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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黄花鱼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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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兄妹俩想帮着两位老人收拾收拾,被房奶奶撵到了后院,帮着房爷爷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这兄妹俩一边浇水,一边说话,主要是安静,和房爷爷说话。明明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却是三五不时地冒出一些小孩子说的大人话。

房爷爷是国内有名的老中医,和兄妹俩一番交谈之后,知道了按压郄门穴竟是安静的建议,就有了亲自培养安静的想法。一露话音儿,就被老伴给及时制止了,“你也不想想,咱自家闺女都不愿学医,还有小孔平时有多忙,你不是看不到,小孔他们两口子有多疼孩子,你不知道?人家未必愿意,再者,安静才两岁多点儿……”

房爷爷一听,觉得老伴分析的不错,也就只得作罢。在一边浇水的安静,悄咪咪地摸了头上的一把汗,今天有些得意忘形了,和父母住在一起,太高兴居然忘乎所以了。虽然做救死扶伤的医生,是很崇高的事情,很积德积善,可那不是自己的梦想,医术再高超,也有救不了的人。

做了医生每天都要面对生生死死,自己两世都是心软之人,实在承受不住,那些生离死别,回天乏术,无力回天的感觉。自己目前还小的很,何必为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大费周章呐。自己做好自己的小孩子,就很好哟。

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帮着浇了一遍,去万紫巷购买食材的爸妈也回来了。安兴泰主动帮着爸妈拿东西,安静则是蹦蹦跳跳地,拉着爸妈一人一只手,在宿舍大院里,好好地把院子里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四下里都转悠了一圈,这才肯回家,自己将在好长时间之后,才能回来和父母一起主位,或许初中毕业,或许……

安静很明白:其实生活中只有三件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和老天爷的事。老天爷的事自己一个凡人管不了,别人的事与自己没多大的关系;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当前的事,就好。即使是自己的事儿,将来的事儿,留着将来去操心,只要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一是不纠结过去,一是不妄想未来。说白了,活在当下就是专注此时此刻。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早上明白一个道理,晚上死了,也没啥遗憾。这是圣人的豁达,也是圣人的觉悟。圣人尚且如此的何况自己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小人呐。

安静这些思想活动都是暗戳戳进行的,即使是在她身边的父母都不知晓。猛然间,安静想起上辈子,丈夫给自己讲的一件事。丈夫手下,有一位年轻的同事,周围的同事都说他傻乎乎的,缺心眼,常常耍弄他。只有丈夫一人善待于他,没有差别对待过。有一天,只有他们两人在的情况下,小伙子说了一段话:他们总觉得我傻,其实他们才傻哩,我心里想什么,只要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要是说了,别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大哥安兴文一家到了,安静这才准备回家。走到大哥面前,好久不见安静的大哥,伸手就想摸摸小妹子的头顶,将将伸出手,就被看出大儿子意图的安家盛夫妻,还有大嫂隋毓秀,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准摸头……”兴文的手,戛然而止,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很是尴尬……

一直在前面阳台栏杆看着楼下这一切的兴泰,那颗“受伤的小心脏”瞬间就被治愈啦。想着自家大哥的威严,伸手挡住上扬的嘴角,只在心里偷着乐。看到心爱的小侄子在下面,赶紧跑了下来。很少有机会遇到姑姑的小侄子,看见眼前比自己大不多少的,漂亮的女孩子,不住嘴地喊着:“姐,姐……”

“啊哟,这是你姑姑,不是姐姐。”“臭小子,这是姑姑,虽然只比你大一岁多,那也是姑姑,别给整错辈了,记住了……”一家人赶紧上楼回家,刚到二楼,还没打开门,二嫂南茜也被二哥兴武先送了过来,二哥还要到单位上办点事儿,才能回来。

一家子进了屋,先把小侄子澄澄放在爸妈屋里的床上,大嫂就跟着婆婆进来厨房,二嫂原本想进厨房帮忙包被大嫂和婆婆给推出来厨房,厨房里有油烟,让她看顾着小澄澄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的澄澄,仿佛是累了,自己顺势一躺,把自己脚上的袜子一把拽了下来,两只脚的大拇趾你扣我,我扣你,两只小手拿着袜子玩得起劲。

见大家都看着他,自顾自玩着,好像对袜子失去了兴趣,随手一扔,又把腿脚一搬,将大姆脚趾塞进嘴里,嘬得起劲,啧啧有声。二嫂、兴泰、安静,一起围观。澄澄旁若无人,忽然!大哥的声音,在大家身后传来:“啧,啧,和他姑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安爸和兴泰,一个护女心切,一个护妹心切,父子俩出奇地默契:“就和你小时候没啃过脚趾头似的,哪个小婴儿没吃过呐。”二嫂南茜见公公和小叔子一起怼大伯哥,忍不住地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的实在难受。厨房里的婆媳二人,已经调好了饺子馅,黄花鱼韭菜肉饺子。

今天买了极其新鲜的黄花鱼,去头、去尾、去皮、去刺,用刀背刮出鱼茸备用。6:4肥瘦五花肉肉馅,用葱姜花椒泡水,分次加入,将肉馅一个方向搅打上劲。鱼头、鱼尾、鱼骨、鱼皮,放入羊骨汤里炖出鲜美异常的高汤,放凉,放入冰箱冷冻。韭菜切末,用葱椒香油调拌均匀备用。

孔海芩调制的黄花鱼韭菜肉馅,鲜美异常,是家里人百吃不厌的饺子之一。薄皮大馅,鲜香无比,一口爆汁。一等鱼羊鲜的高汤冷凝成冻,就把鱼茸、肉馅、高汤冻,搅拌均匀,最后临包时放入韭菜,在肉馅上铺上一层,韭菜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直接拌入肉馅。随包,随调。这样做,是为了不让韭菜出水。

澄澄已经玩累了,正在被子垛成的“围墙”里,呼呼大睡。所以,安静就和二嫂,小哥一起在餐厅,和大哥爸爸,一起包饺子。妈妈和大嫂,依然在厨房忙碌着,家里人难得全部聚在一起,自然得好好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二哥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正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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