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强之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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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季缘看着秦湘，眼神满是畅快，一个字一个字，冷漠地吐出来。
“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季缘笑着笑着就哭了，她低着头，背影显得落寞凄凉，泪珠滚落在地，宛如破碎的珍珠。
秦湘眼神微暗。
“现在请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湘静静地看着季缘，她浑身瘫软靠在墙上，眼神开始变得黯淡无光，如同被折断双翼的鸟儿，在静待死亡。
她看到三婶眼里的悲伤，或许三婶会以为季缘犯错，就是因为想要赶走她，可是她知道，紫乌之毒在她来之前就下了。
一定是还有什么，季缘瞒着没有说出来。
突然，秦湘想到一个猜测。
“阿强，其实也是你杀的！”
秦湘一句话，如同热锅上的油，溅起季缘一身的伤，她浑身颤抖着。
“秦姑娘，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呀，我家季缘已经认错了，你不能再害她，这不可能。”
三婶不相信，心疼地看着季缘，对秦湘说话的语气，已经带着怨。
秦湘忽视三婶的话，直截了当地继续说道：“你原本是在城里，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我问过了韩千枫，有一天夜里，他找你，你不在。
那天你回到了别院里，进了阿强的房间，被上茅房的柳哥看到了，他现在以为看错了。
第二天，阿强就死了，阿强其实是在昏迷的时候被你用重物打死的，假装伪造成摔倒的现场。
乔装打扮买通了仵作，通告了阿强的死是意外，火速处理了阿强的尸体。”
季缘的身体颤抖着，秦湘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给她的凌迟，让她回想起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和不堪的回忆。
“这个是阿强的荷包，是你送给他的，里面有野猪毛和一些能让动物致幻的毒药。
你知道那里有野猪，你熟悉山里的地形，你故意让我们去那里采药，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遇到野猪。
野猪刚失去幼仔没多久，对人类有恨意，加上这些致幻的药香，和野猪幼崽的味道，野猪发狂了。
我可以逃过它们的攻击，但是阿强不可以，他最坏的结果是被野猪撞死，最轻也要受重伤。
可是你算错了一步，你不知道我师弟跟我一样，都会武功，制服野猪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阿强当时被我们救下了，你计划落空，便趁着无人照看阿强，想在他的药里下毒。
但是被阿福吓到了，没有成功。所以你才策划了后面的一切，假意与阿强好，用迷烟致其昏迷......”
季缘浑身颤抖着，三婶推开秦湘，怒道：“秦姑娘，你别说了，我阿缘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秦湘被推得一踉跄，韩千枫想上前，被韩柯拉住了，事还没完了，秦湘不像是咄咄逼人的人，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三婶，对不起，原本我不想说出这件事的，在公堂上没说，就没有想着要害她之意。
但是季姑娘，已经心存死志，若是不解开她心中的结，韩千枫就算把她救了出来，她也活不下去。”
“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三婶听不见秦湘说什么，她满是褶皱的手，用力地打着秦湘，她只知道，秦湘说的每一句话，季缘都会很难受。
“我会！”季缘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他就该死！”
“为什么他该死！”秦湘继续套着她的话。
“他把房子建在我们的后面，就是为了天天偷看我洗澡，我发现，用东西堵住窗户那个洞。
他说他要娶我，说我的身体他看过了，如果不同意，他就会告诉别人毁我名节。
他人前憨厚老实，背地里跟踪我，语言恐吓我，而你在我面前天天提起他，天天撮合我跟他，还计划着让我嫁给他！”
季缘吼得撕心裂肺，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双眼血红。
韩柯突然想起，季缘小时候是因为什么逃出，原来伺候的那家人。
那家有个老管家，也是借由教她沐浴，天天看着！
童年的阴影，季缘暗地里承受了多大的心里压力，这事逢人还不能说。
不但毁了自己的名节，还容易担个狐狸精的罪名。
“对不起，阿缘，干娘不知道，对不起。”
三婶跪在牢房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阿缘，干娘再也不逼你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干娘都陪你去。
你不想嫁的人，就是舍了我性命，我也替你拦着，我们不回洙连村了。
我们找个其他地方，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三婶乞求地看着季缘，她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女儿的痛苦。
相处这么多年，她待季缘如亲生。
“我不知道干娘，给了你那么大的压力，干娘对不起你，你若是要娘的性命，娘给你，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
三婶说着，抬头欲撞木栏杆上，秦湘想阻止，季缘却先一步用手护住栏杆。
她失声痛哭道：“不要，我不要你再死一遍了，我错了。其实我后悔了，我之前不是真的想害你的。
干娘，我只是受不了你，为了那个人伤心，天天在我耳边提起他，他不值得，我鬼迷心窍，孤注一掷，想留枫哥哥在身边，我错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只是把我当做他的妹妹，现在他肯定恨死我了。干娘，你不要再离开我，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季缘声音沙哑，满是悔意。
“干娘一直都没怪过你，你是我的好女儿，我怎么忍心怪你，干娘不回洙连村，在城里求个谋生，天天来看你，等你出来，我们就离开。”
秦湘松了一口气，三婶跟季缘的心结打开，两人之间没有桎梏，季缘才能真正获得自由和重生。
“韩千枫没有放弃你，季缘，他这几天一直在帮你打点，盘缠也准备好了，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他真的把你当亲人宠着，他不忍心你死，早在大殿里，就打点张大人，若不是，你会只有一年之期？三婶也没有怪你。
这几天，天天念叨着，要来看你，若不是她身体还没大好，看到你又怕你担心，一直都在忍着。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好三婶。”
韩千枫没进去，出来的时候把一脸吃瓜的韩柯，也拖走了。
......
城门外，季缘改判流放，实质是无罪，遣送半路，会有人接应她们送往其他安全的地方。
季缘望着城门口，没有看到韩千枫，眼神微暗，心想，他还是对自己失望了吧。
城门口某处，韩千枫躲着，眼睛往城门外看。
他把站在一旁的韩柯，一把推了出来。
“我交代你的事，都听清楚了吗？快去，等会她们就离开了。”
韩柯瘪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东西，是一只草编的蚂蚱，叶子已经干了，被保护得很好。
是小时候季缘手编送给他的，那天韩千枫很开心，说要做季缘一辈子的好哥哥。
韩柯小跑到城门口，拦住了正要走的季缘，把手里的蚂蚱递给她。
季缘看着手里的蚂蚱，想起了韩千枫的话。
心中释然，她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走到秦湘的面前。
“果然我还是讨厌你，嫉妒你，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但是，我还是得谢谢你。
让我解开心结，让我有了重生的勇气，一回头，我干娘在，我哥也在。”
季缘端看着手里的蚂蚱，爱惜地抚摸着，最后把它送给了秦湘，意味着她放下，和祝福。
“我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珍惜。”
“好。”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两年前采药的那个下午，什么事都没发生......”
季缘笑着，一如那棵树下，那个美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