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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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娇小的黏糊糊“人”被扯着腿拽了出来，初月眼角的余光看到后微微愣了下，头依旧低低垂下。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手脚被砍断，只留下一只腿，腿还反方向的扭曲。
一看就是硬生生的掰断了，她的衣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血液淌了一地。
若不是胸前的弧度微微起伏，初月都以为这姑娘死了。
一群姑娘们哪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些胆小的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初月被瞎眼男扯着乌发，强迫她近距离看那团血糊糊的人，鼻尖处能闻到令人呕吐的味道。
少女脸色惨白，瞳孔微颤，好一副娇花惜月样，让人忍不住拥入怀中好好安抚。
瞎眼男端详许久，最终收回如虎的眸光，他朝身后招招手，几个小厮架着腿软的初月带到马车上，看来要带回去好好审视一番。
老鸨子微微一惊，忍不住往前跪了几步，“大人这是何故？月姑娘不是清白的吗？您这是······”
“带回去查查，如真是毫无关联，自会放她回来。”瞎眼男睨了老婆子一眼，眼看对方红唇翕动还想说点什么，他轻笑一声。
“你是不满本官了？”
“不不不，花楼的一切都是大人的。需要妾身的时候请大人尽管说。”老鸨子额角渗出一些冷汗，脂粉下的脸微微颤抖着。
人群哗然一片，他们看着那团刺客被装进桶里塞入马车，而花楼里最出名的月姑娘也被带走。
“月姑娘跟此事有什么关联啊？县主会不会伤害她？”布衫素衣男一脸担忧的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
“听说是月姑娘从外面找的乐师弹奏，岂料那乐师是刺客贼人所扮，竟妄想刺杀县主大人。幸好大人身边有着一流高手护驾，才有惊无险。”
“只是可惜了月姑娘受到了牵连，那刺客真该死！”另一个男子也是一脸唉声叹气。
初月作为花楼里数一数二的姑娘，在临安县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号。她曾一舞俘获了多少王孙贵子的心，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想看一眼初月的花容月貌，和倾城舞姿。
“那贱人最好是有去无回，年纪小小，生了一副浪荡模样。”白衣女子不屑的看了一眼，眼里还有未消散的幸灾乐祸。
此话一出，白衣女俨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许许多多的脑残粉开始攻击她。
“女子要宽宏大量，不得善妒。你看你是一个好女子吗？”
“初月多好的妙人啊，你凭什么说她。”另一个少年瞪着一双眸，气呼呼的说她。
白衣女冷不丁一噎，她说错什么了？那狐媚子算什么东西，这群肤浅的男人们就是看不清，看不明白。
“既然她这么好，那你就把全部身家都给她吧！”白衣女恨恨道。
“我倒是想啊，可惜太少了点。”少年一脸向往，“要是能近距离看到她，听她喊我名字，哪怕我明天死都行!!”
“若是她能对我笑，喂我一盏酒，那怕是鹤顶红我也咽了！！”
高台处，披着厚衣的云兮听到这脑残话忍不住一阵抽搐。
原来疯狂粉丝什么时候都有啊。
她将窗子轻轻扣上，一不下心动作大点扯住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妈的，不是常人能受的。下个世界给我一个能吃能喝不挨揍的身份，听到没有二宝？”
桌子上的萌兽抱着糕点炫的正开心呢，冷不丁听到这话敷衍的点点头，“知道了。”
云兮一脸怀疑，“你小子不骗我？咱们来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
“说带我看盛世大唐，美酒，佳人，夜夜笙歌。还有千年第一人的李太白。”
“踏*的，刚穿进来就差点死这，若非我悟性高迅速继承了原主的身法，我估计就可以选下一个世界了。”
二宝拍拍浑圆的肚皮，喝了杯清茶。他惬意的打了一个嗝，“那是失误了，业务不熟练嘛。下次就好啦~”
他漆黑的兽眸划过一丝情绪，问了一句莫名的话。
“那你后悔吗？”
云兮愣了下，随即笑道：“后悔什么？见了这么惊艳的人，这辈子无憾了。”
“·······”二宝叹口气，一脸黑线。“你真是花痴。哼！”
云兮坐在桌边，手轻轻的摩挲着精巧的酒杯。
“我越来越觉得初月这丫头厉害了，她竟然只身一人主动往囚笼里钻，她可毫无内力，她就不怕死吗？”
二宝愣了下，“你是说初月利用我们接近县主？她想刺杀？？”
云兮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未必，这么多年都等了会差这一会儿？”
她放下酒杯，美眸闪过一丝笑意。“现在这个节骨眼一旦出什么差错，复仇大计可就废了。府里一定是有什么她必须要拿到的东西，哪怕前路会死，也必须去。”
二宝还是有些懵，“可听楼里的姑娘们说了，初月在花楼很受欢迎的，尝尝被邀约去府衙里献唱，若有什么需要拿的，以前就可以偷拿了啊，非要等这次？”
“我知道初月和我形成一种交易，她带我顺利潜伏进去，而我出什么事她会被第一个怀疑。所以她就是利用被怀疑的劲头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以前的献唱地方也许没有她要找的，可这次是跟杀手绑在一起，那么自然关押的地方不同。”
“也许，那里才是她的目标。”
二宝点点头，“那她万一被怀疑了，被县主杀了怎么办？”
“那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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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森严的堂内，男人高座着，下面跪着一名少女。
屋门关的很紧，一点光都透不出，空间压抑粘稠至极。
“我听说你自幼习舞，身段比一般的姑娘还要软上三分。你十三岁跳的“翩鸿舞”一曲扬名，此后便成为整个水川最盛名的舞妓。”
“如此，你便跳此舞吧。”
初月垂下眸子，“是。”
一排排丫鬟将特制的红绳系上铃铛，铃铛大小不一，声音各不相同。一排排白衣乐师站在门外听从差遣。
翩鸿舞是一位书生醉后所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似云似雾，梦幻知至。”
这舞不是人人都能跳的，对舞者的要求极其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