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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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若是你们日后去往外界，仅仅了解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牛叔看着封予和阿青那般模样，轻咳一声。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点头，示意牛叔接着说下去。
牛叔也是不卖关子，接着道：“了解外界局势是一方面，对于一些修炼上的东西，你们同样需要知晓。修炼界中，除了提升修为来强大自身之外，一些辅助之物也是必不可少，它们对于修炼或者是战斗都有着不小的作用。
“譬如，那秉天地之灵气而生的灵药和以特殊金属灌输灵气而成的灵器，它们都是后期修炼所不可多得之物。这二者之间，同样是被整个修炼界赋予了从一灵到九灵的等级称谓，不同等级之间，也是有着颇大的差距。灵药辅助修炼，灵器增幅战力，这是整个修炼界人所共知的事。”
牛叔轻抿了口茶，刚欲往下说，却是被封予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断。
“牛叔，灵器的话，你那柴刀恐怕就是一件吧。”
封予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此前他拿着牛叔的柴刀砍树桩时所发生的一些异状。那是否使用道气对柴刀进行灌输，所产生的效果可谓是天差地别。故此，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那把柴刀仅仅是一件凡品。
牛叔看了他一眼，眼眸中也是流露出些许赞许之意，而后点头，颇为缅怀地道：“的确，那把柴刀是我在多年之前的一次经历之中所得，倒也应该算得上是一件二灵法器了，不过它似乎经过了颇为严重的损坏，导致灵气本源亏空部分，从而跌落至目前的一灵层次。”
这般说着，牛叔也是叹息一声，颇为的惋惜。而后他顺手拿出那把柴刀，只见得古铜色的锈迹布满整个刀身，坑坑洼洼的裂痕无处不在，刀刃处的锋利似乎是被磨尽了一般，让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浓岁月感。
“不过就目前而言，以道气催动它，还是可以发挥出一定威力的，像劈树桩这些事，也是能够轻松做到。”牛叔说道。
封予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我不用柴刀，分分钟就可以劈完那些树桩好吧。
他刚欲作言，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说道：“牛叔，说起灵药，我此次在荒漠深处倒是发现了一株灵药。”
“哦？那种地方，竟也会诞生出灵药？”牛叔一怔，而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碧涎灵泉。”封予缓缓吐了一口气，语气微沉，眼神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当日在那般局面下所发现此物的不可置信。
啪！
随着茶杯的落地，牛叔那瞳孔也是愈发瞪大起来，而后失声道：“碧涎灵泉？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阿青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他不是没去那荒漠深处，那种恶劣的环境，连出现一株植物都是颇为罕见之事，然而如今封予确实告知他，就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现了极为珍贵的碧涎灵泉！
那等之物，他宁愿相信出现在自家后山，都不愿相信会在那种地方出现！
若不是他与封予关系胜似亲人，他口中的质疑之词几乎是要脱口而出了。
封予对二人的反应丝毫不意外，因为他早便是料到会这般。当下，他便是将在荒漠中经历了那猛兽暴乱和沙尘风暴，以及在那诡异深处时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告知了二人。
“令人心寒的诡异深处、被屏障所保护的碧涎灵泉以及入玄二境的通灵猿……”
阿青喃喃道，与此前的封予一样，这些场面无一不是在逐步刷新着他的认知。
牛叔也是久久沉浸在封予的所说之中未曾回神，半晌后，方才自语道：“入玄二境了吗，果然……”
封予眉头紧皱，有些不太明白牛叔这般自语中的含义，不过看这模样，后者似乎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之中？
“此事你便是不必再去想了，白白消耗精力罢了。那深处真正的情况，即便是我，都是无法完全的窥探。”
牛叔目光沉凝，那眼底深处的情绪微微收敛，缓缓地道。
闻言，阿青与封予虽有着疑问，但在看到牛叔不再想要做出回答的模样，也只好暂时放下，而后各自休息。
随后的日子对于封予来说倒是变得悠闲起来，而他本身也是很享受这样平静的时光，没有了那种在外奔波厮杀的负担，他的心神都是缓缓放松了下来。
这般平静的时光，不知不觉间已是过去了三日。
三日之内，封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了巩固适应那新生的两道道气。封予知晓，道气境的修炼无论是在何种年龄段，所能达到的进境都颇为的缓慢，更何况是针对年少时期的修炼者，这段时期是重塑根骨的最佳时期，需要感悟天地道则，令自身基础更加圆满。而他此前连破两境，虽说有着自身苦练的缘故，但碧涎灵泉的作用也是必不可少的，故而对于他来说，这一步，十分的关键。
此外，令得他颇为兴奋的是，他对于道气的掌握也是愈发的熟练了，七道道气的威力，即便是一次性全部倾释，也几乎是信手拈来的事。而与此同时，他那以道引灵的招式，也是愈发的强大与凝实，那偶然释放时所产生的威力，就算是牛叔看了，也是赞不绝口。
而借此机会，他也是问出了他那疑惑了许久的问题，即道气的本质究竟是否为灵气，并且他还向牛叔陈述了一系列他这段时间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此观点的证据。不过令得他失望的是，牛叔只是很模糊地说明了自己的一些见解，那番答案也显然非封予所预想。
在其失望的同时，封予也是再度坚定了要去探求这一切的目标，那不顾一切想要变强的想法，让得牛叔也是感到颇为的欣慰。因为他此前的修炼目标，正在此刻悄然地变化着。
在这三日中，阿青的进境也是在以一种可人的速度快速提升着，那第四道道气凝聚而出以后，紧随其后的第五道道气也是初见雏形，倒是让封予与牛叔颇为的惊喜。
第四日，初晨。
初升的暖阳氤氲着淡淡的灵气，山间雾气缭绕，露水荡溢，略显朦胧。
铺满了柔和光晕的青山之上，有着崎岖蜿蜒的小路蔓延，在那小路尽头，略显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充沛的灵气，沁人心脾。
尽头之处，有着两道身影闭目静立，细碎的阳光穿越密林，自其肩头照耀而下，尽显祥和宁静。
就在这时，居左的那道身影突然向前一跨，那一直紧闭的双目也是在此刻缓缓睁开，一股锋芒也是自那眸中射出。而后他缓缓举起右臂，七道纯暇的道气立马覆盖而上。与此同时，那右臂似乎是隐隐散溢出了丝丝刚猛之力，使得封予的身躯都是开始震颤起来。
封予感受着右臂之上那奇异的波动，心头也是暗惊，因为他发现，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要从其内部往外部出现一般，一股炙热，也是随之喷薄而出。
下一刻，封予也是不再犹豫，低喝一声的同时抬起小臂，朝着面前猛烈袭去！
嗤嗤！
右臂甩出去的刹那，一股灼热劲风也是陡然出现，面前的树枝都是被其侵袭得纷纷断裂，那诸多树枝所依附的树干，也是遭受了右臂的攻击而后轰然倒塌。
然而封予见状，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玉鳞臂，还真是不好修炼。”
一旁的牛叔也是缓缓走出，瞥了一眼封予那毫无变化的右臂，不由得道：“这玉鳞臂不过位列一灵层次的灵技，甚至连上品都算不上，一般适用于五道道气缠身的修道者修炼，”牛叔一顿，而后目光略带戏谑，继续道：“玉鳞臂修炼至大成的标志便是手臂出现鳞片，力量倍增，身体素质在施展的瞬间大幅提升，是一个典型的近战搏斗灵技。虽说具有一定的修炼难度，不过对于修炼出七道道气的你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
封予神色一滞，一阵无言。
牛叔看着封予这般神态，也是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封予深吸一口气，神色一阵变幻，他不是听不出来牛叔那话语中的激将之意，但就这般让他放弃，却也是不可能。于是下一刻，他的目光缓缓地由先前的犹豫不定转变为坚定不移，旋即说道：“再给我几日，这玉鳞臂，我必能修成！”
而后也是不再停留，沿着小道出口走去。
牛叔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呜呜破风声，不由得欣慰一笑，而后喃喃自语，那玉鳞臂，可不是什么普通一灵层次的灵技，即便是想要达到入门层次，没有八道道气的实力都是难以做到。若是想要彻底修成，更是需要跨入入玄二境，并且也是要具备颇为难得的参悟能力，方才有着一定的可能修出鳞片。说它是二灵层次的灵技都是丝毫不为过，
“你若真能在接下来的几日中修炼而出，那便是真正的异禀之姿。”牛叔轻笑，不过那眸光中，却是罕见地出现了一抹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