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朝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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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玛的眼睛像锁定了猎物的雄鹰，他缓缓掏出湮灭之刃，双指擦拭过刀锋，一个领域在湮灭之刃上展开，此时的匕首，能杀死一切物质！
自然包括屋内那个对死亡一无所知的少年！
西格玛没有大意，他抬手屏息凝神，匕首凭空悬浮在他掌心，瞄准了陈寻！
“去吧，湮灭他！”
随着他的低语，匕首缓慢地向前飘去，球形领域也随之延伸开来！
三百米，这是他领域的极限，延伸到最远处几乎细成了一条线，堪堪能够包裹住湮灭之刃，这是西格玛牺牲了领域的强度换来的极致范围。
也是他成为顶级杀手的制胜法门！
西格玛聚精会神地盯着屋内的少年，为了极致的操纵，他甚至屏住了呼吸。
此刻他是一名狙击手，匕首就是他放慢了一万倍速度的子弹！
但二者同样致命！
下一秒，目标瞬间消失不见！
“……耶？！”
“王泽发！”
西格玛一口气憋成内伤，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人呢？！
难道，被他发现了？
不好！
炼金术士要是与武修正面1v1，能被活活打死！
西格玛一个激灵，就要撤退。
“刀给我看看。”
一道淡漠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西格玛的心顿时如坠冰窟！
什，什么时候！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发现我，我现在只是一片枯叶，在我的领域中，哪怕是S级武修也会变成盲人，他在诈我！
球体领域在陈寻消失的那一刻已经瞬间收缩，紧紧包裹着西格玛，此刻领域范围最小，但效果最强，按理来说此时的他已经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
西格玛心存侥幸地缓缓抬头，却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
陈寻正盯着他看！
“……”
‘冷，冷静！西格玛，他一定是察觉到了这边有杀气，但并不清楚我的位置！我只需要慢慢地后退……慢慢地后退……’
西格玛边自我安慰边冷汗直流地往后挪动……
“我和你说话你聋吗？”
“啪！！”
陈寻一巴掌把他扇得脑袋着地栽进了土里！
“！！！”
西格玛眼前一片漆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的大脑此刻飞速运转，在思索着如何脱身。
“咔嚓！”
一声脆响，他的腿骨应声而断！
“嗷啊啊啊啊！！”
“痛啊！啊啊！我的腿！”
西格玛赶忙将脑袋拔出来，抱着断腿哀嚎。
“装鸵鸟可救不了你。”陈寻冷笑一声。
“……阁下是怎么发现我的？”他咬牙切齿。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你！可恶！”
“好，我承认阁下有些本事，你不是想看我的刀吗？”
西格玛眼珠一转，远处的匕首朝着二人缓慢飞来。
“阁下，这是炼金武器，名为湮灭之刃，我将这把匕首送给阁下，希望能宽恕我此次的无礼……”
匕首飘到了到陈寻面前。
“……去死吧哈哈哈！”
突然！
湮灭之刃极致加速，此刻它不再是缓慢的子弹，而是一颗出膛的穿甲弹！
周边空气都因为摩擦而烧出火花，刀刃却依然是象征着死亡的漆黑！
它的目标是陈寻的心脏！
在千分之一秒内就能要他毙命当场！
“唰！”
利刃穿透内脏的闷响，令西格玛心头大喜，成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陈寻抓住了湮灭之刃，不屑地嗤笑，“就这也配称湮灭？”
“炼金修到极致也是不入流的垃圾，可你连皮毛都没够到。”
西格玛呆呆地低头，看着胸口那道贯穿心脏的刀伤。
鲜血不可抑制地从嘴角流出。
“怎，怎么可能……湮灭之刃为什么……它怎么会背叛我……咳咳！”
他的眼中满是绝望。
陈寻抬手，匕首在他掌心悬浮，如同乖巧的小猫。
“嗡！”
一个令西格玛瞳孔骤缩的领域开启！
“你，你也是炼金术士？！情报有误，我们被欺骗了！！”
陈寻没有回答，在他创造的领域中，湮灭之刃瞬间变色！
极致的黑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无，就像是闭上双眼所看到的那片虚无一样，世间最高明的画师也无法描绘出它的色彩。
那是一切都被杀死的终极炼金术，在领域内，连死亡都被杀死，此刻的匕首代表着真正的湮灭一切！
“不，不，不可能，我的上帝啊……”
西格玛的生机在飞速流逝，可眼前的景象依然令他如痴如醉！
这是连阿尔法老师都在毕生追求的极致炼金，是撒旦的毁灭之术，又是上帝的创造之术！
“这是我的匕首……”
“它可真是件艺术品……”
西格玛死死盯着湮灭之刃，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
他的手掌刚进入领域内就化为虚无，可是他毫不在乎。
朝闻道夕死可矣，如今他甘愿奉献一生去追求的极致就在眼前，死亡于他反而是一种恩赐。
西格玛的人生圆满了。
他看向陈寻的目光不再有仇恨，而是带着满满的敬畏与感激。
“是上帝派你来拯救我的吗……”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更像是上帝本人。”
陈寻有些欣赏他面对死亡的态度。
如果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陈寻会瞬间要他灰飞烟灭，可他表现出来的这种超脱，令陈寻有些意外。
将信仰置于生死之上，没想到地球上也会有这种修士。
他握住湮灭之刃，随手一划，整片空间都被杀死，斩出了一条空间裂缝。
“这是对你的嘉奖。”
西格玛看着裂缝深处的虚无，眼神炽热，“哦买嘎……哦买嘎……”
他机械地重复着，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语。
“湮灭之刃和在下都找到了最完美的归宿，西格玛感激不尽！”
他没有犹豫，用最后的力气纵身一跃，跳进了那片湮灭的空间，在那里，西格玛整个人都将与他毕生的追求融为一体。
陈寻刹那间提取了他的记忆。
“mKb杀手组织……还有赵丹侠。”
他的眼眸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