起来话长，其实总共也不到四十分钟。古有关圣温酒斩华雄，今有四爷烧菜除妖邪，可惜只有他二老加一只旺财知道这事，要不也许能传为一段佳话。

一夜无事，第二天王四爷继续赶往段里那户人家中做活，在爬上楼梯准备接梁上梁的时候，突然脑袋发晕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后脑还磕到了地面的红砖上，晕了过去。没人知道在这家不远处，一只后腿受伤的黄皮子也在这时死在了田里。原来并不是所有的黄皮子都被杀死，这只本就受伤的起初就没有出来攻击，而是趁乱爬出洞窟藏起了身形。王四爷虽然挑开茅草做了检查，但因黄皮子精已经伏诛，不认为还有黄皮子成了气候，检查得并不仔细，旺财也因为一番撕咬打斗加上附近全是黄皮子的气息没有察觉，这才让这只黄皮子逃过一劫。本来一只普通的黄皮子逃走了也没什么大事，谁知这只黄皮子也已有了一点道行，为报灭门之仇便趁机会强行附身王四爷迷魂，让王四爷摔了下来，为此也付出了自己本就重伤的生命（爆炸加五雷火）。

在主家及时送往医院医治的情况下，王四爷醒了过来，几个儿子、儿媳自然一阵关心询问，王四爷只说是自己可能年纪大了，那会突然有点发晕没站稳就掉了下来，还连累了主家，对此表示抱歉。儿子，儿媳又是一阵看似责骂实是关心的责怪，并劝他以后不要再出去做活了。

住了三天院，王四爷实在待不下去，便出院了，原先笔直的腰杆也弯了下去，这下就算还想去干木、泥工活赚钱，也没人再敢请他了。不过，王四爷并没有就此歇息，后面余生又开始经常去街上卖起自己两老种的菜，虽然赚钱不多，但多少能补贴家用，没有菜卖的时候就上山搞草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写出来是为丰富王四爷的形象，大抵那一代的农村老人都是如此吧，奉献燃烧了一生直至死前都不愿熄灭。

另外还有一事，王四爷住院的最后一天，桥道士带着一个60岁左右的老者和一个中年男子来看望王四爷，除了桥道士，其余二人王四爷堂客，儿子们都不认识。桥道士解释说，老者是以前王四爷在外面做活时结识的朋友，中年男人则是自己的徒弟。王四爷家里人也就没多问，病房空间有限家里人都离开让出了位置，让几个人叙旧。

桥道士几人确实是来看王四爷的，不过聊过之后，那中年男子就成了来工作的了，只因王四爷所说是一件与诡秘相关的事情，而他正是龙城镇秘组派在潭台镇的联络员。龙城虽是县级市，但因其地域跨度较大，本身又有特殊性，便也设立了镇秘组，镇秘组成立之后对桥道士、王四爷这类人进行登记造册，那老者则是被官方收编的“武装”人员，早年间桥道士和王四爷与那个被解散的镇秘组也有过合作，算是前辈，这两人从桥道士处得知王四爷受伤住院，便来看望，不曾想又得到精怪出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