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学神也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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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生活里，大家总希望听到一些好玩的事情，可能这就是‘绯闻’存在的意义。但的确，听到关于他的绯闻时，真的挺不是滋味。”
——摘自孟予兮的日记
假期总是快的，一过又投入到新的“战场”。
文科班的日子很安静，大概是因为大家的性格都比较温和，没有什么大起大落。金安娜有时候会来我们班玩，我们两个班的师资配置是差不多的，有时候也会有互动往来。相比起另外两个班来说，可能会更熟悉一些。
但文科班的数学，依然是我命门上的一把剑。
好在，比起周芸来说，现在的数学老师简直不要太好。虽然是中年男性，用林佳佳的话来说，竟然还有一丝可爱。
的确，这位教我们数学的闫大维确实有几分……可爱的。他是河南人，有着古中原腔调，长着圆润的脸，酒窝很深，即便不笑也能看到。戴着小小的眼镜，总之与他的脸比例并不相衬。
你说他数学教得好吧，也不算好，但胜在性格好，足够耐心。他的课风趣很多，可能也就是在这种氛围里，我反而是学得进去了。不过，碰到一些弯弯绕绕的题目，又只能败下阵来。
从前还有陈子慕，但现在，只有自己了。
可能是因为想到他，我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茫茫天空，白云朵朵，唯独没有我想看的。好像开学后，我就特别珍惜坐在窗边的位置，或许就是因为想看到一些什么吧。
晚读时间，照例是潘女魔头的时间。
之所以叫她“女魔头”，是林佳佳想的。
主要她真的太喜欢黑色系，一年四季的衣服里，黑色能占八成。随着天气冷起来，黑色衣服几乎不离身。而且她的头发又黑又长，还顺滑。林佳佳就笑着道，像极了白雪公主里面的恶毒后妈形象。
但这，我们从来没有公开说过。
浪浪读书声此起彼伏，这将会持续半小时。
但不是说我们在这半小时的时间里都会大声读，你可以选择读出声，累了就默读。毕竟要背的可不只是书里的文言文、诗词，还有潘玲布置的一周一篇美文。起初大家会故意挑一些好背的来，但才过了一周就被潘玲批斗，这才都认认真真地逼着背了起来。
我这周选择的是吴克诚先生的一篇《药香如蝶》，说不来，大概就是被里面那一句“药香如蝶，满室翩跹”给吸引，就抄了下来。但其实这篇背起来也是省心的，不过要去感悟字里行间的良苦用心，可能会讲究一些。
背书对林佳佳来说是痛苦的，每次是面目狰狞。
晚读结束后，她被金安娜叫走，直到快自习的时间才回来。我注意到，回来时她的表情严肃，像极了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予兮。”
我看着她，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个小老太太。
“怎么了？这么严肃？”
林佳佳看了看四周，将我拉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大事，了不得的大事。”
她的表情看，的确是了不得的大事。
“嗯？”
林佳佳迟疑了片刻，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后说出了口：“陈子慕恋爱了！”
陈子慕，恋爱了。
这六个字，仿若晴天的一道霹雳，落在我的心上，顿时焦烟四起。
“听说，是高三的女神。”林佳佳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也奇怪了，高三的女神不好好准备高考，跟学神谈什么恋爱啊？”
我保持沉默，还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林佳佳的思维跳跃很快，拉着我的手：“予兮，我感觉这消息多半不真，刚才安娜也说了，是从贴吧上传出来的。贴吧这东西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人闲来没事聊聊绯闻八卦的，学神怎么可能恋爱？”
我的大脑有些空，的确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但这个时候，自习的铃声响了。
林佳佳还没有放弃：“你说也是奇怪，平常我们和他一起也没人放贴吧，怎么他跟女神小树林散步就被放了？”
为什么？
答案很明显，在大家的眼里，显然女神和陈子慕更相配。
“早恋”这两个字搁在很多年后可能没什么，但在当时的确有些什么。就连孟行义对我，也总是不放心。
但其实，像我这样相貌平平，性格古怪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早恋这样的经历。而且我本就有些陈旧保守的观念，有时候看看电视，也不太能懂，这种奇怪的感情是怎么产生的。或许就是萌动的心，在条条框框里，就是这样矛盾。
但的确，我在整个自习的过程中都没有什么心思。
我想，林佳佳也是憋了两个小时。
“予兮，要不我们去拦截他问问，我憋不住了，这个答案要是得不到证实，我恐怕今天晚上都睡不着。”
但我总觉得，这是陈子慕的事，由不得我们去多管。再说他是独立的个体，不该被任何人裹挟。他想做什么，我们也没有任何权力去质疑。
“你还是憋着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朋友之间，也该保持一定的陌生感。若是什么都去质问，恐怕朋友都做不成了。
回宿舍的路上，林佳佳始终苦思冥想。
半路，我们碰到了王浩川，难得他竟然独自回宿舍。
“喂，王浩川，你过来！”林佳佳扯着嗓子就喊住了他。
他也的确很听话，很快就跑了过来：“我的前前桌们，好久不见。”
“不见你个头。”林佳佳开口就怼了一句，“陈子慕呢？”
不明就里的王浩川也很老实，认真地回答：“刚学姐来找他，他就让我先回了，怎么了？”
看来，绯闻所言不虚。
我的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也挺好的。像陈子慕这家伙，是该配一位女神。
但显然林佳佳很来气：“所以，陈子慕是真的恋爱了？”
“恋爱？”王浩川的脸上满是大写的疑惑，“不是，谁说的？我们家子慕要谈也是跟我谈，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跟谁谈了？”
说真的，王浩川这话一出，我的确感觉到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下了。
“所以，陈子慕并没有谈恋爱？”我不由脱口问道。
王浩川云里雾里还没回过神：“哎不对，你们两个很不对，怎么关心起我家子慕的恋爱了。”
我有些心虚，但林佳佳是个直肠子。
“不行啊，是不是人家背着你谈了，你都不知道啊？不然这学姐咋回事啊？”
王浩川这才明白过来：“嗐，要说你们女生就是八婆，子慕和学姐是要主持元旦晚会，刚去学生会那边了。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子慕像是会谈恋爱的样子吗？”
他……像是会谈恋爱的样子吗？
其实，挺会的。毕竟喜欢他的女生那么多，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不定，就真的……
“你们在聊什么？”
正打算和王浩川分道扬镳时，陈子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的确，我们站在男女宿舍楼分界的中间地段，是有些显眼的。
“聊你‘被’恋爱的事。”王浩川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被？”陈子慕很会抓重点。
我看向他，在这十一月的夜风里，亭子里的这道灯光显得无比温暖。
“都说你谈恋爱了，我们是来八卦一下的。”林佳佳干笑两声，“学神，在线辟谣还是在线承认？”
陈子慕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他看向我，仿佛看出了我眼里的一丝情绪，捕捉后很快就笑了。
“辟谣。”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像是狂风暴雨里的定海神针。
我的身体都跟着放松，不由吁了口气。
但想想，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该不会是喜欢他？
不不不，不是。人总是有这样的奇怪感觉，错把友情当爱情。
想到这，我被一口冷风给呛清醒了。
陈子慕适时地开了口：“回宿舍吧，别吹风了，当心感冒。”
我点点头，特别想问他一句话，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但他却很郑重地又说了一句：“孟予兮，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是听到的。”
我一直没想通，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但在很久后，我再细细品。
不能怪我太迟钝，也不能怪他太隐晦。
而是在特定的时间里，我们都有更应该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