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夜审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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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将我放开,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他也已满面是泪。
他的脸依然是那健康的古铜色,但原来几乎白了三分之一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转黑,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看来那欧米伽病毒也将他的体质强化了不少。
我将脸擦了两把,微笑着看着他。父亲也拿袖子抹了两把脸,轻拍我肩膀说:
“好!好!回来就好!”
然后看到我身后站着的李倩辰、宋睿康等人,问我说:“这些都是你朋友吧?”
我点头称是,向他一一介绍后面的所有人,因为周边人多,我倒没有透露宋睿康、赵剑的实际身份。
另外介绍到李倩辰时,一句“这是你儿媳妇”差点脱口而出。
父亲很老派的跟众人握手,连连说好好好、感谢大家帮助我儿子之类的话,然后请大家上车进村。
众人纷纷上车,父亲又转头向罗飞,问道:“怎么了飞子,你怎么脸上有伤。”
罗飞沉着脸把他的遭遇简短的说了,父亲一听那末日帮已经占领了樱桃岭,还将他们的两个人杀了,眉头立刻便皱成了一团。
我见状,跟父亲说:“爸,我们进去聊聊对策,这帮人不除不行!”
父亲看着我点点头说:“看来你这几个月,经历也很丰富啊!走,先回家!”
我也对他微笑点头,以往我一直在外,和他们也就一到两周通一次电话,感情不能说多差。
但双方也并不是那种母慈子孝、亲密无间的关系,就像很多华夏家庭那样,亲子关系只能说普普通通。
但这末世,将我们都放大了对于对方的牵挂和思念,这一声“回家”让他们的牵挂不会再漂浮在空中,也让我的思念有了落脚之地。
几个拉铁丝网的人将铁丝网放开了一个口子,我们车队从口子里鱼贯而入,没多久前方逐渐有了亮光。
一个处于江边,由政府统一规划的整齐民房的村庄出现在我们面前。
二十栋一二层的民房整齐的排成了三排,现在有十间房子里透出了光亮,在夜间很是显眼。
待我们车队逐渐靠近,很多人便站在门口、窗台中对我们张望着。
父亲坐在副驾驶对我说:
“我们这里现在大概快四十个人,当时从市区跑出来了五个人,后来路上遇到、救出来了一批,逃到这里又见到一批。
最后大伙儿推举我当村长,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我点点头,对父亲比了个大拇指说:
“爸,你以前当厂长的,再做个村长完全没问题。
现在政府已经重新恢复运行了,到处都在建安全区,我看这里,也可以建立一个小安全区了!”
父亲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喜色,说:“政府已经重新恢复运行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以前那种日子?”
我叹一口气说:
“现在人少、行尸多,他们在江夏还在慢慢收复失地、拯救幸存者,没有那么快。”
父亲点点头说:
“这个我能理解,也不可能两颗核弹头把所有地方炸平,否则我们华夏那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另外还有那么多潜在的幸存者。”
这时父亲抬头看了一眼,跟我说:“到了,就停这里吧!”
我扭头望去,这是间最靠江边的房子,门关着,二楼窗台上有个人正向下望着。
见父亲走出去,她便喊向父亲道:“老汪,是军队的人吗?”
父亲未及说话,我也下了车,抬头笑嘻嘻的喊道:“妈,我回来了!”
楼上我母亲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扭头消失在了窗口。
没多久大门哐的一声撞在了外面墙上,母亲冲了出来,一头撞到我怀里,然后抱着我大哭了起来。
我又一次流下了眼泪,但是这次我克制了很多,我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头发,说:
“妈,你别哭了,我回来了!”
母亲直起身体,将我的脸捧在手里,一边流泪一边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事!”
我微笑点头说:“我答应过你们,所以我一定会回来。”
母亲又一头扎到我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父亲在旁边看着,也一脸笑意的抹着眼睛。
良久之后,我帮母亲擦干眼泪,说:“妈,我还朋友来了,能住我们家吗?”
母亲噗嗤一声又破涕为笑,这句话是我小时候经常对她说的。
我以前在暑假,老是带一帮狐朋狗友来家里睡,但每次趁父母睡着,又会喊人家偷偷起来,出去撒欢。
为这事我妈没少拿鸡毛掸子抽我。
她轻轻拍了拍我脸说:“能!以后你带人回来,都有地方住!”
再一次的将我们团队的人一一介绍给了母亲。
虽然我们一再说吃过饭,但母亲还是去张罗鸡蛋臊子面去了。
在等面下锅的过程中,我将那俘虏来的黑子从车后备箱提了出来,然后在旁边一间空屋里找了张八仙桌,让黑子在桌边坐下。
然后我们在桌上点燃了几盏油灯,我李倩辰、宋睿康、赵剑、罗飞和父亲都坐在了桌边。
将那黑子眼睛上的眼罩拿下,他看到我们坐成一圈,先是一惊,但也没说什么,怯怯的看着我们。
这黑子大概有170左右的身高,长相黑瘦,身材和郭亮有点相似,长相普通,脸型略尖。
宋睿康看到这黑子之后,“咦”了一声,我见状忙问道:“宋博士,怎么了?”
宋睿康却没答话,先对我点点头,意思让我将那黑子松绑。
我便也点了点头,走到了黑子身边拔出匕首,那黑子一见之下,脸色巨变,还没待他说话,我却一匕首将绑住他的绳子割断。
然后我微笑着道:“这位黑子兄弟,我既然把你绳子割了,就不怕你跑。所以接下来,能好好坐着聊天吗?”
那黑子头一低道:“行,我不会跑的,要想跑我早就......唉,你有什么要问的?”
我变砖头问宋睿康:“宋博士,你有什么要问他的?”
宋睿康问道:“你是桂西人吧?你叫什么名字?”黑子答道:“我父亲是赣州人,母亲是桂西人。我叫刘东明,我们家在十阳做点小吃生意。”
宋睿康点点头说:“好好,我知道了。”我问道:“宋博士,有什么问题吗?”
那宋睿康说:
“没什么,我看他黑黑瘦瘦的,突然想起张炳如来。
张炳如就是桂西人,也是黑黑瘦瘦的,果然一个地方的人,长相趋同的可能性也会很大啊。”
我点点头扭头向那黑子问道:“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枪?”
黑子答道:
“我们总共四十个人,其中10个女的。
十五把枪,两千发子弹,今天过了可能只有一千多发子弹了。
原来有17把,据说被人抢走了两把。还有二十颗手雷,”
我向罗飞和父亲看了一眼,罗飞对我挤了挤眼。
我又扭头问道:“你们从哪里搞的枪?”
黑子继续老老实实的答道:
“是二哥......那个吕强说的,他说在骚乱刚开始的时候,他听到火车站广场附近有枪响,可能是军队。
所以我们就去了一趟,搞回来一些枪、手雷。”
我又问:“我听你们那二哥吕强,似乎跟你们老大姓金的有矛盾是吗?”
黑子点点头说:
“原本大哥金勇泉心腹多一些,大概有七八个人死心跟着他的。
结果搞到枪那天,吕强当时就把枪分了,金勇泉的心腹才分了五把枪。
当时金勇泉没说什么,但两个人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了嫌隙。”
我见这黑子有问必答,心中略感诧异,但继续笑了笑,问道:“你是谁的人?”
黑子将头一低,沉默半晌说:“其实我谁都不想跟,如果不是怕死,我本来就不愿意跟着他们。”
我奇道:“你这怎么说?”
那黑子将头一抬,然后俯身将地上的绳子捡起来一段,然后双手各拽一头,再一用力。
嘣的一声,那绳子应声而断。
我暗暗心惊,这小子原来是个强化者,可是路上却没有趁机逃脱,一开始也就那么任由我们将他绑起来带走。
心里一转,便有了计较,但也没说话,听这黑子继续说什么。
那黑子扭头向我说:
“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其实我......我也是个强化者。
我就是不愿意跟着那帮人,我......才自愿被你们抓走的。
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又将头低下来,说道:
“当时刚开始骚乱时,我眼睁睁看着我爸将我妈咬死,我就没命的跑。
然后我躲在一个小超市里面两个月,每天听到外面行尸走来走去的声音。
但......但我就是不敢出去......
最后超市被打开,那吕强进来看到了我,问我要不要跟着他,我便跟着他了。
很快,我们这帮人又遇到了金勇泉那帮人,两帮人便联合起来。”
说到这里,这黑子顿了顿,继续低下头说:
“谁知道他们......他们都不干好事,去欺压别的幸存者。
我就隐瞒自己是强化者的身份,遇事也不出头。
他们抢回来的女人......我也都没动过。
虽然吕强为了拉拢我,也给我配枪,但......但我一枪也没开过。
我只想......只想苟活下来。”
我听这黑子说话时倒不像作伪,但我也无法证实,他到底是不是怕我们对付他才这么说的。
正犹豫间,母亲端着一大盆下好的白面条上来,叶子跟在后面,端着一口圆锅,吴小霞也端着一摞瓷碗。
一边走,叶子还在一边说:
“好香啊!好香啊!大伙儿吃点夜宵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