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说的是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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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车辆渐渐远去。
陆阎江心里不是滋味，本来还想带小乖乖去看场午夜电影，这下好了，又剩下形单影只一人。
手机这时响了一下，微信来了一条消息。
他低头，是白颂文给他发送的消息，嘲讽着，“陆家小子，你是狗皮膏药吗？。”
他眉梢轻挑，“凭本事当狗屁膏药，挺好的。”
你孙子想当还当不上呢。
白颂文看到回复消息，气得一噎，“有时间干点正事，离人家姑娘远一点，别祸害人家。”
陆阎江冷笑，“那不可能。”
白颂文很想让司机开车杀回去，狠狠教训一下臭小子。
深吸一口，还是忍住了。
不能生气，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就在前不久白世杰所在医院来了一名早产儿，伴有支气管发育不良，完全性房室间隔缺损，先天性心脏病，心内膜完全缺损。
而且已经出现肺部感染。
孩子的父母卖房子卖地也要给女儿治病，接近半年的时间一直在到处求医问诊，可惜所到医院都是拒绝提供治疗。
当天白世杰正赶上值班，撞见这种情况，眼看孩子母亲哭泣的悲痛欲绝起了恻隐之心，违背医院规章制度擅自将这名早产儿收治入院。
也给自己惹下大祸端。
白颂文知道后，组织多名教授连夜紧急会诊。
然而会诊的结果让在场所有人沉默不语。
婴儿怡宝白肺情况非常严重，不能自主呼吸，身体插满管子，心脏也是破破烂烂急需要修复。
正常这种情况，一般婴儿超不过三个月就已经死了。
而这个孩子黏黏歪歪像一滩烂泥一样活了半年多，真的很不容易。
在场所有的教授都想救这个孩子，只是有些疾病现在的医疗技术并不能完全解决，他们只能期盼着有一天，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能拯救更多疑难杂症的病人。
白颂文对此事久久不能释怀，一是关系到孙子以后医疗仕途。
二是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小婴儿渴望生命的状态。
他便赶快找到清衍小丫头帮忙。
姜清衍无奈挠挠头，看来今晚又是挑灯夜战的一晚。
医德医院住院部。
怡宝的父母满怀希望见到传说中能拯救女儿的大人物，四眼惊愕……
只见她双手插兜，气场十足走上前，“您好，手术我主导，聊一下。”
怡宝爸爸一脸懵逼之余更多得是惊吓，仿佛他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参演电视剧狂某飙，只要他敢质疑对方的技术，他立刻会被埋起来。
夫妻俩一时间没了主张，互相对望着，迟迟下不了决定。
姜清衍不想再浪费时间，来见家属前，她去IcU见过怡宝。
当她检查的时候，小怡宝无意识攥住她的食指久久不能放开，她能感受到小婴儿渴求着活下去的希望。
她深知，手术极难。
她却想尽力挽救这个小生命。
姜清衍的瞳眸散发着坚硬的目光，“有我在，她能活。”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怡宝的父母长达半年多求医的情绪轰然崩塌，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这段两人听到最多就是“无能为力”，“建议放弃”……，一点点击溃他们心里防线。
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年轻，却给两人希望。
怡宝妈妈激动的差点坐在地上，绝望的眼神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专家会诊室，要确定最终的治疗方案。
姜清衍低头看着病例，手上转动着笔，语气懒散地说，“手术需要尽快，拖得越久风险越大。”
“动手术？风险谁来承担？”医德医院心外科王主任皱眉，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一旁助手拉了拉王主任的衣服，小心谨慎轻声说，“她是相雅医院白院长带来的。”
“狗屁，我看也是老糊涂了，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王主任嚣张不屑。
周围人跟着小声嘀咕起来。
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可理喻，甚至怀疑白院长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万一，手术失败连累他们医院，可不得了。
白颂文也是火爆脾气，“王主任，你骂谁老糊涂，不管怎么说，我是长者，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自古，文人相轻，尤其像在座的各位都在各自的领域深耕很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谁也不服谁，是常态。
王主任冷哼一声，“说话好听，能治好病吗？我不像某些人，技术不如人，拉人来凑数。”
“你……”
“要耀武扬威去自己的医院去，在我们医德耍什么威风？”
“老牧，你听听，你们医院的医生说的什么话！”
牧馗是医德医院的院长，和白颂文相交一般，彼此也有利益纷争。
他站在旁边默不吭声，是无言的默许。
有些话，她不能说，不代表手下的医生不能说。
尤其是病情研讨会上。
各抒己见是常态。
眼看被点名提到，牧馗假意站出来打圆场，先是轻斥王主任，“永言，怎么和白院长说话呢，太不懂事。”
然后又笑呵呵走上前，攀住白颂文的肩膀，“老白，这个事很复杂，我们医院各方资源都有限，要不把患者转到你们院，你们爱怎么治怎么治。”
“至于白世杰这块，你放心，院方不会怪罪的。”
这话把立场表达的非常明确。
在场的医生们互看一眼，都赞同，这种情况，不是他们想救就能救。
万一患者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
当然，心外科主任王永言还多了一份私心。
前几天他从朋友口中听说这个小丫头在相雅医院封神的传奇事迹。
对此事，他存疑。
但更多是相信，他之所以百般阻拦，也是担心小丫头一战封神，扫了他心外科主任的威风，以后他还怎么混得下去。
王永言再次发言，“马上联系出院部同事，办理转院。”
下属听见马上去通知。
姜清衍一双眼眸清冽扫过，看穿所有人的鬼心思，雾气朦胧的眸子仿佛有一层霜，很冷，“患者的体征不具备转院条件。”
患儿已经失去自主呼吸能力，这个时候用大量药物维持生命指标，构造假的标准，能够转院。
等待药物维持时间过去，留下的是死路一条。
转院必死。
“理论上不具备，试试呗，万一转院成功呢？”王永言语气轻慢，毫不在意。
闻言，姜清衍眉毛轻挑，“你说的是人话吗？”
对得起身上那件白大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