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东夏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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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开始，侍者们端上数十个烤炉和一盘盘羊肉，在高台前的空地边缘现场架火烧烤。
与此同时，随着悠扬的胡琴声响起，一群身着鲜艳长裙，头戴彩色圆帽，明眸善睐、长脖细项，如天鹅般优美的女孩儿从高台西侧的山洞中鱼贯而出，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音乐曲调欢乐、节奏明快，女孩们的舞蹈舒展大方、动作热烈，众人看得心情大好、不时拍手叫好，现场的气氛很快变得热烈。
吴琦伟还是第一次现场欣赏这种充满异域风情的舞乐，很快被现场欢乐的气氛感染，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的节奏轻拍大腿随之打拍。
一曲奏罢，众人均感意犹未尽，立刻有人放肆地叫道：“姑娘们跳得不错，再来一曲！”
曼苏德眉头微皱，伸手唤来坐在旁边的莱比卜，轻声耳语。
莱比卜频频点头，听完后立刻下台。
不到几分钟，几个满脸皱纹、身材佝偻的老人也从西边的侧门进来，在高台下的空地上坐下。
众人顿时失望不已，有人不满地叫道：“我们要看的是姑娘，不是老头。”
不少人随即随声附和。
老人们如同饱经风霜的雕塑一般安静坐着，对他们的抗议无动于衷。
莱比卜向为首那个拿着胡笳的老头点头示意。
老头轻轻点头将胡笳放到嘴边。
苍凉悠扬的曲调慢慢响起，竟是十分动听。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这曲子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很快将场中众人的注意完全吸引。
吴琦伟脑中浮现出高高的雪山，青翠的草原，还有正在欢快舞蹈的人群。
曲调慢慢转向紧促而低沉，充满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张，一群面目狰狞的贼寇正在向着草原疾驰而来。
曲调紧接着变得尖锐而混乱，仿佛魔鬼的咆哮。贼寇肆意践踏草原屠杀上面的妇女儿童，美丽的人间仙境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曲调随即变得恢宏而铿锵，如同英雄不甘的怒吼。
屠杀过后，幸存的人们开始奋起反抗。
曲调继而变得激烈而悲壮，如同激烈的混战。
奋起反抗的人群和侵略者激战成一片，战场上满是残肢断臂人吼马嘶。
曲调激烈悲壮的气氛不断攀升达到顶点，然后戛然而止。
带头反抗的英雄击杀贼酋之后轰然倒下。
众人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久久不能自拔。
曼苏德浑厚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寂静：“这是我们阿比干传统的乐曲《格拉萨姆王》，讲的是哈拉沙王朝时格拉萨姆王带领我们阿比干的子弟，抗击黑沙帝国入侵的故事，谨以此献给为我们的事业牺牲兄弟姐妹，请大家全体起立为他们默哀一分钟。”说着率先站起低下脑袋。
众人纷纷起立低头默哀。
“格拉萨姆王已逝，新的黑沙帝国又来到了我们这片美丽的土地。”曼苏德慢慢地环视场中，目光变得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道“但是，格拉萨姆王的子孙还在，我们将秉承祖先的遗志，把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土地，你们说对不对？”
他说后面这段话时声音逐渐拔高，最后一句“对不对”几乎是怒吼着喊出来的，场中的气氛再次被点燃。
莱比卜趁机高呼道：“杀尽麦寇，光复吾土！”
众人齐声高呼道：“杀尽麦寇，光复吾土……”
曼苏德看了一眼莱比卜，满意地点点头。
也不知喊了多久，等到众人声音几乎嘶哑的时候，莱比卜再次挥手示意让众人停下，宣布宴会开始。
仆人们将刚刚烤好、鲜香四溢的羊肉端上高台向曼苏德走来。
曼苏德示意他把盘子放到吴琦伟桌上，笑道：“来，好好尝尝，看看与大夏的有什么不同。”
场上的众人看见这一幕纷纷侧目。
吴琦伟抓起一串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一股鲜香酥嫩、柔而不腻的感觉立刻传遍口腔、直入脑海。
吴琦伟只觉得这个羊肉串前所未有地好吃，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咽下，立刻又吞下几块。
曼苏德见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吴琦伟连忙竖起大拇指，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忙不迭地赞叹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烤肉。”
很快，其他人的桌上也已经摆上了羊肉。
海妮耶见吴琦伟吃得快，起身把自己的那盘也递了过去，笑道：“我这盘也给你吧。”
吴琦伟连忙放下手中的木签伸手去推，道：“那怎么行，我吃了你吃什么？”
海妮一指台下的烧烤架道：“那里不还多着吗，你是客人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先尝。”
吴琦伟向来不善于拒绝，更何况是面对海妮耶这样一个明眸善睐的美女，见她笑意盈盈态度坚决，只好接下。
甘紫苏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冷哼。
吴琦伟连忙道：“甘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甘紫苏冷冷地道：“我没事。”
吴琦伟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只好闷闷不乐地低头吃肉。
侍者们陆续又端来了乳酪和酸奶等阿比干特色美食。
曼苏德一边吃东西，一边和手下们讨论目前的形势，商讨未来的对策。
众人认真倾听，不时插嘴提出各自的见解。
吴琦伟动作太快很快吃饱，无聊之下抬头四处观察，无意中发现莱比卜虽然面向着曼苏德，却是目光游移显得心不在焉，好奇之下不由自主地盯着他。
莱比卜很快察觉了吴琦伟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斜乜了他一眼，作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曼苏德见众人已经吃得差不多，转头向莱比卜道：“参谋长，可以进行下一个节目了。”
莱比卜恭敬点头，起身朗声道：“兄弟们，下面就到了男士们最喜欢的环节了，大家可以到对面去自行邀请舞伴了。”
大厅东侧的白袍战士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纷纷欢呼叫好。
场地西侧的年轻女子们则是面露娇羞之色，有些胆大的已经向对面的男子抛起了媚眼。
莱比卜挥手示意，乐队重新起奏，山洞中再次响起了欢快的乐曲。几名性急的男子迫不及待地来到大厅西侧，邀请自己心仪的女伴。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场中的气氛很快变得热闹起来。
麦哈德眼中紧紧盯着海妮耶，一咬牙走向高台。
海妮耶却没有发现他灼热的目光，起身绕到吴琦伟前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微笑道：“吴先生，可以与我共舞一曲吗？”
麦哈德此时已经走上台阶，看着眼前的情景，动作顿时凝固。
吴琦伟从未跳过舞，连忙站了起来，推辞道：“还是算了吧，我不会跳。”
曼苏德笑道：“那正好让海妮耶教教你。”
吴琦伟慌忙道：“我很笨，学不会的，你们自己跳吧，不用管我了。”
海妮耶轻嗔道：“吴先生，我一女孩子家主动邀请你却推三阻四，你不觉得这是对我的羞辱吗？”
吴琦伟急忙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怕自己太笨连累到你。”
曼苏德指着台下的手下们道：“你看看台下的那些家伙，像不像是狗熊醉酒，学学他们，不要太在意，玩得尽兴就好。”
吴琦伟转头向场中看去，只见场中虽然有不少人的确跳得像模像样，但更多的人明显不会跳舞，只是随心所欲地手舞足蹈，还真像是喝醉酒的狗熊。
海妮耶继续保持着单手向前的姿势，假装不悦地道：“吴先生，你想把我晾到什么时候？”
吴琦伟被父女两人挤兑得无言以对，只好道：“好吧，我陪你跳，不过我这人笨得很，如果跳得不好，你千万不要见笑。”
海妮耶笑道：“正好我也跳得不好，希望你也不要见笑。”
吴琦伟绕过案几来到海妮耶旁边。
海妮耶伸手轻轻挽住了他的臂弯向台下走去。
麦哈德脸色涨红，失魂落魄地退下台阶闪到一边。
两人并没有察觉到麦哈德的眼中愤怒的火苗，继续向场中走去。
莱比卜道：“麦哈德，你难道没有心仪的姑娘吗，怎么不去跳舞？”
麦哈德攥紧拳头，扭头气冲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海妮耶带着吴琦伟在一块空地上站定，松开他的臂弯道：“我们先跳个最简单的奔马舞吧热热身。这种舞动作非常简单，大体上就是模仿马的动作，我先跳一下你看看。”说着微弯膝模仿双腿夹击马腹的姿势，双手弯曲向前做出挽着缰绳的动作，随着明快的音乐节奏，身体上下左右同时摇晃，宛如一个策马奔腾的骑士。
吴琦伟虽然没有跳过，但在大夏时也在音乐mV中见过这种姿势的舞蹈，一时搞不清是那些人模仿的海妮耶还是海妮耶模仿他们，微微犹豫了一下学着她的样子跳了起来。
海妮耶连忙鼓掌叫好。
吴琦伟得到鼓励瞬间来了劲，更加卖力地跳了起来。
高台上，莱比卜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正在舞蹈的两人，抬高声音笑道：“我看吴先生和我们海妮耶旅长还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啊。”
麦哈德距离高台只有七八米的距离，立刻将他的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将拳头捏得咯嘣作响一双眼睛几欲喷火。
曼苏德瞥了麦哈德一眼眉头微皱，淡淡道：“吴先生远来是客迟早要走，海妮耶代我们尽地主之谊，这郎才女貌什么的就谈不上了。”
莱比卜听出了曼苏德话中的不悦，连忙顺着话茬道：“是啊，有朋友自远方而来的确值得高兴，是得好好招待。”
曼苏德看了一眼座位上闷闷坐着的甘紫苏，突然转头朝着左首三个大将笑道：“甘小姐这样的大美人在这里闲坐，你们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扎马勒笑着站起，看着甘紫苏道：“甘小姐天姿国色，我早就想要邀请她了，就是不敢冒昧开口，这下有总司令的命令，我正好可以得偿所愿，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这个荣幸。”
甘紫苏瞥了眼台下正在热舞的海妮耶和吴琦伟，心情没来由地十分烦躁，一脸不耐地道：“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扎马勒油滑地一笑道：“没关系，海妮耶可以教吴先生，我也可以教你。”
甘紫苏冷冷地道：“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学。”
扎马勒顿时脸色一沉，他相貌英俊，武艺出众，年纪轻轻便成了一师之长，在自由军里面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个大人物，向来只有女子给他献媚的份，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恼羞之下顿时口不择言，冷冷地道：“甘小姐，你这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甘紫苏还没来得及说话，曼苏德怒喝道：“扎马勒，甘小姐既然不愿你还想强逼吗？少说些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扎马勒红着脸悻悻坐下。
高台陷入了沉默，几人为了掩饰尴尬不约而同地转头向台下看去。
吴琦伟有龙虎金刚功的加持，学习起动作一类的技巧来十分快捷，在海妮耶的悉心指点下，很快领会了舞蹈的动作要领，此时已经将用来热身的骑马舞换成了充满暧昧气息的双人舞，正在与海妮耶对跳。
两人男帅女美，男的动作矫健刚劲有力，女的娇柔灵动美丽不可方物，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
甘紫苏看着两人笑意盈盈四目相对的场面感觉如坐针毡，正准备开口向曼苏德提出告辞的事，“啪”地一声响，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停止动作，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麦哈德案几前一只陶罐已经摔成碎片，里面汤汤水水的洒了一地，而他已经铁青着脸拍案而起，向着吴琦伟大声道：“姓吴的，我要向你挑战。”
他这句话是用阿比干语说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纷纷愣住，唯有吴琦伟和甘紫苏不明其意一脸茫然之色。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吴琦伟。
吴琦伟看出麦哈德似乎是在针对自己却不十分确定，迟疑道：“你是跟我说话吗？”
海妮耶面若寒霜地道：“麦哈德，吴先生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这是要跟我过不去吗？”
麦哈德大声道：“我挑战他与你天关，只是想看看他配不配受总司令的礼遇。”接着分别用阿比干语和大夏语向着吴琦伟道：“姓吴的，你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痛痛快快地和我打上一场。”
阿比干人素来崇尚武力，遇到无法裁决的事情便会用决斗来解决。
海妮耶一听麦哈德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心想再阻拦下去便是对双方的侮辱，只好不再说话和众人一起看向吴琦伟。
吴琦伟从小遭人欺负已经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一听麦哈德变本加厉地挑衅，儿时被校霸欺辱的记忆涌上心头，下意识地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嗫喏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想和你打，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麦哈德看着他怯懦的样子，心头只觉得无比快慰，高声道：“你们看见了吧，大夏男人就是这样的懦夫，我侮辱他他也不敢反抗，这样的人居然高坐在我们的贵宾席位，这才是对我们阿比干人的羞辱。”
他这话依然是用阿比干和大夏双语说的，众人虽然听不懂吴琦伟的话，却都看见了他畏缩的举止，再结合麦哈德的话，都知道了他不敢接受挑战的事情，看向他的目光顿时满是鄙夷，顿时一片哗然。
吴琦伟听着众人“嗡嗡隆隆”的议论，看着他们鄙夷的目光，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嘴唇微微颤动几下，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海妮耶的目光也由期待变为了失望，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主动邀请他跳舞，心中满是羞恼后悔，失望地摇摇头道：“吴先生，你不想接受挑战就算了，我这就去告诉总司令，请他派人送你们离开。”
吴琦伟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连忙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谁说大夏的男人都是懦夫？”
众人一起看去，只见甘紫苏面若寒霜，正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麦哈德。
麦哈德毫不畏缩，迎着她的目光高声道：“是我说的，怎么了？”
甘紫苏冷冷地道：“那就请你立刻收回这句话，并向我们道歉。”
麦哈德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世上有勇士给懦夫道歉的道理吗？”
甘紫苏道：“大夏男人的拳头是用来保家卫国、锄强扶弱用的，不是用来跟一些无聊的人好勇斗狠的。”
麦哈德冷哼道：“你们大夏人就是只会逞口舌之利，任你说破天事实在这里摆着，你的兄弟就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甘紫苏不甘示弱地道：“那是因为他怕伤到你，像你这样的弱鸡，大夏的女人就能拿下。”
麦哈德上下扫视了甘紫苏一眼，见她身材高挑纤细，根本不像能打的样子，不屑地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打？”
甘紫苏冷冷地道：“我怕脏了自己的手本来也不想和你打，但是你自己非要讨打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个教训。”
麦哈德顿时恼羞成怒，怒道：“好，我本来不想打女人，是你逼我的，希望你不要后悔。”说着攥紧拳头大踏步来到刚才跳舞的空地上。
甘紫苏针锋相对地道：“我本来也不想打垃圾，是你逼我的，希望你也不要后悔。”跳下高台，走到麦哈德面前三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曼苏德拍案而起，向着麦哈德道：“麦哈德，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总司令放在眼里。”
麦哈德看见曼苏德冰冷的目光，狂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嗫喏道：“属下不敢，我只是气不过……”
话没说完，曼苏德立刻厉声打断：“气不过什么，是你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我们自由军的面子重要，你几次三番扰乱会场，你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麦哈德见他声色俱厉动了真怒，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噗通”跪倒，战战兢兢地道：“属下知道错了，请总司令责罚。”
曼苏德冷冷地道：“今天是个欢庆的日子，我不想扫大家的兴，这笔账暂时先给你记下。”
麦哈德磕头如蒜忙不迭地道：“谢总司令！”
曼苏德继续道：“但是，决斗也是你的权利，你既然已经与甘小姐有了约定，我不会干涉你，希望你把握好分寸，好自为之，不要丢了我们自由军的脸面。”
麦哈德道：“属下明白，我必会点到为止。”
曼苏德道：“男儿的膝盖只能用来跪真神和自己的父母，起来吧，好好战斗！”
麦哈德连忙应“是”，起身重新面对甘紫苏站好。
甘紫苏并没有听清楚两个人在说什么，只看见曼苏德冷着脸一阵训斥，麦哈德就狼狈不堪地跪下求饶，调侃道：“你要是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反正你膝盖这么软，应该不介意下跪。”
麦哈德刚才被曼苏德当众训斥下跪，正憋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脚下一个箭步，“嗖”地冲到甘紫苏跟前，右拳带起一阵劲风直击甘紫苏腹部。
甘紫苏吓了一跳，急忙倒踩九宫后退闪避。
麦哈德得势不饶脚下疾步向前，一拳急似一拳攻向甘紫苏的面门、胸口等处要害。
甘紫苏匆忙格挡几招胳膊震得生疼，只好脚踩九宫鬼步不断游走闪避。
麦哈德以为甘紫苏怕了自己，加快速度继续追逐攻击。
甘紫苏继续撤退到场地边缘一座烧烤炉跟前。
麦哈德见她退无可退，得意地叫道：“受死吧！”突然飞起右腿直踢甘紫苏纤腰。
众人只见一开战甘紫苏便是步步后退，此刻又被逼到了绝处，紧张之下都瞪大了眼睛。
吴琦伟又是愧疚又是恐惧，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然而就在这一脚已经接触到甘紫苏的衣服，海妮耶惊讶地张大嘴，曼苏德准备喝止的时候，甘紫苏身体陀螺般一转，突然出现在麦哈德背后。
麦哈德这一腿蓄谋已久其势已成，失去了甘紫苏这个目标却无法即刻停下，继续向着她身后的火盆踢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火盆带着烤架飞起，里面的炭火四散飞出，如火山中喷射的熔岩一般，四散飞向人群。
有观战的人猝不及防，立刻被炭火烫到，发出凄惨的嚎叫。
麦哈德心中大惊，连忙收腿停下看向人群。
就在这时，一只纤纤玉手准确无误地斩向了他的后脑。
麦哈德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一感到了脑后的劲风立刻屈膝拧腹，躲开这一击的同时，曲臂成肘狠狠地捣向了身后。
甘紫苏一掌斩空意识到了不妙，立刻倒踩九宫滑溜地躲开远远站定。
麦哈德意识到自己中计后怕不已，没敢再贸然向前攻击，冷冷地瞪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开始重新审视她的战力。
莱比卜见两人暂时停战，立刻指挥众人救治伤者并把场上的火盆挪开。
两人谁也不敢先动，大眼瞪小眼地站着，陷入了奇怪的对峙。
甘紫苏冷笑道：“好一记无影腿，伤起自己人来倒是毫不手软。”
麦哈德强忍愤怒，针锋相对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耍起阴谋诡计来倒是高手。”
甘紫苏道：“阴谋诡计也是本事，吃亏上当只怪你愚蠢透顶。你到底打不打，再不打就赶紧认输吧，反正旁边都是你自己人，他们也不会嘲笑你。”
这句话说到了麦哈德的痛处，他心想：“我夸下海口主动邀战，对手又是一个女子，如果再这样对峙下去，就算赢了她只怕也会被总司令轻视、被兄弟们耻笑，不行我得立刻进攻，刚才我只是麻痹大意，再小心些，一定能够将她拿下。”突然大喊一声，疾步冲向甘紫苏。
甘紫苏故技重施，立刻倒踩九宫后退躲避，和他玩起了躲猫猫。
麦哈德愤怒如狂火力全开，却始终如同与透明人战斗，连她的衣角也没有摸到，只好气喘吁吁地停下。
甘紫苏其实也不好过，她的九宫鬼步虽然看起来像模像样，但一来没有内功加持，二来练习时间还短，连番疾走下来也已累得不轻，也只好停下。但她深谙对敌心理，强忍心中的憋闷之感，故意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憋屈很难受，很无能为力？”
麦哈德打了半天一无所获，觉得大家肯定都在笑话自己，怒道：“你给我闭嘴！”说着再次挥拳冲了上来。
莱比卜见麦哈德心浮气躁，已经显露出失败的迹象，连忙出言提醒道：“麦哈德，不要跟着她的节奏，她不是你的对手，你要设法逼她与你对决。”
麦哈德一听这话猛然醒，立刻放缓了攻击的步伐，不再猛打猛冲，只是张开双臂慢慢向甘紫苏逼近，不给她贴身闪转腾挪的机会。
他这一招正中甘紫苏的弱点，她几次试图绕到麦哈德的背后发动攻击，结果反而险些被他猿猴般的长臂给抓住，只好放弃了偷袭速胜的打算，远远游走等待机会。
莱比卜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道：“甘小姐，你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认输算了，何必这样躲躲藏藏浪费大家的时间？”
甘紫苏腿上被子弹洞穿的伤势隐隐作痛，右腿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麦哈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微不可察的动作，眼睛不自觉地微微一眯。
甘紫苏右腿更加明显地抽搐同时眉头紧皱。
麦哈德心中暗喜，突然加速疾冲上前，直冲甘紫苏而来。
甘紫苏急忙施展九宫鬼步狼狈躲开，但这次的动作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顺畅，右腿一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麦哈德暗暗叫好，疾步上前双拳如箭连发。
甘紫苏似乎已经无力游走，一边狼狈后退一边伸手格挡。
麦哈德势大力沉出手快捷，很快突破甘紫苏的双手防御，一拳打中她的肩膀。
甘紫苏眉头紧皱，飞起左腿踢向麦哈德腿弯。
麦哈德正中下怀，突然后撤半步压低身体伸手一捞一把抓住甘紫苏的脚腕。
甘紫苏大惊失色，急忙拧腰摆胯，似乎是想收回被抓着的腿。
麦哈德双手紧握甘紫苏脚腕不放的同时，左腿猛地贴地划了个半圆，狠狠踢向了她受伤的右腿。
甘紫苏大惊失色，连忙使出一招“蹬鼻上脸”，左腿用力下蹬凌空跃起，右脚顺势踢向麦哈德的下巴。
麦哈德反应甚快，收腿稳住身形的同时上半身向右急转，双手抓住甘紫苏左腿用力向外甩出。
甘紫苏凌空接连两个翻滚，似乎仍然没能卸去了这一甩之力，落在地上翻了个跟头之后，面带痛苦之色仰躺在地。
麦哈德见状大喜，急忙冲到跟前一脚跺向她胸口。
他腿功非凡，曾一脚将敌军胸骨踩碎当场毙命，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不忍之色。
海妮耶惊呼一声“不要”，曼苏德大喊“住手”，吴琦伟再次攥紧拳头。
然而结果再次让人大跌眼镜。
只见甘紫苏身体突然侧翻，差之毫厘避开这一脚的同时右腿顺势上蹬，正中了麦哈德下阴。
麦哈德“呃”地一声惨叫，双手捂住裆部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