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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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正在林间走动的灶门炭治郎鼻尖微微耸动：“好浓烈味道，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食人鬼都要强烈很多……藤袭山上会有这样强的鬼存在吗？”
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去看看！
他放低身姿，单手压住刀柄，敏捷的在树木之间穿梭，很快接近了气味的源头。
“那是什么东西，如此高大且造型怪异……想来就是师傅和永近大哥所说的异形之鬼了吧。”
足有四五米的高大身形，胳膊多的数不清，其中几条还以手臂三角绞的姿势扣住了脑袋，这样就完全没有斩击脖子的角度了。
这是个很有应对杀鬼剑士经验的鬼，没有能赢的把握。
做出这样的判断，灶门炭治郎没有轻易出手，而是借助树干掩饰身形，远远跟踪观察着手鬼，反正考核也只是要生存七天即可。
就这样苟着，然后等考核完毕上报手鬼这个特异存在是最佳选择。
当然，这种情况，永近英良是不会允许发生的。
原生界域的作用下，百米外，大树上借助茂密树枝躲藏的两个苟货之一，忽然脚下一沉，整个人伴随着断裂的树枝掉了下来。
夜间的山林颇为寂静，纵然隔着百米，手鬼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动静，赶到现场。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顿美味~”
“这是……什么鬼啊！”
苟货被手鬼的造型吓得不轻，拔腿就跑，没出三步就又被莫名突出地面的树根绊倒，再回头时，手鬼已经离他不足十米远，一只手臂对准了他。
“呜哇哇哇啊啊啊啊……”
苟货本就没有对抗意识，此时更已经完全失去了残存的理智，顾不得捡日轮刀，手脚并用的拼命想要离得远一些。
然而这个距离手鬼甚至不需要追击。
瞄准的手臂不自然的肿胀，然后捕鲸叉一样喷射出去，在半空中前端又再次分裂成好几条手臂，轻而易举的抓住苟货双脚，将其到吊着收回。
手鬼脖颈处交叠的手臂上下分开，等同于巨大的唇瓣，而中间的空隙就是布满尖牙和口水的血盆大口，静待苟货填充。
千钧一发之际，灶门炭治郎动了。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纵向旋转的身躯带动刀刃，继而划出涡轮水刃，赶在苟货进嘴的前一秒，成功切断手臂将其救下。
苟货因惯性与手鬼擦身而过，灶门炭治郎调整姿势落在他身前，举刀对准手鬼戒备，同时偏头低声道：“我来牵制这只鬼，你想办法绕过去捡日轮刀……”
“哇啊啊啊啊……”
回应他的是苟货哭嚎远去的背影。
emmmm……
好吧，日轮刀掉在了另一边，要捡回来也挺危险的，至少他可以离开去找帮手。
他应该会去找人吧？
灶门炭治郎定了定神，打定主意要帮苟货断后，然而手鬼根本没在意苟货，目光落在了他头部侧戴的面具上：“又来了啊，可爱的小狐狸~~”
“又来？”
手鬼没有解释，断口蠕动，轻易长出手臂：“狐狸小子，现在是明治几年了？”
“诶，现在是……大正时代了。”灶门炭治郎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
“大正……”
手鬼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就发了颠，数不清的手疯狂拍打地面，又在身上抓出条条血痕。
“呃啊啊啊啊啊！可恶啊！”
“年号都变了，又变了！”
“在我被关在这种地方的时候，年号居然又一次变了啊！！！”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该死的鳞泷该死的鳞泷该死的鳞泷该死的鳞泷该死的鳞泷……”
“你知道鳞泷先生？！”
“我当然知道！”手鬼的嚎叫戛然而止，“因为抓我进来的混蛋就是鳞泷啊，在我无法忘记的47年前，那家伙还在猎鬼的时候……江户时代，年号还是庆应呢。”
灶门炭治郎心中一沉：“活了三个年号，怎么会这么久，这里按说应该只有吃了两三人的鬼才对……”
“但我就是活了这么久，没有被猎杀，也没有死于互相残杀，反而吃了大约……五十个你这样的小崽子了，诶嘿嘿~”
“1、2、3……12、13，”手鬼开始数手指，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让他轻易就数到了13，众多手臂齐动，指向灶门炭治郎：“然后，你是第14个，呜呼呼呼，被我吃掉的鳞泷的小狐狸，马上又要多一个了，愉快~愉快~”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两个了吧，肉色头发嘴部有伤的是最强的，真给我造成了不小威胁，可惜刀断了呢~还有一个穿着鲜花图案和服的女孩子，虽然个子小也没力气，但是还是挺敏捷的……”
“他们都戴着和你一样的狐狸面具，我认得那个木刻纹理，和鳞泷那家伙的一模一样，大家都因为这个被我吃掉了，呜呼呼~”
灶门炭治郎一愣：是锖兔和真菰，他们已经死了吗，可是我明明……
“听我说了这些，那女孩子就哭着发了火呢~动作也因此变得僵硬，我就顺势扯断了她的手脚，呜呼呼呼，啊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灶门炭治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咆哮着冲了上去。
手鬼早就等着的数十条手臂铺天盖地的发动攻击，有弹射、有劈砸、有抓取不一而足。
“对，就像你这样，你也会跟他们一样成为我的口粮！”
先前救下苟货的一刀斩断了一组手臂，也让手鬼自认为摸清了这个小鬼的实力，这种攻势他绝对接不下来，更不可能攻破脖颈处的强化手臂防护。
然而他低估了灶门炭治郎，也高估了自己。
因为日之呼吸消耗大，所以灶门炭治郎才用的水之呼吸，实际上，水呼只是辅修而已。
“日之呼吸·五之型·火车！”
与水车类似的旋转刀法，不过火车是横向旋转。
灼热的火焰升腾而起，环绕着灶门炭治郎周身，将他包裹成无坚不摧的火焰钻头，一头扎进手臂弹幕之中。
一时间，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纵然手臂再多，竟然没能阻挡炭治郎前进之势分毫，等手鬼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骑脸了。
不好，这是什么剑法，好大的威力！
距离被缩短了，不过没关系，我脖子很硬，这小子肯定砍不断，只要挡下来这一击，就马上捏碎他的头。
手鬼心中打了个突，十几条手臂聚在一处，缠绕，膨胀，全力布防脖子，厚度甚至超过了日轮刀的长度。
灶门炭治郎身处空中，见此不由犹豫了一瞬。
好厚的防御，我能斩开吗？
不，不能再放任他杀人了，我一定要斩开！
闻得到，破绽之线就在那里！
呼吸切换，最适合现在的招数是……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铮——
平行的水线掠过手鬼脖颈，继而在后方绽放浪涛，灶门炭治郎越过手鬼，落地，收刀。
而手鬼的头颅带着仅剩的一条手臂飞旋出去，连续撞上几棵树才停下。
“身躯在崩溃……可恶啊，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最后看到的竟是猎鬼人小鬼的脸……”
起身，回头，灶门炭治郎的脸上既不是先前的暴怒杀意，也不是报仇之后的快意，而是一副悲悯的神情。
手鬼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还是小男孩的时候……
哥哥，你在哪儿，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哥哥，我好怕，你快点来牵着我的手吧……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咬死了哥哥……
咦？我的哥哥，到底是谁来着……
灶门炭治郎闻的到，手鬼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上前握住他正在消散的手掌：神啊，求你，让这个人在转世的时候，不要再变成鬼了……
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亮，小男孩追了上去，那是提着灯笼的哥哥。
哥哥快牵住我的手吧。
胆子还是这么小，真拿你没办法……
啊，哥哥的手，还是这么温暖……
手鬼的残颅留下泪水，彻底化为灰烬。
啪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声以及欣慰的赞赏：“真是一记漂亮的水调割头~”
灶门炭治郎悚然一惊，继而放松下来：“永近大哥，你怎么进来了？”
永近英良如实相告：“我来见证你了结水呼一脉和手鬼的恩怨。”
顺便，观察通往灵魂的方式。
不枉永近英良专门安排灶门炭治郎和手鬼按原剧情会面，终于让他发现了关于灵魂端倪。
藤席山这趟，对双方而言都可谓是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