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莫问乾坤何为峰,凌天一去群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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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莫问乾坤何为峰，凌天一去群山小
清风淡月，数峰孤倚。
一道身影，一把大刀，在风中有些凌乱的发髻，胡苒微渣，沧桑沉郁，就这样站着，笔直的身形，仿佛支撑着这片天地，不容许有丝毫的松懈。月光下，影子很长，深深扎进了那云雾翻滚的峡谷。
来人面色平静，宝石般透亮的双瞳，盯着凌天，无形的气势压迫着山风，本来是有嘶吼的山风都有些沉寂。凌天便没有看向来人，也许当今天下，没有人能让他放弃，心中那道倩影，哪怕只是思念，都不行。就那样站着，一种无形的气势，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不是自大，他，有足够资本，不，应该说，在别人心中，他就是这样的，凌天。
双峰相对，两道人影卓然而立，峡谷横亘，月色沉沦在这片静默之中。
“一刀如天意，生死君莫问，狂刀莫问”凌天便没有看向来人，身形一丝一毫都没有动，就这样立着。
“是”莫问似乎向来惜字如金，便不愿多说什么，宽大厚重的大刀，就这样压着，有些潦倒落魄的衣袍，似乎藏不住雄健的身躯，托天而立，稳压山河，熊熊的战意，在沉默中越烧越旺。
“你很不错，可惜，今天我便不想出手”凌天转过身形，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沧桑，落魄的人，那凌乱发髻，微渣的胡苒，灼灼的双眼，大刀扛在肩上，粗犷大气。
“你很强，同辈中，我见过的两人之一”莫问声音低沉，漆黑的眸子，恍如一道刀光，没有丝毫的掩藏，灼灼的盯着凌天。
“哦？我似乎有些兴趣”凌天语声虽然略有变化，但是表情依旧冷漠，似乎，有他在，就没有之一这个词的存在。
“他并非江湖四杰”莫问好似知道男子心中所想，开口道。
“你没有和他交手”凌天平淡说道，虽然只是陈述，但，他知道，莫问一定会回答他。
“是，在他身上，我找不到出手的理由”沧桑的中难得闪过一抹喜色，尽管很浅，可是在这样的一双眸子，这样的一个人身上，那无异于酒鬼看到杯中之物，算得上是欣喜若狂了。
“很有趣的人”凌天神色难得有了一丝丝的变化，似乎，这么一个人，确实值得他感兴趣。接着继续开口道“我想你应该很明白，你我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语声平淡，似乎述说着一个稀松平常的话题，也是一个不容反驳的事实。
“是”莫问点了点道，“不过，我很想明白这个差距”。
“放心好了，顺差，一辈子”凌天始终就是凌天，在别人身上，或许这是自信，自大，可是到了他的身上，却成了事实，纵是冷傲如莫问，都有些忍不住的去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我有些忍不住的去相信，这是个事实，可是，我也习惯了，自己证实”莫问再次认同的点了点头，可是便没有沮丧，抑或崇拜，而是，冰冷如刀的目光，就连月色都愈加雪白，森寒，升腾的战意，压得天阳峰都有些不堪重负，好似低矮了几分。
“我似乎更欣赏你几分了，对于别人的好奇与疑问，也许我可以无视，但你，我可以给你三次机会，记住，你只有三次机会弄明白，这个不争的事实”凌天冷俊的面庞并没有多少变化，剑眉微挑，深邃的眸子，似乎缓缓流出笑意。
“我想，三次，很多了”莫问衣袍无风自动，发髻飞扬，眸子的刀意越来越浓，仿佛哪里是两个刀的世界。
“我很希望如此，可惜，终只能成希望了”凌天依旧很轻松的立在那，言语中略有落寞，似乎，他真的无敌于天下了。
莫问这次终于没有回答，也是最好的回答，一道身影，仿佛连脚下的天阳峰都被拔起，纵然没有天崩地裂，可是无声无息中，似乎整个世界都被压缩，一切都汇聚到这道身影，莫问，沧桑落魄，却永远笔直得似乎都要刺破苍穹。此时，身影悬在深谷的上空，大刀依旧搁在肩头，一只手掌印向对岸的凌天。
凌天看着倾世一击，似乎天阳峰都将压碎，堙没，嘴角终于动了，微微翘起一个看不出来的弧度，轻轻抬足，身影凭空消失的瞬间，便已出现莫问身前，半步天涯，是的，正是武林四大奇步，风流神行，逐日天涯中的半步天涯。此时两只手掌缓慢的印到一块，伴随着一声巨响，只见峡谷中云雾瞬间下沉，两峰上的树木仿佛承受巨风，疯狂摇动中，枝折叶落，两道身形也飘然落回原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树叶纷乱，偶尔有几片落向两人，却在离身三尺开外，无形弹开。
“确实，三次机会是有些珍贵”莫问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脚下的石块瞬间碎裂，双足下陷数寸有余。
“虽然你只用了八成力，但是我只用了五成”凌天缓缓说道，或许，这是他这些年说话最多的一天，是莫问的英雄大气，惺惺相惜，还是孤傲如他，也有挫败的时候，而此时此刻，他，凌天，也脆弱了。
“是，不过，我喜欢用刀说话”莫问话音中，一抹月光从刀锋中滑落，无声无息，峰顶出现一条长约三丈，深达数米的沟壑。
“好刀法，我貌似从未说过，我不用兵刃，只是天下凡兵，宁缺毋滥”凌天就是凌天，他有他的骄傲，在这月下，千山峥嵘，众峰插天，孑然的身姿，立在天阳峰，所有的山峰似乎都低矮臣服，有这样一道身影，万里山河，都在足下，无与为峰。
凌天，在江湖中，虽然从未一败，可是至今谁都不知道他的兵器是什么，抑或，他究竟有多强，即使当年空手接下剑神一剑，负了轻伤，只有十八岁，人们依旧不知道，他的深浅，他有多强，只有剑神很简单的一句话，“二十年前，我不如你”。
沉默了，莫问再次沉默，不过这一次便没有动，而是静静而立，看着身前这道便不高大的身影，沉默，或许，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凌天不在是凌天，而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巍峨中，似乎可以看到峰顶，又似穷极目力，只有两字，那就是凌天。
“你要去碧水峰”凌天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问了一句无关的话。
“不了，见到你，足已”莫问回到道，想了想问了句“你不想看看么”。
凌天轻轻扬起头，看着那轮有些冰冷沧桑，不知道寂寞又或无情多少年的月亮，沉默了，久久，平静的说道“不了，当我和他相遇的时候，或许，就是胜负之时”。
说完，人影消失，只听一声长长马嘶，清悦的蹄声，一道流火划破夜色，而马背上立着一道身影，压迫夜色，驰向山下。
“你很看重他”莫问看着远去的人影，看口问道。
“非常”只听得清晰的两个字，蹄声和踪影，早已消失在苍茫的月夜中。
莫问看着身影消失的方向，略微沉吟，身影一动，跨过六千丈宽的峡谷，追了下去，天阳峰顶，月色轻洒，峡谷中云雾失去了压迫，又开始自在的翻滚，只听“嘭”一声轻响，在这宁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清晰，凌天站立的石块化为凐粉，山风一吹，随之散去，只留下一双深陷数寸足印，静静在月下，诉说它的故事，可惜峰顶，寂寥无人，只有山风和月色，见证这一切，有为这一切沉默，抑或另类的诉说。
话说叶随风三人展开身形，向神龙十少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一路奔行，尽管小魔仙轻功本来不差，在叶随风的指点下已有十足长进，可神龙十少毕竟是顶尖高手，江湖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又先行一段时间，自然无法赶上，看着小魔仙南宫真汐渐渐落下的身形，叶随风无奈，只得伸手拉住那双令月色都有些失色的玉手，带着小魔仙赶路。
看到叶随风拉着小魔仙的手，云潇潇眉头微皱，想要说点什么，略一犹豫，终究便没有开口，只是速度渐渐减慢，本来俊美的脸，嘴角微微有一丝丝向下的弧度，倒也美的别有风味。
此时，小魔仙小虎牙在月下，分外耀眼，笑的很甜很美，可惜，叶随风并不觉得，也没有留意，带上一个人，速度不减反增，电射而去，直扑天阳峰方向。云潇潇嘴角弧度微微加大，心中却是有些吃惊：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为甚么莫名生气，看着眼前距离越拉越远的两道身影，有种淡淡的失落。
这样一双不是很大，甚至有些粗糙的手握着，小魔仙感觉很踏实，甜甜的笑，一刻也没有间断，扬起小脸看着专心赶路的叶随风心道：师傅真好，嘿嘿，这次赚大了，这个便宜师傅武功人品，天下一流，虽然平凡并不帅气，对什么似乎都不感兴趣，可是，呆在他身边，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全。
想着，一双水灵的大眼，好像看到宝贝一样，心底莫名其妙的涌出两个字：真帅。确实，此时此刻专心赶路，心系龙晓雪两人安危的他，忘了身边的小魔仙，又或许没有当小魔仙外人，深邃的双眼，那认真的表情，深深吸引了小魔仙的目光。或许，有一句话是对的，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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