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湘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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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是开审的日子。
韩柯早早地起来，收拾妥当后，便来到竹林找裴景。
人也不在，之前送来的银耳羹未动，仍在水盆里放着，一股异味飘散出来，已经坏了。
阿福也不在，一人一狗竟然是彻夜未归好几天。
韩柯瞧小黑兔，好在有放好几根萝卜和水在里面，倒是没有饿着。
公堂上，秦湘跟季缘跪在地上，中间放着三婶的尸体，盖着白布，韩柯有点唏嘘。
其实他还挺喜欢三婶的，为人平易近人，温暖好客。
自己还吃了很多她种的东西，也才几天而已，就天人永别了。
韩柯跟在韩千枫的身边，站在门口处听审。
官府的张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原本有点喧嚣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季姑娘，有何冤屈，请细细说来。”
“大人，民女状告秦湘，给我干娘治病，用错了药，致使我干娘殒命。”
“可有证据证明，你干娘的病，是喝药致死，而不是病死的。”
张大人肆无忌惮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季缘，眼神贪婪无比。
“大人，之前我也以为干娘是病的，但是我干娘除了身体弱些，并不会危及性命。
之前来城里也有请过大夫，大夫说，只要我干娘好好静养，就能痊愈。”
季缘眼睛红红的，声泪俱下地诉说着。
“干娘自从喝了秦大夫开的药，身体就每况日下，昨天吐了血。
我急急忙忙回城里，请了相熟的老大夫，给我干娘看病，他说.....”
季缘哽咽住，身体惹不住的颤抖，围观的群众不由得同情起，面前这个可怜的少女。
指着秦湘大骂丧心病狂，草菅人命的恶人。
季缘稍微平静了一会，看着秦湘恶狠狠地说道：“老大夫说我干娘已病入膏肓，回天乏术，晚上人就没了。
他检查我娘喝的药里有一药引，黑鬼针是毒药，并不适合我干娘的病。
大夫开错药，如同给了病人一把杀人的刀，请大人明查，民女说的句句属实。”
季缘从身上拿出药方放在地上，低着的头狠狠地磕，泥沙擦伤了她的额头，看着弱小无助。
堂上的人听了，纷纷为季缘打抱不平，掏出身上能带的东西，砸在秦湘的身上。
韩千枫怒喝，韩柯也在一旁拦着，仍是阻止不了暴动的旁人。
忽的一块大石头，朝着秦湘的方向砸去。
韩千枫眼疾手快，运力于掌心的扇子，击中石头偏移了方向，险险的落在秦湘的脚下。
扇子回旋，回到了韩千枫的手上。
“肃静！”
惊堂木啪的一声，衙门再次安静了下来。
秦湘转头看着一脸焦急的韩千枫，不合时宜的笑着，分外好看。
韩柯也笑了，脑海中秦湘的心动指数一直在升，好开心。
季缘看着秦湘的笑，趴在地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眼神寒冷无比。
“带证人。”
张大人放下手中的惊堂木， 堂上的一名捕快离开，从旁边门里带出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
“堂下何人？”
“老夫姓陈，见过大人。”老人刚想下跪，张大人手微抬，捕快便扶着老人，安排了一张凳子给他坐。
“陈大夫，你德高望重，可免礼。”
“多谢大人”
“陈大夫，季姑娘所言是真的吗？”
“大人，老夫昨日看到季姑娘干娘的时候，观其病症，是常年累月积累的顽疾，秦姑娘抓的药确实也是对症下药。
但是多了一样药，黑鬼针本有毒，虽然有人也会拿来入药解毒，但是少之又少。
黑鬼针用量需准确，多之一分则害人，少之一分则无效，至今也就药谷的人在用。
死者的顽疾，其实吃些静养安神的药最好，黑鬼针对顽疾没用，只会让死者中毒，加速病情恶化。”
陈大夫稍咳嗽，张大人连忙安排人给陈大夫喝水。
“秦姑娘，你看下这些，可是你自己开的药？”
张大人指着地上的药，眼神示意捕快，把药递给秦湘。
秦湘打开药包，仔细地检查，点头说是。
随后张大人，又叫陈大夫确认里面是否有黑鬼针。
陈大夫一一的确认。
韩千枫一脸焦急，韩柯张望四周，怎么这个时候了，裴景还不来，等会秦湘就要被定罪了。
韩柯抬眼看着这个干着急的男主，翻了个白眼。
史上最没用的男主非你莫属，你好歹开个挂，亮个主角光环，来个英雄救美，这感情不就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秦姑娘，人证物证皆在，你可有话要说？”
张大人看着秦湘，满脸的淡漠。
“大人，民女在等一人。”
秦湘转头看着门口，没有一点惊慌。
“大人，请你为民女做主，我干娘死了，就躺在这里，证据皆有，行凶之人却在拖延时间。
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让坏人得到该有的报应，让我干娘早日入土为安，求你了，张大人！”
季缘不要命地磕着头，滴滴鲜血沿着额头往下流，观审的旁人哭了，为这感动的孝道，纷纷指责秦湘不得好死。
韩千枫眼睛寒芒一闪，手抓着扇子，就要横切掉说话人的头，韩柯吓得一抖擞，来不及阻止。
这时，从旁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抓住韩千枫的手。
韩柯松了一口气，这个节骨眼，在衙门杀人，就算韩家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平息民愤。
他转身想谢谢那个人，却看到，抓着韩千枫手的人，是裴景。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也就是害怕地抖了一下，看到有人抓住了他，知道他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胆子也大了起来。
“韩家仗势欺人，人证物证皆有，人都给害死了，还不准人说不成。
是人都知道，秦姑娘是韩府府上的座上宾，治病救人不会，指不定是靠哪种狐媚功夫。”
韩千枫脸色黑沉沉的，看着说话之人像看个死人，韩柯慌忙抱住韩千枫，死命地拽着他。
眼神瞪着那个搅屎棍，兄弟，你做个人吧，好好地活着不好吗？非得往死里撞。
韩家家大业大，杀你不过踩只蚂蚁，今天不杀你，事后机会多的事，赶紧把嘴闭上吧！
“肃静肃静！”张大人惊堂木连拍两下。
“扰乱公堂秩序者杖责五下，拘留十天！”
堂下终于恢复了安静。
“秦姑娘，若你无证据证明，人不是你害的，依照律法……”
“张大人，名女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