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越狱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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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依然有狱警坚持送饭,吴琦伟依然不加理睬。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饥饿的折磨和精神上的压力,让吴琦伟精神恍惚的感觉更加严重,他彻底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不知不觉中,眼前的牢房变成了湛蓝的天空,自己的脚下也变成了一片绿色的草地,妈妈的笑脸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吴琦伟伸出双手泪流满面,喃喃地道:“妈妈,我想你。”
妈妈在天空中看着他笑而不语。
一阵清风吹来,吴琦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如同羽毛一般轻盈,随着清风慢慢向天空飘去。
正在这时,旁边一阵“砰砰砰”声音的响起,妈妈的笑脸瞬间消失,眼前的蓝天白云和草地瞬间变成了阴冷黑暗的牢房。
一个低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喂,吴琦伟,死了没有,说句话。”听起来非常像是那个周所长的声音。
吴琦伟心如死灰,一动不动。
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起来:“老刘,没有声音,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一个略微粗哑的声音响起:“那可说不准,这家伙五六天没吃饭,饿也该饿死了。”
低沉的声音道:“那怎么办,督察组也真是的,怎么就想起要到我们这里来。”
粗哑的声音道:“老周,像他这种情况,按理说不能再关押了,得送出去治疗。”
“老周”道:“可是柳公子的交代怎么办,他这个人心眼可小得很。”
“老刘”道:“这小子没死也就剩一口气了,留在这里万一让督察组发现了,我们两个得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就算送到医院里抢救了下来,只要他人还在我们的手里,还怕没有机会摆布他吗?”
“老周”沉默了一会儿道:“对,我真是急糊涂了,就按你说的办。”
听着两人的对话,吴琦伟已经绝望的心灵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心中突发奇想:“真是天可怜见,我要真能出了这牢狱,岂不是就有机会逃走。”
两人的脚步渐渐远去。
吴琦伟强忍头脑的昏沉和满身的疲惫,打起最后一点精神调动真气,启动龟息大法。
又是十几个杂沓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灯光亮起,一双眼睛在铁门上方的洞口出现。
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声音有些烦躁地道:“快把门打开,把他送到区武警医院抢救。”
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两个武警小心翼翼地进了禁闭室。
其中一人伸出脚尖戳了戳吴琦伟。
确定他真的毫无反抗之力后,两人将他抬了出去,放到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担架上面。
知道自己此时腿软脚软,身体状况连普通人都不如,吴琦伟强忍着一跃而起的冲动,继续控制好呼吸,保持假死的状态。
救护车驶出了看守所正门,向着朔北区武警医院疾驰而去。
到达医院之后,吴琦伟立刻被送往专门的隔离区域进行抢救。
周所长不希望在迎接国家级检查的节骨眼上出事,留下心腹张志明负责吴琦伟的救治。
医生对吴琦伟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检查结果非常出人意料,将近五天没有吃饭的吴琦伟身体机能居然并无大碍,但他的心跳却是慢的惊人,心电图几乎快要成一条直线。
主治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一边将吴琦伟送入重症监护室抢救,一边联系各科专家会诊。
经过三四天的救治,吴琦伟依然昏迷不醒,主治医生黔驴技穷,建议将吴琦伟转院治疗。
张志明却私下找到主治医生,东张西望看看四下无人,提议把吴琦伟移到普通病房。
主治医生非常意外,说病人现在病因不明、昏迷不醒,必须尽快转院,就算不转至少也得留在重症监护室。
张志明暗示他这是领导的意思。
主治医生嗅到了其中的危机,思索一番后说要移走也可以,必须签免责书,免得将来有事怪到自己的头上。
张志明自然不可能签什么免责书,找到僻静之处将情况汇报周所长。
周所长收到消息淡淡地说自己知道了,然后将电话打给了柳家豪。
主治医生很快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电话那头能决定他职称评定的大人物淡淡告诉他:虽然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但人类的能力毕竟有限,有些病实在治不了最好还是顺其自然。
主治医生犹豫再三后告诉张志明,吴琦伟脏器衰竭已经无法救治,可以先转移到普通病房进行保守治疗。
医生已经作出了结论,吴琦伟顺利地被送到专供在押人员专门使用的单间病房。
留守医院的三名警察分成三班轮流看护。
当天晚上九点,张志明再次到了病室换班的时候,吴琦伟依然面色苍白、身体冰凉,任谁看都是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上一班的小李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随口问道:“张哥,听说督查组今天早上走啦?”
张志明道:“是啊,终于走了。”
小李瞥了一眼躲在床上的吴琦伟道:“这家伙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起,我们守他到什么时候?”
张志明随口道:“快了,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小李停下了上的动作,一脸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医生又说什么了吗?”
张志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道:“哦,我也是瞎猜的,医生不是说了他多处器官已经衰竭了吗?”
小李点点头道:“也对,否则他们也不能放弃救治啊。”
张志明心神不宁地道:“已经七点多了,你也辛苦了,快去吃饭吧。”
两人本来约定的换班时间是十点半,张志明提前到来,小李乐得提前离开,感激地一笑道:“那就辛苦张哥了,有事打我电话。”
张志明道:“好,你快去吧。”
小李关上门匆匆离开。
张志明急忙将门反锁,不时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时间一点一点过来,夜幕渐渐降临。
张志明最后一次掏出手机。
时间显示为晚上十一点。
张志明慢慢地来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针筒,喃喃地道:“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由于心情太过紧张,他的目光只顾紧紧地盯着吴琦伟苍白的脸,浑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暴露在了被子外面。
说完了这些话,张志明心中的最后一丝负疚感尽数散去,举起针筒对准吴琦伟的脖子狠狠扎去。
就在针尖即将触及吴琦伟脖子上的肌肤时,身后的病房大门突然发出“呯”的一声响,听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
张志明大惊之下急忙回头,厉声道:“谁?”
身后没有任何人,大门外也没有任何回应。
张志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某人的恶作剧,正要转身继续。
吴琦伟豁然坐起,手臂同时挥出,直击张志明后脑。
张志明眼前一黑,软软地扑倒在地。
吴琦伟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志明,喃喃地道:“既然不想给我活路,那我就只好跟你们鱼死网破了。”
张志明歪着脑袋躺在床边,一动不动。
吴琦伟蹑手蹑脚来门口,透过大门上的窗户,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此时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楼道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
吴琦伟将张志明抱上床,盖上被子挡住他的一身警服,然后来到窗边。
尽管这里是已经是二十五层,但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窗户上依然镶嵌着粗壮的竖条状防盗网。
吴琦伟透过玻璃向外望去。
远处的大街上灯火辉煌亮如白昼,显然不利于潜逃,不过令人欣慰的是,窗户下面的大楼根基与医院的北墙,只间隔一条数米宽的狭长甬道。
吴琦伟双手抓住防盗网上的钢筋扯向两边。
拇指粗细的钢筋在他的拉扯之下缓缓变形,露出可以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通过的尺寸。
吴琦伟转身向后看了一下,确定楼道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后,爬上窗台侧身钻出窗外。
忽忽的北风迎面刮来,与地面巨大的落差让人感觉心惊肉跳,不由生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掉落感觉。
吴琦伟慢慢挪到窗台侧面双手按住墙面,深吸一口气启动壁虎神游功,将两只手掌牢牢吸附在外墙的瓷砖上面,然后伸出一只脚试探着踩中下面的瓷砖缝隙。
冷风继续呼呼地刮。
吴琦伟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紧张,手脚并用一点一点慢慢向下挪动。
陡直光滑的墙面,给他的行动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几乎每挪动一步,都有掉落下去的风险。
下了五六层之后,吴琦伟动作渐渐娴熟,这才放下心中的紧张加速向下爬去。
爬到距离地面还有十层的时候,东北方向的拐角处传来了皮鞋与地面撞击的踢踏声。
吴琦伟吓了一跳,急忙将自己的身体镜贴到墙壁上,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保镖慢慢走了过来,在通道口站定,握着手电向着墙面上扫射而来。
眼看灯光就要照到自己身上,吴琦伟急中生智,从旁边破损的墙面上掰下一块瓷砖,向着保镖前方停靠的电动车远远扔去。
电动车被瓷砖击中,发出刺耳的滴滴声,保镖急忙叫道:“谁?”握着手电大踏步冲了过去。
吴琦伟不敢再耽搁,握住身旁的排水管以最快的速度向下滑去。
在电动车周围查探一番,保镖一无所获又向后转去。
吴琦伟此时刚好滑落到三楼附近,看见他的动作,四肢猛然在墙面上一蹬,一个后空翻直接跃出了墙外。
墙外是一条人烟稀少的宽阔街道。
吴琦伟如同灵巧的狸猫一般,借着街边的树木和绿化带掩护,俯下身子向西一路疾行。
一片即将要拆迁的筒子楼很快出现,楼房外面的铁丝上晾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
看见这些衣服,吴琦伟眼前一亮,一跃跳出灌木丛,飞奔跑上墙面,抓住二楼的栏杆向上一跃,稳稳地落到了楼道里。
旁边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两个人对话的声音突然响起。
吴琦伟吓了一跳,趴在窗边小心翼翼向里看去。
一个老头坐在沙发对面呼呼大睡,口中发出均匀的鼾声,对面的电视机里,一男一女情结激动唇枪舌剑。
吴琦伟这才放下心来,蹑手蹑脚来到铁丝跟前,轻轻扯下一件衬衫,一条裤子,一双丝袜抱在怀中。
然而他惊慌之下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用来装污水的铁桶,脚尖踢中铁桶发出“嗵”的一声响。
隔壁破旧响起一阵拖鞋的“汲踏”声。
吴琦伟心中一凛,急忙纵身一跃跳下二楼,紧贴到墙边。
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楼上一个粗粝而惊疑的女声随即传来:“谁?”
吴琦伟心虚不已,急忙贴着墙角向东疾奔。
没跑出几步,楼上紧接着传来的破口大骂:“没脸没皮的小阿飞,竟打起老娘的主意来了,看我了不打断你的腿。”
吴琦伟跑出几十米,发现路边一棵巨大的国槐树急忙一跃而上。
一个身材壮硕的妇女握着一根棍子很快追来。
东张西望不见有人,妇女叉着腰继续大骂:“真是不要脸遇到不要脸他妈,不要脸到家了,偷什么不好,跑来偷人家的破衣烂鞋,我看你这小贼一辈子也就是个捡破烂的穷命……”
耳听这胖女人粗鄙不堪的辱骂,吴琦伟气得咬牙切齿,但偷人东西的确是自己不对,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羞耻静静蛰伏。
胖妇人骂了半天终于骂得累了,这才上了二楼,一边将衣服收了,一边骂骂咧咧回了屋子。
吴琦伟长松了口气,三下五除脱下病号衣,团成一团放在树杈上,换上自己刚刚偷来的衣服,一跃跳下树干,急急忙忙跑开。
容海虽然是个人口数千万的大城市,朔北区却是其中开发最晚的地方,而医院所在的地方又是朔北区最为偏远僻静的地方之一。
吴琦伟想要找人问个路,可走了将近两三公里仍然不见一个人影,只好继续朝着南方灯火最为明亮的地方继续前进。
又走了一公里后,终于有一辆绿色的出租车迎面驶来。
吴琦伟赶忙跳下人行道,远远朝着车子招手。
出租车“嘎吱”一声停下,司机摇下窗子,热情地问道:“师傅,你去哪里?”
吴琦伟仔细回了忆了一下陈海生交代的地址,却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只好道:“请问您知道黑河路的名流会所吗?”
司机自信地道:“当然知道,这大容海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吴琦伟连忙道:“好,我就去这里。”
司机道:“行,那您快上车吧。”
吴琦伟连忙拉开车门上去。
司机踩动油门一溜烟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