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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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在大女儿的帮助下安排了丰盛的晚餐在等着丈夫归来，其他孩子们也很和谐的在客厅里待着看电影或者玩游戏又或者对着一块蛋糕使劲。
塞缪尔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从七叶草股票上市起难得可以在天黑前就可以回到酒店，拒绝了股东和朋友们的晚餐邀请，带着秘书买来的大捧鲜花和甜美的法式糕点坐上汽车。为了支持自己的事业，怀有身孕的萝拉带着孩子们住在酒店里已经好几个星期，哪怕是最好的酒店也不是自己的家，塞缪尔想起妻子不由的吻了一下手指上的婚戒，轻轻的，带着微笑。
是时候考虑一下将上东区的那套小公寓换成大房子了，现在就换成带着大花园的独立屋也没有任何压力。
今天下午，纽约股票交易所收市，七叶草股票价格定格在零点九七美元每股，虽然这个价格已经跌破发行价，可是塞缪尔和董事们依然非常兴奋。四千万美元的资金筹集计划已经圆满完成，在今天下午剧烈波动的行情中七叶草公司抛出所有未上市的数万手股票进行护盘行动，最后还小赚了几十万美元。最值得所有人开心的是股票市场承认了七叶草股票的价值，虽然短暂时间内七叶草股票下探至零点五美元附近，几近腰斩发行价，谢天谢地那个糟糕的时刻非常短暂，七叶草又猛烈上升，所有人都很坚信七叶草股票一美元的价格已经非常非常坚挺，再难打破。
下周纽约股票交易所开市七叶草股价会上涨，这是所有经历过今天下午七叶草股价剧烈波动的所有势力的共识。
塞缪尔夫妻为了买下七叶草钢铁公司背负上了两千五百万美元的巨额贷款，即使他对钢铁公司的未来很有信心，但是这么巨大的一笔贷款还是让塞缪尔在夜里睡觉都不踏实，或许萝拉也会有压力，虽然她从来不主动问丈夫任何事情。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塞缪尔在后座上低声重复的哼着这一句话，他没有在电话里给妻子多说什么，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必须要当面告诉她：那两千五百万的贷款已经不是问题，今天下午夫妻俩人的财富已经突破一亿美元，很确定，非常肯定，美国刚诞生了一对亿万富翁夫妻。
一切都很美好，丰盛的晚餐，嬉闹的孩子，漂亮的妻子，就是普雷斯科特不在，那不重要，男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交际圈。
爸爸，我想转学！珍妮佛一边给小豆丁盛玉米排骨汤，一边很正常的跟父亲说话。
正在给妻子拌土豆泥的塞缪尔听到女儿的话点点头：哦，对了，珍妮佛你马上要开学了，我和萝拉还会送你去学校。
塞缪尔满眼是妻子，回答完女儿后还嘴唇微微嘟起给了一个吻，萝拉没有回应，眼睛盯着丈夫。
你说什么？转学？塞缪尔愣了一下，终于想起女儿刚才说的话。
看妻子的表情，明显母女俩已经谈过这个话题：你怎么说？
塞缪尔将盘子递给妻子，问了一句。
珍妮佛坐回自己的位置，手里拿着汤匙，没有喝汤，盯着父亲。
孩子长大了，珍妮佛是一个女孩子。
萝拉挖了一勺土豆泥，说完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在丈夫回来前，女儿的确跟自己商量过这个话题，女儿的理由是想离家近一些，离哥哥上学的地方近一点，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大女儿满脸的雀斑好似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女儿长大了。
当时女儿手里端着一锅滚烫的玉米排骨汤，这个汤是大儿子给母亲大人特意订的，从很远的一家华埠饭店送来酒店的，据说非常香甜。
珍妮佛是夫妻俩的第二个孩子，女儿跟母亲亲近，从小就贴心无比，这才离开自己身边不到半年时间，小姑娘就已经很有自己的主见了。
母亲当然不会反对大女儿的意见，虽然这个孩子并没有完全说真话，可是姑娘家的小心思就应该去戳破它，让它萌芽，让它膨胀吧！
珍妮佛的任何决定都会得到父母和哥哥的支持和庇护，她是幸运的，她会幸福的。
塞缪尔看了女儿一眼，小姑娘双眼正视着父亲，手里的汤匙在无意识的搅动盘子里的晚餐。
对不起，珍妮佛，是爸爸最近比较忙于工作，你马上都要开学了我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转学不是不可以，你既然有了转学的想法，那么有想去的学校了吗？
珍妮佛是塞缪尔的第一个女儿，其实塞缪尔对她的喜爱不亚于对大儿子普雷斯科特。去年全家送她去南方上学好像是昨天的事情。现在仔细一想，刚才女儿走来走去照顾弟弟，她的身高应该比妈妈要高了不少。
我家女儿已长成，今天都是开心事。
卫斯理女子学院，爸爸我想去那里读书。珍妮佛点点头，很肯定的说。
卫斯理女子学院位于波士顿城郊的卫斯理小镇上，是一位退休的富翁以他和妻子的名义捐款修建，这个亿万富翁是一家大型快递公司和富国公司的创始人。虽然卫斯理学院建成时间要比卫斯理安学院要晚很久，从第一个女学生入学算起至今还不足四十年，因为有很多有钱人提供赞助，这所只有一栋楼的学院已经是美国北方有名的女子学院，最近声名鹊起的马萨诸塞州理工学院也就比卫斯理女子学院早十年开办，同为女子学院，其名声已经直追卫斯理安学院。
卫斯理女子学院，我知道它，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学院。当初我和萝拉帮你挑选学校的时候也进入过我们的考量范围，不过卫斯理安是萝拉的母校，即使那儿离波士顿和纽约都那么远。
塞缪尔略思量就记起女儿说的学校，拿起一跟炸薯块，蘸了蘸调料粉，丢进嘴里咀嚼。
嗯，我的新朋友敏和玲都在那里读书，她们说学校很好，老师好，同学也好，关键是我就可以跟哥哥一起去学校，放假还可以一起回家。珍妮佛说着话，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上翘露出了雪白的细齿。
萝拉吃着丈夫的爱心土豆泥，看着女儿的样子，白了一眼丈夫。
珍妮佛想要去自己选择的学校，母亲没有反对，爸爸也很支持，那么就更开心！她起身给所有人都盛上玉米排骨汤。
嗯，汤的味道真好！
我喜欢这里的排骨。
玉米也很好吃！
小豆丁最先喝上这道汤，可是他还小，只知道对玉米和排骨使劲，饭桌上其他人喝到这道鲜美的汤水后都是赞不绝口。
塞缪尔跟萝拉去临海的时候也喝过玉米排骨汤，但是今天的汤是女儿亲自盛的，家人一起喝，味道当然会更好。
普雷斯科特没回来吃晚饭真是可惜了。
萝拉拿着玉米段啃吃着，还替心爱的大儿子惋惜。
普雷斯科特没回家吃晚饭是故意的，他现在玩的非常开心，耳听温声细语，怀拥莺莺燕燕。
酒香醉人，春风撩人。
杨三强和小伊万在内庭中间的移动连廊上再次相遇后，小伊万被杨三强带了回来，因为杨三强说自己这边有他的崇拜者。
普雷斯科特得知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不少的光头男人就是杨三强故事里的好朋友，那个能喝酒，会打架，让桑落女人给他生孩子的小伊万。
杜盛也听普雷斯科特讲过这个来自临海的罗斯人的传说。
话说这两个家伙第一次去逛桑落人酒馆就是受到小伊万和绫濑那个故事的鼓舞。
在两个美国出生长大的男孩看来，小伊万真的很自由、很自我。
纽约的夜晚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两个小色坯加上一个更无顾忌的前辈，那么这个原本很大很空旷的包间几乎瞬间就被各色美女占据。
不知道普雷斯科特跟小伊万耳语了什么，小伊万竟然罕见的没有拉上杨三强在一边看他们玩乐，忘乎所以的样子肯定是忘记了他在对面的包间还有客人。
酒味，烟味，香味，汗味，还有若有若无的体臭味充斥着整个包间，包间很大，又很小。
杨三强实在是忍受不了包间里那三个人的豪放，端着酒杯去走廊，中间的大舞台上已经没有热情的表演，只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女生在那个巨大的舞台上跳舞，没有鲜花也没有叫好，就像一个孤寂离群的天鹅。
那一排拥有美丽大长腿的热情女演员们刚才连演出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被经理领进包间，美女出汗后也是有汗臭味的，特别是外国女人，她们可没有方公子那些园子里的相好那样有各种香料沐浴，还吃各种丸子，一番劳累出汗都是有香味的。
小伊万好像挺喜欢那种身材相对娇小的美女，一手搂着一个刚从舞台上退下来，汗水湿透连衣短裙，娇喘吁吁的舞蹈演员。
刚才他从自己的包间出来就没穿戴整齐，身上满打满算只有两件衣服，一件短裤和一件虎皮大氅，也许是因为汇贤雅筑的内庭上空有玻璃顶棚封闭，纽约夜里的寒风吹不进来，或许是因为他要出包间见朋友才特意披上那件大氅。
包间里太热，虎皮大氅进门后就被他抛到一边。
一张巨大的真皮沙发，中间坐着一个穿着短裤的光头巨汉，两位身材霸道，拥有一对大白长腿的白人美女依偎在他两边。
活脱脱就是美女与野兽的现场版，一头巨型光头毛熊。
普雷斯科特抱着一个身材丰满的舞蹈演员，就是刚才引起他疯狂丢玫瑰花还让杨三强看的那位，这个姑娘刚才在舞台上敬业又卖力的表演，短裙下那条紧绷的丝绸衬裤都炸裂了也没发觉。
现在这两个人抱坐在一起，好像就那么抱着，普雷斯科特搂着美女不知道下面应该如何，这个珠圆玉润的美女好像有点害羞，将头埋进普雷斯科特的怀里，一双肉乎乎的长腿紧紧贴着这个英俊非凡的男子。
年轻人嘴上风光，缩手缩脚，还是没有光头前辈那么豪放，普雷斯科特很是羡慕这个罗斯人。
杜盛到底是华族人，口味没那么重，他只是挑选了两个之前就被选进包间的美女，这两位美女是园子里花大价钱培养的头牌。
扬州瘦马不是一般园子能培养得起的，从小就要从一众美人胚子里优中选优，然后锦衣玉食的供给，琴棋书画，行走坐卧都需要请专人精心调教，园子伺候这些姑娘的花费不比豪富家族的大小姐们差，当然，这些姑娘长大后给园子带来的回报也是难以估量的。
两位头牌姑娘对四少爷很尽心尽力，倒酒，点烟，帮着往杜盛嘴里送水果，她们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杜盛那张棱角分明的英朗脸庞，从来不往其他人身上转，即使身边不远处有奇怪的声音和不雅的味道似乎也引不起这两位的反感。
她们俩的一切温柔似乎都安放在四少爷的身上，忘我物外，专情如是。
杨三强招手让一个侍应生走过来，吩咐他拿一个玫瑰花篮送给下面舞台上那个独舞的小姑娘。
一个花篮似乎没有引起那个身影的停顿，即使有小号声响和彩纸飘落。她依然不停的旋转翻腾在巨大的舞台上，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应该很享受现在独独属于自己的舞台，只是偶尔会有眼神飘往高处。
要不是对面一个小屁孩咋唬唬的往舞台上一把一把不停的丢鲜花，杨三强也没想起来小伊万在对面包间应该还有客人，那个家伙自己肯定也忘记了。
包间内的温度比刚才更高，打开门就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屏住呼吸，走进去。好几台留声机同时在放着音乐，黑色胶片在旋转，或急或缓的音乐在欢乐的人声里已经不重要。
包间里的主人就四个，能凑近他们的也只有几个人，其他几十个各有特色的大美女只有相互交谈，或跳舞，或喝酒，或抽烟，或者休息，只要包间主人没有说话，她们只有在这个豪华包间里等着或许到离开包间都没有接近主人的机会。
杨三强走到小伊万的身后，用手指头敲了一下光头。脸颊上挂着水痕，满脸贱样的小伊万头往后仰，看到好友后大嘴咧开的更大，双手从身边的美女身上拿开，似乎想拉扯杨三强。
伸手拨开那双大脏手，杨三强很嫌弃，从来不掩饰。
你对面还有朋友，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孩！杨三强大声的用罗斯语喊。
啪嗒声响，小伊万双手捂向自己的光头，他还抹了一把脸。
哦，我还真忘记了我那两位新朋友了，但愿他俩没发现我离开太久。
小伊万一把搂过两个美女，伸头在她俩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两个美女就放下酒杯走进一个房间。
朋友们，你们继续开心，我要去对面，在那边我还有两个朋友。得看看他俩愿意不愿意过来一起玩耍，人多才好嘛！嗯，他们肯定愿意！小伊万站起身，跟普雷斯科特和杜盛两个新认识的朋友招呼了一下，就接过女侍应生递过来的虎皮大氅。
虎皮大氅披上身，光头小伊万大步踏上依然搭着的移动连廊，他步行飞快，沉重的虎皮大氅都往身后飘逸。
也不知道小伊万说了什么，对面在走廊上独自玩耍的小孩自己先走上移动连廊往这边走来，小伊万独自进了包间。
你好，我叫彼得.罗曼诺夫.乌里扬，你可以叫我彼得，伊万叔叔让我来找你。彼得走下木梯先向杨三强伸出手，用流利的伦敦味英语向杨三强打招呼。
你好，我叫杨三强，你可以叫我山姆，我和伊万是好友。
杨三强看出这个个子只比玻璃围栏高一些的孩子有点紧张，但是他似乎很相信小伊万，小伊万好像没跟他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杨三强，他就独自径直走了过来。
彼得，我们在这里等一会伊万，你们招待的客人很重要吗？他似乎还没说服对方过来一起玩耍。
嗯，山姆叔叔。
不，你别叫我叔叔，我比你没大几岁，叫我山姆就好。杨三强拒绝了小彼得的叔叔称呼，看得出来他似乎也有点别扭。
山姆，对面包间里是英国来的客人，身份尊贵的两位勋爵。今晚就是我和伊万叔叔招待他们，他们才愿意来这里。小彼得听杨三强如此说话也是轻松很多，言语中暗示对面的客人身边非同一般。
杨三强知道小伊万的父亲是大公爵，刚才听说罗斯皇帝陛下给他新封了个伯爵头衔，不是那种有名无实的伯爵，是可以世袭的保加利亚伯爵。眼前这个小罗斯人能跟着小伊万以主人身份出现在汇贤雅筑肯定也出身非凡。
好吧，我们一起等一会伊万吧！
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玻璃围栏边上，都伸着头看下面那个独舞的姑娘，谁也没想着进包间。
两人对视一眼，都拿起身边的鲜花，往舞台上丢去，嘿嘿一笑，似乎已有默契。
没让两个无聊的丢花人多等，小伊万带着两个穿着风衣，衣领高高立起，还压低礼帽的身影走出包间。
肯定是刚才跟这边抢着丢花的两位了，虽然穿着风衣遮着脸，杨三强还是从身形上认出他们来。
小伊万依旧大步走在前面领路，一个瘦高身影在移动连廊中间似乎停顿了一下，他注意力被底下舞台上独舞的女孩吸引住了目光，后面那个更壮实的身影推了一下他的后背，两人又继续往这边走来。
风衣和礼帽进门就有温柔的女侍应生帮着拿下，两位英国绅士竟然衣着齐整。
有共同的朋友，有昏暗的灯光，有美酒，有美女，还有似有若无的音乐，两位英国来的客人很快就融进快乐的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