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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交心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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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追我逃跑了半天都有些累了,只好站在原地休息。

不多时,远方的雪地里一个黑点渐渐靠近。

甘紫苏眯眼细看,却是一人一马疾奔而来。

她心想:“这里地形平坦无遮无拦,如果是敌人追来我跑也是白跑,且看看再说。”索性站着不动。

黑点渐渐变大,只见马上的骑士虽然身材健硕,脸上却是稚气未脱,看模样赫然正是塔图木。

甘紫苏惊喜地道:“你怎么来了?”

塔图木跳下马背,道:“我来给你们送棉衣。”取下马鞍上一个大大的包袱,大踏步向两人走来。

吴琦伟早已冻得不行,忙伸手去接。

甘紫苏按住他的手臂,道:“不用了,你快拿回去吧?”

塔图木看着两人冻得发青的脸色,诧异地道:“可是你们不冷吗?”

甘紫苏道:“你拿这些东西,你爸爸知道吗?”

塔图木迟疑了一下,道:“这是我从阿西娅大婶那里借的。”

甘紫苏正色道:“我们已经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要。”

塔图木不悦地道:“为什么不能要,难道是嫌我们的衣服不干净吗?”

甘紫苏怅然道:“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东西拿了可就没办法还你了。”

塔图木慨然道:“这是送给你们的,不用还了。”

甘紫苏道:“那你跟那位阿西娅大婶怎么交代?”

塔图木笑道:“阿西娅大婶对我像妈妈一样好,她不会怪我的。”

甘紫苏见他盛情难却,只好道:“好吧,东西我们收下了,你快回去吧,省得你爸爸生气。”

塔图木狡黠一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出来是经过他允许的。”

吴琦伟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塔图木道:“昨天我是去镇上赶集的路上才碰到你们的,可惜东西没买成,所以今天我还可以再去。”

甘紫苏道:“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赶紧,免得又买不着东西。”

塔图木道:“镇上距离这里有一百公里呢,我买好了东西要在舅舅家住一晚才回来,不用太着急。你们快去换衣服吧,不然真要冻成冰棍了。”

甘紫苏点点头道:“好,你先等一下。”将吴琦拉到一块岩石背后,把包袱递给他道:“拿着!”

吴琦伟看看左腕上的手铐道:“可我这样怎么穿?”

甘紫苏二话不说迅速解开手铐,低声威胁道:“再敢跑,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吴琦伟见她到现在还不忘威胁自己,表面上默然不语,逃走的决心却越发坚定。

两人穿好衣服靴子出来。

塔图木道:“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甘紫苏道:“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准备先找个地方休息几天。”

塔图木道:“那你有地方去吗?”

甘紫苏道:“我准备到后边的山里找找看有没有山洞之类的地方。”

塔图木道:“我在山里有个秘密基地,我带你们过去吧。”

甘紫苏欣然道:“那就麻烦你了。”

塔图木打昨天就看见甘紫苏腿上有伤,坚持让她骑马。

甘紫苏伤口的确疼得厉害也就不再推辞。

塔图木牵马在前,吴琦伟步行在后,三人向东走了七八百米后,右转拐入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

这条小路远看陡峭险峻,似乎难以攀登,但真正走上去之后,却是起伏不定有上有下。

三人一路向上,过了目光尽头的坡顶后又转而向下,进入了一条山谷。

山谷底部,积雪融成的小溪此刻已经冻得结了冰,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晶莹的玉带。两边的崖壁上,郁郁苍苍的松树、柏树顶风冒雪顽强矗立,颇有一番宁折不弯的坚贞之美。

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塔图木又转而爬上了路边一条向上的小路,向着半山一个小小的山窝走去。

吴琦伟放眼望去,只见山窝中间靠北的位置矗立着一块长方形的巨石,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屏风。

三人继续向上,绕过“屏风”。

一个宽高各两米左右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塔图木指着洞口,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天热的时候,我有时会和伙伴们进山里来打猎,晚上来不及赶回去了就会住在这里。”

甘紫苏转头看看四周,感叹道:“这里坐北向南,门口还有石屏挡风,真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说着下了马背。

塔图木笑道:“里面还有惊喜呢,走,我带你们进去看看。”说着率先向洞口走去。

吴琦伟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心大起,忙跟着两人进了山洞。

山洞约十五六平方米大小,靠近洞口的位置,有一个石头垒成的火塘;北侧靠墙的位置,用厚厚的干草和树叶铺成了地铺。此时正值清晨,天气依然寒冷,山洞里面却明显比外面要暖和得多。

吴琦伟脑中还想着塔图木所说的惊喜,一看山洞简陋的样子不免失望。

甘紫苏此时却只求有个临时的庇护之所,满意地笑道:“你这个秘密基地果然不错,我觉得稍稍收拾一下,将来用作你的洞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塔图木所在的达拉克族并没有洞房的概念,因此并没有听出甘紫苏话中的玩笑之意,微微愣了一下,道:“洞房是什么意思?”

甘紫苏突然意识到塔图木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一时倒被他问了个脸红,尴尬地道:“洞房就是……就是看起来像山洞一样,非常非常好的房子。”

塔图木欣然笑道:“谢谢你的夸奖,请你们转过去,我这就给你们看看我的惊喜。”

吴甘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转过身去。

塔图木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右手边的墙壁上轻轻一刮。

墙壁上的泥皮纷纷掉落,一块脸盆大小的圆形石板出现在眼前。

他紧接着又用小刀在石板边缘一别。

石板立刻从墙壁脱落,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塔图木道:“你们转过身来吧。”

吴甘二人转身看去。

塔图木将手伸进了圆洞,变戏法似地开始往外拿东西。

羊皮被褥、锅碗瓢盆、坚果肉干、火柴蜡烛,甚至还有一把松木制成、油光发亮的弹弓很快摆满了地面。

甘紫苏看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道:“你这里还真是应有尽有啊。”

塔图木得意地一笑道:“那当然了,我说过要给你们惊喜的嘛。”

甘紫苏道:“走了这么半天,你也累了,快坐下好好休息。”

塔图木道:“不了,再待下去我舅舅就该给我爸爸打电话了。”

甘紫苏想起萨朗多的样子依然心有余悸,只好依依不舍地道:“我待上几天可能就会走了,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塔图木笑道:“没事,我一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我可以去找你们。”

甘紫苏非常喜欢这个淳朴善良的少年,但明白自己就算回去也是生死难料,笑道:“好啊,你记住了,我在容海市工作,工作地点现在不太确定。但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叫楚翰文,是扬江集团的总裁,你将来到了容海就去找他。只要你告诉他你是我的朋友,他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塔图木将楚翰文的名字和头衔念了一遍,道:“好的,我将来一定会来找你们。”将地面上的东西收回小洞里出了山洞。

甘紫苏和吴琦伟跟了出去。

塔图木翻身上了马背,回头向两人挥了挥手,双腿一夹马腹小跑着下了山坡。

甘紫苏远望着塔图木,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山湾处,才怅然若失地回了山洞。

吴琦伟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逃走,心不在焉地跟了进去。

身上的病痛还没有退去,甘紫苏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当,脑袋也无比沉重,一屁股坐到地铺上,背靠墙壁闭上眼睛。

吴琦伟经过一个小时的跋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从旁边的小洞里取了些肉牛干,道:“要不要来一点。”

甘紫苏心中烦闷没有丝毫食欲,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摆摆手。

吴琦伟暗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自顾自地将肉干和豆子塞到嘴里大嚼,吃饱之后觉得口干舌燥,起身找水喝却没有找到,不由自主望向洞外。

崖壁下的积雪很快映入眼帘。

吴琦伟心中大喜,急忙向洞口走去。

背后一块石头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向他的脚踝。

吴琦伟“哎呦”一声跳起,急忙转身。

甘紫苏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瞪着他道:“谁让你出去的。”

吴琦伟怒道:“你干什么,我渴了找口水喝都不行吗?”

甘紫苏冷笑道:“你倒是长脾气了,要不要再来一下。”又抓起一块石头作势欲扔。

吴琦伟腿上的伤痛犹在,与她锐利的目光对视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回了山洞。

甘紫苏一指地铺道:“坐下。”

吴琦伟敢怒不敢言,只好怏怏地坐下。

甘紫苏强撑了这么一会,眼皮已经困得不行,见他已经服软,赶忙就坡下驴闭上眼睛。

吴琦伟不知甘紫苏的虚实,百无聊赖之下只好躺下数羊。

他在容海的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这五六天来被甘紫苏害得不是在逃跑就是在赶路,满身的疲惫始终没有恢复,也不知过了过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这一觉从早上一直睡到了傍晚,山间的温度降到了零下二十摄氏度左右,湿寒的空气渐渐从洞口渗入。

吴琦伟两只耳朵和手脚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终于睡意渐消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月光从洞口渗入,照得整个山洞一片雪亮。

吴琦伟转头看向甘紫苏,只见她面色潮红身体不住颤抖,症状与昨晚高烧时一般无二。

想起她今天早上对自己的冤枉和一路来的殴打侮辱,吴琦伟一咬牙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向洞口走去。

甘紫苏突然睁大眼睛,瞪着吴琦伟,有气无力地道:“小……小混蛋,你……你给我站住”

吴琦伟吓了一跳急忙回头。

甘紫苏扶住墙壁挣扎着站起,艰难地道:“你敢走出这山洞,我……我立马……杀了你,咳咳咳……”

吴琦伟心中一凛,慌忙解释道:“我……我就是……就是想撒个尿。”

话音未落,甘紫苏“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吴琦伟顿时吓了一跳,道:“你……你怎么了?”

甘紫苏浑身抽搐,蜷缩成一团。

吴琦伟这才明白她原来是在虚张声势,心想:“机不可失。”转身就跑。

一片乌云划过长空挡住了月光,山崖上婆娑的树影在微风的吹拂下张牙舞爪,如同狰狞的鬼怪。

吴琦伟越走越是心慌,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一阵凄厉的狼嚎声突然响起。

吴琦伟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止住脚步。

狼嚎声在山谷间回荡了一阵渐渐消失。

吴琦伟壮着胆子继续慢慢向前。

前方的山谷渐渐变成了南北走向,凛冽的北风贯穿山谷,卷起一阵阵沙尘。

吴琦伟举起袖子挡住眼睛继续前行。

一阵如泣如诉的声音传来。

吴琦伟只觉得腿肚子发软,只好再次停下。

北风越刮越紧,奇怪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一个白色的物事突然从山涧飘落,张牙舞爪地向着他飘来。

吴琦伟从指缝中看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惨叫,撒腿就往回跑。

山间鬼哭狼嚎的声音继续传来。

吴琦伟脑中不由浮现种种鬼怪形象,闭着眼睛拼命地跑。

一个不留神,山路上伸出的尖石瞬间将他绊倒。

吴琦伟以为鬼怪开始发力,再次惨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往回跑。

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飞舞了一会儿,挂在崖壁一棵松树上,原来是被大风刮来的一袭白袍。

吴琦伟却不知道这些,顺着狭窄的羊肠小道只管一路狂奔。

乌云终于飘过长空,明亮的月光再次照亮了整个大地。

吴琦伟却成了惊弓之鸟,再也没有胆量待在户外,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山洞。

甘紫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断说着胡话。

吴琦伟想起她对自己的种种不好,别过头去没有理会,扶着墙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甘紫苏蜷缩成一团,口中牙齿不断相撞,发出“咯咯咯”一阵瘆人的声音。

吴琦伟终究狠不下心,叹了口气,把甘紫苏拖到干草上面,拉开羊皮褥子给她盖上。

夜色更深,山间的冷气持续不断地渗入。

吴琦伟冻得鼻涕眼泪直流,起身找到火柴,又到洞口去捡了些枯枝败叶塞进火塘,开始生火。

有了昨晚的经验,这次生火就顺利许多。很快,灶台里明亮的火光熊熊燃起,洞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吴琦伟想到自己刚才失败的逃跑经历沮丧不已,暗暗盘算着等天亮些再走。

背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吴琦伟一听这声音如闻鬼语,“嗖”地一下转过身去。

甘紫苏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软软地靠在墙壁上,用一种感激中夹杂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原来萨朗多的针灸和草药终究起了作用,甘紫苏今晚虽然也发起了高烧,但随着洞里温度的升高很快就有了好转。

吴琦伟被甘紫苏反复收拾,却只从她看似温和的目光中感受到了诡异,惊恐地道:“你……你怎么醒来了。”

甘紫苏捂着嘴一阵剧烈地咳嗽。

吴琦伟急忙站了起来,慢慢向洞口退去。

正在这时,山洞外适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吴琦伟想起了追在自己后面的鬼影,已经走到门口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出去,只好又讪讪地走了回来。

甘紫苏并不清楚他刚才在外面的经历,又是一阵咳嗽,虚弱地道:“我问你……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吴琦伟早已见识了她的凶悍刁蛮,生怕冷不丁地又挨上一石头,哪敢说自己是怕鬼才跑回来的,低着头道:“我……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又回来了。”

甘紫苏一听这话脸上浮现愧疚之色,叹了口气,道:“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你。”

吴琦伟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竟然不敢相信她的嘴里也能说出道歉的话,心想:“这女人喜怒无常,我可千万不能信他的鬼话,再有机会了还是要设法离开。”半晌才道:“噢……没……没关系。”

甘紫苏突然又道:“你是不是杀人了?”

这一句话出来,吴琦伟刚刚平静的心湖顿时起了惊涛骇浪,连忙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我……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甘紫苏淡淡道:“你不用害怕,别忘了我跟你一样,现在的身份也是逃犯,我没工夫管你的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东躲西藏下去?”

吴琦伟眼中一片茫然,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躲一天是一天吧。”

甘紫苏柔声道:“我相信你不是坏人,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琦伟突然醒悟自己刚才的回答无疑是默认了杀人的事实,慌忙道:“没有,我没有杀人,你不要再问了,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甘紫苏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杀了人就一定会坐牢甚至挨枪子?”

吴琦伟诧异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甘紫苏道:“这你可就想错了,如果是正当防卫的话可以直接判为无罪,如果是失手误杀的话顶多判个十来年,只有恶意谋杀才会根据情节轻重判处无期或者死刑。”

吴琦伟眼中顿时生起希冀的目光,连忙追问道:“真的吗?”

甘紫苏笑道:“那当然,我好歹也干了这么些年警察,难道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吗?”

吴琦伟本身也并不是全然的法盲,但他当时一捅完柳家豪就成了惊弓之鸟,回到宿舍后被甘紫苏一吓唬更是一心只顾着逃跑,根本没有来得及想这些细节,这时一看甘紫苏笃定的神情,心中的希望更加强烈,继续追问道:“那……那怎样才算是正当防卫呢?”

甘紫苏道:“很简单,如果有人用暴力手段威胁到了你或者别人的生命安全,你奋起反抗弄伤甚至杀死了他都可以算作是正当防卫。”

吴琦伟一听这话激动不已,语无伦次地道:“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他逼我的。他当时逼到我跟前,让我有本事就杀了他,我当然不敢动手,只好一直往后退。后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觉得胳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他自己就撞到了我的刀上了。”

甘紫苏道:“他为什么要逼你,你能不能从头说说是怎么回事?”

吴琦伟的心防已经打开,当下再无顾忌,将柳家豪如何将自己骗到赌场欠下巨额赌债,自己无力偿还如何辍学逃到网吧,柳家豪如何把自己堵在巷子里百般威逼,自己如何误打误撞捅了他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甘紫苏听完后第一感觉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怒道:“这个柳家豪果然是个人渣,你居然能忍他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告诉家人或者报警呢?你要早点反抗,怎么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吴琦伟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甘紫苏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同情心又占了上风,淡淡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坦然面对。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首先,你当时只看见他中刀倒下,并不确定他是否当场死掉,也许他还活着呢?”

吴琦伟清楚地记得柳家豪捂着心脏倒下去的情景,激动地道:“不,他肯定死了。”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道:“那一刀就插在了这里,他……他肯定活不了了。”

甘紫苏道:“你先别激动,就算他真的死了,还有第二点。你说他当时威胁要砍掉你的手指,还要挑断你的手脚筋,那么他的行为就已经对你的生命安全构成了威胁,因此只要能证明他确实对你做出过这些威胁,那么你的行为就是正当的、无罪的。”

吴琦伟一听需要证据,目光顿时暗了下来,嗫喏道:“可……可是我根本没有证据,那两个人都是他的帮凶,也绝不会向着我的。”

甘紫苏皱眉道:“那案发现场有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

吴琦伟更加沮丧,黯然道:“那条巷子平时少有人走,怎么可能有监控?”

甘紫苏道:“你也不用过于灰心,你毕竟不是专业人员,我的很多同事最擅长从这种看似没有办法的局面中抽丝剥茧寻找新的证据,而且柳家豪和他那两个走狗都是利益之交,只要能找到他们分别提审、各个击破,一定能问出我们需要的证据。”

吴琦伟天性悲观,心想:“就算她的同事有这样的本事人家又凭什么帮我呢呢。”垂头丧气地道:“算了,现在我离得这么远,那两个人恐怕早已报案了,我又不认识警察,人家怎么会信我的话呢?”

甘紫苏道:“你不认识可我认识呀,你放心好了,等回去把那帮坏人绳之以法了,我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帮你查清楚这件事。”

吴琦伟心中再次生出希望,连忙道:“可是那帮坏人能把你一个警察逼得四处逃窜,应该非常厉害吧,你真有把握对付他们吗?”

甘紫苏道:“他们的确很厉害,我们市警察局的局长也是他们的人,但是没关系,你拿走的那块硬盘上,就是这些年他们狼狈为奸的证据。他们录制这些东西,本来是为了控制那些蛀虫为自己所用,但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会落到我们的手里。我们只要把硬盘送到国家监察部那里,那些蛀虫就一定会完蛋。”

吴琦伟听得暗暗心惊,但他却不像甘紫苏这样乐观,迟疑了一下道:“可是,就算我们拿到了硬盘,送到了监察部,你能保证那里就没有他们的人吗?”

甘紫苏愣了一下,有些不自信地道:“那怎么可能,他们的手应该伸不了那么长吧?”

吴琦伟随口道:“那可说不准,监察部的人也是人,他们能拉拢容海市的人,就能拉拢腐蚀监察部的人。”

甘紫苏连忙摇摇头,严肃地道:“你不要胡说,我相信监察部的人肯定是好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个国家早就完了。”

吴琦伟见她态度如此坚定,心想自己毕竟不了解政府的运作,兴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便没有再争辩。

经过这一番开诚布公的交谈,甘紫苏已经相信吴琦伟没有骗他,但这块硬盘的分量之重,让她不敢有丝毫冒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决定还是和他一起回去,道:“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拿到硬盘,否则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更不要说找人为你脱罪了。但我们坐着火车跑了这么远,看样子已经到了西疆,距离容海恐怕有万里之遥。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在抓我,这一路回去肯定是危险重重。万一再遇到坏人走不脱了,我会设法拦住他们。如果你先回去了,请务你必找到扬江集团,把硬盘亲手交给他们的总裁楚翰文,他会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你的事情也可以向他求助。他这个人很善良也很仗义,我本来不想连累他的,但是我万一真回不去了,这些事情也只能着落在他的身上了。”

甘紫苏这番话几乎等同于交代遗言,吴琦伟虽然不愿意和她同行冒险,但一来被她的执着感动,一方面心想她万一成功了自己的生活就能够重回正轨,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甘紫苏突然道:“对了,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那个老板说你叫吴琦……什么来着?”

吴琦伟赶忙道:“我叫吴琦伟,口天吴,琦玉的琦,伟大的伟。”

甘紫苏道:“好的,我记住了。我叫甘紫苏,甘甜的甘,紫色的紫,苏醒的苏。”

吴琦伟喃喃道:“‘紫苏品之中,功具神农述。’真是好名字。”

甘紫苏又是一阵咳嗽,道:“看来你这大学没白上,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句诗呢。”

吴琦伟连忙自谦道:“我哪有什么墨水,只是凑巧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两句诗,剩下的可就想不起来了。”

甘紫苏道:“好了,你也别谦虚了,我应该虚长你几岁,你以后就叫我甘姐,我就叫你小伟吧?”

吴琦伟顿时感觉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连忙道:“好啊,只要你不嫌弃。”

甘紫苏脸色一沉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自信昂扬,你管别人嫌弃不嫌弃。”

吴琦伟有些感动地道:“谢谢你,我记住了。”

甘紫苏的伤势非常沉重,刚才说话中间就不时地咳嗽,说完了这些话开始不停地咳嗽。

吴琦伟赶忙道:“你快躺下休息吧。”

甘紫苏点点头躺回了地铺。

吴琦伟帮她盖好了羊皮褥子,又出去捡了些柴火将炉膛里的火生得更旺。

在接下来的几天,甘紫苏的病情不断反复,每天晚上都会发高烧。

吴琦伟衣不解带悉心照顾。

到了第四天甘紫苏的病情终于渐渐好转,勉强止住了咳嗽,同时腿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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