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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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舒妮奥的行进速度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坐上梅兰德基金会承诺的飞行器，横跨哥-玻荒原，直接送到玻利瓦尔的东边界。
飞行时间不会超过三小时，唯一有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必须尽快到达撤离点。
用锡人的原话来讲，就是“后面有不少人盯着你们呢”。
要是再拖几个小时，可能就有几百号军队开着大车满城郊找自己了。
但最差也就这么差，柯维有能力妥善处理。
——所以这个“有需要”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这个姿势舒服吗？要不要我换个姿势你、背着你？”
“......”舒妮奥始终一言不发。
一只手臂环住柯维的颈部，另一只手在柯维身上不断摸索着。
感受到女孩的动作，柯维疑惑发问：“有什么事吗？”
“......”还是没有回答。
少年叹了口气，接着往西跑步前进。
自责，愧疚，无奈，痛心......复杂的情感混合在一起，简直要把柯维逼疯。
自己是不是得道歉？
该怎么和她解释过去的三年？
她在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没有受伤，矿石病有没有加重？
这都是需要仔细考虑衡量才能开口的事情......
“洛肯·威廉姆斯......这种死法还真是便宜你了。”
如果洛肯能活着被梅兰德送到监狱，那么他大概率会被判处几百年的有期徒刑。
但他还活着，这是不能被柯维接受的。
所以在关上后备厢的门之前，洛肯多了一个心眼，物理意义上的心眼。
这和与锡人之前说好的不一样，柯维违约了。
——但他也只能说一声抱歉，因为洛肯触线了。
从自己来到泰拉开始，碰到自己底线的人没有几个。
而这几个触线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柯维亲手扬了，不论是莱塔尼亚的军人还是乌萨斯的内卫。
在大骑士领，如果玄铁对潘乔父女出手，那他们也会到此为止。
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憋得很难受。
有空气破开的声音，方向是自己身后。
“——谁？！”
背后的一块巨石爆裂开来，一个银色的身影冲破尘烟闪电般袭来！
——咻！！！
拳头，一个灰白色的拳头，就从柯维鼻尖划了过去。
这种速度，这种力道，但凡反应慢半秒就会脸接。
“能躲开......那我就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
右手举盾，左手成拳，银发黑角的瓦伊凡女子——柯维认得，她是塞雷娅。
塞雷娅举起钙质化的左拳：“现在把你背着的实验体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你真要在——这个时候拦我？”
正嫌气没地方撒，谁知道从石头里跳出来一个扛揍的沙包。
柯维背手拖住舒妮奥，然后缓缓蹲下，直到确定她站稳才松开手。
然后，他指着塞雷娅的鼻子，微笑道：“我不交的话你要怎么办？”
塞雷娅冷漠的脸有一丝扭曲：“很遗憾，我只能硬抢。”
柯维被气笑了，他把正梦解下扔在地上，抬眼看向塞雷娅：“怎么？你觉得自己很强吗？”
“——综合一定客观事实，我确实很强。我劝你立刻投降，以免造成某些......不必要的伤亡。”
“而且你身后的实验体极其危险，有必要在安全的地方对其进行控制。”
塞雷娅貌似还想给自己台阶下，但柯维没心情给她台阶下。
——尤其是她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你觉得你强过我？那你就来试试，别让我走过去打你。”
竖起中指，少年下达了最后通牒。
“无礼之徒——那就让我亲手送你下地狱。”
塞雷娅也扔下盾牌，风沙击打在「坚城」上噼啪作响。
双拳钙质化，致密的珐琅质逐渐在塞雷娅的身体表面凝聚。
“舒妮奥......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好。”
柯维活动手指，摆好迎击姿态。
塞雷娅压低重心，宛若离弦之箭冲向柯维。
钙质化的右拳直冲柯维心口，整个过程不超过半个呼吸。
与白色的美丽拳头相比，赤手空拳的柯维显得如此无力。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一步
两步
三步
每一次对拳，塞雷娅都止不住地向后倒退。
而柯维的指节上，甚至没有出现一点伤痕淤青。
“——怎么可能！！？？”
少年的双拳就像是无法摧毁的钻石，击打在他身上的力道全部返还给了自己。
“你不是很强吗，证明给我看啊？？！！”
随着柯维的一记手刀，塞雷娅的双拳出现数道深长的裂纹。
一下
两下
三下
塞雷娅有数拳正中少年的要害，但他没有任何正常的疼痛反应。
从一开始的猛攻转为单方面防守，塞雷娅的心态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别拦在我的面前，至少是现在。”
“怎么、会！？”
“让开。”
“——凝聚吧！！！”
“——我说让开！！！”
双方的最后一次攻击，柯维粉碎了塞雷娅钙质化的双拳，无法阻挡地将她砸穿地面。
呼啸的气流带动沙尘，弥漫了几米见方的战场。
远处观战的克丽斯滕陷入了茫然：“这不可能......这种程度的源石技艺怎么可能存在？？？”
强到这种程度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实验体。
因为不可能有哪种普通的源石技艺能强到这种境地，强到随意压制一个身经百战的、拥有极强源石技艺的天才。
“不像是实验体......他到底是什么人？”
尘埃落定，柯维的右拳就砸在塞雷娅的耳旁，从拳心延伸出直径一米的“蜘蛛网”。
“你如果还想拦我......下一拳打的就是你的心脏。”
塞雷娅半个身子卡在地里，现在的她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任凭少年处置。
柯维逐渐冷静下来，他弹了一下塞雷娅胸前的钢板，转身向舒妮奥走去。
“有哪里伤到了吗？”
柯维轻轻地擦去她脸上沾染的尘土。
“......”
依然没有回答。
“走吧，听话，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