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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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天此时明白了，原来他娘今日对他的好，也是带着目的的，是想让他问姐姐借钱。
“十两银子……娘，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咱家秋天收获的所有粮食都卖了也不过卖上二十两银子，难道明年一年咱家不吃不喝了吗？”
“何况还要供大哥读书，拿什么还钱？”凌小天问道。
张氏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皱着眉头，“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和你大哥差那么多？你大哥事事为家里想，处处为我着想，你倒是好。”
凌小天冷笑一声，“大哥什么时候为家里着想了？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没见他往家里拿回一分钱。”
“凌小天，你给我闭嘴，我是你大哥，你哪有资格教训我。
等我考中了举人，自然就有钱了，穷秀才，富举人。
只要考中举人，咱们家的生活立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凌凡哼了一声，“你以后还不得靠我，不然你连媳妇儿都娶不到。””
“等你考上再说吧。还没考上，就显摆起来了。”凌小天站起来，将碗一推，“我不吃了。”
“小天……”张氏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她毕竟有求于凌小天。可是凌小天早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今日凌安炖了两条大鲤鱼，汤里放了粉条和豆腐，格外的香。
她又在鱼汤上面盖了饼子，饼子吸收了鱼汤的汤汁儿，比肉还好吃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凌安看到凌小天进来，站起来一边问他，一边给他拿碗筷。
凌小天也不客气，拿了碗筷便大口吃起来。
凌小天看着桌上的饭菜，心想，凌家虽然有馒头，可菜都是野菜，没有一点肉，看看姐姐家，随随便便就是两条大鲤鱼。
“刚回来不久，先回了一趟家。”凌小天一边吃一边说。
“听说姐夫回来了，过来看看姐夫。”凌小天冲着宴宁笑了笑。
“姐夫好厉害。”
宴宁轻声嗯了一声。
“怎么啦？口气里带着气，谁给你气受了？”凌安问道。
“没有，不用你操心。姐夫给我带礼物了吗？”凌小天问。
宴宁点点头，“一会儿拿给你。”
韩林凡又扎心了，“他都有礼物，只有我没有。”
“我都说了，我也没有。”凌安敲了一下桌子，让韩林凡适可而止。
好在韩林凡没有再纠结。
*
宴宁在家里歇了一日，便继续去石头镇文石书院读书。
他刚到不久，就被梁先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房。
“为什么不考小三元？以你的能力，一点问题都没有，周启文竟然能考案首。”梁先生道。
“考试的时候你又懒得答题，还是故意写错？”
“周启文的能力我知道。”
“他是绝对不会考到案首的，应该是你为他分析设计了考题的答案，还有策论……应该是你手把手教他该怎么写的吧。”
“老梁，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能不能装个糊涂？”宴宁一脸无语地看着梁先生。
“我是院长，没大没小的。”梁先生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这么做？小三元虽然赶不上大三元，但名声也好听啊。”
“名声对于我来说都是浮云。”宴宁语气淡淡地摆了摆手。
梁先生，……
他怎么这么想抽宴宁俩巴掌。
“有人给了我两千两银子，让我不要做案首。所以我就把案首的位置卖了。”宴宁也不想瞒着梁先生，不然这老头儿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烦的人不行。
梁先生瞪大眼睛，“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你小子运气真好……”
“所以说嘛，我也不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宴宁微微叹息了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正在考虑还要不要进京赶考，如果考中进士，做了官，有人贿赂我，我扛不住。”
梁先生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敲在宴宁的脑袋上，“少说大话，考上再说。”
宴宁从梁先生的办公房出来，恰好遇到凌凡。
凌凡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仿佛宴宁考不上案首，他能考上似的。
“如果不是院长亲自指导，你不会考那么好。”凌凡酸溜溜地说道。
“就你那点心胸，比芝麻还小，你根本就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宴宁说完，绕过凌凡进了教室。
凌凡气得胸疼。
*
今日是凌安为李夫人复诊的日子。按照感冒的常规流程，李夫人已经吃药五天，如果今日复诊没事，那就应该停药了。
凌安早上先去了石头镇，古生堂。
赵掌柜又带着凌安到了韩家的山庄。
凌安到的时候还早，李夫人正在后面的园子里赏花。
上次凌安来的时候，园子里花也开的正繁盛。
凌安跟着一个引路的婆子来见李夫人。
“安姐儿，你来了。”李夫人笑着招呼凌安坐在自己旁边。
“嗯，今日是干娘复诊的日子，我来看看干娘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药？恢复的如何？”凌安说道。
李夫人笑着看她，“还真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大夫。”
“那是……做大夫，我是专业的。”凌安很认真地回答道。
凌安为李夫人检查了身体，不过只看了舌苔，又询问她的嗓子还疼不疼，有没有咳嗽、流鼻涕等症状。
凌安原本应该用听诊器检查李夫人的肺部还有没有杂音，不过听诊器实在是太诡异，无法拿出来。
“嗯，好多了，只是觉得身子还有点虚，晚上会盗汗。”李夫人详细地回答凌安提出的问题。
“哦，您的身体好多了，只要耐心地养着，别再着凉，重复染上风寒，再过几日就能完全康复。”凌安说道。“我给您开的药也不用继续吃，记得几日养几日之后，要多锻炼。”
李夫人点头应下。
李夫人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儿，跟凌安说了一会儿话，觉得风有点大，对凌安道，“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你吃了午饭再回去。”
“啊，不用了。”凌安摇了摇头，“干娘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了，改日再来看干娘。”
李夫人也没有多挽留，上次闹出来的事情，李夫人觉得在凌安面前也没有面子。
毕竟她和凌安相识的时间还短，两人的关系还不够亲近。
凌安把李夫人送回了房间，然后又安顿了几句，道了别，便准备离开山庄。
只是她刚出二门，就见到赵掌柜在门口来回踱步，心急如焚的。
“哎呦，凌小娘子，你这是去哪里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安好奇地问道。
“哎呦，你不知道吗？韩家的小姐昏过去了，着急找大夫呢，我说你在院子里，他们怎么没去找你？”赵掌柜又急切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