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纸婚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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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能怪杨毅，因为杨毅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来自蓝星的一位穿越者。
而且他穿越在这个世界杨毅身上时，杨毅才不过刚刚断奶。
虽然只有一岁，但他的思想却是个成年人，之后做的荒唐事，也就说的通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做个废物，那是因为杨毅在蓝星的时候是个社畜，一辈子都没有好好享受，就因为工作猝死。得知穿越的他，这一世彻底躺平，什么也不想干，就是要好好享受生活。
怎样快活，就怎样来，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了！
没多久。
杨毅和杨沛回到家！
虽是晚上，镇国公府今夜却是灯火通明，府门外除了平时守门的家丁，今日门口多了十几名身穿黑甲的关西虎卫军将士。
看到这阵势，杨毅心中忐忑不安，心知今晚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因为杨林每一次回家，他都会被毒打一顿。
等杨毅来到厅堂，这阵势更大了！堂外有七八个身着明甲武将，一个个威风凛凛，屹立在门口。
门口有一人他看着还眼熟，那是一位女子，女子身穿戎装，英姿飒爽。她头饰是个马尾，有着倾国倾城之容，她叫秦玉。
这人熟啊！是关西名门秦家的次女，秦玉的姐姐秦香正是杨毅的亲大嫂，她则是杨沛的小姨子。
秦玉从小习武，武艺高强，深得杨林喜爱，亲自带在身边培养，更被杨林视为己出。
而其他的几位将军，杨毅都认识。他们都是虎卫军的将领，算是杨林的亲军。
今晚，虎卫军三分之一的高级将领聚齐，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唐要打大仗了！
“见过大公子，二公子。”
众将领声如洪钟，朝着杨沛杨毅躬身一拜。
杨沛微微颔首，拱手道：“诸位将军有礼了！”
“嘿嘿，诸位将军好，你们好你们好！”杨毅满脸堆笑的一一拱手问好，生怕杨林发难，等下没有一个替他求情的。
“姐夫。”
秦玉见到杨沛，笑眯眯的问好。
“玉儿，可有见你姐姐？”
“还没呢，等下我就去给姐姐请安。”
“嗯嗯。”
杨毅走了过来，一脸的陪笑：“玉儿你好啊！”
秦玉俏脸瞬间没了笑容，对着杨毅直翻白眼：“哼，你就等着挨打吧！”
杨毅皮笑肉不笑，余光看向厅堂内。
果然，杨林一身戎装端坐在正位上。常年身居高位的他，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杨林旁边还端坐一华服妇人，她五官精致，肤色白净，虽然上了年纪，也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很美。
她是杨毅的生母张蓉，杨林唯一的老婆。要说在这个时代，身居高位的杨林只有一个老婆，这真难能可贵。
杨毅见自己母亲也在，心里总算是好过一点，至少等下杨林揍他，有个求情的。
“爹，娘。”
杨沛先进去见过父母。
杨林看到这个儿子，还是相当欣慰的点了点头。
“嘿嘿，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一下，儿子好出城十里相迎啊！”
杨毅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先说一段漂亮话。
杨林看到杨毅，血压立马飙升，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气。当下忍无可忍，一拳砸在桌上。
这一拳把桌上的茶壶茶杯震碎一地。
“逆子跪下！”
杨毅直接扑通一跪：“爹，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杨林怒火中烧，看到杨毅满脸通红，上衣披散裸露胸脯，当即怒喝：“你看看你还像个人吗？一身的酒气，衣衫不整，整个人都被酒色掏空。杨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逆子，我杨林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玩意。”
“爹，不要注意细节嘛！”
“你……逆子啊！来人，把我的马鞭拿来，我要抽死这个逆子。”杨林暴跳如雷，声如洪钟。
话音刚落，却是没有一人敢递马鞭。
杨林见状，大怒：“玉儿，把马鞭拿来。”
“噢！”
秦玉手上就有马鞭，她看了看杨沛，又看了看坐着的张蓉，硬是没敢递。
这败儿必有慈母，张蓉见杨林发怒，来到身边劝说道：“老爷，你一回来就要打毅儿，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再说，要是打有用的话，今儿毅儿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爹，母亲说的对。您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杨沛也跟着劝道。
杨林是真想打，他也知道打也就出出气，对这个逆子已经没有用了！
“夫人，今天杨毅变成这样，你有不可推卸责任。”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他。”
张蓉也明白，是自己平时太宠溺杨毅，才会让他变成这样。
“唉。”
杨林无奈，长叹一声，重新落座。
杨毅心中大喜，本以为今天免不了一顿毒打，没想到自己老子既然不打了。
张蓉看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杨林，回头板着脸对杨毅说道：“毅儿，你说你今年都二十了，怎么就一点都不懂事？整日沉迷酒色，荒废自己。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吗？对得起我吗？”
“娘，儿子知道了！”
“知道有什么用？知道就要改，往后断不能再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了。”
“娘，我这个人没多大志气，也就这点爱好了！我不想骗您，让我不去还不如杀了我。再说，我去那些地方，也不是贪恋女色，就是觉得好玩，打发一下时间而已。”杨毅很想说不去，毕竟这已经是违背自己良心说假话了！
他可是立志，这辈子只想快活潇洒走一回。
“你……。”
张蓉气的嘴唇直哆嗦，恨不得抽他几下，只是又舍不得的打。
“你简直无药可救了！”
杨林怒火再起，对张蓉道：“夫人你听见了吧！这玩意他不打还不行。”
说完，杨林直接来到秦玉身边，夺下马鞭，还装腔作势的甩了几下。
“逆子，我就不信收不服你。”
啪的一声……。
杨林手起鞭落，一鞭抽在杨毅肩头上，白色的上衣瞬间被血迹浸透。
“哎呦……哎呦。”
杨毅是嘴硬，可是真痛。一鞭子痛的他龇牙咧嘴，浑身直哆嗦。
“爹，你就打死我吧！”
杨毅直接抱着头，趴在地上。
“嗨，这可是你说的。”杨林气不打一处，举起鞭子对着杨毅的后背又是一下。
啪的一声……又是一条清晰印记。
“哎呦……痛死我了。”
杨毅是真没骨气，痛的大喊大叫。
“爹，不要再打了，二弟身子弱，再打下去他怎么承受的了。”杨沛赶忙跪在杨林面前，苦苦哀求。
张蓉倒是没求情，只是心疼的扭过身偷偷抹眼泪。
“义父，还请您息怒，饶了二公子这一回。”秦玉见杨沛求情了，也跟着跪了下来。
“公爷，还请息怒！”
众将领，也都纷纷下跪求情。
杨林也明白马鞭没有轻重，毕竟是亲生的，打在杨毅身上，痛在杨林心里。
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看着就来气。
“逆子，我问你服不服？”杨林顺坡下驴，也没有继续抽打了。
杨毅一个翻身，坐在地上：“爹我服了！”
杨林嘴角一抽，心想这玩意一点骨气都没有？才抽两下就服了？
“哼，服了就好！看在众人求情份上，今晚就饶了你这一次，如果还敢沉迷酒色，看我不打死你。”
“是是是，儿子保证以后听话。”
杨毅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是没想到，杨林是真下死手。
杨林将马鞭扔给秦玉，自顾自的又坐了回去。
“儿啊，你没事吧！赶紧回房去上点药。”张蓉见杨林气消了，赶忙扶着杨毅就往外走。
“回来。”
杨林喊道。
“爹，您还有事？”
杨林微微颔首：“你放心，这次不打你了。我这次回来，是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噢。”
杨毅只好乖乖的回来。
杨林扫了一眼众人，缓缓道：“夫人，让下人都退出院中，不许逗留。”
“好。”
张蓉知道杨林这是有大事要说，将内外下人全部打发走。
现在厅堂就只剩下杨林带回来的将领，以及杨沛杨毅兄弟俩。
杨林目光落在杨毅身上，看的他后背发凉。
“爹，你可是说过不打我了！”
“废话，跪下。”
杨毅扑通一跪：“我跪下了！”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何突然回京吧？”
“爹，说实话，我不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回来！”
“你找打是不？”
杨毅赶忙闭嘴。
“你是真贱！”秦玉忍不住低语吐槽道。
“关你屁事。”
“哼。”
杨林瞪了两人一眼，正色道：“三个月前，陛下突然下了一道密诏与我，让我率虎卫军回京，这一次与我回京的还有十万虎卫军。”
“爹，难道真要出变故了？” 杨沛问道。
杨林微微颔首：“嗯，自从去年废太子造反一事后，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在大理寺当差，应该更清楚京城的情况！如今陛下身体每况日下，恐怕撑不了几月了！所以陛下密诏我率军回京，让我将虎卫军驻扎在望城，以防止京中大变故。
我们杨家一百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关西望族。前朝时你们祖父就在关西统兵，后我追随当今天子，征战天下，开创大唐。陛下念及我的功劳，封镇国公爵位，统三卫军世镇关西，可谓不皇恩浩荡！
可权力越大，越容易遭人妒恨。这些年朝堂之上不断有人建议消减三卫军，为父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啊！如今，陛下病危，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大唐随时都可能倾斜。”
“爹，有那么悬乎吗？陛下万一殡天，太子继位不就行了？”
杨毅从来不关心国事，这长安城一片繁华，怎么也不像会发生大变故的样子。
“二弟说的没错，可问题现在是太子能不能顺利继位登基。自从陛下病危不能理政后，国家大事都由皇后协助处理，直接绕开了东宫。朝堂上也形成两派实力，一派以太师李源为首，他们属于太子党。一派是由太傅王欢为首，他们属于皇后一派。一年前废太子李瑜造反一案，本就疑点多多，最后李瑜落得一个自尽收场，而李淳成了最大收益者，被册封为储君。李瑜的事王皇后一直怀疑是李淳背后搞的鬼，一直怀恨在心。这次陛下病危，王皇后和其一党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扳倒太子。所以他们之间已经水火不容，必有一场争斗！”杨沛解释道。
“原来如此！所以陛下密诏爹回京，目的就是想让爹阻止这场动荡？又或者协助太子顺利登基？又或者协助皇后一派废立太子？”
杨毅虽然在这一世是废物，可在蓝星时，那也是一个学霸，五千年历史熟读于心，一听就明了！
杨林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废物玩意，还能看明白里面的道道。
“我想陛下大概是这个意思。”
“大概？爹，这么大事，您能不能靠谱一点？什么叫大概？”杨毅有些无语，这可是关乎生死之事，一旦站错队全家玩完，老爹也忒不严谨了！
杨林脸色一沉：“问题是陛下在密诏之中，并没有交代明白！只是说以防京中变故，调虎卫军驻防望城，待回京后，面圣密谈。只是没成想，回京陛下已经昏迷不醒。我几次上书求见，都被驳回。”
杨毅嘴角一抽：“爹，我看你还是静观其变，要不干脆回去拉倒得了。这趟浑水，咱还是别蹚了。蹚的好咱家升官发财，蹚不好全家玩完。不蹚最稳，还是求稳的好。”
这话杨毅说的没一点毛病，如果说李乾坤明白交代还好，起码奉旨行事师出有名。
可现在尴尬的是，杨林只有密诏驻防望城，一旦两者发生兵斗，他也只能干着急。
没有圣令，率军入京可是造反大罪，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虽然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但杨林深受国恩，断不能坐视不理。为今之计，只有站队一方，帮其成功上位，即可保证大唐不乱，又可扶持新君上位，落个从龙之功。
只是这里面也有风险，一旦失败。必然会落得个乱党造反的罪名，届时全家玩完。
杨毅见杨林沉默不语，问道：“爹，您不会是已经站好队了吧？”
杨林微微一怔：“嗯。”
“是太子？”
“嗯。”
杨林继续说道：“太子乃储君，继位理所当然。王皇后所扶持者，乃年幼的信王。废长立幼，自古以来都是取乱之道，加之王欢等皆是外戚，一旦信王继位为君，大唐必会风雨飘摇。反之，太子乃陛下所立之君，名正言顺。此番陛下让我回京，我想也是这么想的。”
杨毅嘴角一抽：“所以爹你回来，就是告诉我和哥你的选择？好让我们有心里准备？”
“这只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事关于你的。”
“关于我？什么事？”
杨林从怀中拿出一份婚契，让秦玉递给杨毅。
“一个月前，太子就派人来望城见我，其目的是想让我站在他那边，当时我并没有答应。后面，太师李源亲自到访游说，我才下定决心。为此，李源不惜将爱女李婉茹与你定下亲事，以求我之决心。我考虑了一下，替你同意了这门亲事。”
“什么？”
杨毅大惊，也不跪了，站起来就质问：“爹，您也太不厚道了吧！给我娶媳妇，也不问问我？”
“放肆！”杨林脸色一沉：“跪下。”
“哦。”
杨毅很识趣的跪了下去，虽然政治联姻让他很是不爽，不过想到是为了杨家，这点牺牲还是愿意的。
毕竟，以后想继续享乐，那必须杨家万万年。
“你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玩意。人家太师千金愿意嫁给你，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是这敏感期，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这么个玩意？我可听说，那李婉茹生的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配你足余。”
“爹，有您这么说儿子的吗？”
“这么说你，我已经很给你脸了！你什么玩意你心里没点数？我可警告你，现在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往后最好不要去那些污秽之地。如果你再敢胡闹，我定打断你双腿。”
杨毅狗躯一震：“知道了爹。”
“知道就好，明天随你哥去太师府下聘。另外，我已经让你哥在大理寺给你安排一个当值，从今往后你好好的跟着你哥，明年我打算让你哥随我去西关任职，你就代替你哥留在长安吧！”
“明白！”
杨毅倒是无所谓，像他这种地方藩镇的子弟，大部分都留在京城以安天子心。
他倒是乐得留在长安享受，去西关那就是从军，接替镇国公的爵位，当然他肯定是没资格，毕竟杨沛哪方面都比他强，而且还是长子。
“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去望城，我不能在京城待太久。你们记住了，虽然我答应太子的请求，但杨家不会直接参与党争，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助太子一臂之力。至于你们在京城，切记不要卷入党争中。”
“儿子明白！”
“嗯，要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杨林又看向秦玉：“玉儿。”
“义父。”秦玉一拜。
“你留下，替我好好看着他，如果他敢去青楼，不要留情。”
秦玉嘴角微微一扬，美眸看向杨毅：“义父放心，我会的。”
杨毅看着秦玉，突然觉得通体发寒，不由哆嗦一下身体：“睡觉！大哥，爹你们继续聊。”
说完，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