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梦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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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耳光,打懵的不仅仅是秋傅远,还包括除秋霆之外的在场所有人,其中蓝霜更是睁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震惊。
秋迟与陈义歌下意识看向彼此,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对方会动手。
而这时,秋霆的声音继续传来:
“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一点你跟我老秋家的独苗苗有关的风声,否则老子我打断你的腿!”
耳光之后是威胁性的话语,这般对待仇人的态度,让人很难想象他们是父子关系。
警告完秋傅远之后,秋霆的目光落到旁边的蓝霜身上,而对方在对上他的视线时,下意识用双手抱住了头,生怕下一个巴掌会落到自己的脸上。
见到她害怕的模样,秋霆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说道:“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把气撒在女人身上!”
说这话时,他冷冷的瞪了眼一旁的秋傅远,其中意味彼此都心知肚明。
又是挨打,又是被指着鼻子骂,秋傅远之前张扬的气焰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在秋霆面前,他此时根本就不敢吭声,乖得像是一个孙子。
然而坐在对面的秋迟却眼尖的注意到了对方紧握起的拳头,对此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有秋霆的到来,这场闹剧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站在门口看着蓝霜他们如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离开的身影,秋迟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相反她眼底的凝重之色更甚。毕竟以她前世对这两人的了解,他们今日在这里受到了羞辱,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尤其是蓝霜,这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比谁都记仇,也更贪心!
这时,身后传来了陈义歌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看雪啊,还能看什么?”
秋迟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跟这人相处了两个多月,陈义歌还能不知道她这话有几分真假?不过既然对方不想说,他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抬眼看了一眼外面苍茫的夜色,他伸手将人一把扯了回来,然后关上了门。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秋迟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她还没来得及控诉某人的行为,就听到对方没好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点破雪有什么好看的,冻感冒了得不偿失。”
“哎呀,原来小丫头你喜欢看雪啊,改天小叔叔带你去西伯利亚玩玩,看看真正的冰天雪地~”顾钦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听到这话,陈义歌的眉头紧皱,他转身看向对方,不悦的说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就不招待了。”
此时的顾钦已然脱去身上的长风衣,只穿着睡衣,俨然一副今晚要在这里留宿的姿态。
这一会儿,屋子里的秋霆也走了过来,他现在亦是只穿了睡衣,其中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注视着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两人,陈义歌的眉头此时已经拧成小山状。
而秋迟见状,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都多少点了,还不睡觉?”秋霆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舅甥俩,沉声说道,“对了,这个户型是春秋负责开发的,我们很熟悉这里的布局,所以你们暂时不用管我们。”
一番话直接锤死了他们要在这里留宿的猜想。
陈义歌尽管很不喜欢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但介于对方刚刚替他们解决了一个麻烦,而且再怎么说也是秋迟血缘上的亲爷爷,借个地方住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经过一番考量,他最后还是点了头。
然而秋迟却并不这么想,她看着眼前这对态度与平时大为不同的父子,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
由于白天赶飞机,又在商场逛了一晚上,秋迟简单洗漱后躺在房间里,刚闭上眼就感觉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她重生回来之后,就一直有睡不安稳的症状,去医院做过全面的检查,最后医生得出的结论也只是思虑过多,心神不定。
《匆匆不见秋色》拍摄完毕后,她与陈义歌自驾游期间,有一段时间这个症状倒是好转了很多,甚至有持续超过一周一夜无梦的好眠情况。
可回到燕都的第一个晚上,梦魇如约而至。
是梦。
依旧是茫茫的一片,她站在白雾中,她很清楚这里是梦境,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像木偶一般,她站在原地过了很久,与以往似乎并不太相同,这一次虚空中没有再传来声音,也没有再出现碎片化的记忆画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秋迟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到梦醒时,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的方向响起。
她不由自主的转身去看,只见视野中出现了一道虚影,那虚影逐渐实体化,最后变成了一个人。
盯着那人的模样,秋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见状,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
“别走好吗?”
清冷的声音传到耳边,秋迟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觉得对方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
鬼使神差的,她停在了原地。
直直注视着面前的那张脸,清冷得不似人间红尘客,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装载了一整片星空。
曾几何时,她也被其迷惑过。
他们两两相望,却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秋迟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方嘉涵,是你吗?”
听到对方唤自己的名字,他点了点头:“嗯,是我。”
“你能从我的梦里出去吗?”
方嘉涵听到这句话时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那双看过来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
秋迟还是第一次见到方嘉涵那张脸上露出这种委屈又受伤的表情。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就连做床笫之事的时候亦是如此,就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能够激起他的情绪波澜。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用五年的时间为自己的任性和偏执买了单,再以生命的代价来放下这个执念。
前世的孽缘,也由这个人亲手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