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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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上京，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挂满了红灯笼。处处人声鼎沸，茶棚包子铺热气腾腾，吆喝声叫卖声……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南昭敏手里左手拿着一个糖人，右手拿着一袋糖炒板栗。后面的三晖怀里已经抱满了盒子，就连红俏和青泽的手里也有昭敏的东西。而李抒玉逛了一路也就买了些点心和过年的新衣送给红俏和青泽。
正巧路过一个香囊的铺子，李抒玉心神微动，“公主，我进去瞧瞧！”
一个绣有兰花的绛青色香囊，倒是很符合大哥哥的气质。
“老板，我要这个！”
这个小玩意送给大哥哥当新年礼物好了。
“哎您拿好！十两纹银即可。”
旁边的绣娘正编织着手绳，她不会针线活，但是……编一枚剑穗应该不难吧？
李抒玉唇角一翘：“老板，我还要这个！”
李抒玉买了几缕淡青色的丝线，还挑了一个豆米大小的白玉铃铛，既然是赔礼道歉，还是得用点心！
“小姐您拿好！”老板装好放进了两个小木盒中交给李抒玉。
李抒玉拿着东西从里头出来，昭敏吃了一个糖葫芦，随口问道：“你买什么了？”
“买了一个香囊送给大哥哥。”
南昭敏嚼着糖葫芦的嘴一顿，“我也去看看，你家大哥哥教了我那么久，我也得表示表示！”南昭敏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到三晖手里，提着裙子快步又进了铺子。
礼物买好，南昭敏和李抒玉逛到了最繁华的地段，在一处酒楼面前停下，南昭敏仰着头：“就是这儿了！”
酒楼牌匾上写着“戏人间”，李抒玉跟着南昭敏走进去，里头小厮眼尖立即迎了上来，带着她们上了二楼的厢房。
方才进来时李抒玉就注意到一楼戏台处有人在唱戏，只是围了层层的观众，到了二楼才看见那戏台上的情景。
那花旦身段妖娆，浓妆飞扬的一双丹凤眼中含情脉脉，引得台下观众目不转睛，皆为其魂牵梦萦。
宽大的水袖一挥，道尽了浓浓愁绪，思念远在他乡的的情郎。
落泪无声……
这时，幕帘后又走上同样一位眼含热泪的纱帽小生，当他出场时，台下观众迎来了一场空前的高潮欢呼。
那小生比那花旦的身段竟然还要好，长袍藏不住他那纤长的双腿，一根褐色腰带虚虚挂在他的腰间。
台下的观众似乎还在呼喊着：“川郎！”
“怎么样？”南昭敏笑语盈盈地问她。
李抒玉点了点头：“好厉害呀，他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住了。”
“那可不，这可是云缭川啊!今儿这位置可是我早早就吩咐下来的。等我长大了，我要把他俩直接喊到我的公主府给我慢慢表演。”南昭敏一手支着下巴，眼底充满了浓浓的兴味。
“三晖，一会结束让他们上来。”南昭敏吩咐道。
“是，殿下。”三晖笑眯眯地转身出了门。
三晖直接到后台，找到了掌柜，“掌柜的，我们家主子有请川郎和芳女一见。”
旁边的一个小丫鬟看着三晖年纪小，蹙了蹙眉：“喂！没看见是我先请得吗？”
三晖笑容不变，给了那小丫鬟一个笑容，又看向掌柜，重申了一遍：“掌柜的，我们家主子有请。”
掌柜立即堆起一个笑容来：“请贵客稍等，他们更衣清妆后马上就来！”
三晖也不多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哎！”
“哎呀姑娘姑娘！您听小的解释……”掌柜拉住那个小丫鬟，制止了她想上去理论的冲动。
小丫鬟听完后眼神复杂地侧身向那厢房张望，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后台。
三晖回来后，俯身在南昭敏耳边说了些什么，昭敏闻言嘲讽一笑，并没接话。
“咚咚咚！”
三晖上前打开了门，没成想不是川郎芳女，而是杨挽锦。
杨挽锦唇角含笑，对着南昭敏行了一礼：“挽锦见过长公主。”
又朝李抒玉点了点头。
李抒玉起身行礼：“挽锦郡主。”
“长公主也喜欢这出《情乡计》？”杨挽锦笑盈盈道。
昭敏拿起面前的甜糕，慢悠悠品尝了一下，悠悠回了一个字：“嗯”
杨挽锦也不在意，俯了俯身：“那挽锦便不打扰长公主和抒玉妹妹了。”
“装模作样！”昭敏用丝帕擦了擦手中的糕点残屑。
李抒玉收回视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此刻，门口又响起敲门声，走进来一男一女，二人朝着南昭敏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礼。
“云缭川见过长公主。”
“云芳女见过长公主。”
南昭敏和李抒玉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惊讶。
“云缭川竟然是女的？”昭敏讶异道。
这姐弟二人长相出众，短短几月，在京城名声大噪。
李抒玉看着面前那位自称是云缭川的女子，眉眼之间有些英气，去了妆容，那白净的脸蛋和纤细的脖颈无一不展现了她身为女子的柔美。而旁边较矮一些的云芳女则一身男子打扮，若是真说起来，说是女子也看不出来。
云缭川恭敬地回道：“回长公主的话，缭川正是女子，芳女正是在下的弟弟。”
李抒玉点点头：“确实有女子扮小生，男子扮花旦，只是方才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呢。”
云缭川对上李抒玉，微微颔首浅浅一笑。
身后的云芳女倒是有些局促，垂着头在后面不发一言。
南昭敏更好奇了，没想到这近来风靡上京的川郎和芳女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秘密。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吗？”南昭敏问道。
似是小生扮演的多了，云缭川声音也呈现好听的磁音：“回公主的话，京城有邀请我们姐弟二人私下见面的我们都将如实相告，若只是表演我们便不会多说。”
南昭敏点了点头，朗声笑道：“三晖，赏！”
云缭川和云芳女微微一笑，行礼拜谢，一举一动也是堪称典雅。
“哪日让人接你们进宫，给本公主母后也瞧瞧这宫外的戏。”
“多谢长公主抬爱。”
“云缭川…云芳女！”李抒玉笑道：“看你们二人的名字倒是有些趣味。”
云缭川闻言抬眼看向李抒玉，解释道：“恰巧，这就是我们二人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