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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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跑出了冰帝的校门，越前南次郎才敢放缓步调。
逃出来了。
菜也顾不上买了，赶紧原路回家。
随便让龙马吃些什么也好，总好过没有吧。
可怜的龙马。
越前南次郎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光顾着自己吃饱喝足，把龙马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宝贝儿子还在家里饿着呢。
呜呜呜，对不起。
火急火燎到了家，掏出钥匙开了门，鞋也来不及整理好就喊道：“龙马！龙马！”
要不还是做蛋炒饭？还是炒鸡蛋？还是下汤圆？
竹内伦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南次郎，你……”
“伦子！”焦急的心情在看到伦子的瞬间变成了欣喜若狂，像是怕她会长出翅膀飞走一样，越前南次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你回来啦！”
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竹内伦子直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算稳住，笑着拍拍他的背：“我回来了，南次郎。”
“伦子，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想你了。”
“知道你很想我，所以事情一结束我就赶回来啦。”
“伦子最好了，我最喜欢伦子。”
“好啦，好啦，到此为止，你再对我说好话的话我就要飘到天上去了。”伦子想起他进门时的匆忙，“你刚刚喊龙马什么事？很着急吗？”
越前南次郎愧疚道：“我忘记要给龙马做午饭了。”
伦子肯定也要觉得他不是一个好爸爸了。只顾着出去玩。
沮丧，不安，难过。
伦子笑着摸摸他的头：“别担心。龙马早就打过电话了，说他中午在辰五郎家里吃饭，下午继续和向暮一起练习网球。”
“呼，他没饿肚子就行。”
“南次郎，你吃过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饭吃？”
“不用了，伦子，我不饿。”还有点撑。
伦子拉着他坐下：“南次郎，怎么觉得我不在这几天你瘦了？”
“什么啊，我都胖了好多了，伦子，每次吃饭我都吃好多呢。”越前南次郎向着伦子凑过去，“你的朋友呢，她的事情解决了吗？”
“结束了。”伦子感叹道，“还好。她和她的丈夫当初也不是因为爱情结的婚，虽说有个孩子现在也懂事了。相关的事务都交给律师处理，我陪了她几天，见她那边没什么事，也就放心回来了。”
“对了。菜菜子打了电话给我，说她后天会回来。”
“是吗？”越前南次郎狡黠地眨眨眼，“等她回来了，我要问她有没有遇到心仪的男孩子。”
“南次郎，你越来越八卦了。”
“哪有。”只是小小的好奇嘛。
有些晕，今天吃得太多了吗？
干脆一头倒在沙发上。
“你去哪儿了，南次郎，你看起来有些累。不是和我说好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吗？”伦子轻轻捏着他的脸，“都没多少肉了。”
越前南次郎闭着眼，笑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宝宝，没有婴儿肥。”
伦子担心他的状况：“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下？”
他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转过身：“不要，不要。不去医院，伦子……”
呼呼呼……睡着了。
竹内伦子拿了毯子帮他盖上。
“你是怎么想的呢，南次郎？”竹内伦子再次捏了捏他的脸，“其他的先不管，看来还是要让你多长些肉啊。”
恰好伴随着夕阳最后一抹余光与天际残色的消逝，越前龙马回来了。
这时候，越前南次郎还没有醒，竹内伦子坐在他对面，默默看着他。
“老妈。”越前龙马关上门，目光第一时间放在了越前南次郎身上。
为什么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已经睡了一下午了。”伦子叹了一声，“把老爸叫醒吧，龙马。等会儿吃饭。”
越前南次郎睡得很熟，均匀地呼吸着，头上金色的发带已经散了开来，松松垮垮地绕在他的长发上，发带的一端被他握在手心。
这根金色的带子是老爸的吗？新买的？
啧，品味也太差了吧，这样张扬招摇的风格，怎么想都不适合他。
对，太浮夸了，一点都不好看。
“老爸，老爸，醒一醒……”越前龙马一边喊着一边上手拍他的肩膀。
没办法，只动口不动手的话他是绝对绝对不会醒的。
如往常一样，喊了摇了他三分钟，他才有所反应，慢吞吞坐起来，揉揉眼睛，然后眼睛只睁开一条缝，看见越前龙马以后，往前一扑把人抱住，蹭一蹭打个哈欠，然后眼睛又完全闭上了。
“老爸，别睡了，老妈说你都睡了一下午了。”今天晚上绝对要失眠。
越前龙马推了推他，没推开。一推反而抱得更紧。
“知道了，再让我抱一会儿，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也行……”
身体康复之后就开始装小孩了吗？也就能哄哄老妈。
“老爸，你的智商不会欠费了吧？”
越前龙马到底没忍住吐槽起来，不过也没有再推他就是了。
“快点准备吃饭啦，笨蛋老爸。”
“嗯。”
“老爸，我的身上全是汗，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本来打算回家先洗个澡的，真是……
“我不嫌弃你的，龙马。”龙马牌抱枕抱着很安心呢。
是我嫌弃你。
如果可以的话，越前龙马真想把这个男人的脑袋打开，好好看看里面的脑子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才能造就他这么一个奇葩。
自己真的是这个人的儿子吗？
以前没怀疑过这个问题的，最近倒是常常会想。
待越前南次郎磨磨蹭蹭地醒过来，越前龙马才算完成“任务”，去了浴室。
饭后，越前南次郎依旧习惯性地拿着枕头大大咧咧进了越前龙马的房间，直接往床上一躺。
合着他真把自己的房间当成他的了。
嗯？老爸为什么又来他的房间。
老妈已经不感冒了吧。
没有注意到越前龙马疑惑的目光，因为越前南次郎直接将被子一提把自己完全裹住，安然地睡了。
越前龙马看了下手表，这还不到八点呢，到底是有多喜欢睡觉啊，下午睡了不够，晚上还这么早睡。
算了，不管他了。
伸手将台灯的亮度调低了一点，越前龙马开始完成今天的作业。
同一时刻的某处网球场。
“嘭……嘭……嘭……”
寂静的暗夜中，有力的撞击之声清晰可闻。
少年手里握着球拍，周边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网球。
许久，球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运动过后的喘息声。
不够，还是不够。
少年的心是坚韧的，性格是决然的，偶尔也会有不甘、困惑的心情。
如果他的左手……
手冢国光仰起头呼出一口气。
他睁开眼，流露出冷冽而锋利的色彩。
他想要，想要那唯一的胜利。
过去的遗憾只能由今年弥补，否则，便再没有机会了。
今年是有希望的，越前龙马是最大的希望。
他与生俱来的才能和潜力是通往胜利的关键，手冢国光有这样的预感。
他想要让越前看看自己的网球，想要激发出越前更多的才能，想要越前重新开始打网球，而不是继续作为南次郎先生的复制品，不管为此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想起越前，自然而然也想起了南次郎先生。
迄今为止与他的每一次相遇，都是那么地出乎意料。
手冢国光还没有想清楚，为何自己单单在面对南次郎先生时，心中会怀有不同于面对其他人的难以形容的特殊心情？
直觉告诉他，弄清楚这一点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只是现在他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不久后的都大赛上。
手冢国光打算等之后稍微空闲下来再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当手冢国光将自己想和越前龙马进行一场比赛的提议告诉龙崎堇时，她的态度显然是不赞成的，然而她也清楚，手冢国光既然向她提出了这一要求，自然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最终听了他的理由之后，龙崎堇还是同意了。
这既是出于对手冢国光个人的信任，也是出于对现任青学网球部部长的信任。
“越前。”
练习结束后，手冢国光喊住了想要离开训练场地的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回过头：“什么事？”
手冢国光并没多说，转身道：“和我来。”
两人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手冢国光问他：“你知道春野台的区营球场吗？”
“在高架桥下面的那个吧，知道啊。”
越前龙马本来不清楚手冢国光想要做什么，但看见手冢国光从口袋里拿出来的物品时，他好像明白了。
手冢国光将网球抛向了他。
越前龙马接住，眼里盛满了夏日的阳光，熠熠烁烁：“要做什么？”
“三天后的下午三点我在那里等你，你一个人来，球我会准备好。”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手冢部长要和他进行一场比赛。
一时间，越前龙马说不上兴奋，也谈不上烦恼。
他盯着握在手中的网球，不觉加大了力量。
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