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继续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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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准备乘船逆流而上,沿华江到达夷陵市,至宜洲坝而停。
因为那军事基地,便隐藏在十阳和夷陵之间,神龙山附近的连绵大山之中。
本来如果只是人走的话,我们大可以乘坐两只快艇,一两天之内便能到达夷陵。
但我们不仅有人,还有辎重,车辆,而那一号指挥车短期内下水变为两栖战车可以,但毕竟它是车辆,我们也不想让它长时间泡水。
所以我们又找到一台运沙船,将它进行了加固、改装,能够将这一号指挥车装运在运沙船之上。
再将四台摩托也装在我们从麻安找到的那艘运砂船上——我们又从江夏的摩托车行里找到两辆摩托车,又将车队扩容成一辆吉普、3辆AdV、一辆越野摩托的规模。
3月27日晚,安全区进行了一场庄严的授勋仪式。
一百多名新兵被授予了列兵军衔,几位退伍军人也被授予了下士至中尉不等的军衔,连许燕君也被授予中士军衔。
因为接下来可能要去完成一些隐秘战线的工作,而且为安全区的建立立下功劳。
我和李倩辰也被破格授予了少校军衔,只授衔而不挂职。
但我们的授衔没有对外公开,便只有我和李倩辰、宋睿康、蒋勋民、赵剑几人知道。
还有两人的身份也一直处于保密状态,便是宋睿康和赵剑。
安全区里的人都知道有一位宋博士,和一个姓赵的军官,但并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其实是现在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但赵剑的军衔还是中尉,虽然他的真实职位已经是军事副主席、三军总司令。
但他坚持对蒋勋民说,自己的能力、经验、功劳都不足,拒绝了为自己提升军衔的提议。
知道我们要走,王夏生也在晚上喊人把他亲自送到我们的住处,央求我们一件事情。
他想让他的外孙张泰跟着我们一起西行,因为这孩子现在虽然身体魁梧强壮,但灵智却只是个几岁孩子。
所以他脾气时而乖戾易怒,由于智力原因,也无法入选到安全区的战斗外勤队中。
王夏生说他年事已高,万一自己撒手人寰,这孩子便无人能管得了。
他见这张泰谁都不在乎,唯独对叶子言听计从,便有意想让这张泰跟着我们。
他说虽然这张泰原先有点痴呆,但吃喝拉撒却都能自理,灵智稍微开化后,这些事情更没有问题。
唯独有一点,这孩子食量甚巨,一顿能吃我们普通人三倍的量。
我征求了一下叶子的意见,她倒是无所谓,开玩笑说:
“有个小跟班,那不是叶子姐我该有的排场嘛!”
于是我也答应了王夏生的请求,但我却说:
“王师傅,张泰跟着我们你可以放心,我会尽力护着他,你就等着吧,等他再长大一些,我就送他回来孝顺你。”
王夏生连连感谢,我却知道我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安慰他,这张泰到底会不会真正“长大”现在犹未可知。
而作为免疫者的王夏生身体状况看起来的确不太好了,此二人还有无相见一日谁也不知道。
3月28日,我们一大早来到了晴川阁码头,准备继续西行。
车辆辎重前一天傍晚已经装好,我们饱食一顿,轻装上船。
蒋勋民带着一队和我们一起经历过多场战斗的突击队员,在码头前列队欢送。
黄博宇因为一直在沿江而下建立安全区,所以缺席了这次相送。
蒋勋民见我们都已登船,便大声命令道:“全体都有,立正!”那一队队员立刻立正肃立。
连我们船上几人也感召到这庄严的情绪,也都挺起胸膛,立正站好。
蒋勋民接着下令:“敬礼!”对面二十多名队员便齐齐向我们敬礼。
我算是已有军职在身,但因为有保密的原因,我忍住还礼的冲动,却能深深的体会这对我们齐齐一礼的含义。
这不仅是在感谢我们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几位主力队员、感谢我们在建立龟山安全区时付出的努力,还有对我们的西行的祝福与期待。
良久之后,蒋勋民又下令:“礼毕,士官许燕君、张娅茗出列!”
许燕君和小娅立即向前一步走等待命令。
蒋勋民接着说:
“令你二人为队长,带领突击一队、二队,与宋博士一行共同行至华江上游夷陵市。
再沿江而下,在沿途市镇设立安全区。
过程之中,你二队指挥权交由赵剑。”
两人立正领命,我却见宋睿康微微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是因为宋睿康命令蒋勋民,要他专心打造第一安全区,营救更多的幸存者,用不着分出人手来照顾我们。
但蒋勋民明面上答应了宋睿康,却使出这曲线救国的一招,派了最近跟我们最为熟稔的这十四名突击队员来护送我们西行。
宋睿康此时也不推辞,便向蒋勋民点点头说:“行,谢谢蒋司令,我们后会有期!”
蒋勋民又是一个标准军礼,使得上船的突击队员和赵剑也齐刷刷的立正回礼。
轰隆轰隆两声响,两条运砂船缓缓离开码头,向着华江上游而去。
而张泰的好兄弟强强到底是个孩子,见船开动了,便站在码头一边对他招手,一边抹着眼泪。
但那张泰却没哭,对着强强喊着:
“强强,我跟着叶子姐去学本领,你也好好学习,等我回来了我们再比比是谁厉害嗷!”
王夏生也被人用轮椅推着来到码头,见船开动,也老泪纵横,频频用手抹着眼泪。
而吴小云、吴小霞两兄妹最终还是选择各奔东西,兄妹俩刚才已抱头痛哭了一阵,这会遥遥相望还是不停抹着眼泪。
让我意外的是,申嘉却没有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之中。
我听到叶子去跟胡姐抱怨:“她怎么都不来送送你啊!再怎么说胡姨你也算照顾了她一个月吧。”
胡姐却似乎不意外,说:“那小申不来我也能理解,唉......不多说了。”
但今天码头送行人群中最显眼,堪称显眼包中包的,是我们在研究所里救出的男孩锐锐。
叶子用50根棒棒糖,跟他换了小宝、小贝两只白鼠。
而且再三保证,只要这两只白鼠生下了几窝宝宝,就会将这小宝小贝还给他。
这锐锐才同意了条件,用两只白鼠交换了棒棒糖。
但今天知道小白鼠要离开龟山,锐锐从一开始便在码头上,在他妈的怀抱中一直哭。
然后用虽然不大,但整个码头都能听到的声音喊着:
“小宝!......小贝!......你们要保重!你们早点回来......”
全然已经忘记,他当时拿到棒棒糖时笑的有多开心了。
蒋勋民一直站在码头眺望着我们远去,直到再也看不清他时,我抬头望去,那龟山电视塔塔身上的红色得国徽,和“安全区”三个大字依然清晰。
而一道灰色的烟柱从电视塔塔顶缓缓升起,向着东北方飘散而去。
我和李倩辰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这道独特的风景。她望着那龟山电视塔,对我说道:
“吹得是西南风,天就要变暖和了呢。”
这运砂船速度算不上快,蒋勋民专门从幸存者中,找到两位以前在江上讨生活的幸存者,安排他们和突击队一起陪我们西行。
他们很清楚在这华江之上,哪里可以暂时停靠、哪里可以加到油料。
他们估计,这船比当年华江上的游船要慢不少,可能至少得三天三夜才能到达夷陵市。
我们放弃了晚上行船的计划,准备用一周白天的时间从水上到达夷陵。
这样可以避免夜间行船危险、疲倦的问题,也能让船舶发动机得到休息。
我们一行人大多都是年轻人,也在之前的行动中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所以大家兴致都挺高的,一路有说有笑。
而宋博士、胡姐在行船过程中也不好做实验做研究,便跟我们一起观山、赏水、看景、聊天,难得的忙里偷闲了几日。
小宝小贝真的成了我们的宝贝,我们无时无刻不注意这两个小祖宗的状态。
在宋睿康的指引下,我们精心的饲养着它们。
但这两只还未成年的小鼠让我们异常头疼,因为我们发现,将它们俩关在一起后,它们居然从来不谈风花雪月,只会打架。
我们都大为头疼,如果这俩一直这么死掐,而不选择安稳的结婚生子,到时候的命运可就不会是宝贝了,他俩都得成为第一批试验用鼠。
而宋睿康必须得继续从那些备选的家鼠里面找机会,花很多代,培养出更多、更合适的实验用鼠了。
我甚至悄悄跟李倩辰说:
“不如我们多去看看这两只鼠,在它们面前多腻歪腻歪,教教它们怎么谈恋爱。
甚至可以给它们演示一些事情该怎么做......”
但除了被她揍了一顿老拳之外,也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我们也只有等着这两只小鼠再成熟一些,再看能否让它们培养感情了。
时已过午,我们已开出江夏市范围。
在地图上看到前方江湾之处,有一个江中洲岛,是永安市嘉鱼县的沙洲村岛。
事先派无人机探查一番,发现岛上行尸很少,便准备在那里休憩打尖。
我们安顿下来后,许燕君迅速将午饭吃完,让我们慢慢吃饭休息,他带队去找柴油。
我们这运砂船烧的是0号柴油,只要能找到加油站,便能够找到0号柴油。
或者从一些停靠在路边上的重型卡车的油箱中,也能抽出0号柴油来。
不过有一些有化工背景的幸存者对于燃油机的前景抱持着悲观态度,因为现在炼油厂都已停止运转。
现存汽油、柴油如果再经过夏季高温,可能会导致油料变质,不出一两年,内燃机可能就不能用了。
不过现如今天气尚冷,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用着再说了。
叶子一听许燕君说要去找油,闲不住的她便也提出要跟着一起去,而她的跟班张泰当然也要求去。
我对叶子说:“你去可以,必须听许队长的,不许擅作主张。”
叶子本来兴致勃勃,听我这么说,乖乖“哦”了一声,吐了吐舌头。
这姑娘原本的叛逆性格,自从受伤醒来,便收敛了许多。
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也愿意听我的叮嘱了。
看来小孩子的确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不过我现在的心态更像她父兄一般,我倒宁可她没受那一茬罪。
我们两艘运沙船后,都挂着两艘皮艇,许燕君一行人解下两艘来,乘坐着到了对岸。
不多时我听见引尸音远远的响起,知道他们已经在开始引尸了。
这小伙子精明强干,跟我们一起进步飞快,现在他带一队突击队,能力上绰绰有余,所以我也放心让叶子跟着他。
我们午饭结束没多久,许燕君便带队回来了,还带回了几桶柴油。
我偷偷问他,叶子有没有任性捣乱,许燕君却说这叶子姑娘十分的听指挥,还对那大龄儿童张泰严加管束,整个行动异常顺利。
我这才放下心来,觉得叶子是真的长大了。
下午的旅程,宋博士继续坐在甲板上,眺望着江水,他真是难得能有这么惬意的休闲时光。
连胡姐也把老鼠托付给了徐翠凝看管,陪着宋博士一块坐着欣赏江景。
而我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又跟宋睿康聊一聊关于这细菌、病毒的事情。
我问他:“宋博士,那我们培养出实验用鼠之后,这些老鼠被打上了细菌病毒,会变行尸鼠吗?”
宋博士摇摇头道:
“虽然这白鼠和人类基因相似度很高,但这菌毒不一定会让这白鼠变异成行尸态。
如果人变成行尸的那些关键的基因位点,在白鼠基因组里缺失或者不同,或者两种动物感染后的表达不同。
这就会导致人和白鼠感染了菌毒之后,症状各有不同。”
我大致听懂了,下一个问题还没问出嘴来,就听宋博士继续说着:
“我们饲养白鼠,也不是为了全部模拟人类身上的所有症状。
在我这里,更多的是来验证那些药物是否真的能够有作用。”
刚好我要问的也就是这个问题,听他这么说,我便点点头,表示懂了。
然后我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道:
“宋博士,强化者和免疫者之间,会存在生殖隔离吗?”
这问题问的宋睿康都懵了,他看着我奇怪的问:
“怎…怎么可能有生殖隔离?”
李倩辰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真是问的好问题,我也问问你,一个运动员和一个普通人会有生殖隔离吗?”
我一下明白过来,挠挠头,正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却猛得听到——
一声枪响从岸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