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学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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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二皇子渐渐熟悉了学堂的生活,也更加了解了学堂内的人员分布关系。
学堂中学子十几名,各个身份显贵,因为年纪小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针对大皇子和他的皇子身份而对他们两人另眼相待的没有几个。
只有大皇子母族送来的几个伴读时常跟在他身后,二皇子这边的德妃还在安排。
这段时间里,萧钰也给学堂里的学子们增设了一门武学课。
教课的先生也都是禁卫军中擅长骑射之人。
今日,便是武学先生教得第一堂课——骑马!
虽说大皇子比二皇子大了两岁,可是八岁的孩子和六岁的孩子,个头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先生便给两人都分派了一匹小马驹。
之后学子们每人一匹马,按照先生所说的要领开始自己摸索上马。
皇后一向把大皇子视为心头肉,在萧钰将大皇子从她身边夺走之前,从未让大皇子涉足过危险的运动。
骑马对大皇子来说自然是陌生的,二皇子亦然!
看着身侧二皇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和为难,大皇子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总算这回有二弟不懂的东西了!
一会自己一定要好好听先生的话,成功向二弟展示一番自己在骑射方面的天赋!
武学先生并不知自己的学生中,已经有人开始对自己的这堂课如此重视,他只是按照皇上吩咐的,先让皇子们接触骑射,慢慢熟悉,日子长了,等皇子们慢慢长大,自然就会骑马了。
他说完动作要领,便看向面前的一众学生,
“我已经展示完上马的动作,现在大家可以自己尝试上马,过程中一定要记住我刚才所说的动作要领!”
“注意安全,如果觉得不对,立刻向身旁的驯马官示意,他们会帮你的!”
“现在,开始吧!”
武学先生话音刚落,所有学生们便立刻拉住缰绳,开始往马背上爬!
都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平日里在宫里有规矩礼数拘束着,众人都安安静静,现在见了这充满野性的小马,自然人人调皮起来。
很快便有一人,因为动作不规范,从马背上摔下来,
“哎呦!!!”
“哎呦!小爷的屁股!”
众人听见声响,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纷纷侧目。
所幸大家现在骑得都是小马驹,不算太高,摔下来也只是有点疼。
先生见那名学生只是疼得龇牙咧嘴,还有叫‘小爷’的力气,便知并无大碍。
他并未上前将学生扶起,而是扭头对着其他人训道:
“我方才说过了,一定要记住我展示的动作要领,一旦有觉得不对的,立刻告诉你身边的驯马官!”
“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被点到名的学生还在皱着小脸揉着自己的屁股,乍然被点到名字,浑身一僵,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鼓作气再次爬上马背。
大皇子见他无事,心下稍安。
只是他低头向下看时,忍不住被这个高度吓到,呆呆地趴在马背上不敢动作。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先生,学生完成了!”
大皇子扭头望去,果然是二皇子萧翔!
又是他!!!
大皇子心中一股郁气忽然生气,再一看地下,刚才觉得害怕的高度,此刻看来不过如此,他一鼓作气,按照先生刚才所说,紧紧抓住缰绳,两脚伸向马镫,缓缓竖直上半身,
“先生,我也好了!”
听见大皇子也成功上马,武学先生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
看来,自己的教学水平非常不错嘛!两位皇子都很快完成。
紧接着,其他学子们也成功上马,就连刚才摔下来的那个,也稳稳坐在马上。
武学先生脸上笑容更甚,只觉得之前那个教学生们诗文的夫子所言,分明是在吓唬自己,瞧,大家这不是学的很好嘛!
之后他又带领众多学子开始学习骑马行走以及在马背上骑射。
每当大皇子觉得自己有机会展示出自己身为嫡长子的风采时,二皇子总能比他做得更好,毫无意外地二皇子再次得到武学先生的夸奖。
“二皇子虽然是第一次接触骑射,却学得很快,颇有乃父当年之风啊!”
武学先生随意的一句夸奖,让一向默默苦学的二皇子也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更是让一直努力上进的大皇子彻底伤透了心。
他才是父皇的嫡子,若是二弟有父皇当年的风范,那自己算是什么?
他的陪衬吗?!
大皇子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和二皇子之间的差距,心中郁郁不满,连带着看向二皇子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戾气。
下学后,大皇子和二皇子回到了萧钰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宫殿之内。
自从萧钰决定日后所有皇子都要去学堂之后,便选出了这座宫殿供皇子们下学后休息居住。
如今学堂是上三日放一日,等到上足十日才会连着休息两日。
未免皇子们在学堂和自己母妃的宫殿之间来回穿梭,影响学习进度,萧钰特地挑选了这座宫殿,改名为皇子所,供他们下学后短暂休息时所用。
看着二皇子走进了自己的偏殿,大皇子也紧随其后,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皇后千辛万苦从自己母族挑选出来和大皇子做伴读的人。
二皇子走进房间,刚刚喝了口茶,想要休息片刻,就看见大皇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各个面色不善。
“皇兄怎么来了?”
自从自己第一日来到学堂,在课上成功默写出夫子所念的内容,让大皇子安慰的话变成一场空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过多交集。
平日里上学下学,虽然住在同一所宫殿,却也都是各走各的,见不到面便连个招呼都不打。
怎么今日,大皇子竟有闲心跑到他这里来了?
二皇子还在心中疑惑,就见带头的大皇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对身边的几个伴读吩咐:
“给我打!!!”
“什么?!”
二皇子起初还未听清,然而当第一个拳头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便明白了大皇子此来的目的。
二皇子被人推倒在地上,脸上也被人重重砸了一拳,他不明所以,更加疑惑地看向几人,
“皇兄这是何意?!是想要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
大皇子憋了这么多天的怒火,在看见二皇子充满敌意的眼神后彻底爆发,
“本皇子就是看你不满,如何?!”
“你不过是一个庶子,以后不过是做个闲散王爷,现在竟然日日在先生们面前讨好,让他们夸奖你,抢了我这个嫡子的风光,难道不该打吗?!”
“你!”
二皇子简直被大皇子这理所当然的口吻气笑了,父皇将他们送到学堂学本领,自然是各凭本事,怎么他自己学得不好,便来怪罪学得好的自己?!
这是哪里的道理?!好生野蛮!!!
果然是未央宫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仗着身份随意欺辱他人!!!
二皇子忽然想起了自己来学堂的原因,便是因为那日皇后对自己母妃极近羞辱,曦妃娘娘搬来父皇做救兵,这才把自己送到了学堂,让皇后不能以此威胁母妃。
那日在殿上,看着母妃受人欺辱的样子,他便在心中发誓,定要让皇后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以,他来到学堂后才会丢弃心中玩乐的本性,只一心放在学习上,为的就是好好表现,超过大皇子,得到父皇的夸奖,再让皇后看看她的好儿子是多么的无能!
没想到这才几日,大皇子就暴露了和他娘一样的本性?!!!
“大皇子自己学习上不如我,便带着人来打我,这是哪里的道理?!”
二皇子一边向后退,一边继续激怒大皇子。
本就因为自己‘技不如人’的大皇子,在听见他的话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做廉耻。
自己身为哥哥,却样样比不过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实在是丢脸!
也正因如此,他恼羞成怒,看向二皇子的眼神更加怨毒,
“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一起上!!!”
母妃说过,若是有人和自己作对,自己就要让他知道和嫡长子作对的下场!!!
如今二弟每日在先生面前抢自己风头,自然是该好好让他长长教训!!!
看着大皇子身边的伴读一涌而上,二皇子脸上顿时露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凝重,他快速退至一边,手在身后不停摸索着,等有人凑近,他便将身后的花瓶举起,狠狠砸下!
大皇子带来的人见到这般景象,都吓呆了,一时间都呆愣在两人之间,不敢动弹。
等被砸的那个人抱着头在地上诶呦了一声,众人才如梦初醒,继续上前。
二皇子到底是寡不敌众,很快被几人按在地上揍了起来。
他宫里的宫人听见动静,有想上前来劝阻的,也同样被大皇子带来的宫人拉到一边挨打。
有想要溜出门去报信的,却被堵在了门口,也被狠狠揍了一顿。
等看到二皇子原先那张玉白可爱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大皇子才抬手作罢,
“这次就先饶过你,若是你以后还是从前那般做派,就不要怪大哥心狠了!”
“我们走!”
说罢,大皇子便带着人离开了。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受了伤的二皇子,和受了伤的宫人。
他们一离开,宫人们便立刻上前将二皇子扶起,看着二皇子脸上布满了淤青,宫人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上,便开始心疼起来,
“二皇子,你身上的伤严不严重,奴才一会派人去请个太医吧?!”
“大皇子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因为自己学得不如你,就动手打人呢?!”
“等奴才回到景仁宫,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娘娘,让娘娘告诉皇上,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别告诉母妃!”
“啊?什么?!”
“我说,别告诉母妃!”
宫人正在为自己和二皇子愤愤不平,却忽然被他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心中微惊,二皇子不过才六岁,怎么会有如此吓人的眼神?!
“可,可是带着欺人太甚,如果不告诉德妃娘娘,咱们不就白被打了吗?!”
上一次在未央宫看着皇后羞辱德妃的场景对二皇子来说实在是刻骨铭心,他自此便认为德妃在宫里受尽欺凌,此刻虽然自己受了委屈,却也不愿让德妃插手此事。
“母妃在后宫安安稳稳得便好,这件事我不想让母妃知道,明白吗?”
“可,可是……”
“我的话,难道你们都不听了吗?!”
德妃一向以仁厚待人,二皇子在她身边也多少耳濡目染,在宫人们心中,二皇子是几个已经懂事的皇子中,最是听话乖顺的小孩。
是以,忽然见到他这副申请,直叫众人吓得不敢动弹。
“二皇子,不是奴才们不听你的,实在是大皇子他们欺人太甚,这打人都打到脸上来了,我们就是想遮掩,也没法子呀!”
二皇子扶着身旁的桌子缓缓起身,轻轻碰了一下嘴角的伤痕,
“嘶——!”
随后看向大皇子等人离去的方向,目光中带着更加浓烈的恨意,
“这个不用你们操心!”
“今日之痛,萧翔必当奉还!!!”
翌日,轮到教诗书的夫子来给众位学子们上课,看见二皇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夫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二皇子今日为何没来?!”
其他人纷纷看向空位,不知缘由。
只有知道内情的大皇子明白,这是二皇子被自己打伤了脸,不敢出来丢脸!
他心中轻笑一声,二皇子不愧是个庶子,胆量也就一点儿大,不过是被自己打了一顿,就吓得不敢来上课了!
不过他不来正好,免得夫子瞧见他脸上的伤,自己还要费心搪塞过去,
大皇子忽然站起身,朝着夫子拱手,一脸恭敬,
“夫子,昨日我回皇子所时,听说二弟似乎生病了,想是今日身体不适才没有来的,还请夫子见谅!”
“生病?!”
夫子的胡子抖了两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不由得倾泻出一抹失望。
这个二皇子是个天赋奇佳的孩子,没想到只是生了场病,就不来上课!
哎!当真是浪费了他身上大好的天赋,如果没有努力,要天赋又有何用?!
“罢了,罢了!下次,若再有人生病,一定要及时通知老夫,知道吗?!”
“是!夫子!”
学生们齐声答道。
大皇子也跟着坐下。
夫子不再看二皇子的位置,而是走上讲台开始为大家讲起今天的课程内容,课上到一半,谁料,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夫子,实在抱歉,学生迟到了。”
正带着学子们理解课文的夫子闻声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二皇子,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他的脸上蒙上了面巾。
“二皇子,不是病了?为何还来上课?!”
二皇子听到夫子说自己生病了,下意识看向坐在学堂中央的大皇子,在场之人,也只有大皇子会以此作为借口蒙骗夫子了。
抬眼望去,大皇子正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似乎自己只要敢说出昨日的事情,就会再次遭遇一顿毒打!
二皇子立刻收回目光,顺着夫子的话道:
“原是有些病了,身体不适,难以动弹,只是后来学生觉得学习须得坚持,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放弃,是以又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听见二皇子的解释,夫子的脸色果然好看许多,紧接着二皇子又适时地咳嗽了两声,夫子就更加不责怪他了。
谁会忍心怪罪一个生了病还坚持来上课的学生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坐到你的位置上吧!”
“是。”
二皇子在大皇子带着满满敌意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位置,经过大皇子身边时,就听见耳边传来大皇子的威胁,
“今日你若再在夫子面前出头,我就带着人再揍你一顿!”
二皇子瑟缩着身子,畏惧地看了大皇子一言,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后半堂课上,夫子并未讲解新的内容,而是重复着把二皇子刚才没听到的东西又讲了一边。
然后才看向学堂内的学子们,
“现在,把你们手里的书都收起来,把老夫刚才讲得东西都一一默写在纸上。”
学堂内很快相切一片熟悉的哀鸣。
大皇子则是趁着传递纸张的机会,再次狠狠地瞪了二皇子一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夫子查看众人的测验结果,在看见大皇子的那张时,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大皇子的字迹比之前进步了许多,孺子可教也!”
“多谢夫子夸奖,都是夫子教得好!”
“老夫从前便说过,大皇子是个聪明的孩子,一教就会,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两人一唱一和,大皇子的伴读也跟着夸赞起大皇子的进步,几人乐作一团,看起来颇有几分和谐。
夸完大皇子,夫子又看向二皇子,眼中有些许可惜,
“二皇子今日错了许多处,可是因为生病的原因?!”
二皇子点点头,捂着脸上的面巾轻轻咳了几声,
“咳咳,学生确实觉得今日头脑有些昏沉,想是身子并还没有好的缘故吧!”
“嗯!”夫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既然如此,那下午的骑射课,你便不用去了,老夫会和你们的武学先生说清楚的!”
“等你身体好了,再去学骑射不迟!”
“多谢夫子!”
大皇子得了夫子的夸奖,再看向二皇子的眼神中不自觉已经带上了几分炫耀。
不过是个庶子,还不是没有我聪明?!早知道,我就该早点上门打他一顿,也不用忍了这许多天的气!
二皇子不用抬头就知道大皇子心中想着什么,他只是看着自己手中故意留下几处错处的答卷,手指慢慢攥紧。
得到夫子的允许,下午的武学课上,二皇子果然没来,甚至接下来的许多天,他都未参加骑射课。
大皇子只当是自己的一番威胁恐吓起了作用,没有二皇子的存在,如今的课堂上,有皇后娘娘特地送来的伴读作为帮手,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小霸王一般的存在。
凡是有人敢对他不敬或者是在哪门功课上胜过了他,就会遭到来自大皇子伴读团伙的打击针对,加上他的身份尊贵,其他宗亲学子们即使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家里人,时间一长,大皇子渐渐成为了这个学堂里‘文才武学第一之人’。
也因此获得了萧钰的多次夸赞。
皇后得知此事,每日精神抖擞,就连脸上的伤日渐严重也不觉得有什么了,每日对着大皇子连连夸赞,夸他做的好,如此一来,皇上必定更加看重他,这太子之位也迟早会是大皇子的囊中之物!
景仁宫德妃处,却愁云惨淡!
“翔儿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皇子所的人只说,二皇子生病了,这些日子里,就连骑射课都没去了,想是身体无力,短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了。”
德妃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想到那边大皇子备受夸赞,而自己的孩子却独自在皇子所养着病体,她就心急难耐!
“不成,翔儿都病了这么些天,本宫实在等不及了,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娘娘!可是皇上下旨,不准后宫嫔妃靠近皇子所半步!”
那日萧钰亲眼看见皇后对德妃的羞辱,想到了两人之间由来已久的恩怨,便下令不准侯府靠近皇子所及学堂附近,为的便是防止后宫是非会波及到皇子身上。
听到这句话的德妃却更加焦急,
“翔儿生了病,本宫身为他的母妃,难道连去探望的权利都没有吗?!”
“娘娘!二皇子虽生了病,可是他身边伺候的宫人并未传回来不好的消息,向来并不严重。”
“奴婢听说,二皇子骑射课虽然不上了,可是夫子的诗书可还是在上着的,想来,没什么大碍的。”
听见这番安慰,德妃只能无奈地看向学堂的方向,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