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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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几只行尸游荡过来,发现了我们,加快脚步“嗬嗬”嘶吼着向我们扑来。
郭亮早将摩托头盔戴好,迎着上前的第一只行尸,双手持着扳手抡了个半圆砸在行尸侧脸,将它砸倒在地,然后再上前补刀。
我们几人也没闲着,纷纷举起兵刃迎击,干倒面前几只后我见整个市场基本一览无余,只有大概三十来只行尸游荡其中。
想着门口大批行尸挡住我们,可能还得在市场待上一段时间,于是我提议清理掉市场所有行尸。
于是,我和陈响东、叶子一组,李倩辰和郭亮一组,花了十几分钟,把综合市场仓库区三十来只没被吸引出去的行尸全部清除。
然后是办公区,大概三、四十来家各色商铺。
只要没有闭门的,我们一家家的清除了过去,顺便把里面剩的食物、饮用水都搜刮一空,又干掉了二十来只行尸。
还有几家闭着门,包括一家挂着超市牌子的商铺,在我们清理完办公区后,人也都陆续出来了,还剩十来个个幸存者。
我已经见过了快一百个幸存者了,大多数在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时,全都是面如死灰、眼中无神,整个人显得颓废、毫无生气。
综合市场的这些幸存者除了郭亮外也都是这样,他们呆呆的看着我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这会儿也意识到为什么见到郭亮后产生了亲切感。这是我见到陈响东父女,李倩辰时同样的感觉。
我从他们身上能够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虽然到了世界末日,但有的人却始终不会失去希望。
看到那几张木然的脸庞,我默默叹一口气,只对他们说:“你们现在暂时安全了。”
五人回到摩托车行,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我们都饥肠辘辘的,就随意翻找着搜刮来的食物,挑着马上能吃的火腿肠、饼干、便携装的鸭胗鸭脖大快朵颐。
郭亮正左手拿着一包辣条,右手拿着一瓶啤酒,腿上还摆着一包没开封的鸭胗,正吃的不亦乐乎,看到我在看他,向我点头笑了笑。
我一边把饼干喂到嘴里,一边开口问他说:“郭亮,你能跑,干嘛不直接走了,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郭亮操着标志性川味普通话说:“你们引开行尸救了我,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噻。”看来他也觉得说“行尸”比“龟儿子的活死人”要省事。
然后又转头看着几辆样品车旁边倒着的一具瘦小的尸体,叹一口气说:“勒个陈大鹏是我兄弟伙,跟我一起四年唠,我也不能丢下他噻”
他呆呆的看着尸体说:“莫看他矮朵朵的,摩托车骑的比我要好。”说完又叹了口气,把辣条和啤酒放在面前桌子上,擦了擦眼睛。
同以往一样,我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能给他,只是在他默默哀伤了一会儿后,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他说他危机发生时给家里打电话,一直占线没人接,不知道家人情况现在怎样。说完第三次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这种情况只能用凶多吉少来形容了。
于是我就邀请他加入我们,一起西进,看能不能找机会去找他家人。但向他表示一路肯定是不太平的。
郭亮一拍大腿:“去年山火老子还送上去五次物资,这龟儿子的行尸还得比山火危险?”
我想起来去年8月份,东渝市突发山火,市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进行救援。
而更多的市民也自发组织起来协助救火,其中有几百人组成的摩托车物资运送队,成为了那次火灾的一大亮点。
因为山火的救援点离地面都很远,汽车等大型的运载工具,很难爬上那么高的地方。参与火灾扑救的消防员、军队、民兵长期驻守,常会遇到食物,饮水,消防器具物资短缺的情况。
那几百位摩托骑士都是血性汉子,也都是玩越野摩托的高手。
他们肩背车绑,凭借着自己精湛的驾驶技术,发挥了越野摩托的天然优势,一遍遍的往山上运送了大量的救援物资。
没想到郭亮也是这群血性汉子中的一员,我大喝一声好,伸掌向前,和他的手掌拍在一起。
饭后,我们几人找了几间办公室,劈了几张桌子,加上一些备用汽油,把郭亮兄弟火化了。
这已经成为我们的一个固定仪式了,对自己有意义的人,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在他死后必须将他火化。
我虽然不信任何迷信和玄学,但末日之后,看着金桂嘉园熊熊燃烧的尸堆那一刻,我脑中蹦出了“涅盘重生”这四个字。
从那时起,只要是在乎的人,我都认为一定需要火化,不能让他的尸身再暴露再这肮脏丑恶,血腥与尸臭冲天的世界中。
郭亮把陈大鹏的骑行手套留了下来。
现在跟随着我们一起的有:陈响东老婆的一副耳环、张正的一双护腕、李倩辰父亲的肩章母亲的围巾和陈大鹏的手套。
我们都选择了留下一样对方常用的遗物而不是骨灰,我想逝去的人们应该会理解我们吧。
如果确定了可以安顿下来的地方,我们会将这些遗物进行安葬,延续着生者对他们的思念。而现在,他们还将伴随着我们前行。
接着,我们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突围策略。
据郭亮说,当时他骑车将约300来只行尸引到了另一条岔路上,然后转了个大圈,从我们下来的高架桥口附近,又骑车回来。
但毕竟他这台越野摩托车声音大,一路上虽然左躲右闪,我们原本没怎么惊动的行尸,也被他吸引又带回来不少,聚集在综合市场大门前。
我们去悄悄观察了一下,不比从市场里引出去的少。
所谓的后门我们也去勘察了一番,那是个老式的钢筋栅栏门,对着一条小路,路上的行尸不多。
我从离线地图上仔细查过,这条小路延伸出去,连接上了一条支线小马路,这条马路沿着一条小河道,最终会汇入一条大路,这条大路可以直接上高架。
我们的目标是鄂北省,这座高架公路桥可以带着我们走上通往鄂北方向的高速公路上。
我们得先去找到摩托车,然后进行简单的熟悉工作,然后再从后门一鼓作气杀上高架桥去。
商议妥当,我们回到车行,先挑选我们的座驾。
李倩辰母亲的这位朋友实力不俗,开的摩托车行挺大的,三百平方米的展厅,各种中高档摩托车型在展厅里摆的密密麻麻的,后面还有一个四五百平米的仓库。
我们需要长途迁徙,所以选择的是更适合摩旅的AdV车型。
0元购物也不需要对比寻找了,我、陈响东、李倩辰都选的排量大、噪声小的宝骏水鸟品牌,毫不客气的选择了1250排量最高配置的那款,还给每个车配了原厂的边箱和尾箱。
而郭亮选择的仍旧是越野老牌的Ltm,仍然是大片橘黄色的车身,450排量的发动机,配上了33升油箱。
比他原来的150排量的小越野来说,油箱更大、性能更强、噪音更小,高了好几个档次出来。
本来我们觉得大家可以都用AdV车型,但郭亮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越野车型相对来说他更熟悉,有时候可以起到更加机动灵活的作用。
我们闻言后深以为然,早上已经见识过了郭亮的驾驶技术,相信这部车在他的驾驭下一定会再立新功。
在尸群不密集的情况下,我们5人中也就是郭亮一个人有着赵子龙一般七进七出的能力,能者多劳,今后他也将承担着比较高难度的一些引尸的工作。
接下来我们从仓库中找到了备用汽油,把我们几辆摩托都加满了。然后我们所有人在综合市场院子里接受了郭亮的一个短培训。
原本我和李倩辰和陈响东都对摩托车不陌生,所以我们很快的掌握了这几辆摩托车的性能特点。
没想到叶子同学居然骑车天赋非常高,从3:00~6:00练了三个小时,她基本上也能把摩托车骑的飞快了。
但最后考虑到队伍的精简,和她的初学者身份,我们没有让叶子单独骑一辆车,让她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晚上我们在摩托车行里对付了一晚上,把沙发让给了叶子和李倩辰后,我们三个男人找了一堆摩托车座垫,排在一起后躺在了上面。
其中不乏高端的雷霆、艾卡迪、山田银翼等品牌或车型的坐垫,所以我们三个的床虽然没有两个女生的舒服,但价格却贵多了。
一夜无话,除了大门口聒噪的行尸时不时的“嗬嗬”嘶吼。我例行的五点起床锻炼。
现在我的有氧耐力和二十天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我早上的锻炼已经变成了:深蹲跳50个、波比跳100个、箭步蹲跳50个、高抬腿100个,组间休息15秒,一共做6组。
一夜扭曲的睡姿让我骨头都快散架了,但在我活动开后,它们似乎又回到了原位,让我通体舒畅。
郭亮也早早起床,看到我锻炼后跟着学了一下,却发现连我五分之一的量都做不到。他惊恐的说:“挺锅,你是吃缺块儿(青蛙)长大得噻?”
我知道他只是个免疫者,所以笑着跟他解释了一下,他怅然若失的说:“别个在末世来临都要觉醒系统,强化身体,啷个到了我身上啥子也没得?”
其实郭亮本来除了摩托车技高超之外,身体也是很灵活的,爬高上低不在话下。我要求他跟着我们一起锻炼,让自己体质变得更强一些。
但郭亮却说他想跟李倩辰学,说她的武功看起来“硬是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