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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荆州议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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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则在此述说:“前中山相张纯伙同泰山郡太守共同起兵,联合乌桓丘力居,进犯幽州广阳郡、右北平郡、辽东郡、辽西郡等地,杀死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一路焚烧城池、劫掠百姓,对幽州东北部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青州刘子平,知刘备有勇武,向青州军举荐刘备随军讨伐张纯!”

众人皆是呵呵一笑。

“这刘子平又是何人,因何识得这籍籍无名之辈?”

“那是,这刘子平,又有何身份?”

“不管他是谁,但是能肯定,他身后站着的依然是那位北军中侯!”蒯越分析道。

“之后,刘备随军前往征讨张纯,双方在野外交战,刘备身受重伤,兵败险死。因黄巾军功,为安喜县尉。”

“此后,朝廷任命刘虞为幽州牧,贾琮为冀州牧,调查张纯造反之事,了解一番,知道了邹靖等人作为,上表朝廷,朝廷回复,如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置换,恰逢一督邮来到安喜县。刘备准备礼物来拜访督邮,想了解一番情况,结果督邮避而不见。时年,刘备多造郡县世家欺辱,怀恨于心,鞭打督邮百下,弃官而逃。”

“后刘备独自潜逃至洛阳,面见卢植,寻求意见。恰逢设置西园八校尉,曹操因其家世而被任命为八校尉中的典军校尉,刘备曾陪同曹操前往东郡募兵,听命于袁氏。”

“后世家大族袁氏、外戚何氏、宦官三方斗争,大将军何进派遂西召前将军董卓屯关中上林苑,又使府掾泰山王匡东发其郡强弩,并召东郡太守桥瑁屯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烧孟津,火照城中。再命张扬、毋丘毅前去招兵,袁氏命刘备陪同。”

“至下邳时,刘备力战盗贼有功,表为下密县丞。后得袁绍赏识,令平原相陈纪表刘备为高密县尉,后升高密令。”

后再说袁绍、袁术、王匡、韩馥、孙坚等人。

最后说到马腾。

足足说了一日,众人一起用晚宴,场上众人,如今都逐渐熟悉大汉局势。

晚宴过后,蔡瑁带着沉重的心情,再次回到牢狱中。

看着一旁还在挑灯看书的阎行,“这位兄台,你我神交已久,何不聊聊?”

阎行头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看书,不予理会。

次日,黄祖带兵回了江夏,对于江夏郡的问题,属下多人向他提及,江夏独立于各郡之外,明面上归附,但兵权却牢牢掌控在黄祖手中,不是长久之计,黄祖不予认同。

但迫于无奈,也十分识趣,将江夏的印绶尽数交给黄江,并将兵符一并交给黄江。

黄江未接,原物奉还。

回程路上,黄祖之子黄射不解问,“父亲为何将兵权让出?”

黄祖冷哼一声,“州牧本就是你我族人,此时荆州初定,内部看似和谐,实则众人皆在观望,如黄江动你我父子,世人将会如何看待黄江?”

“但黄州牧的恩广布荆州,诸多士族,已经犹如无牙之虎,再者,荆州再建学校,从此,无数寒门和普通百姓将会异军突起,此后荆州士族怕是再无容身之地。”黄射拱手。

“幼稚!那不过是黄江蒙骗世人的明谋而已,他黄江本就是我黄家下任家主,怎会枉顾自身利益,相助寒门。”黄祖则是不以为然。

“如若是真呢?”

“儿啊,无论是官场还是士族的争斗,水都深的很,你的认识还浅薄的很。需知无根之萍,何以载物。无论是寒门,还是普通百姓,你以为广有才就行了吗,有才无势,有势无才,都是水中月,雾里花。”黄祖语重心长说道。

“那些士族为何反黄江?”黄射再问。

“如此简单之事,还要再问,看样子你需要去襄阳学院学习几年了。”

“请父亲赐教!”

“无论是蒯蔡黄庞,还是邓马向习,都有各自的界限,但黄江做过了,身为荆州牧,任命凉州人贾诩为别驾,零陵人刘先为治中,这本就是翻脸之事。难不成只许他黄江做初一,就不让别人做十五么,只是鹿死谁手,谁才有话语权,最后的结果便是荆州士族败了。”

“然后父亲作为中间人,谁胜谁负,皆泰然自若!”

“非也,为父身为黄氏中人,哪怕内部有再大的矛盾,也不会刀口朝内,这是原则,你当这些世家不知道吗,只是他们不敢过分得罪我们。”

“黄江本就是黄氏家主三子,未来家主,杀之本就是与黄氏为敌,何必如此?”

“这就是你幼稚的地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是此时的黄江犹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再受荆州士族控制,虽然看似黄忠为他麾下第一将,但黄江军威过高,就算下属校尉谋反,怕也是不能如意。”

“那黄江为何又将兵权还于父亲?”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

“怎么说?”

“一个连族人都容不下的人,怎配为荆州之主!”

“还是父亲高明,只是我认为父亲独立于诸校尉之外,黄江也不曾赐予父亲任何封赏,这是何意?”

“何意?意在制衡,如今黄氏一族如日中天,一有大将黄忠,兼南郡太守,又有为父,任江夏太守,荆州也就这么点地方,也就因为他姓黄,不然他的人头怕是早就挂在襄阳城上了。”

“听闻这几日,已有十余波刺客,杀入将军府,不知是何人所为?”

黄祖听完,哈哈一笑,“不过是,贼喊抓贼罢了,一则,让隐藏在暗中的人,再次出手,二则,以泄民怨。”

“何以泄民怨?”

“你信不信,过几日,那黄江必须会出一份罪己书!”

“怎么说?”

“我儿如此愚笨,如之奈何!哈哈,你没见黄江最近态度软了不少,又是述说外部环境,又是述说自己从不是为己谋私,再告诉大家,不要盯着荆州一亩三分地,这是何意?”

“他想修复裂痕,缓和矛盾!”

“那是自然,别说其他士族,就连族长对于此事都多有不满,那蔡讽岂能这般处理,那是黄承彦的岳父,张温的亲戚。俗语有云,大人不打脸,他做的确实过了。”

“儿觉得挺好,刀不狠,位不稳!”

“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点心思,被人卖了还在数钱呢。这个年代,看似是刀枪在战,但实际上,战的都是身后的关系背景。你看那纯阳酒,为何能一举击溃杜康,你真以为是那酒有多好,只不过是有皇酒之名罢了!皇酒背后是什么,那是朝廷的支持,何人可以撼动!”

“明白!”

“我儿,过几日,送你去学宫学点东西去,别老待在家里,出去见见世面。”

“父亲,我不去。”

“臭小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父亲,我想入军校,以后当将军。”

“不行,打打杀杀只能为将,将来你弄明白这些道理,就可为帅。”

“遵父亲令!”

黄祖站在楼船上,看着远方,“年轻是真好啊,有无限可能,若为父再年轻十年,真想陪着那黄小儿征战四方。”

黄射低声说,“那日,州牧跟我说,人生就是一盘棋局,不到最后,胜负难料!”

黄祖一愣,“臭小子,毛都没长,教育起你爹来了。对了,那句话真的是州牧说的?”

黄射点了点头。黄江目前是他心中的偶像,偶像说的每一话,他都铭记于心。

黄祖又何尝不佩服,他全程参与,心中曾经产生过冲动,现在想起来,浑身寒颤不止。

一招狸猫换太子,清除所有隐患,不可谓不高,如今整个荆州,内外患皆除,休养生息几年,兵强马壮,天下何人敢与之争锋。

有时候,今日所思,亦非明日所想,在一个安逸的幻境待久了,就容易自我膨胀,甚至产生幻境,这一些谁又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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