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四遍,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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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天降暮霭。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只剩蝉鸣此起彼伏。
窗户玻璃上还残留着模糊的雨滴，空气顺着窗户的缝隙悄然飘入，混着泥土和潮湿的气味在房间里飘散开来。屋内没有开灯，微弱的天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空间里的几处角落。
温霜窝在沙发里，蜷缩着身体，乖乖地睡着了，像一只高贵的小猫咪。她身上穿着林枳的白色衬衫，长度刚好盖过大腿根，露出她那双颀长白皙的腿，美人美景可谓秀色可餐。
不过你说奇怪不奇怪，林枳退烧了，这家伙前一秒还发烧38度5，现在居然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了起来。她难以掩饰开心，稀奇地跑到厨房做起了饭，捣鼓了半天差点炸了厨房，两碗番茄鸡蛋面初见雏形。
当林枳端着两碗面出来的时候温霜已经醒了。
“老婆。”林枳在温霜身边坐下，端起碗夹起一小绺面条，吹了又吹，随后递到温霜嘴边：“尝尝我的手艺。”
改口居然这么顺其自然？
“你…叫我什么？”温霜抬眼看着她，眼神里还残留着缱绻的余温，脸上不自觉地蔓延出了红晕。她接过碗筷，囫囵塞了一口鸡蛋。唔，好咸。
“老婆呀，不对吗？难道还要叫学姐哦？难不成老婆大人有什么特殊～喜好？”林枳明知故问，小狗卖乖。
“哼。”温霜淡淡一声，像是撒娇。
“……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说什么？”
“就是那个…时候，你跟我说过的话。”还想听，听一万遍都不够。
温霜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状况……除了简单的发音，自己根本没办法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更别说把心里的话好好告诉林枳了。
她把那碗咸得要命的面放在了茶几上，调整了姿势凝视着林枳，她抿着嘴唇，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
见到林枳之前的温霜从未喜欢过谁，不是对顾南初的那种喜欢，而是想靠近，是想有更多的触碰。
曾经那个冰冷的夏天好像带走了她的温度和情感，她原本以为这两样东西对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
可直到她遇到林枳的那一刻她好像重新恢复了心跳，一下一下逐渐平稳，又一点一点的不再规律，最后乱了节奏。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或许是她进安检口时回眸看见林枳依依不舍的目光的时候？
或许是那晚两人在星河璀璨下放河灯，她偷偷看林枳侧颜的时候？
或许是她总出现在自己身边，带她看木星、看橙海、看粉色沙滩的时候？
或许是林枳吃醋生气不理她，她居然有些慌了的时候？
或许…
或许是从初见时闻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开始…
或许是从林枳的一句平凡问候都会引起她心里的海啸开始…
温霜在面对情绪波澜时总是静静站在一旁，独自一人看潮起潮落，没人知道她的心思，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就在余非晚告白的那个晚上，她听着余非晚的情歌，听着余非晚的明示暗示，那时的她竟满脑子都是林枳，她当时甚至恨不得一车坐到林枳家门口，一头扑进她怀里把一切都告诉她。
也就是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早已喜欢上了她，可成熟理智（感情白痴）终究是战胜了冲动。
整整一个年头，两个人都等得好辛苦。
“林枳，我喜欢你。”她字字真心：“喜欢到我都未曾察觉。”
“南初说我总是藏事，不喜欢沟通，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那些我自己就能解决的事情，自己就能消化的情绪，我更宁愿交给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你开始，我好像有了一个越来越藏不住的情绪。”
“我消化不掉那些情绪，我就是喜欢你，看到你的时候会开心，看不到你的时候会不自觉想你，你在身边的时候会止不住的心跳加速，不喜欢陌生人的我却对你毫无抵抗力，甚至……你身边站着其他人的时候我还会难过。”
“起初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可直到毕业那天我才发现这种情绪就是喜欢。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该不该告诉你，毕竟……”
“毕竟？”林枳手撑着沙发，慢慢靠近她。
“毕竟你还小啊，是需要好好念书的年纪，我作为学姐怎么可以带坏小朋……”
话没说完，林枳低头堵住她盈润樱红的唇瓣。她单手握住温霜纤细的脖颈，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姐姐觉得……我像小朋友吗？”她离开她，凝视她，眼睛里流转着无尽的拉扯。
温霜被这一吻勾起了潮润的回忆，她喃喃回复：“才不像，谁家小朋友懂这些……”
“你家小朋友。”林枳俏皮回答，顺势把温霜揽进怀里。
刚才自然而然发生的那一切是她对她的“本能”。
林枳把脸埋在她雪白的脖颈轻轻摩擦着，那里还留着一小处红晕，那一小嘬红在她胜雪的肌肤下更加明显，无时不在撩拨着林枳的呼吸。
“再一次？”
“不要。”温霜起身推开林枳，脸颊绯红，缓缓道：“腿疼。”
两人都是第一次，总是定位不精准，好几次不得不停下做一些调整才得以继续。
只是……温霜那一下下急促微弱的呼吸声让林枳不忍意乱，浓情时实在是控制不住力度。
“对不起。”林枳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里带着愧疚和心疼：“下次注意。”
温霜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来，迷迷糊糊点点头。她蜷缩在林枳怀里没多久又睡着了，呼吸声糯糯均匀。
林枳凝视着怀里的温霜满眼爱意，深沉的眸底尽是温柔，那情愫里透着欢喜、真挚和爱恋。她的目光渐渐灼热，像黑夜中跳跃的火苗，心里泛起一阵暖流。
她忽地抬手捏捏自己的脸颊，细碎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不是做梦——
现在的场景就连林枳自己也感到意外。
总以为她们的告白会发生在一个更正式浪漫且合理的场景下，或许是海浪翻涌的海边，或许是高雅静谧的西餐厅，或许是某个霜雪满天的丛林。她会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冗长爱慕。
想和她从天涯海角到山陬海澨，想和她从天光乍泄到暮雪白头。
林枳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化作烟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