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奇心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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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霓旌正在奋笔疾书抄家规。
幸好月氏家规只有一百多条,要有三千条,抄一百遍,岂不是不给人活路。
月九冬走了进来道“昨日的衣服晾干了,里面的这件男子衣服,如何处置。”
月霓旌嘴角上扬道:“当然是完璧归赵了。”
说着拿过黑色外袍,看了看思量后,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绣了一枝白色镂空木槿花。
然后又随手画了两件衣服的设计图,一件象牙白锦缎长袍,袖口袍角缀明亮金线滚云边。
另一件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
顺便也设计了几件给风苍灵、花槐序、雪白商、月九冬,好看精致不拖沓。
槐序,九冬,白商都是从五六岁就跟在我身边的,各有所长
槐序擅长吃及做菜,什么人都可以用吃食收买,一次不行两次;
九冬擅长梳妆,不喜与人交谈,只喜欢研究各式妆容;
白商擅长管账,爱钱,但可以用钱解决的事,就绝不哔哔。
苍灵来历上述也说明,不再赘述。苍灵熟人可以话多,外人话多,毒药伺候。
月霓旌把图纸递给对九冬吩咐道:“你拿到天衣无缝,做成成衣,钱从我的私库出。”
九冬躬身回答:“是”退了出去。
及笄之日母亲便把给我做嫁妆的几个铺子给了我自己管理。
天衣无缝便是其中一间,但一般情况下都是白商在帮忙管着,我每个月查查账即可。
为什么自己的铺子还要付钱,当然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查账时钱不在账可是会出人命的。
月霓旌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但另一边的“郝丰”在九曲回廊,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也没看见月霓旌来,难道他被耍了,还是计划没有成功,不应该啊!
还有他那无法满足的好奇心。
“给主子请安!”一个黑衣女子,声音却像男子一样粗犷。
郝丰惊喜道:“鱼丽,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鱼丽受宠若惊道“主子尽管开口,手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主子我就不客气了,月信是什么。”
这个问题吓坏了鱼丽这个假小子。
小麦色的皮肤泛起了红色,心想主子吃错药了,问这个问题。
但刚刚话都说到哪了,心一横把从书上看到的知识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别问我为什么要看书,因为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有一次执行任务,浑身都是血,到处都疼,回去上完药。
发现下面一直流血,还以为受了内伤,但伤在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不敢告诉别人,又不能一直让血流。
就只能伪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去看大夫,一脸别扭的告诉大夫其病症。
大夫听了其描述,把完脉后,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你的母亲没教你?”
“母亲没有。”
鱼丽知道“母亲”这个词,都是听街上的孩子喊“娘亲,你给我买糖葫芦。”
身为娘亲的女子亲切的回应道:“好,囡囡,娘亲给你买。”
她才知道把生育自己的女人称作母亲。
大夫心想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要不怎么18了才来,便怜爱的告知其是什么,及处理办法,顺便赠送书一本。
鱼丽背课文道“《经》云:女子二七天癸至。天谓天真之气,癸谓壬癸之水。壬为阳水,癸为阴水。女子阴类,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脉流通,经血渐盈,应时而下,天真气降,故曰天癸。常以三旬一见,以像月盈则亏,不失其期,故名曰月信。”
这时鱼丽还怕其不懂又说了一句
“要不手下把书拿来给主子一观。”
这下轮到郝丰社死,脑袋卡壳了,好奇心害死猫。
只能及时止损保住颜面挥挥手让鱼丽下去。
拿出怀里洗净的手绢,看着上面紫色不知名的花朵,丢也不是,继续揣怀里也不是。
只能对外面喊道:“偃月给我准备一个匣子,我有用。”
偃月回答:“是 。”便去找匣子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偃月便捧着匣子双手递到郝丰面前,把手绢放到匣子里,吩咐道:“收起来,以后有用。”偃月点头放匣子去了。
郝丰每次看偃月的脸都自惭形秽。
不过美则美矣,可惜是个男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幸亏是我的人,我还可以多加保护,要放到别处,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有权又有钱的人多少都有点特殊癖好。
半旬后。
去父亲的书房,身后的槐序端着抄好的一百遍家规。
叩响书房房门。
响起了父亲严肃中透着慈爱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走进,一看大哥也在。
月霓旌躬身不快不慢道:“父亲,一百遍家规,抄写完成,请父亲视阅。”
说完拿起抄好的家规双手奉给父亲。
父亲拿过仔细检查后满意的说到:“字形紧凑,笔画圆润,清秀柔美。”
听到这月霓旌回忆起少时。
几岁不记得了。
她也曾和其他孩子一样,爱玩。
没有按时完成功课,被打手板,被罚抄家规。
边抄边哭,但不敢哭出声,抄的很难看。
他学习秀气的小楷,就为了帮她抄家规。
“小月,我帮你,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父亲看后严厉的说:“不行,重新抄,直到抄出字形紧凑,笔画圆润的簪花小楷。”
“簪花小楷,字小、笔画轻细。”
“它更加需要凝神静气,眼、手、心都需要高度集中。”
“如此长期练习,可磨去焦虑浮躁的心气,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心静,抄家规都是其次的。”
那一抄就是五年,或许更久。
明白了她是个孩子,但必须要舍弃纯真。
成为一个裹在小孩子外壳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
因为她有令所有人羡慕记恨的宿命。
哪怕家规千遍也不能忘怀,他也就在自己心中。
她一点都不喜欢簪花小楷。
差不多的撇,差不多的捺。
无论笔画多少都是差不多大小。
就像每一个月氏嫡女差不多的宿命。
尊贵而没有灵魂,把原本一个有棱角的人磨得平整光滑。
规矩而残忍。
“夭夭。”父亲慈爱的声音打乱了陷入回忆的月霓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