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实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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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蒙娟和白根宝先后回到别墅。
白根宝切了一碟水果，送一粒到蒙娟的嘴里，再次问起了蒙娟对露露的印象，蒙娟想了下，“没什么感觉。虽然我觉得她挺可怜的，但没有那种让我一看，就心生欢喜，想要抚养她长大成人的感觉。天下可怜的小孩多了去了，我总不能都领回家养吧。”
白根宝说，“你没发觉，她有点像小满吗？”
蒙娟恍了一下，“有吗？”
“有啊，她的眼睛像小满，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我发现了。”
蒙娟回忆了下，依旧没有印象。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下，相处一个月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把她留下，不行，就算了，我再找其他孩子。你看呢？”白宝根说。
蒙娟犹豫不决。
“就当一个小小的改变吧。你看咱们每天两个人，生活也是重复的，如果现在有个孩子加入过来，你不觉得挺新鲜的吗？”白根宝一直在努力说服蒙娟。
“我看你比我，更想当爹。”
白根宝惭愧地说，“也许吧，我们那里，像我这么大的人，孩子基本也这么大了，有的孩子都快结婚了，都要当爷爷了。”
蒙娟摇头，“怎么可能，三十多岁当爷爷？”
“你算吧，有的十七八就结婚了，二十岁不到就有孩子。孩子又十七八结婚，你算算，是不是四十岁不到，就当爷爷了。”
蒙娟笑出声来，“你们那里的人可真为国家生育大计做贡献了。”
白根宝尴尬地笑笑，又转到之前的话题上，说，“这个露露，咱们就先试一下？”
蒙娟趁着高兴劲，也应下了。她也想尝试一下当人家母亲的感受。
第二天一大早，白根宝就把露露接回来了。
刚进屋，就闻到了奶酪的香气。
白根宝引着露露往厨房走去，兴奋地说，“看看，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蒙娟正往面包片上涂着果酱，见到露露，说了声，“你好啊，露露。”她有一个小小的期待，想看露露笑起来会不会真的像小满。
但露露却怯生生的，一点笑容也没有。
白根宝见她愣着，忙催促她，“快叫人啊。”
露露这才说道，“妈妈，你好。”声音像小猫一样，瘦弱的小身板也卑谦地往前倾。
蒙娟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也就无法将她和冯小满拉近。她淡淡地说，“马上吃饭了，去洗手吧。”
白根宝倒是热情过度，一只手放在露露的后背上，快活地引着她去洗手间了。
蒙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听着洗手间流水的声音，回味着刚才那两个字，“妈妈。”对，她刚才是在叫自己妈妈吗？
妈妈，妈妈，妈妈。她是多么希望听到冯小满叫自己一声妈妈。现在，她听到了。尽管不是出自于冯小满，但这个称呼，依旧令自己感到欣慰。就当是小满叫的吧，而且是年幼的小满。她突然想再次听到这一声妈妈。
她端着早餐来到餐桌上，白根宝已经和露露坐在那里。露露的背挺得笔直，两只手放在腿上揪着上衣的下摆。
“来，欢迎露露。”蒙娟端起热牛奶，白根宝也端起杯子，只待露露了。她舔了舔了嘴唇，两只手不安地端起杯子，动作僵硬，像擎着一个火炬。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蒙娟对露露说，“吃完了，咱们去商场好不好？”她想给孩子买几身新衣服。她又问白根宝，“你去吗？”
白根宝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女人的衣服我也不懂，我在家里把露露的房间整理好。”
蒙娟觉得这安排也不错。
吃完早饭，她就带着露露出门了。
车上，露露坐在后排，一直侧头好奇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怎么样，城里是不是跟你们农村不太一样？”蒙娟看着后视镜说。
露露嗯了一声。
蒙娟的手机传来一则信息，她看了一眼，继续问露露，“说说吧，你为什么想当我的孩子？”
露露马上回应道，“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谁教你这么说的？”蒙娟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露露低下了头。
“白根宝是不是你舅舅？”
露露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是刚才蒙娟收到的消息。昨天蒙娟找人调查了。白根宝看露露的眼神，绝非是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孩眼神。她最坏的结果是，这是白根宝在外面的私生女，找自己接盘来了。调查结果是，这个孩子是白根宝二姐的孩子。他二姐和昨天来的那个女人是工友，什么难产死了，全宿舍的人共同抚养那个孩子全是扯淡。不过有一点白根宝没骗自己，他二姐二姐夫确实死了，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白根宝欺骗自己的事实。
不过，这个孩子依然得留在自己身边，因为她有一个重要的计划。
车在路上急驰。
露露突然意识到了危险，惊恐地看着外面，双手去推车门。
“放心，我不会害你。我说过，要带你去买衣服，就是带你去买衣服，不做其他的事情，买完衣服，我们就回家。”
露露半信半疑，问，“那舅舅呢？”
“你想问我会不会怪他？放心吧，不会，我还要感谢他，把你带到我身边呢。”
“是真的吗？”
“当然。”
露露笑了起来，不出声的笑，两侧嘴角上扬，眼睛眯了起来。蒙娟从后视镜里面捕捉到了，手不由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白根宝说的什么鬼话，她笑起来哪里像小满了？
精品店里，蒙娟给露露买了好几套衣服，还有鞋袜和芭比娃娃玩具。露露第一次收到这么多，这么高级的东西。
回到家里，白根宝已经布置好了她的房间。
“怎么样，喜欢吗？”白根宝问。
露露环视了一下四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地说，“舅舅，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有这么好的房间。”
白根宝的脸顿时白了，他刚想提醒露露不能这样称呼自己时，猛然发现蒙娟就在旁边。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倚在门框上定定地看他，眼神很复杂，但没有惊讶，显然，她已经知道一切了。
蒙娟朝阁楼上走去。
无声的命令，使得白根宝也跟着她走了出来，还特意将卧室的门关好，防止露露听到一些不宜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