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矫情少年老牛带着烦恼看直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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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都管我叫老牛，连年轻的英语老师都偶尔这么叫。对此，我爹笑道：“你爹我都40了，在单位还被不少大哥大姐叫‘小牛’呢，你可倒好，直接变‘老’了。”
我撇撇嘴道：“老牛肯定比小牛好！”
是的，随着身体一天天长大，知识一天天增加，我愈发充实。
最近，我交到了几个新朋友，他们都是整个年级的“名人”。把大名一一向我妈列举后，我妈高兴地说：“是的，好儿子，交朋友就得交优秀的，多跟他们学习，慢慢儿自己也能得到提高。”
这话一点没错，小学时交的那些个朋友，现在想想真是帮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儿。不过说来也奇怪，当时竟能和他们玩一整天，几乎到了不想吃饭、不想回家的地步，可到底在玩儿些什么？又不大能想起来了，所以我姑且称之为“幼稚式疯癫”。
最近，经新朋友介绍，我开始关注以星为首的“数码宝贝冒险直播”。明明是一堆特效，却逼真得仿佛下一秒数码宝贝就会从屏幕里跳出来似的，真是奇妙。
可认真看了一段时间后，我不得不承认，即使面对弹幕爆炸的“名场面”，也会忍不住打哈欠......今天先到这儿吧，我刚准备退出直播间，手机群就传来信息。
大家正讨论着中世纪公爵兽的“霸气酷炫拽”，智涛还预测后面会有更精彩的内容。得，信他一次，接着看下去吧。
可是，直到最后也没见着什么“更精彩”的东西。我关上电脑，拿起手机一看，群里的讨论更热闹了，智涛还艾特了我。
说点啥好呢？我正想着，老爹就走过来拍了拍我，说：“儿子，虽然作业不多，但休息日也不能老盯着电脑啊！你得出去走走，智涛他们不是经常去打球吗？你也加入呗！”
“nonono。”我反驳道，“他们可喜欢看《数码宝贝》了。”
“数码宝贝？”老爹想了想，一拍脑门道，“我听说过！是虚拟直播之类的玩意儿吧？我说儿子，你一个中学生看这种东西，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种东西？哪种东西？告诉你，不仅智涛他们喜欢看，还有很多大人也在看呢！”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大，但就是控制不住地血涌上头。
“切，我才不信呢，那一堆宝啊贝啊的，不就是做给小学生看的吗？”老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不是！”我以最快速度打开电脑，找到直播回放，开始介绍起以星为首每个主播的特色：邹展和妖狐兽的直播有许多惊悚内容，恰恰不适合小孩子看；黄楠浩和虫虫兽展示了“极致的悠闲”，最受上班族追捧；电影院上映的科幻大片，向来是以成年观众为主的，对吧？那么左士骏和中世纪公爵兽的大部分直播都堪称超级大片儿，他们的人气也最高；哦对了，其实直播里还蕴藏着许多道理......
我刚准备背诵之前在贴吧看到的《以星为首十个引人深思的直播剧本》全文，老爹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我也没说不让你看，毕竟你爹我算是很开明的家长了，只是这种耍宝又肤浅的东西，千万不能深陷其中啊！要掌握好度......”
后面老爹还说了很多，但恕我实在听不进去，就像上学期听地理课似的，明明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听，可真到了课上，大脑和耳朵就不受控制地飞向外太空......
“......了吧。”老爹的叨叨叨终于结束，意识瞬间回归地面。将他推出房间后，我在心里计划着一定要在贴吧寻到更多大神的见解，以证明我看的东西绝非“耍宝又肤浅”。
可以上计划，仅仅过了一天便被否定得一干二净，因为我遇见了花仙兽！
花仙兽同娜娜兽斗舞。娜娜兽人气也很高，我在贴吧见识过她的粉丝——蓝皮护卫队损人的厉害，但现在，我的眼睛可以马赛克自动将其屏蔽掉，从而将注意力百分百地聚焦于花仙兽身上。
我边看边拿起手机，在群里疯狂发消息：花仙兽太可爱了！就像一阵清风，扰乱了我的心......
其他人没有回复，是因为写得太肉麻了吗？没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大人都是懂肉麻的。
花仙兽将与娜娜兽共演音乐剧。消息出来的当天，小姨来我家吃饭，我知道在老爹眼里，小姨基本算个怪人，因为她多次宣称自己一辈子不结婚也不生娃，但对我倒一直很好。
音乐剧的门票，倒数三排以内的不算贵，我看着小姨，内心陷入纠结。若是小学时期，有什么爹妈不给我买的玩具，我定会死皮赖脸地求小姨给我买；可现在长大了，我十分明白那样的行为是不妥的......故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看直播，把亲眼见到花仙兽的机会留到以后。
花仙兽要选人类搭档，据说官方收到了来自全球的上千份简历（虽然公告上写得明明白白：年龄要求在18岁以上，但我还是“不要脸”地投了，结果当然是石沉大海），现已有7位佼佼者脱颖而出，进入最终决赛，今晚八点将以直播形式向所有观众介绍自己。
嗯，我倒要看看都是何方神圣！
吃晚饭时，老妈见我一直默念“八点快到”，便问我咋回事，我以“八点要和智涛他们线上讨论暑假作业难题”为由搪塞过去。
时针终于指向“8”，我秒速闪回房间，打开了电脑。
第一位应聘者，自称精通八门外语和十种方言，接着便“呜噜呜噜”地讲起来，结果满屏问号将他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第二位是音乐人，拿着木吉他弹唱起为花仙兽编写的曲子，但马上有观众指出：我已经扒谱了，这歌明显是抄袭而成的“缝合怪”。
第三位，发型凌乱、眼神飘忽，手膀子似乎比女生还细，可却有很大的肚腩，语言表达能力更是堪比我六岁的小堂弟。话说一半就卡壳，他想了一会儿，索性破罐破摔，表示自己压根儿没看过什么数码宝贝还是神奇宝贝的东西，来报名纯粹为了混工资......一条弹幕写道：这大哥该不会也是虚拟的吧？
第四位是戴“厚瓶底”眼镜的剧情狂人。她拿出写了厚厚一本的设定集和剧情走向，照着一字一句地念起来。观众纷纷求饶：师傅别念了！
看到这儿，我的内心是崩溃的，说好的佼佼者呢？这都啥人啊！把花仙兽交给他们，怎么能让广大十五年老粉放心得下？
这样想着，第五位应聘者登场了。一看到她，我先是眼前一亮，继而许多童年回忆涌上心头。
拿起手机一搜，果然是她，当年靠出演各种广告大火的童星——姬栩。我小时候可馋她代言的“钻石戒指糖”了，虽然一直到现在也没见有卖......想不到她都19岁了。
比起前面几位“病人”，姬栩显得相当成熟冷静，面带空姐般的微笑做着自我介绍，绝无半句废话，一条弹幕道：这是落魄小艺人跑剧组面试来了？那么严肃，跟直播间气氛不匹配啊！
自我介绍完，姬栩开始模仿花仙兽，从语气神态到跳舞动作，嗯，果然人类还是无法做到像数码宝贝那般舒展自如。而且比起之前的弹幕轰炸，现在屏幕清净了许多，可这显然不能算好事，我在心里默默替她捏了把汗。
第六位是“行为艺术家”，他打扮成一朵巨大的向日葵，表示花仙兽可以用力踩在上面。呃......明显触及了个人不太了解的领域。
第七位，铁杆粉，从以星为首第一场直播一直数到现在，语气抑扬顿挫、语言肉麻至极，连喷出的唾沫星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评论道：说点和花仙兽有关的啊，光拍马屁忒难看！其他观众纷纷附和。
正所谓不评论不知道、一评论吓一跳，这货的某根神经瞬间被点燃，竟对着镜头同观众互喷起来。话越说越难听，用的字眼也越来越脏，最后被官方强行切掉了画面。
招聘会到这儿就结束了，我抄起一个乒乓球便往卧室墙猛砸过去，心里止不住地感叹：要是能早出生个四五年，选花仙兽伙伴哪还轮得到这帮人，还是生晚了啊！
评选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表现最正常（似乎也最无趣）的前童星姬栩顺利“上岸”。我在群里发了一条：这招聘会整得跟玩儿一样，该不会是在整蛊吧？
智涛回复：有可能。
小老周写道：兄弟们，下周四我们南关野球场见啊。
我马上回复：oK！
当然，随着花仙兽与姬栩的正式开播，明确了招聘会的一切都是认真的。好吧好吧，与长得漂亮、演艺精湛的前童星搭档也无甚不妥，我就作为一名普通观众看下去就完事儿了。
可看着看着，我便从起初的满心期待，变得越来越不得劲儿。光污染般噼里啪啦的画面，略显浮夸的表演，愚笨的主角，永远管太阳叫太阳公公、管月亮叫月亮姐姐，再配上许多简单又老掉牙的段子......而其中最不能忍的，是花仙兽和姬栩居然合跳了一段据说最适合一家三口一起跳的“心跳啦啦操”！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太幼稚了！这明显是拍给小学生......哦不，准确说是小学三年级以下小屁孩儿看的。
我的花仙兽啊，你是有多想不通才会选择走这路线的？什么心跳啦啦操，怎么不让单智禹那小子跳，我看他傻里傻气的，最适合跳了！以星为首你不是人！
带着郁闷又惆怅的心情，我准时于周四赴伙计们的约。可刚到球场，智涛就在群里发消息，说他被他爸强行拉回老家，今天来不了了......嗯，没啥，除了智涛，我和大家的关系也好着呢。
主要人物概览
以星为首科技娱乐公司董事长：麦克诚
麦克诚的养孙女：甘亦青 搭档：科学飞龙兽
25岁小职员：左士骏 搭档：中世纪公爵兽
以星为首第一位主播：冷暖 搭档：迪路兽
以星为首资深员工：沙悟净兽
以星为首两位总监：范迪迪 问答兽
家里蹲大学生：邹展 搭档：妖狐兽
潇洒壮汉：黄楠浩 搭档：虫虫兽
大二学生：单智禹 搭档：V仔兽
打工女子：芮蕊 搭档：娜娜兽、银狼兽
前童星：姬栩 搭档：花仙兽
麦克诚的老友：文武
卑微小编剧兼出镜演员：房舒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