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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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什么来头？”
绾绾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位李公子号称聊斋先生，以话本小说名满唐安，在他笔下的故事，端的是令人心动神往，便是绾绾也喜爱得紧，专门派人抄录来看...”
绾绾只喜欢聊斋奇女子，宝莲灯就兴致缺缺了。
而聊斋先生名叫李凌也是最近几日才有所耳闻，倒是没想到这么年轻，而且还能写出如此相得益彰的美人诗，便也无怪绾绾多关注李凌两眼了。
“聊斋先生？话本小说？”
两人心中有些不屑，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也配得上名满唐安这四个字？
“先生这两个字可有些重，这个李凌怕是还当不起。”
绾绾闻言也不再说话，她知道眼前这两个人身份尊贵，自然看不上李凌这点名头，不是一个阶层，再多说，那就是僭越了。
“见过两位公子。”
四季楼主事此时也来到，对着两人微微颔首。
“有事？”谢公子瞥了他一眼。
“刚刚的事...真是惊扰了，还请公子恕罪。”
“无妨，权当一笑吧。”
“多谢两位宽宏大量。”
“嗯，我们还有话说，你退下吧。”
“是。”主事应了声便转身离开，却又听得顾公子道：“绾绾姑娘不走吗？”
绾绾闻言神色一喜，连忙施了一礼，“多谢公子开恩。”
主事有些意外，却还是躬身离开。
待两人走后，谢公子笑道：“怎么，现在竟是连绾绾这样的姿色都入不得你的眼了？”
顾公子道：“绾绾却也称得上绝色女子，如李凌之诗，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不过若是她不愿自荐枕席，我当也不会凭白失了身份。”
“哈...”谢公子轻笑摇头。
“对了，这个李凌，你觉得如何？”
“市井之徒，不堪入眼，不过也确有些急智与才华，却也仅限于此了。”
“嗯。”谢公子微微点头。
另一边，李凌出来，却见萧别离正靠在栏杆边上，双眼时不时的往楼下的舞姬身上望去。
“热闹看完了？”萧别离见李凌出来，笑着问道。
“嗯。”李凌微微点头，“比预想的要好，杨英杰或许不再是问题了。”
李凌帮了杨英杰这么大一个忙，但凡杨英杰有点良心，应该都不会再跟李凌为难了。
李凌将事情经过给萧别离说了一遍，却是好奇道：“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何等的身份，究竟是哪里来的贵人，只是一个令牌，便将杨英杰跟王啸给吓住了。”
萧别离张开嘴巴还未说话，却见李凌背后一人来到，只笑道：“问问不就知道了。”
李凌一愣，却听得背后传来胡同恭敬的声音。
“我家公子请两位雅间相见。”
两人重新回到了冬雪雅间，却见杨英杰与王啸两人相对而坐。
“两位是在等我？”
两人闻言同时看向李凌，杨英杰更是起身拱手一拜，“刚刚真是多谢了。”
李凌心头一动，眉目一挑，轻笑应道：“杨公子实在客气了。”
“你先退下。”杨英杰看向胡同。
而王啸也吩咐身后的柴寿下去，雅间里便只剩下四人。
萧别离仍旧拿了酒壶靠在窗边，李凌则是坐到了两人面前。
“那么，两位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刚刚那两位究竟是什么来头？”
王啸摇了摇头，“具体来历我们也不知道。”
“嗯？不知来历？”李凌愣了一下，“仅凭一块令牌便将你们两人吓住，那便是这令牌的不凡了。”
“不错。”杨英杰点头嗯道：“那是陵王府的通行腰牌。”
“陵王...”李凌微微皱眉。
大齐共五州之地，分别为西北方的嘉州，南边的曲州，西南的蜀川平州，东边的亳州以及东北方的陵州，而在五州交汇之处，即天下官道汇聚之地便是大齐的帝都。
大齐当今的皇帝共有四个儿子，除却太子之外，剩下三个皇子也都被封了王。
分别为三皇子景王，六皇子吴王以及四皇子陵王。
别看四皇子的封地是整整一个陵州，但陵州却是大齐五州最为贫瘠荒芜之地，再加上北漠还有蛮族时常寇边，天灾人祸不断，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去处。
偌大一个陵州，也就陵州与唐安两城称得上繁华二字。
并且听说四皇子虽然封的是陵王，但陵州诸事，他也是插不上手的，仍旧由陵州刺史亲掌。
这个问题不能往深了去想，光是这些流于表面的消息，便不是李凌能够触碰的，当然，王啸跟杨英杰也没有资格。
“我们两家的生意都跟陵州城有所往来，这腰牌我也曾亲眼在陵王府一位参军身上见到过，倒是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王啸露出些许后怕的神色，随后瞪眼道：“你若是想死，甚至你杨家想死我都乐于见到，不过可不要拉我下水。”
杨英杰哼道：“少给我说这些废话，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李凌道：“这么说，这两人应该是陵王府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唐安城来...”
杨英杰道：“这四季楼好像跟嘉州谢氏有些关系，刚刚那两人一个称谢，一个称顾，搞不好就是谢家跟顾家的人呢。”
大齐四大家族，平州诸葛氏，嘉州谢氏，曲州王氏以及亳州顾氏，李凌也算是如雷贯耳了。
“而陵王生母便出自谢氏一族，这样想来，这位谢公子有陵王府的令牌也就不足为奇了。”王啸微微摇头，“无论是谢氏顾氏也好，还是陵王府也罢，这都是云端上的贵人，别看我们两家能在唐安城作威作福，倘若真招惹到他们，捏死我们，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来得困难。”
杨英杰重重点头，“所以，今日是你救了我们。”
“准确的说，是救了杨家，此事跟我关系可不大。”王啸冷漠道。
“随便你怎么说吧。”杨英杰撇了撇嘴。
听得两人解释，李凌也是有些恍然。
“杨公子客气了。”李凌微微笑道：“之前我们还有些不愉快，想必现在...”
“当然一笔勾销...不，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说吧，要我如何报答？”杨英杰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李凌嘴角一勾，没有回答杨英杰的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王啸。
王啸自然明白李凌的意思，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笑道：“先生当真是好手段啊，倒是远远的出乎了我的预料。”
杨英杰见状好奇问道：“怎么，你们两人之间还有事？”
李凌笑道：“不过一个赌约罢了，今日之事来得突然，我也是适逢其会而已，王公子，承让了。”
“赌约？”
“不错，赌注是一万两。”
王啸面色微寒，“区区一万两，我还不至于赖账，明日自然会有人送到你手上的。”
“那就先谢过王公子了。”
“哼。”王啸哼了一声，起身便走，推开门，却又转头道：“下月初三我新开酒楼，先生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王公子相邀，我岂敢不从命，放心，一定到。”
“那就恭候了，请。”
见王啸离开，杨英杰笑道：“我虽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不过以王啸的性子，你已经将他得罪了。”
李凌无奈道：“相信我，这绝非是我的本意，如果可以，你也好，王啸也好，我一个都不想得罪，甚至，我都不想认识你们。”
“哈...”杨英杰一时哑然。
“不过你放心，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从今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是我杨家的事，谅他王啸也没有胆子敢动你。”
“那就多谢了。”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原本李凌跟王啸有来往，与杨英杰有过节。
与王啸虽然算不上愉快，但也尚且平和，但如今双方反而结下了仇怨，杨英杰却又要帮着李凌了。
咋一看，李凌的处境好似并无什么不同。
但于王啸，他是想将李凌收归为手下，而对于杨英杰来说，李凌是恩人，两人是平等的关系。
一个从属，一个合作，这其中的差别还是有的。
杨英杰一边给李凌赔不是，一边给李凌倒酒，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不多时，胡同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极尽妩媚的女子。
“这是李公子跟...不管了，你们两个今晚就给本公子好好的伺候...”
萧别离看见美女，眼神一亮，不由分说便揽过一人，“谢了。”
反观李凌便不一样了。
李凌酒量一般，被杨英杰劝了两杯，脑袋正有些晕乎，骤然怀中多了两坨软肉，整个人猛的惊跳起来，把刚刚投怀送抱的女子都给吓了一大跳，站在一旁茫然无措。
“先生这是...怎么了？”杨英杰脸色僵住。
李凌强忍着不适，摆手道：“没事，没事...”
杨英杰带着疑问看了一眼萧别离，萧别离搂着女子的腰肢怪笑道：“哦，忘了告诉你，他不近女色。”
“哈？”杨英杰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李凌无意解释，只是狠狠地瞪了萧别离一眼，拱手道：“不胜酒力，让公子见笑了。”
杨英杰道：“若是先生不喜欢这个，那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先生解气就好。”
“误会解开，杨公子实在不必如此。”李凌推辞道。
“要不，我让胡同给先生打一顿出出气？”
胡同：？？？
“不必，不必。”李凌连连摆手，“我实在是有些醉了，先告辞，先告辞。”
说着便拱了拱手，快步逃离。
萧别离见状，也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下怀中曼妙的身躯。
“告辞。”
杨英杰见两人离开，整个人是有些懵的。
“不是，我这是做错了什么，把人得罪了？”
胡同道：“刚刚那位白衣公子好像说李凌不近女色。”
“唔...”杨英杰面色怪异。
正此时，绾绾来到门口。
“杨公子。”
“绾绾姑娘？”杨英杰顿时来了精神。
“李公子的诗写得极好，绾绾是特地来道谢的，却不知李公子何在？”
杨英杰见状哼哼道：“绾绾姑娘莫要痴心妄想了，李凌他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