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水晶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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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星为首的大会议室里，全世界最清楚“赫尔姆斯之柱”真相的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讨论，虽然重点并不在光柱本身。
“整个公司减员97%，连怪蛙皇和八爪鱼兽都......总之，我们已没有足够人手撑起一场直播了。”范迪迪的忧心忡忡毫不保留地写在脸上、镶嵌进话语里。
“情况不妙啊。”所有人（或数码宝贝），仅姬栩附和了一句。
“就连菱形水晶，就是能帮我们制造出真正特效的那块，也消失了，对吧，董事长？”见大家反应平淡，范迪迪索性直接向老板发问。
“是......”麦克诚的目光在每个人（以及数码宝贝）的脸上轮番停留。由于笑容已经凝固，所以他的表情看上去竟有几分诡异。
“光柱带走许多数码宝贝后，通往数码世界的门便关闭了。”
妖狐兽刚说完，邹展便进行现场演示，然而平日里总能轻易产生反应的神圣计划和电脑，此刻相顾无言、两望无声。
甘亦青说：“我们本应早点儿去数码世界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天平平无奇的东西，到了明天有可能稀罕得哪儿都找不到。”
说这话时，甘亦青始终盯着麦克诚，而后者则无甚反应。
“科学飞龙兽，水晶球上的口水擦干净了吗？那可是件大工程。”问答兽问科学飞龙兽。
“干净，不过，叶子清扫的，由花仙兽。”科学飞龙兽点了点头道。
“你倒一点儿也不贪功嘛。”沙悟净兽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问总高见！那颗水晶球，才是本次事件最大的收获。”芮蕊道。
从以上对话可以看出，虽然“减员”这事儿严重威胁公司生存，可大家的目光和注意力均不在此。只有范迪迪的心头布满了失落、迷茫的乌云，当然职业素养极高的她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花仙兽以数片花瓣将水晶球移动至大会议室正中央后，藏在里面的全息高清影像便自动播放起来。
成千上万只数码宝贝于空中集结，随后开战。可场面却如同时加入粗粮、蔬菜、家禽、海鲜和水果的“超级大乱炖”般，混乱至极，让人根本分不清谁和谁一派、谁和谁在打。
“战争，真实的战争。”中世纪公爵兽并未入座，而是以“悬浮”之姿立于大型盆栽旁。而离他最近的虫虫兽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颤抖，随即暗道：是强大究极体出于本能而生出的战斗渴望与兴奋吗？
毫无疑问，这是场残酷、惨烈的大战，几乎每分每秒，都有好不容易“修炼”到一定层次的高手魂归西天。可由于实在分不出敌我，大家伙儿原本紧张的情绪渐渐松弛下来，继而像观看“数码直播”的观众一样，用轻飘飘的语气讨论起来。
“不行啊，狮鹫兽，你搞正面肉搏纯属浪费天赋；这这这......蛇颈龙兽，要让小丑皇陷入悲伤，你这打着打着怎么反被逗笑了呢？”所有“观众”里，就属单智禹最激动。
“单老师，想不到你还挺博学啊！”姬栩说。当然她做梦也想不到，许多数码宝贝的特点和招式早通过动画“深植”于单智禹的内心了。
“他们到底在打啥呀？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打的。”甘亦青是带着新鲜椰子水进来的，方才因为严肃的气氛没来得及喝，现在好了，大口吞咽、尽情品尝。
“虫虫兽，你说如果这真是直播剧情，那帮粉丝会如何在弹幕和评论里发挥呢？”黄楠浩饶有兴致地问虫虫兽。
虫虫兽答：“开辟另一个无差别攻击的键盘战场。”
......
直到某个身影的出现，众人的思绪和情绪才“重回正轨”。那个身影，正是制造了冷暖和迪路兽的座天使兽：堕落形态。
单智禹一拍桌子道：“果然，只有她才会用水晶传递信息。”
“咳咳，你们还好吗？”甘亦青被椰子水呛到，眼眶微微泛红。
影像里，座天使兽：堕落形态并未高举“炎狩狱镰”施展可怕的破坏力，而是如战地记者（抑或督战员）般，轻巧穿梭于战斗着的每一个身影中间。
而后，她以熊熊燃烧的紫红色烈火，炸出一串由多个复杂几何体组成的“长句”，并开口道：“你们能明白它的意思。”
“是对我们说的，这句话。”科学飞龙兽道。邹展则及时将这一个个符号记到了笔记本上。
冷暖留下的水晶碎片显示：数码世界里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璀璨浩瀚的星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而此段影像的最后，随着参战数码宝贝越来越多、战场以一秒十里的速度强势蔓延；紧接着，许多个如水彩般花里胡哨的小点儿突然出现，将朦胧的天空一点点晕染开来。
仅用了数分钟，天空的颜色就变得比大地更加丰富多彩。除寥寥几个反应机敏的“幸运儿”外，绝大多数参战者被不加区分地融进背景色当中，再无踪影。
当然，千万别因背景色的多彩，就觉得这一定是幅壮美、绚烂的画卷。恰恰相反，由于上百种颜色不加磨合地碰撞、交融，使之看上去如同热带雨林中千奇百怪的毒虫蛇蚁一样，艳丽到诡异的程度，让人头晕目眩、心生不适。
“呜”的一声传来，既似蓝鲸的咏叹，又像古老机器被销毁前发出的干嚎。在场所有数码宝贝均不约而同地捂住耳朵，因为他们都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悲伤......
影像到此结束。
“如果天空真变成那样......呃，想想都觉得浑身发痒。”单智禹抖了抖身体道。因童年情怀向来最想去数码世界的他，心里略微打起了退堂鼓。
“可座天使兽：堕落形态为什么不直接把话说明白，反而要打出一串看不懂的符号呢？”V仔兽很是不解。
妖狐兽道：“我想，可以算作小小的考验吧！毕竟她的本体从未与我们直接接触过，所以还是有些顾虑。”
“我知道她的意思了！”妖狐兽话音刚落，邹展便大叫起来，把坐在身边的姬栩吓了个激灵。
原来，在把那串几何图案抄到小本本上后，邹展就掏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图案、符号与文明》，试图找到些线索。
而这本绝版书正是麦克诚初见邹展时送的那本，它乍一看如九十年代或零零年代小学生会偷偷带进学校的“口袋书”，十分小巧，所以邹展总是随身携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串符号看上去唬人，其实顶多只算入门级的密码，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就......”
“咔！展兄有话直说，拒绝卖关子哦。”甘亦青打断道。
“咳咳，好，那我就直说了，意思是，维持好自己的能量，不要来数码世界。”邹展说。
“本来也去不了。”黄楠浩说。
“啊？我还以为她在向咱求助呢！”芮蕊多少有点儿失望。
“可是，单纯用人类的研究成果来判断数码宝贝发出的讯息，靠谱吗？”花仙兽心存疑惑。
“靠谱，毕竟数码世界，本就是计算机网络里的电脑空间嘛。”单智禹说。
“哇，真厉害！”姬栩感叹道。这下单智禹在她心里真的往“博学者”方向一点点靠拢了。
“年轻人，这可是开不得玩笑的事，你能对你刚才的话负责吗？”麦克诚问邹展。
“能！”邹展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很好，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咱所有人还是老实呆着，门打不开就打不开吧！迪迪，你刚才说整个公司减员79%？这可不得了哇。”
麦克诚说着，眉、眼、嘴唇同时舒展开来，毕竟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旗下的主播们掺和数码世界发生的事。
“是97%！而且我个人的意见是，下午或明天另找时间具体说吧。”范迪迪可算有了说话的机会，但她明白现在不适合谈这个。
于是麦克诚宣布散会，可花仙兽轻敲桌子，阻挡了大家离开的脚步。
姬栩看了看花仙兽，说：“我想，花仙兽还要继续发言。”
花仙兽盯着麦克诚道：“论以星为首的资历，姬栩和我是在座各位中最浅的，但我还是得壮着胆子问一句，董事长，您曾经也是拥有伙伴数码宝贝的人类吧？”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兽）里，就属范迪迪最惊讶，其他人和数码宝贝则表现得相当淡定。因为他们早就有这个猜想了，否则一个年过七旬的老翁能撑起这样一家企业？
“全串起来了，爷爷，那神秘声音，是不是你的伙伴？”见麦克诚没有否认，甘亦青也直言不讳了。
“哇，董事长的伙伴数码宝贝是哪一种呢？”“肯定强的惊人吧！不知道傀儡之术能不能对他起作用。”虫虫兽和V仔兽眨巴着大眼睛八卦起来。
可麦克诚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他以不常用的低沉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给大家提个醒，没有数码宝贝演员，以星为首继续生存下去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这意味着，大家辛苦积累起来的人气将隐入尘埃，一份丰厚的收入也将从此断流。”
“谁说不是呢？现在要重新出去找工作，还真不知道找啥好！”左士骏自言自语道。目前的他远在新疆，上述重要会议，是登录以星为首内部网络后，通过线上形式参加的。
会议彻底结束，左士骏随即唉声叹气起来。找工作毕竟是以后的事，可现在已经有个天大的难题摆在了他面前......
主要人物概览
以星为首科技娱乐公司董事长：麦克诚
麦克诚的养孙女：甘亦青 搭档：科学飞龙兽
25岁小职员：左士骏 搭档：中世纪公爵兽
以星为首第一位主播：冷暖 搭档：迪路兽
以星为首资深员工：沙悟净兽
以星为首两位总监：范迪迪 问答兽
家里蹲大学生：邹展 搭档：妖狐兽
潇洒壮汉：黄楠浩 搭档：虫虫兽
大二学生：单智禹 搭档：V仔兽
打工女子：芮蕊 搭档：娜娜兽、银狼兽
前童星：姬栩 搭档：花仙兽
麦克诚的老友：文武
卑微小编剧兼出镜演员：房舒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