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是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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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束光，慢慢照向我们，就像黑暗的贫瘠土地里的种子，感受到光的存在后，便会生根发芽。给我带来光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陈子慕。”
——摘自孟予兮的日记
说起来，我还特别去看过林佳佳说的贴吧里的帖子。
帖子里，还放着拍到的陈子慕和那位学姐的照片。就事论事，其中有一张的角度还真挺好看，颇有那种“郎才女貌”的感觉。帖子下面的讨论也很多，有的在唏嘘，有的在羡慕，还有的甚至写起了小故事。
我在被窝里熬了一个小时看完里面的文字后，终于在一个跟帖里找到了正主。
一条是陈子慕的回复，他果然很敢，直接用到自己的名字做Id，回复也很简单：
——请大家好好学习，不要自创绯闻，感谢。
后面，还跟了一个抱拳的手势。
这表情，莫名让人想笑。
而一个叫“柠檬很甜”的Id，看着应该是那位学姐，也跟着评论——
高考才是我们现在的重点，大家不要写小故事哦。
这个帖子慢慢地就沉下去了，就像一阵风，吹过后就停了。毕竟在仁中，绯闻八卦都算不上什么特别的调剂品。
不过，这也没有影响他们在新一年元旦汇演上的人气。
当时很多人在想，为什么会让学姐来主持我们高二的元旦汇演。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位学姐非常出色，是高三那一届最有希望考去北京的。他和陈子慕的强强组合，是学校特别的安排，在演出结束后，做个简单的交流分享。
而我也是很久很久后，才知道一个更秘密的事。这位学姐，其实是陈子慕的远房表姐。想想这个事情，若是放在那会儿让大家知道的话，应该更炸裂。
2008年跨越2009年，那一年我们不再是合唱活动，每个班自行报送表演节目。到底是文科班，个个都身怀才能。
当然，除了我。
我们班派出了8名女生精英表演舞蹈《莲》，是一支古典舞，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相当高。那段时间，即便顶着忙碌学习，她们也会安排时间彩排。我跟着林佳佳去看过一次，不得不感叹，会跳舞的女生，真的很有魅力。
元旦来临的前两天，我们观看了这场表演。
与一年前相比，这个时候就惬意多了。毕竟只要作为观众，老老实实地观看就可以了。但其实坐在台下的时候，还是能想起那时候，我们站在台上合唱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莫名感触。
“听说（9）班是话剧《雷雨》片段，老班长余亮都亲自上了，我寻思这不是挺长的，光一个片段够吗？”
我听着林佳佳的介绍，说实话还蛮期待的。
“隔壁（23）班好像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然后（26）班是街舞。不过也是，他们班那几个男生，看着就很会。”
的确，（26）班的几个男生长得并不比陈子慕差。不过相比来，他们几像极了《花火》里说的“坏男孩”。要说再具体点，就是《沙漏》里米砂的哥哥米砾，或者是《左耳》里张漾那种感觉。
六点，演出正式开始。
灯光暗下来的时候，音乐也跟着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林佳佳压低了声音，“学神来了。”
我笑笑，她有时候比任何人都像是陈子慕的小粉丝。
很久很久后，她才告诉我，其实她一直在嗑cp。
只是那会儿，我还没明白。
随着音乐的响起，台上的红色幕布拉开。
还是熟悉的舞台，也还是熟悉的配方。
灯光打在台上，陈子慕和学姐一起上台。
学姐的红色缎面晚礼服裙，衬得她明艳动人。而陈子慕的黑色西装套装，显得尤为……帅气……这两人走在一起，说实在，确实给人一种错觉，像极了当年参加小姨的婚礼……
陈子慕这个人，是自带台风的。就站在那里，也能给人带着光的感觉。更别说，舞台上的那抹光，打在他身上时，带着晕染的光圈。
若说世间有神明，大概便是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恍然间，想起我们刚踏入仁中，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就是听陈子慕当代表发言。但现在和那时候，又有了明显的不同。
整个过程，我都有些晃神。
表演依然是按照抽签决定，但显然，今年比去年可真的热闹多了。脱离定性主题后，演出的类型多，什么小品、演唱、话剧、乐器等等，都给过了一遍。等看完这些后才能真的感觉到，仁中的孩子们，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我们班的舞蹈是第十五个出场的，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她们穿舞蹈服带妆上台，当真是挺震撼的。她们呢，各有各的美，出场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男生们吹口哨。当然，表演很成功。看的时候还真是佩服她们的，光是站在舞台上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更别说还要完成这些整齐的动作。
不过，最引起共鸣的还是（26）班的街舞。
“真不愧是他们班，这得下血本了吧？”林佳佳感慨。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
林佳佳凑近我，轻声解释：“听说他们班为了这个节目，所有的衣服都是新买的，品牌的。不过想想也是，他们班大班啊都是大少爷、大小姐的，不差钱。”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这些也不会影响到大家对这个节目的喜爱。
当然，每个班的演出都很精彩。
高二，正是我们该放肆的时候，也是最后的时候。若到了高三，可能就不会有这种放松的心态了。
一直到八点半左右，所有的节目正式结束。
在里面坐了两个多小时，总归有些累的。
散场后，我和林佳佳在门口多待了一会儿。
十二月的夜里，没有下雪，只有呼呼过的风。
我们在等陈子慕和王浩川，原因很简单，王浩川说要请我们吃夜宵。很奇怪，最近那小子请我们吃夜宵的次数有点多，总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感觉。
人群散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两个才姗姗来迟。
陈子慕没有换下西装，只是在外面套了羽绒服。
“怎么这么晚？”林佳佳略有不满地开口。
“哎呀，子慕刚还想换衣服呢，不是我拦着，恐怕更晚呢。”王浩川笑嘻嘻地说道。
林佳佳耸了耸肩，并没有反驳。
我当时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今天的林佳佳和王浩川，很不一样。
人，有时候就是会有一瞬的第六感。
他们两个，绝对有事。
这个时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
灯光下，我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那个……”王浩川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话，但挠了挠头，半天没有说出口。
林佳佳不争气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于是，我们四个人都停了下来。
“我们有话要说。”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王浩川看了眼林佳佳，一把将她拉了过去，两个人并肩站着：“就是，我们两个处对象了。”
虽然我已经猜到他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这个，但真的听到后，依然是震撼的。不过，其实更多的是惊讶。
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连上这条线的？
但再想想，好几次在宿舍里看到林佳佳发着短信偷着乐，也的确是有迹可循。
“不是，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林佳佳不敢置信。
不过，在这件事上，我和陈子慕保持同一种态度。
“嗯，挺好的……吧。”
“我也觉得。”
这下，轮到他们震惊了。
“不是，你们不是该说些什么不该早恋之类的吗？”王浩川一脸认真，但很快就被林佳佳揍了一拳。
陈子慕扬了扬眉：“顺其自然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话我赞同，青春时期，可能本就对爱情有过向往。若是顺其自然谈了，那就谈吧。我不持反对态度，但保留意见。
“哎，我就说吧，你跟他们两个说这事，激不起什么水花。”林佳佳一副看破的样子，“算了算了，还是吃夜宵吧。”
“胖死你。”王浩川果然还是嘴欠的，于是就被林佳佳追着打。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恍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但也有种“白菜被猪拱”的错觉。
“孟予兮。”
“嗯？”
陈子慕的呼唤，让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昏黄路灯下，他带着一身暖意。
“我们要不要……”
我忽然有些紧张，害怕听到，但又期待听到。
“快点走……”
他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