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何雨水的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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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回过头看着面色通红的何雨水说：“嗨，这袋子书我得送市立图书馆去，今儿是不行了，改天，改天吧。”
看着就要走的张弛，何雨水接着说了句：“要不然我先陪你去图书馆？好像我也要借几本书，都是，都是要用的课外读物。”
张弛也只能停下来说：“多大点事，就是去趟图书馆而已，你要不先把车推回去，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再说去练车的事情。”
何雨水连忙推车往中院走。
看着回去的张弛还在想着怎么拒绝何雨水练车的话，抬头就看见闫埠贵躲在窗户后面看，就开始揪起闫埠贵的花来。
过了半晌，何雨水才出来，看着揪花的张弛说：
“张弛哥，你揪这些枝叶干什么？三大爷看到了得多心疼，赶快走吧。”
“嗨，没事，这些花枝子长错了，就得揪掉，不然影响开花，三大爷看见了也会感谢我的。”
“张弛哥，你懂得真多，就是揪成这样也太难看了吧，我们要不然先走吧。”
张弛这才和何雨水朝着市立图书馆走去，闫埠贵看着两人走远了，才跑出来，抱着面目全非的花说：
“ 造孽啊，张弛你个兔崽子，就该挨千刀。”
说完之后，又蹲了下去，捧着枝条，欲哭无泪。
看着一路都没有说的张弛，何雨水忍不住说：
“张弛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张弛则是漫不经心的踢着石子，心里痛斥着闫埠贵的见死不救，嘴里说着：“哪有啊，我这不是想着待会儿去哪陪你练车吗？”
何雨水拉住张弛，笑着说：“不用，其实我会骑车，早就骑过同学的车了，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图书馆，像这样一路走走。”
“嗨，和我有啥好走的，我也是没办法，买不起自行车，要不然也能陪你骑车去了。”
张弛苦笑着说：
何雨水却没顾着张弛的话，接着说：
“你知道吗，从我七岁的时候，我爸就走了，之后我就和我哥一直两个人生活，可是我哥那时候也才十六岁，还得上班，哪里能照顾的过来我，我就只能在大院里晃荡，有时候邻居还能给一两个窝窝头。”
然后看着张弛，张弛打着哈哈说：“嗨，邻居也是家里都照顾不过来嘛，加上物资也比较少，也正常。”
何雨水又接着说：“过了一段时间，大院的人就开始讨厌我了，哪怕我是在家里吃完了饭出门，走到别人家门口，别人也是拿着扫把扫地，催促着让我离开，后来我就习惯待在家里，哪怕再饿，在学校也因为脏兮兮的没什么同学和我一起玩，但是因为这些我也学会了看人脸色，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对我的态度。”
又开始看着张弛，张弛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可能是刚好赶上了灾年吧，你哥确实也不应该，应该早点给你娶个嫂子，还能照顾下你”
何雨水笑了笑说：“他哪能给我娶个嫂子啊？估计要是我都结婚了，他都结不了婚。”
张弛也跟着点头说：
“确实是，柱子哥要求高，一大爷给介绍了那么多都没有一个成的。”
“不说他了，他有他的原因，你接着听我说吧。”何雨水说着又讲了起来：
“后来就这样，一直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张叔去世，其实张叔算是对我很不错了，一直偶尔给我窝窝头，还冲着我笑，他走的时候，我还伤心了好久，后面你就来了院子，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黑不溜秋，也和我一样，脏兮兮的。”
何雨水说着笑了起来，显然是想起来当初张弛刚来大院的窘迫。
“也是没办法，那时候农村穷，我也是一个人在乡下过了很久，也是好不容易才来的大院..”张弛说着
何雨水也是仔细听着，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和我们一样。”
“就自从你来了大院之后，我感觉大院变了好多，尤其是一大爷，一大妈他们突然对我和我哥很好，可是我还是能感觉的出来，他们对我和我哥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和后院的老太太一样，我哥在的时候就很开心，只有我在的时候就开心的很敷衍，再后来啊，就是每天上下学，路过门口，都能和你打招呼，说出来你可能都会笑话我。”
何雨水顿了顿，又接着说：
“最开始我还一直躲着你，想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喜欢和陌生人打招呼，每天下班，放学的时候都在门口等着大伙回院子，每个人都聊几句，后来我也发现了，你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其实甚至对我还好点，我从你眼里看到的都是一种怜悯，再到后来我也就习惯你了，每天放学都能看到你，和你聊天，那段时间我简直觉得上学就是为了放学，也慢慢的看着你逐渐变得优秀。”
看了眼张弛，红着脸说：“当然也变得好看了。”
张弛此刻真的是想掐死那个只想捡属性点的自己，想打断何雨水的话，何雨水又接着说。
“后来我也就和你一样，开始注意收拾自己，才能变成现在这样，就这样时间一直在我的欢喜中度过，直到两个月前去了高中，开始一周只能见你一两次，我觉得我简直还想回初中，能每天见你一次，说起来我想买自行车还是因为你，其实我不在乎什么时间能回到院子，但是我就是想早点看见你，更早一点，在我和同学的聊天中，我也更加确定了，我就是喜欢你，张弛哥。”
说完这些话的何雨水也停了下来，面色通红的看着张弛，一双眼睛里满是坚毅。
张弛也只能停下来，看了一下，周围确实没人，才看着雨水姣好的脸说：
“雨水，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才十六，只是高中，你和你同学认定的结果不一定是对的，你只是一直缺少和其他人的交流，对一直聊天的我有些依赖而已，退一步说，最起码，你到了十八岁才能有决定这些的权力。”
听到这里，何雨水也是眼中蓄满了泪水，忍着哭腔说：“可是我现在一周才能回来一次，还有两年，我怕我一不留神，你就飞走了，你知道吗？你每次站在那里和院里的人聊着天，我甚至能感觉你是不属于我们的，你明明就站在那里，却和周围的一切都融入不起来，仿佛你的视线穿过我们了，在看着其他的地方，我甚至有种随时你就会消逝的感觉。”
张弛听着雨水的这些话，知道自己是在看属性点，可是又不能说，只能接着安慰：
“雨水，你放心，我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不会和你说的一样飞走了，我真的希望你至少18岁之后，或者结束了学业再认真考虑这些问题，我觉得，你只是在现在狭隘的眼光里，只看见了我，以后随着你眼光的变化，会看见更多人。”
何雨水擦了擦眼泪说：“张弛哥，其实也是这次回来看见贾东旭突然出事，早上起来又听见你和三大爷说找媒婆，我真的怕我哪天回来，你就突然结婚了，所以才急着和你说这些，我看的出来，我哥和你不对付，经常在我这儿说你坏话，可是他真的是个很蠢的好人。”
张弛听完又走了起来，接着说：
“现在给你的承诺都没有意义，就和你给我的承诺一样，，如果有一天，毕竟时间还很长，我真的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也不会让你突然知道。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学业，大学生去单位，是行政岗位，高中就只是普通工人，你知道吗？你这三年走完的路，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走不完。”
张弛说着又忍不住看向何雨水，何雨水也看过来说：
“我知道的，张弛哥，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也不是一定和你要一个结果，只是希望你能等等我，在考虑的选项上也加一个我，我也一定能和你说的一样，考上自己想去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