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空间里有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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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个火车站，汽车站门口等着拍照的，现在拍照贵，照相馆都是国营的，市里的照相馆很多都会派人出来等在人流量大的地方拉人拍照，就跟后世的游客照一样。
她私心作祟，把韩境元好好打扮了一番，让人坐在她们家藤椅上，手捧书卷，或着大衣，或着西服，或着衬衣，狠狠拍了几张。
韩境元要她穿上裙子，两人一起拍了好几张才配合。
不过这些都是她自费。
一时半会儿的，热情消减不下去。
厂里领导班子的，各部门的，产品的……
几乎一个多月的时间杨风就忙活在拍照，洗照片上了。
前期经验不足，还洗坏几张，又得重新拍。
还有一个尴尬事儿就是杨风真是高估大家的学习能力了，相机涉及到的专业术语太多，理解起来很困难。
十二月底考试的时候最高分只考了三十几分，面试的问题，基本上只能答得上一两个。
没办法只能矮子里挑将军，挑了个还算机灵的高中生。
这孩子也算聪明有主见，马上要毕业了，又不想进厂当工人，也不愿意下乡，看到这个机会就赶紧抓住。
他明年才拿毕业证，杨风通知他过了以后就天天来报到。
杨风还是提醒他一定要学好课本上的知识，否则照相馆的活儿也是干不好的。
这些孩子不知道，现在放弃的学习，将来机会来临抓不住，能让他们抱憾终生。
不过现在学校课程也不怎么紧张，照相馆每天下午开门，他就早上去上课，下午跟着杨风学。
杨风是个有耐心的好老师，她自己会画画，就先在纸上给人讲解浅显的光影，和图层，现在洗照片就跟徒手pS一样，反反复复教几个通用的技巧，就让人上手了。
腊月二十三，为了大家能有一张新年照，照相馆就正式开业了。
杨风总算知道国营机构的人为什么那么凶，态度那么差了。
实在是不严厉一点，人就会得寸进尺。
小孩儿控不住场子，杨风让人上手试一下，拍照的就不满意了，刚开始杨风也觉得这有经验的拍和没经验的拍是不是不公平。
可排队的人实在太多，机位她已经调整好了，就是固定的位置，光的位置也调整好了，按个快门的事儿，哪儿那么多毛病，这不给机会学还怎么成长呢。
后来她就学着以前拍照的经验，每来一家子都让摆好固定的位置，声音严厉起来，绝不废话，小徒弟调整好了她看一眼就拍。
这才把效率提上去。
就说练习多了就会了，过完一个年，小徒弟摸熟了不少，也有自信了，敢自己拍了。
这个年杨风差点没累死，上班纯纯体力活儿，她还重视过年，准备的东西也多。
韩境元实验进行到了关键时刻，根本没有过年的说法，天天加班，帮不上忙。
学了炸糕，炸酥肉和粉蒸肉，过年当天还要做她们家习惯做的红烧肉，炖鸡，筹备了一大桌子，熟肉冻起来也能吃个十几天。
糟心的是，馒头又怀孕了，杨风那叫一个气，食堂不是进过老鼠么，看杨风养猫，夏天的时候食堂也逮了一只本地猫养。
关键这大冬天的也不是发情期，也不知道它俩怎么勾搭上的。
这年头人都吃不饱，没人在乎这些小东西的死活，农村有的养的也就放养，自己去抓老鼠，可杨风不一样啊，她一点儿都不想馒头再生了，上次生小宝宝就掉毛，还瘦了。
养宠物真不是一个简单事儿，单纯看可爱养的只会越养越崩溃。
这会儿也没人给猫做绝育手术，杨风只能努力保养好它的小身体。
趁着过年去养猪场要了好些猪下水，尤其是肝脏回来，白水煮了给它吃。
韩境元姥姥有宠物，养的也是精细，所以他对杨风给猫做窝，煮肉吃，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二月，米国总统访华，这又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
茶余饭后都能听到讨论的消息。
杨风虽然在贸易方面没有经验，但敏锐地感觉到这次可能有大动作。
韩境元给她分析了一下局势，这一次合作很可能打开中国产品的国际市场。
后世遍布全球的中国制造从哪一年开始走出国门的，杨风不清楚，但她猜测这次应该能推开一扇门了。
第二回遇上猫咪生孩子，杨风有经验了。
提前准备了一个小箱子，铺上一个厚垫子，再铺上几层卫生纸。
就放在厨房角落，他们中午在屋子里做饭，下午在院子里做饭。
既能保证室内温度，晚上两人睡觉又不会上火。
毕竟炕不是南方的东西，使用时间也比不得北方。
不会用炕的，头一年住天天在灶上做饭，热得不行，上火。
后来就用灶小火烧水，平常做饭还用炉子。
杨风家灶多不担心这个问题。
生的那天晚上，馒头不安地围着杨风叫，杨风就约莫着它要生了，赶紧带她去箱子里，就坐在旁边守着。
韩境元看她蹲着累，就拿了两个小凳子一起坐。
观察着馒头的反应，“这是在宫缩吗？”
杨风一边安抚馒头一边回应他：“是，可能要生到半夜。”
说实在的，馒头怀孕的过程中，韩境元学到很多，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馒头都能乖乖待在他怀里摸肚子了。
此时看馒头使劲，夫妻二人一脸凝重跟着一起揪心。
杨风指挥韩境元去倒温水，拿提前准备好的鸡胸肉干。
馒头生了三只，一直生到半夜两点。
最后一只生出来肚子都是透明的，没有气力吐出羊水，杨风用提前准备的芦苇杆儿给它吸出来的。
另外两只已经吃上奶了，这只还不知道怎么吃，怕它活不了，杨风轻轻把第一只拿起来，将这只小的对到正确的位置上。
可它实在太虚弱了，没有办法吸。
韩境元看出来杨风都要急哭了，她是越有情绪面上越没有表情，枕边人还是了解的。
杨风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奶猫，韩境元轻轻拍她的背安抚。
小孩儿能吃什么来着？
杨风一门心思在回忆，遇到这种情况什么经验都用不上了。
“你看着，我去煮个鸡蛋，化在米汤里。”
她站起来擦了擦眼角，突然僵住，想起来自己空间里好像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