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心悦之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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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寒公子怎么出来了?”白七紧盯着萧灵寒,“是不是我家姑娘没事了?”
“嗯,原本也不是什么毒药。”萧灵寒瞥了眼站在众人身后的谢灵芜,穿过人群离开此处。
“师父?”善音神色一愣。
谢灵芜抱着胳膊看着萧灵寒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又回头看了眼药堂,转身跟了上去。
“师弟!”谢灵芜唤住了前头走步稍快的男子。
他走到萧灵寒身旁,轻眯了下眼,上下打量:“你……敢违背师父的命令?”
萧灵寒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若是真的将李抒玉毒死,你觉得不鸣山后面还会太平吗?”
“但凡李抒玉今天试了火毒,我恐怕出不了药堂的门。”
“等等!”谢灵芜轻笑了下,伸手拉住欲走的萧灵寒,“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萧灵寒眉峰轻挑,“哪里不对?有这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帮我抗住师父的怒火。”
他抽出胳膊,挥了挥长袖,扬长而去。
谢灵芜瞪了他一眼, 没好气的撇嘴:“跑什么?”
……
身上的冰块早就被热得化成了一滩水,李抒玉蜷缩在软榻上,虚白的额间生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娘…我要坚持不下去了,你会原谅我吗?”李抒玉眼神落在虚空,逐渐涣散。
她咬住了唇,脑海里又克制不住地闪现那双含着情又带着不羁的凤目,总是充满爱意的看着她。
李抒玉阖上了眼,感知着体内的疼痛,难耐地轻哼,“阿宣……”
她不想死在没有阿宣的地方。
她想他,很想很想……
她心底生出了一丝后悔,她为何要遵守约定?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将她娘亲控制住的男人?
神思迷离间,她应是不清醒了,恍惚看见了她朝思暮想的人。
人死前,会看见想见的人。
“阿宣…我好疼……”李抒玉眼中浮起一丝绝望。
“哐当”一声,铁剑落地。
青年的神魂仿佛被那声“阿宣”一下拖入了阿鼻地狱,疼得无法呼吸。
“李抒玉。”青年半跪在她面前,眼圈红得不行。
女子喘息着,凝视眼前人。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试探地伸出手触碰了下男子的眉心骨。一股委屈瞬涌上心尖,她扯了扯唇,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容宣将浑身滚烫的李抒玉捞进怀中,低头贴了贴她的脸颊,他眼睫抖了抖,“没事了阿玉,没事了……”
听到这声缱绻着无尽怜惜的话语,她身子轻轻颤动,心中汹涌的思念化成实质的泪水从眼角流淌、决堤……
“我来了阿玉。”青年将她紧紧拥住,声音哑得不像话,“我来了。”
女子再不压抑,双手用力捏住他的衣襟,像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在他怀里哭出了声。
青年彻底绷断了那根理智的弦,眼泪夺眶而出。
“你总是骗我……”南容宣低低泣道。
—
李抒玉昏睡后,似是感受到了温暖的轻抚,有人细致而又温柔地将她身上的衣衫褪尽,又把她抱进了浴桶中。
……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拭去她发丝上的水珠,李抒玉蹙了蹙眉,阿宣还在病中呢?
……
眼见她睡得不太安稳,有人轻轻拍了拍她。李抒玉又觉自己置身在荔州小院,晒着暖洋洋的日光。
……
又不知隔了多久,她闻见一股熟悉而清丽的香气。李抒玉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娘亲温柔的笑靥。
李抒玉怔了一下,仿佛这只是极为平常的午后,她不过是陪着爹爹在烈日下转悠了好久,一回府便沉沉睡去,而娘亲就这般守在她的床边,为她扇着风。
“阿玉,可是睡好了?”纳兰卿唇边带着温柔的浅笑,“怎么迷迷糊糊的还像小时候一样。”
李抒玉回过神,起身扑进纳兰卿的怀中,她闻着娘亲身上令人心安的香气,鼻尖一酸:“娘!”
纳兰卿轻轻拍了拍李抒玉的背脊,又顺了顺她垂在身后的发丝,“那寒小子都告诉我了,他给你用的药不过是根治你体内郁结的寒症,是痛苦了些。”
“是不是吓坏了?”
李抒玉眨了眨眼,将眼角的泪水逼退,她赖在纳兰卿的怀中闷声道:“娘亲身子不好,怎么上山了?”
“我不来,谁帮你换衣沐浴?你也不小了,出远门也不知带上个侍女。”纳兰卿将李抒玉拉开怀抱,又细看她的眉眼,“你方才口中念叨的莫不是荣王府的小世子?”
“小世子……”李抒玉掀了掀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看娘亲的样子不像是见过阿宣,那方才在药堂……竟是她的幻觉?
李抒玉瞬间红了眼圈,她慌忙垂下睫羽,恐让娘亲担忧。
“你与小世子的事,相爷可知道?”纳兰卿爱怜地抚上了李抒玉的脸颊,轻声问道,“从不湛跋山涉水来到震北,你又是以何理由出来的呢?”
“金州疫症,与当年的荔州一样。”李抒玉埋头又躲进纳兰卿怀中,“我奉太后之命,去金州赈灾,只是现在,京城里的人怕以为我已经得了疫症死了。”
“是娘不好。”纳兰卿搂住她的手紧了紧,心中暗叹。
“娘护不住你,只能将你送去他身边。”纳兰卿阖了阖眼,将眼底的酸意压下,“是娘的错……”
李抒玉摇了摇头,“娘亲能再次回到我身边,那些不好的事,通通烟消云散了。”
“娘亲,我好想和你回到荔州。”
“会有那么一天的。”纳兰卿揉了揉李抒玉的脑袋,温柔道。
“想必那小世子也醒了,娘代你去看看?”纳兰卿低下头,顺着女儿的发丝。
李抒玉闻言立即抬头,脸色变了变,“娘亲?你说南容宣在这儿?”
纳兰卿笑了笑,点了点头。
李抒玉掀开被子,“娘,我要去看看他!”
纳兰卿伸手拉住了李抒玉,后者脸蛋激动得都红扑扑的,李抒玉不解地看向纳兰卿,“娘亲?”
“别急,将衣衫穿好。”
李抒玉点点头,心思都飞去了九霄云外,衣衫也胡乱往身上乱套。
纳兰卿叹了一声,“终究是女儿大了。”
李抒玉听见这话,忍不住解释道:“娘亲,阿宣是保护我才得了疫症,这才几日身子都没好全,就快马从金州赶到这里,我……”
“娘知道。”纳兰卿见李抒玉说着眼圈又红了,她又拿了件披风披在李抒玉身上,“阿玉,你与宣世子的事,相爷可知?”
李抒玉先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
纳兰卿心中暗叹,上辈子的恩怨终究是波及到孩子们身上,她拍了拍李抒玉的肩,“我在这儿等你,你去看了就回来。”
李抒玉点了点头,“好!”
话落,转身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