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雪怪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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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维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停下！”
重物冲击地面的巨响，鞋子踩在雪地上的欻欻声。
“你怎么样？”
有人把自己从地上扶了起来，借着云层中透出的微弱日光，柯维看清了眼前少女的模样。
霜星啊......那刚刚应该就是大爹了。
内卫出现得太过突兀，柯维相信这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
“嘶，大人，抱歉，他的攻击性太强了，呼。”
古老的温迪戈从林中缓步走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爱国者身上。
“没事，你们都没错。”
爱国者看向霜星怀中有些虚脱的少年，对内卫说：“不管今天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改日再谈吧。”
就这样看似无礼的一番话，得到的却是内卫们的遵从。
“嘶，大人，了解。”
目送内卫离开之后，叶莲娜从黑灰的压抑感中恢复。
“爸，那就是......皇帝的利刃？”
“嗯。你的雪怪，连带你，一个内卫就可以随意屠戮。”
爱国者走到她身边，仔细地看着柯维的脸。
少年也感受到了爱国者的目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他说什么？”
叶莲娜将耳朵贴近柯维，勉强才听出几个字。
“他一直在重复一个名字，舒妮奥......是不是那个被抱走的女孩？我现在就去追！”
“别动，人已经走远了。 ”
“没事，我追得上......”
“——那是哥伦比亚的飞行器，我疏忽了，本可以把她救回来的。”
“那我们怎么和他交代？”
“道歉，道歉到被原谅为止。”
“真没必要，爸，他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感染者就是如此灭亡的。”
听到出乎意料的回答，叶莲娜皱了皱眉头。她只好先检查一下柯维的情况。
“应该是透支使用源石技艺和被铳械击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把他带回去吧，伤治好，等他醒了再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爱国者从女儿怀中接过柯维，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出发。
“爸，怎么从刚刚开始您就一直盯着他？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他和那位长得很像。”
“哪位？谁？”叶莲娜加快步伐，来到爱国者的身边。
“你知道他的种族吗。”
“黎博利，很好认。”
“你说的没错，但骏鹰也是黎博利的一支。”
———
“好冷......乌萨斯都是什么鬼天气......”
柯维在空无一人的帐篷中苏醒，耳边只有枯枝燃烧的噼啪声。
腹部被缠了一圈绷带，背包和武器都整齐地放在旁边。
一股冷风从布料的缝隙中吹入，身旁的一小堆木炭因得到氧气而闪动。
头晕乎乎的，用手摸上去很烫。
“有人吗？舒妮奥？嘶——”
柯维想要支撑着墙壁走出去，结果摔了一跤才想起来帐篷壁是软的。
“麻烦了，看来是真糊涂了。”
“欸！小兄弟你醒了？”
柯维蜷缩在地上，艰难地抬头看向一身白布大衣的雪怪成员。
“你这是摔倒了？情况不好就别乱动了啊......”
那人把柯维拖回地铺盖好被子，说了句“去找大姐”就跑掉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一股更加致命的寒气扑面而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霜星的声音，柯维昏过去之前还有印象。
\\\好像是发烧了，我手太凉试不出来，舒妮奥怎么样了？就是那个，和我一起的小女孩，瓦伊凡。”
“——哦，我听说是......”
瑞伏托夫刚要回答就被霜星拦了下来。
“她在隔壁，你也不想传染给她吧？”霜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瑞伏托夫，你去用手试一下他发没发烧。”
“呃，好嘞，嗯......大姐，他好像没发烧，应该还是源石技艺透支的问题。”
“......净瞎想。”霜星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掀开门帘，“等你好点了，我就带你去见一下爸，他有些事想问你——对了，我是叶莲娜，你叫什么名字？”
“柯维，我叫柯维。”
爱国者找自己能问什么？柯维挠头思考，却在无意间瞥到背包内的一缕红光。
“这个——不对，别走！你回来！”
被突然叫住的大白兔子无奈回头，语气明显有些不悦：“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这里是集中收治伤患的地方，不要影响到其他人。”
“你在骗我，对吧。”柯维扶着瑞伏托夫壮实的身体吃力地站起，他拿起一个类似手表的物体，质问道。
“这个跟踪器设置的是100km之内自动显示位置，但现在上面显示目标超出标记范围——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柯维心里咯噔一下。
“什、什么叫做为了我好？我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一点！”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瑞伏托夫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抱住了想要去揪自家大姐领子的冲动少年。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希望你找好自己的位置。”
“——你松手！”
少年毫不费力地挣脱了壮汉的束缚，瑞伏托夫保持着阻拦的姿势愣在原地。
“戾气太大，别做傻事。”
柯维颈部的挂坠开始闪烁，冰晶在叶莲娜手中汇成了一根短剑。
——等等，自己明明没用源石技艺啊？
叶莲娜也呆住了，她明显感受到柯维的挂坠正在作为自己施术媒介而工作。
“白兔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叶莲娜收起了源石技艺，异象得以停止。
“唉，你等我一下吧。我会让爸过来。他会跟你说明白的。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叶莲娜前脚刚踏出帐篷，柯维整个人就瘫在瑞伏托夫身上。
他呆呆的看着那个「目标超出标记范围」的图标，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线。
自己和舒妮奥遭遇了哥伦比亚雇佣兵。然后内卫出现解决了雇佣兵。
之后错以为内卫是对舒妮奥懂了歪心思，发动攻击的时候体力透支，被叶莲娜和大爹救了下来。
而这些内卫估计也是支持大爹的派别——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
“兄弟，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不要憋坏了。你看看你这身衣服，还有这个袖章——哎，这可不是我故意看的。那是它自己掉出来了。小哥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大姐和爱国者先生也知道。但她就是那个脾气，你不要和她计较，肯定是为你好。”
瑞伏托夫的劝说仍然改变不了少年的信念。
“我和舒妮奥约好了，要带她去尚蜀......我不需要拿着为我好的理由道德绑架，我只想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之后呢？我们只是感染者，你能不能活着走出乌萨斯都不一定！”
“约定是很重要的，有时甚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