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收破烂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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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小鸟叽叽喳喳在吵架，你几句我几句的，贼烦人。
奉玉将被子往上拉蒙住自己的脑袋。
半晌，缓缓拉开。
一双星眸木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她，昨夜......
眼前像是放电影似的出现昨夜俯瞰自己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场景。
奉玉窒息了。
甩开被子，拉开衣柜，拿出过期书包开始往里面塞衣服。
她要逃离地球！
塞到一半门被敲响，“小玉，吃早饭了。”
奉玉塞衣服的手停下，星眸中盈满雾水，欲哭不哭。
“来了。”
听着奶奶走远的脚步声，奉玉放弃地低低嘤咛起来，小泪珠秀气地在脸上翻跟头，砸到地上，摔死。
“呜呜呜~八千万可以买一张登月球的票吗？”
奉玉拿出手机搜索。
她想原地消失！
呜呜呜~
搜索界面还没有弹出，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奉玉吓得将手机扔飞。
尼玛嘞个巴子的诶~
啥晦气玩意儿。
电话响个不停，奉玉捂着耳朵还是能听见。
久久，直到铃声彻底断气，奉玉才跑到床上捡起手机，查看来电记录。
昨夜来电两通。
刚刚打来一通。
幸好幸好，刚刚不是他打来的。
奉玉看着手机上属于龙行的电话号码，生怕一个不小心没拿稳拨了过去。
点开第一通，来电时间22:49，通话时长1分13秒。
那个时候她说了什么来着?
我是你爸爸？
点开第二通，来电时间22:52，通话时长6小时6分6秒。
奉玉忍不住在心里扣了个666。
那这几个小时里，她又说了什么呢？
算了，不提了，都是泪。
马币，从此封心锁爱，再不提前尘往事！
虽然但是，但是虽然，奉玉矛盾地想，昨夜是一段美妙的体验。
电话再次响起时，奉玉心中还是一惊，但是反应没有这么激烈了。
看了看号码，不是龙行的。
龙行的号码，她现在已经可以背出来了。
“喂？”
“奉玉，我是覃天。”
奉玉想起自己在班级通讯录里留了自己的电话。
“哦，班长啊，怎么了？”
“后天毕业聚会来不来？我已经打了好多电话了，大家都要来，丁雪，还有你的室友们。”
班长说得有些快，生怕她拒绝。
奉玉一听到聚会，脑子想到的就是，份子钱。
曾经不管什么聚会，她从来不参加，因为没钱。
爷爷奶奶每月加起来的收入都超不过三千。
她甚至连低保都申请不了，因为没有母亲的信息。
所以她的生活和学业都是靠政府其他方面的救助和爱心人士的资助，她怎么好意思拿钱出去乱花。
若是换了别人，根本会被排外，说她不合群。
但谁让她是年级第一的学霸呢，学霸总有些疏离感，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拒绝这些无效社交还是能理解的吧。
“好啊。”
“啊，你答应了？”
“嗯。”
“太好了，大家都希望你能来。毕竟以后你远走高飞了，再聚就难了。”
奉玉坐在餐桌旁边，毫无食欲地进餐。
“咋个啦？”
白珍珠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奉玉了无生趣地摇摇头。
她既怕他再打来电话，又希望他赶紧打来，早死早超生。
‘收废品！收旧手机，旧电脑，旧冰箱......’
三轮车上，草帽下的一双星眸熠熠生辉。
一头浓密的黑发胡乱地扎成低丸子头，修长白皙的脖子在阳关下反着光。
米色的t恤，运动款防晒外套，发白的牛仔裤。
奉玉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掌握方向盘。
走村串巷地慢慢行驶。
等吃完手中的雪糕，奉玉一脚踩下刹车，拉上手刹，跳下车将棍子扔进路旁人家的垃圾桶里。
抿了抿发甜的嘴角，她朝坐在门口的几个老头老太太甜甜地笑。
“老人家，屋里有废品要卖的没？”
坐在门口摇扇子的几人看向她，带着打量。
“之前收废品的是个老头的嘛，咋变成个小姑娘了？”
“那个是我爷爷，这几天家里修房子，来不了。”
几人了悟，瞬间警惕心就没了，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哦~你就是他孙女啊。试听他说有个孙女读书得行得很。”
“哎哟，还长得啷个漂亮的噶。”
“怪不得那么就没来了。都听说收废品赚钱，你看现在别个都开始修房子了。”
“诶，听说你今年高考的嘛，考得好不？”
奉玉大方笑着：“还没出成绩呢。”
“哦，那感觉咋样咯，考得到大学不？”
“考得到，没得问题。”奉玉龇牙笑。
一口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老人们觉得有些刺眼。
本来还觉得有点希望的老人们听她这么有自信地回答，瞬间觉得她考不上了。
中国人向来谦卑，即便能考上，也会谦虚地说一句“那还得看运气。”。
哪里会像奉玉这样。
“哈哈。走，我家有点纸壳。”
奉玉跟在老人身后，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看，没有来电。
可能是因为爷爷很久没有去收废品了，奉玉才走了一个上午，三轮车就满了。
她满头大汗地将三轮车熟练地开到废品回收中心卖掉。
除去成本，赚了180.5元。
将三轮车开到树荫下，奉玉跑到超市斥巨资买了根巧乐兹。
将草帽一摘，半坐半倚地靠在三轮车上吃雪糕。
来来往往的路人将视线投放到这个气质和三轮车完全不搭的小姑娘身上。
即便她现在头发凌乱，坐姿不雅。
但她肤白胜雪，容貌如花，身上带着一股及其清透干净的气质。
奉玉在第不知道多少个人投来打量目光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原来长得好看是这种感觉。
很自信，可以坦然面对别人打量的目光。
扔了手中的棍子，奉玉打开喇叭，继续出发。
‘收废品！收旧手机，旧电脑，旧冰箱......’
半路上，贴着臀部的手机振动。
奉玉单手将它抽了出来，随意点了接听。
“喂？”
龙行昨夜因为给小孩站岗，直到凌晨四点多手机没电了，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了，才安心入睡。
此刻才刚刚睡醒。
听着手机里：‘收废品！收旧手机，旧电脑，旧冰箱......’
龙行：......
“你在哪儿？”
奉玉愣了，龙头一歪，差点没撞到旁边的房子。
她急忙将车靠边停在阴凉处，关了喇叭，拉上手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