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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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明早就走，不在这里待了。”
“这么快？”狄开俄波利斯能看出少年的心情很差。
“嗯，我本来就是要去炎国，不如早去早回。”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柯维正在给马车盖上挡雨的布料。
“——现在就走吗？是来不及了吗？”
车中探出一个银色的小脑袋，舒妮奥从没见过柯维这么着急赶路。
“你好好休息就行，我买了一些药，以后发烧也不用担心了。”
柯维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听话，回去躺着。”
女孩撅起嘴，恼恼地回到了车里。
“——嗯？这是什么味道？”
刚刚柯维碰过自己的鼻尖之后，总感觉有股腥腥的气味，舒妮奥好像有印象，是......血！？
“聊一聊，怎么样？”
“嗯，刚刚遇见一个骗钱去赌的感染者，我把他打了一顿。”
“下手不轻，手都破皮了。”
“那是他该打。感染者要是都这样，连活着的必要都没有。”
......
“那......祝你好运，柯维。”
狄开俄波利斯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也保重，保持你的本心。”
舒妮奥隔着门帘听完了两个人的谈话，他们聊了很久，聊了很多她听不懂的事情。
柯维他，果然还是有很多东西瞒着自己啊......
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看着车顶发呆。
“尚蜀，尚蜀，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
监正会，商业联盟，骑士协会，国民院，光是想想柯维就觉得头疼。
自己回多索雷斯的时候，这些外交的事可能会把他熬死！！！
弱城无外交，柯维到时候负责打架就好。
说到打架，林北的安排就是为了保证柯维的自身实力。
如果说柯维是因为对感染者的歧视而想要离开哥伦比亚与卡西米尔，那么下一站就是破防的集大成者——乌萨斯。
「乌萨斯是我双手的延伸」
入境之后会有感染者纠察队、饥民和强盗，这是非常大的安全隐患。
但也有一个好消息，乌萨斯所属商业联盟城市的运动轨迹与柯维的理想路线很契合，行进过程中暴露在荒野之中的时间比较短。
现在，柯维正带着舒妮奥穿越乌卡边界。
这里盘踞着许多的佣兵势力，经常会有商队在这里被一整队、乃至好几队雇佣兵所劫掠。
佣兵们大多身患矿石病，因此他们才能毫无顾忌地拿钱卖命。受益的总是他们背后那些，不太好说明的势力。
如果现在柯维碰上一队，可能会出事。
他佩戴好徽章，专挑小路行进；但大车队只能走大道，遇上佣兵的可能性高的吓人。
尽管这样，他还是被几个零散的佣兵伤到了。
伤势依旧瞒着舒妮奥，伤口虽然疼，但不影响赶路。
柯维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按在刀柄，防止佣兵们布置的陷阱突然触发——上次差点被一箭射穿手臂。
“——？”
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黑袍的女性萨卡兹，她的背上还有一位白衣萨卡兹，似乎是在偷偷看着柯维。
......
闪灵已经带着丽兹流浪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某些原因，她们在乌卡边界停留了几个月。
她们所经历的苦难远比柯维要多。
丢失记忆的夜莺像一张白纸……确切地说，她是一张白纸。她的迷茫，和萨卡兹不得不背负的罪恶命运，缠绕在一起阻挡她的视线和脚步，使她极度不安。
而曾经是赦罪师中一员的闪灵，将治疗夜莺作为自己的救赎。
每当感受到身边人的痛苦，丽兹的习惯总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治疗那些人，哪怕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而面前的少年，就有着她迫切想去治疗的痛楚。
“我......他有伤......”
丽兹在闪灵的背上耳语道，恳求闪灵允许她去治疗柯维的伤势。
“你太虚弱了，这片大地有太多他这样的人，我已经告诉你许多遍了，丽兹。”
闪灵语气轻柔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骏鹰吗......他是什么来历？
不巧的是，柯维没认出来她们，但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万一过会儿她们突然袭击怎么办？
柯维微微拔刀的动作被闪灵尽收眼底，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淡淡的威压。
“我们没有敌意。”
闪灵开口道。
“我们只是流浪的医师，抱歉给你造成了不太好的影响。”
“医师吗......算了，我也没有敌意，就此别过吧。”
柯维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的源石技艺却从没停下过。
“谢谢。”闪灵微微点头，慢慢地从柯维身边走了过去。
总感觉有点印象，记不起来了。
下一站是乌萨斯，实在不行就弃车。
纠察队的那群疯子只在乎你是不是感染者......或者说，是不是能交得起“保护费”的普通人，
———
炎国 尚蜀
“做，做完了。”
年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长刀，一股怅然涌上心头。
这柄长刀在年看来已经是绝品了，但她相信，如果林北还在，这柄刀还能够更加完美。
这柄刀她锻造了20年，前十九年是和林北一起合作，他出脑力自己出体力；最后一年的润色只剩下她一个人，但她也做到了最好。
「你明明算出来自己只剩下二十年，为什么不用源石延寿！？」
「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天谴怎么了？你看北边那个不也是活得好好的！？」
「我不想让身边的人因我受难」
「我、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不傻，别在这给我装模作样！」
「......」
「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年」
「嗯，我在」
「我这辈子没求过别人......但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
「不，我答应过你，不会推算关于你的一切」
「......死鬼」
……
“你说，他是你唯一算不准的人；他还会继承你的遗志，撕开那片虚假的谎言。”
将刀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刀鞘之中，年准备将它连同十枚指环交由慎楼保管。
“可是......我希望，他和你不一样。”
林北曾经告诉过柯维，一个人被传送到方舟的世界绝不是偶然。
这是因为，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柯维都会为守护自己珍惜的人而努力。
“尽管你最初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