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开心的小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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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沐的“惊喜”也已经按照计划缓缓进场了。她把告白的场地布置在距离礼堂不远处的露天篮球场里，在表演结束后，陆晚星就会被人以“有人送了礼物”为由带到篮球场，为了不破坏惊喜，沈沐还专门安排这个环节给陆晚星遮住眼睛。
此时一票人正在精心摆放着小蜡烛，一圈一圈排开。在小蜡烛的旁边还摆满了陆晚星最喜欢的花，晶莹剔透的水晶泡泡散落在花海里，还有彩色的气球腾空而起，现场的所有物料的配色都是陆晚星喜欢的粉色，犹如公主的梦幻城堡。
季榆呆呆地看着眼前忙碌的沈沐和这些物料，整个人看起来很低气压，不太开心的样子。
虽然林枳早就和她打过预防针：沈沐这次是为了给陆晚星告白的。但她还是跟着来了，她在路上也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无奈今天对她来说要接受的事情太多了。
为了和沈沐“奔现”，她今天5点就起来化妆打扮自己了，也无数次幻想过沈沐认出自己时兴奋的样子。在机场见到沈沐的那瞬间她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可沈沐好像并没有展现出她所期望的样子，她像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朋友，礼貌笑笑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现在，她居然在帮忙布置告白场地，沈沐心里的那个女孩竟然不是自己。
她蹲在地上呆呆地数着眼前的花瓣，自嘲地笑笑。
明明季榆也很漂亮，可奈何沈沐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美女。
“季榆。”温霜拿着两杯拿铁出现在季榆身边，她知道季榆的不开心，便伸手拉起她：“陪我走走。”
季榆来不及推辞，温霜的温柔好似一张网，让所有人都无法抗拒，甘愿坠入其中。季榆看着远处还在忙碌的沈沐和林枳，又回头看看温霜说：“可是……大家都还在忙诶，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刚和林枳说过了，你的这份，她来做。”温霜鲜有地对着林枳以外的人露出可爱的wink表情。随后她对着季榆伸出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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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榆接过温霜手里温热的拿铁，双手捧在手心里。
两人最终找到一个安静的湖边停了下来，季榆呆呆地看着远处的亭子和水里倒映着的雪白景色，心里有些复杂，也没什么心情挑起话题。
“林枳跟你说了这次来的目的…怎么还是来了呢？”温霜先开了口。
“我就是很想见见她。”季榆低头笑笑，半晌才回答，她转头看着温霜认真地说：“霜霜你别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其实季榆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两人只是在几年前萍水相逢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够再次见到都是个奇迹了，她自然不能控制沈沐会喜欢上别人。而且自己家里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连少吃了几口蔬菜都要被妈妈说，更别说喜欢一个女孩子，更别说和她有未来。
“我和沈沐，不会有结果。”就算有缘，也是无份。
季榆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难过，那种难过世人无法理解，唯有被囚禁的鸟。
“……”温霜听闻愣了愣，没再说话。
她只是陪着季榆一起看向远远的湖面，她知道季榆的意思，人啊，果然是各自有各自的烦恼。温霜从小到大都是自由的，这一点虽然令她失去安全感，但至少未来的她是自由的。
“霜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
“以后你和林枳，会得到父母的祝福吗？我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我爸妈知道我喜欢了一个女孩子，估计会天翻地覆吧。”
“祝福这种东西啊……”温霜抬头看着天空，小小的雪花飘落在她的睫毛上：“如果有，那就是锦上添花，没有的话，也就没有了。”
季榆回头看着温霜，用目光描绘她精致的侧脸。然后她低头笑笑，虽然温霜还是大二的学妹，可她的心境和想法早就覆盖了她的年纪：“可女孩子不都向往着被祝福的婚姻和爱情吗？”
“嗯，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可是人们要选择祝福与否，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互相无权干涉，不过我说这些好像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温霜笑笑补充道：“我爸妈都不在了，所以，没有人会干涉我的未来。”
“抱歉。”季榆愣了愣，发现自己挑起的话题勾起了温霜的伤心事。
“都过去好久啦，我只是想跟你说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需要给其他人解释，也不需要被所有人接纳。毕竟一起走到生命尽头的人，只会是两个人。”
“你真的好勇敢啊，霜霜。”
“包括你的梦想也是。那你是和你的人生，和其他人无关。”温霜笑笑算是接受季榆的夸赞，她面对着平静的湖泊平缓说道。
即使被说坏话、被讨厌，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因为“对方如何看待你”，那是对方的课题。擅自背负别人的课题，只会让自己感到痛苦罢了。
这些事是温霜从小就知晓并贯彻的，所以她从未有过被他人支配的痛苦，也可以做到勇敢牵起爱人的手，她的勇敢都是以伤口作为筹码交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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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座无虚席，早在开演前的30分钟里礼堂就被老师学生们填满了，毕竟是雪艺的御用导演出马，谁都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舞台剧，开演前采用了学校公众号预约制度，早就在三天前便被预约满了，在学生的一再要求下学校才开设了“站票区”，热度如火如荼。
褚斐然从来不会辜负众人，整个演出精妙绝伦，演员们的颜值和演技更是不在话下，“慧眼如炬”的称号在褚斐然身上再次坐实。
演出看起来很顺利，台上的陆晚星人如其名一般闪烁动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如褚斐然答应的那样，观众席第一二排都是陆晚星请来的朋友，坐在正中间的陆州和夏青看着台上的女儿满眼都是宠爱和小星星，手拉手地感叹着如公主一般的女儿长大了。其他看台的观众更是对着舞台发出连连的喝彩声，小声讨论着演员们的颜值和接下来的剧情，整个现场气氛高涨。
表演到半途温霜感觉到手机一阵震动，由于看得太入神，她错过了温安的电话。温霜担心他有急事，便起身随着提示牌低头走向了礼堂后门。她轻轻推开大门，一阵寒风从门缝里悄然灌入，冷得她不禁紧了紧围巾。随着门缝略微大些，褚斐然正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温霜，看样子也像是在接着电话。
听到响动的褚斐然微微侧头，余光看到了温霜，两人对视笑了一下便各自处理自己的事。褚斐然比温霜先挂了电话，转身便朝着大门走去，她边走边把手机往衣服包里揣，但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她的手指有些僵硬，没能准确地把手机对准衣服口袋。在她路过温霜的瞬间手机跟着滑落，随着一个小小的闷声，落在了温霜脚边的积雪里。
温霜下意识地想帮她捡手机，可手机却被褚斐然先手拿了起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什么东西，但因为是陌生人，温霜始终保持着边界感，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褚斐然再次对温霜笑笑示意感谢，随后转身拉门离开了。
“喂？姐？”直到电话那边温安的声音传来温霜才回过神。
“嗯，在。”她若无其事地回着话，眼睛不停地向褚斐然离开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