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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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批货是杨家的命脉所在，如今付之一炬，杨家可是要赔上好大一笔银子，怎么我看杨老爷似乎，不太着急啊。”
李凌笑眯眯的看着杨富贵，杨英杰搀扶着他，但他的神情却不见多少变化。
好似并不惊讶，好似早有预料，更好似...松了一口气？
李凌此时也更加确定，仓库的火就是宋鹏放的。
因为下山虎等人走得匆忙，除了众人所在的大厅之外，旁的房屋都没点火，只是山风吹拂，这才点燃了整个营寨。
但是这个仓库不同，本就是开辟的山洞，距离也远，如果不是特意点燃，火势是不可能蔓延过来的。
“李公子说的哪里话，着急，怎么能不着急呢？”杨富贵连忙叫道：“这下，我杨家可赔惨了。”
谢怜君笑道：“杨家财大气粗，想必不会伤到根基，否则我再要你五万两，岂不是乘人之危了？”
杨富贵勉强应道：“小儿将事情与我说过了，答应谢老板的银子，杨家不会赖账，这次损失虽然有些伤筋动骨，但杨家还能支撑得住。”
李凌捻动了一下指尖，凑近鼻子还能闻到残余的香味，皮笑肉不笑的问杨富贵道：“杨家的货，真的只是茶叶吗？”
“李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富贵脸色微变。
“倒也没什么。”李凌摇头，“我就是好奇，这个小小的清风寨，仓库里居然屯着这么多的...香料，杨老爷，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杨富贵呵呵一笑，“是啊，真是奇怪，有这么多价值千金的香料还打什么劫啊。”
李凌嘴角翘起，“是啊，若是下山虎有这么多香料，也不必打劫了，所以，这些东西不是下山虎的，而是杨老爷的，对吗？”
“李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杨富贵连连摆手，“私贩香料可是重罪，我杨家可担待不起，我们的货箱里可都是装的茶叶，被这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至于别的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怎么也跟我们牵扯不上吧？”
萧别离冷眼看着杨富贵，见李凌微微摇了摇头，便也没有动作。
“杨老爷说得是，杨家的货都被烧干净了。”李凌拍了拍手。
“对，烧尽了...”杨富贵附和着，脸色却愈发的难看了几分。
谢怜君带着杨富贵等人先行离开，而李凌跟萧别离则在在山上盘桓了许久，等到徐县令回来禀告，却还是没有找到下山虎的下落。
“找不到？”萧别离皱眉，下山虎那么多人，而且还有女人跟孩子，怎么可能跑的这么快，而且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是啊大人，下官带人都快将山头翻过来了，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徐县令有些疲惫的叫着苦。
萧别离不耐摆手，“罢了，你带人回去吧。”
“是。”徐县令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我们也走吧。”萧别离转头对李凌道。
“别着急，再等等。”李凌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
萧别离一愣，“等什么？”
李凌笑道：“下山虎肯定还在这山中藏着，徐县令这一走，或许他就出来了也说不定呢。”
萧别离道：“既然已经猜到了背后之人就是王啸，那下山虎也就不重要了，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
“这可不是一个帝国爪牙该说的话哦。”李凌挑眉微笑，“下山虎毕竟是为祸一方占山为王的强盗，若是能剪除这个祸害，唐安百姓总归是要舒坦一些的。”
萧别离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可是记得这是你说过的话，怎么现在又变得如此热心起来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你者，自然甘愿为帝国之鹰犬，这样不好吗？”李凌摊手。
“胡说八道...”萧别离翻了个白眼。
两人藏身在废墟处，等到天黑不久，便见黑暗之中有绰绰人影。
不多时，火把亮起，领头的正是下山虎等人。
“谁给仓库放火了？”下山虎怒道：“不知道里面放着过冬的棉衣...”
“区区几件棉衣，大当家的何必在意？今日不是赚了好大一笔银子吗？还不够添办几件衣裳的？”
“谁？”下山虎猛然回头。
阴暗处，李凌跟萧别离并肩走出。
“是你们？”下山虎一惊，“你们没走？”
说着，下山虎抬手，手下将两人围起来，而女人跟孩子则是被护着往后退去。
“不必惊慌，我们没有恶意。”李凌摆了摆手。
“哼，没有恶意？”下山虎冷笑，“没有恶意 ，我清风寨便成了焦炭，若是有恶意，岂不是要挫骨扬灰？”
“今日之事，的确不是我们所为，我也并不会因此抱歉。”李凌笑道：“让我意外的是，大当家盘踞山林，居然还带着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不知大当家从何处抢来吗？”
“呸！”下山虎啐了一口，“老子只是杀人越货而已。”
这还不够？
“我也看得出来，这些女人应该不是你抢上山的，不然应该也没几个能这么相安无事的与你们生活...”李凌回想起刚进入寨子的时候，“所以，这些女人是跟你们一起上山的，这些孩子也都是你们的亲生？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下山虎哼道：“只要能活命，管他强盗还是小偷？”
“有理。”李凌赞同的点头。
“少废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凌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就是想完成交易而已。”
“交易？”下山虎恍然，“你是想问是谁让我抢的杨家对吧？”
“不错。”
“是王家，王家有个掌柜的叫柴...柴什么来着，他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让我将杨家商队给劫了。”
“就这么简单？”李凌似乎有些惊讶。
“应该很复杂吗？”下山虎皱眉。
“你就没看过杨家的货都是什么？”
“不是茶叶吗？”下山虎一愣，轻笑道：“不管是什么，我们也都用不着。”
也是，除了银子，别的东西对于清风山来说都是鸡肋，就算是价值连城的香料，不能变现也是白搭。
“也是。”李凌也没有再说。
“问题我也回答了，交易完成，你们还不走？”
“就是确认一下而已，放心，我们不会赶尽杀绝，否则留下的就不只我们两个了。”李凌笑了笑，“我们走吧。”
“嗯。”
看着两人离去，下山虎皱了皱眉。
走出几步，李凌又回头对下山虎道：“我倒是很喜欢你，若是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你们。”
“帮？”下山虎嗤笑。
李凌没有在意，“唐安城内飘香楼，你这那儿可以找到我，我叫李凌。”
下山路上，萧别离好奇问道：“你似乎有些在意下山虎一群人？”
李凌没有否认，“没有人是生来穷凶极恶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清风寨的女人孩子的气色居然比男人还要好。”
萧别离闻言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女人都白白胖胖的，男人反而面黄肌肉得多些。”
“对待别人狠辣凶恶，对待自己人则是关怀备至，我甚至有些喜欢这个下山虎了。”李凌犹豫了一下，道：“他跟我，应该是一样了。”
“可惜，总归是个匪盗而已，今日留着他，来日，说不得还要害多少人呢。”
“你若是不愿，大可以回去将他们赶尽杀绝...”
“倒也不必如此残忍。”萧别离摇了摇头拒绝了。
四季楼。
“早知道杨家是你们的人，我也不必多收他五万两银子了。”
谢怜君端坐着，阴影处，一道人影挺立。
“这些都是小事。”
“小事吗？”谢怜君笑道：“这么一大批的香料，一把火烧了实在是可惜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钟甫突然派人捣乱，杨富贵也不会如此果决。”
“是啊。”谢怜君点头 ，“得亏他反应快，派人放了火，否则，他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令人意外的是，钟甫居然派了他的亲卫来，就是想来个捉贼拿赃，他们来得好快啊。”
“这说起来 ，此事还有人能猜到。”
“谁？”
“李凌。”谢怜君道：“在陵州，能跟钟甫作对的人并不算多，他已经猜到了你们的身份。”
“那又如何？”
“他也知道，杨家是在替你们做事。”
“这...”
谢怜君见他有些迟疑，笑道：“且放宽心，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那就最好。”
“至于清风山的尾巴，我会想办法处理的。”谢怜君低声道：“既然货被一把火烧了干净，那就一点证据也留不得了。”
萧别离带着李凌飞跃城墙，落地，李凌赶紧甩开了萧别离。
萧别离正要说话，却见飘香楼门口靠着一个人，正是卫倾城。
“你怎么在这里？王啸呢？审了吗？”
卫倾城有些恼火，“若是能审我还在这里？”
“难道他们敢反抗？”萧别离有些咋舌，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不是。”卫倾城摇头，“是有人保下了王家。”
“有人？”李凌笑道：“这人是谁，居然还真敢跟你们作对啊？”
“钟甫，是钟甫，他亲自来了。”
“亲自是什么意思？”李凌愣道：“意思是，陵州刺史钟甫来唐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