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奶狗驱鬼师的保护任务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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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拍告一段落，人群有的搂着美人继续寻欢作乐，有的讪讪退场。
韵娘撇了眼台下的众人，抬手施加障眼法，暗处的触手在障眼法的掩盖下，把高台笼罩住，密不透风。
亦珂看到这些，双眸微动，而韵娘自始至终都没打开牢笼，只是示意黑衣人将刚扯来的俩丫头推到亦珂面前，“这俩，就当帮我解围，送给你主子的。”
俩丫头不敢反抗，可手脚忍不住颤抖起来。
亦珂不仅没接，连目光都未曾偏移。
韵娘看此，心下对食人婆制作的这个傀儡有些不喜，“别不知好歹……”
触手感知到韵娘的情绪波动，直接向亦珂袭去，粘稠的液体将要滴在亦珂脸上刹那，韵娘在内的其他人，全都不知名的晕死过去。
停留在半空的触手感受不到熟悉的波动，像卡机一般顿住下来，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的缩回触手，继续圈住众人，等待着新的命令。
亦珂抬手快速弹掉衣袖的黑粉末，弯下腰把牢笼里同样昏迷的夏安凉抱出来。
在确定她没受任何伤，绷着的神经松下来后，腾出右手甩出符纸，符纸在被抛出的时候，似有意识，飘到韵娘的肩膀停下来。
符纸上的红字越发耀眼，伴随着一抹纸人从中出现，符纸光线减弱。
出来的纸人指尖碰在韵娘肩膀残存的符纸，丝丝的能量传入纸人身体，在韵娘彻底化为碎片，纸人的五官立体起来，很快化成韵娘的模样。
纸人韵娘活动活动了手脚，接过碎片交给亦珂，看到被自家主子抱着的夏安凉，毕恭毕敬道：“主子，楼上有房间。”
围着的触手，在纸人韵娘的暗示下，退到暗处，像是并没有发现换了人，或者说它们忠诚的只是那股力量。
亦珂想着今天的状况，以及马上要找一样东西，在青楼不便行动，于是只让其准备一套普通的衣服。
等摘掉面具，换了个行头，亦珂递给纸人韵娘一张字条后离开。
看完字条的韵娘面色一紧，把字条烧掉，与旁边的黑衣人交代几句，匆匆赶往染坊。
而走出青楼的亦珂，看着外面只有零散星光的街巷，抱着夏安凉的手紧了紧，眼中翻涌着无数的情绪，对于这次本应该没有她的事情，却被掺合进来，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亦珂想着，回头瞟了眼青楼，一脚踏进被深夜。
适应了夜色，亦珂顺着小巷往前走，直到走进记忆中的一户人家，停下脚步。
接着，在夏安凉原本的基础上，又施加一层隐藏。
确定没有破绽，空出一只手敲响房门，没过一会儿，房门从内打开。
披着外袍的老汉看到外面抱着人的亦珂，猜测是青楼的，怕惹事，上手就要合门时，感知到腰间捉鬼帆的动静，合门的手停顿一下，亦珂见此，掏出事先在当铺老板那找的一包蔬菜种子，“当铺换的。”
老汉犹豫片刻，接过查看一番，眼中划过欣喜若狂，不过还是理智的把蔬菜种子靠近腰间，发现捉鬼帆动静很大，知道这种子是存放在当铺老板那许久沾染上的，没必要造假。
想着，老汉视线扫过亦珂刚掏出种子的口袋，见亦珂看着自己，抽回视线，低声道：“跟我来。”
等两人进院，老汉伸头往外面来看了几眼，插上门栓，领着两人来到主屋旁边的小屋，“这房屋没什么人住，都是留着待客用，你们今晚先将就将就，明天一早我让婆娘给收拾收拾。”
亦珂点头道谢，老汉瞄了眼亦珂的口袋，摆了摆手，“你这东西，我干活半个月也不一定能换到，谈不上道谢，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之后，老汉去主屋抱床被子，交代几句，才离开。
等老汉走远，亦珂探查一圈，没有什么异样，关上门，刚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褥，便感觉手心印记的动静，于是抬手放出红色小球。
小球惯性的滚了几圈，眼珠子却圆溜溜的四处张望。
在瞧见旁边昏睡的夏安凉，上去就像贴贴，眼看就要贴上，却被亦珂提溜回来。
小球拧巴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半响后，挣脱不开，便转身眼泪汪汪的看向亦珂。
“想跟她？”
见拎着的小球点头，亦珂松开手，拿出从商贩那获得，刚刚为了迷晕制幻，已经削去一圈的黑珠子递给它。
小球在见到珠子，眼睛放光，然后一股脑的把珠子吞下，打了个饱嗝，晃着脑袋在夏安凉旁边蹭了蹭。
随着小球红色绒毛又被灰色取代一部分，亦珂身上的阴气在暴涨的刹那就被压制下去，可眉宇间的印记不停闪烁，额头更是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但小球这次却无半分不适的症状。
过了好一会，亦珂紧锁的眉头展开，印记也逐渐隐去，他抬手摸了下趴在夏安凉边上睡着的小球。
接着，想起什么般，解除肩膀封印的同时，抽出一张符纸贴在小球身上，伴随着符纸融入，它赫然变成圆滚滚的小狗。
而没有人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球，是被亦珂硬生生剥离出来的命魂。
夏安凉醒来，是半小时后，她睁开眼，看着换了的地方，脑中划过断片前还在铁笼的场景，愣了下，感觉手臂沉沉的，低头发现一只红灰相间的小狗翻到手臂上，睡的正香。
黑猫若有所思，“宿主，这小狗有点眼熟，它身上怎么还有男主气息？”
夏安凉碰了碰眼前小狗，它身上男主的气息确实浓郁，就连自己用命脉相连的鬼印，在它身上都能感知的到。
看来，这小狗多半与男主有所关联。
可能夏安凉动作惊醒小球，小球睁开睡眼蒙眬的眼，对着夏安凉的手自然的蹭了蹭，蹭完猛的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转头瞅见身后多出个不停晃动的尾巴，扭头就要咬住，好让它停止。
而黑猫在看到小狗蹭手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起什么，“我知道了，宿主你看它像不像庙会吸收黑气的那个小红球。”说到这，黑猫望着追尾巴转圈的傻狗，语气停顿了一下，“虽然现在好像傻啦吧唧。”
被这一提醒，夏安凉想起那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毛球，当时以为是古镇小的精灵鬼怪，却没细想普通的精灵鬼怪如何能吸食黑气，倒是自己大意……
没等深究，另一抹男主的气息蓦然靠近，夏安凉顺着气息看去，只见亦珂提着茶壶进来，看到醒过来的夏安凉，把茶壶放到桌上，想扶起要坐的夏安凉，“夏老师！你醒来？”
刚抓尾巴的小球见回来的亦珂，正要上前，被亦珂一个眼神止住，小球委屈的缩到夏安凉怀里。
夏安凉自己坐起，望了眼往怀里拱的小球，又看向亦珂，询问他怎么在这？
亦珂摇头，“不知道，醒来就在这。”说到，指向小球，“还多个它。”
夏安凉皱了皱眉头，想起录音棚捡起那张写着鬼市的纸，知道不是他说的那般简单，但并没揭穿。
已经做好被揭穿，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的亦珂，半响也没等到。
见不追究，亦珂岔开其他话题：“夏老师，你呢？”
“看到个恶鬼，被坑这的。”夏安凉半真半假的说着，“还有我表哥。”
“表哥？”亦珂手怔了下，另一个鬼差？
夏安凉想着老钩人形外表的岁数，‘嗯’了一声，“听说他来这边，接人回来路上遇见的鬼。”
亦珂回过神，还没开口，外面传来大叔的声音，亦珂知道来意，起身开门接过送来的衣服。
夏安凉这才发现穿的衣服上可能因关押铁笼的原因，有些泥泞。
见亦珂递完衣服出去，夏安凉看着他关上门的背影，与那青楼的傀儡有些相似。
而所谓的表哥，则不幸的摔在乱葬岗上，满腔的尸臭味扑面而来，老钩本想起身，却被不知名的四肢绊倒。
就在准备再次起身，忽然听见由远及近的谈话声，老钩施法隐身，发现法术变弱，于是起身的动作停下来，保持着绊倒的姿势。
“这大晚上的，怪冷的！”此人停下木板床，搓了搓胳膊。
另一人撇了眼板子上几个女人，“可不就是，赶紧把这些死女人扔了，真胆大，既然敢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偷养小怪物。”
说着，与推车的合力把板子，往上一掀，板上的尸体全卸下来。
倒完，发现离路边挺近，此人开口问：“就倒这？不往里面推推？”
“推什么推，反正过段时间翻地，这些都会翻土里，扔这就行。”
“有道理，这块地明年肯定是最肥沃的，话说回来，当铺老板最近怎么没来收钱，我都不好捞油水了。”
两人从当铺聊到送祭祀的小孩，随着声音越来越远，老钩起身走过去，发现刚掀的死人堆里，一个缺左胳膊的婴儿躺在其中。
老钩见状，把婴儿从人堆里抱出来，看着明明该是长寿之人的婴儿却透着死气，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一抹鬼气送于它体内，虽然保住它的生机，但也使得他往后之路出现分歧，增加许多坎坷，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醒来的孩子并不知道这些，好奇的盯着老钩一半的鬼脸，嗦着右手指，没有任何害怕。
正待老钩抱着婴儿去探探情况，不远处再次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老钩迅速找到长满草丛的尸体后躲去。
两人没有往这边望，只是就着刚刚倒下的那堆尸体扒拉着。
瘦子把尸体上的衣服扒下来，捆一块系紧，“你那边咋样？”
胖子手上动作没停，“还差几个就扒完。”
这时，刚刚还安静的婴儿盯着旁边被风吹动的草叶，‘咯咯’的笑起来。
大老粗的老钩抬手捂婴儿，又怕憋死的把手拿开。
“谁？！”
胖瘦两人一惊。
老钩叹了口气，隐去鬼脸，缓缓走出来。
两人见不是厂房的人，提着的心放下一半，胖子视线在老钩陌生的面孔和婴儿身上看了看，得出结论，“来捡孩子？那的？”
老钩看着对面腰间挂着类似阳间驱鬼的铃铛，“俺抓鬼，掉下来的。”
瘦子警惕瞟了眼有着若影若无阴气的老钩，又看向他身上的抓鬼钩爪，此人不可能与那些偶尔扔进来的人一样简单，但不想多管闲事，于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想开口的胖子，“说什么说，赶紧的。”
胖子察觉到瘦子的警示，没再多问，把捆好的衣服往肩上一甩。
就在两人抬脚要走，老钩的耳朵动了动，好意叫住两人，“有人往这边来。”
瘦子狐疑的转头看向老钩，老钩挠了挠头，知道自己说的突然，“俺耳朵灵，你们过会再走。”
胖子让瘦子等着，自己绕着草丛，搁着老远看去，还真看到厂房火光通明，火势已经被控制住，就连厂房长和该在青楼的韵娘都出现在这。
四周更是派好多人在到处搜查寻找有没有趁乱逃跑的。
胖子看了一会，便退回来，凑到瘦子耳边说几句话，瘦子听完，瞄了眼老钩。
想着，要不是他提醒，他俩恐怕现在该被抓，虽然身上有不明气息，但看着他抱着婴儿的样子，倒也不像恶人，于是抹开面子道：“这地方马上该被查，你给我们走，我知道那还有其他路。”说着，看了眼他怀中睡着的婴儿，递出一张符纸，让其贴在婴儿身上，使其多睡一会，以防醒来哭闹引起麻烦。
老钩检查完，确定没问题，才贴在婴儿身上，而瘦子看此，转身在前面带路。
穿过草丛，避开搜查的人，来到堆满老坟的地方，瘦子绕到靠里的老坟，推歪石头雕刻的墓碑，不大的入口出现的眼前。
看着几人进去，瘦子断后，跳下来的时候，搬动入口内的石块，外面歪着的墓碑闷‘砰’了一声，恢复原位。
几人在地道走了一会，从半公里开外的另一处地方的坟头爬出来，绕过几个弯，来到用泥砖糊起的茅草小屋。
屋门口坐着个八九岁的小孩，见回来的人，瘸着腿走来，想接东西，但在瞧到多出的老钩时，脚步定顿下来，躲到瘦子身后，眼神戒备的看着他。
胖子摸了摸小孩的头，“大虎放心，他不是来抓人的。”
大虎看着老钩怀中抱着的婴儿，想着抓人的断不可能让婴儿存活。
屋内早就听到声音的小孩，从门框伸出头，有些胆怯的看着老钩，接着看向大虎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大爹，小爹！”说着，小孩跑过来。
老钩看着这些孩童，虽然身上的衣服破旧，但却干干净净的，只是几张脸都因为没营养看起来有些蜡黄。
瘦子举起其中一个，“四丫，在家有没有听话？”
四丫盯着瘦子像是在读他说的话，片刻后，点头，“听话，四丫听话。”
旁边的大虎大丫把带回来的衣服拎回房出来，大虎手里拿着个煮熟的红薯，递给老钩。
老钩看着大虎不停的对着地瓜咽口水，开口，“俺不饿。”
大虎不知如何是好，大丫望了眼老钩怀中的婴儿，拿过红薯走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把红薯弄成糊糊，“给娃娃，四丫以前就是吃这个。”
见婴儿喝下糊糊，大丫带着晚霞的脸上露出笑容。
忙完，大虎大丫带着几个小孩回屋睡觉，而老钩也从两人口中得知，这些小孩都是从乱葬岗救下来的。
老钩想起乱葬岗大多是女子和幼婴的尸体，问起原因，胖瘦说起附近的厂房。
厂房内关押的大多都是怀孕的女子，最开始是因为粮食不够交被扔进去抵债，至于生下的健康的婴儿会被带到天坛，一部分则是喂食继续生养，自此形成循环。
“天坛？”
“祭祀用的，就是给鬼怪献祭食物。”说到这，胖子想起上次进来的，说外面出现瘟疫的事，转头问：“你是刚掉下来的，外面瘟疫结束了吗？”
老钩愣了一下，随后似想起什么往事，“结束了。”
还没等胖子继续开口，瘦子推搡了他一下，胖子知道自己失态，拍了拍裤子，“我去看看他们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