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无声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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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任叔说，菲菲要转学了！”
任小敏的声音带着几分伤感，在话筒中无情地传出。
“任叔在你家喝酒了。”
叶向天猜到任强一定会在任小敏家喝酒，因为从感情来说，他也不愿意离开村子。
“现在还在喝，听说，明天有人来接他们。”
任小敏靠在门边，轻轻地晃着身子，然后说道：“我想见见菲菲，可以吗？”
叶向天看了旁边的唐啸杰一眼，然后道：“你去村子里帮我接个人，现在就去。”
“行了，我上辈子欠你们的，我知道接谁了，你们打电话吧。”
唐啸杰刚想走，叶向天叫住他，将电话交给了唐啸杰。
然后跑到房间里给任小敏打电话。
任菲菲听到是任小敏，自然接过了电话，二人开启闺蜜模式，完全无视叶向天的存在。
叶向天站在窗前，透过宽大玻璃窗，看着华灯初上的站前广场。
突然间，一个身影引起了叶向天的注意。
居然是扫地的老人。
他依旧在站前广场乞讨，依旧一身破旧的衣服，依旧佝偻的身影。
他为什么会在站前广场乞讨呢，而且不光要钱，吃得他也要。
叶向天站在房间里，默默地计算着老人家乞讨的数量。
惊诧！
不到半个小时，有三十六个人给了老人钱款，当然多少不清楚，还有十个人给了食物。
这是发财的节奏，就算每个人给1块钱，也有36块钱，如果再有人给2块钱或者5块钱，那可就是六七十块钱。
而且这还只是半个小时的收入，这么算来，他一天轻轻松松就能要到一百多块钱。
一个月差不多顶了别人半年的工资。
可是老人家人畜无害的笑容，很难同一个靠着乞讨发财的隐性富豪联系在一起。
这时，叶向天又发现一个细节。
一个小男孩来到老人身边，拎着老人要来的食物转身离开。
团伙！
难道还有小孩子们一起吗？
叶向天不无想到，后世里报道过，有些犯罪团伙，就是靠着老人和孩子乞讨，赚来的钱统一上交。
每天订了任务，如果完不成乞讨任务，不仅不给饭吃，还要挨打。
叶向天想到老人和孩子搞不好就是被人控制的乞讨人员。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叶向天发现这次老人要得食物较多，都放在广场的坐椅上。
叶向天猜到孩子应该会来取东西，立即下楼。
他立即来到附近的公交车站，装成一个等公交车的路人，目光却盯着广场上的方向。
老人虽然在乞讨，只是一直围着坐椅附近。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小男孩领着一个小女孩朝着老人走过去。
叶向天看着小男孩来的方向，提前走过去，准备一会跟着小男孩，找到他们的老窝。
小男孩和小女孩每人拎着一大包东西，默不作声地走着。
两个小孩并没有发现叶向天跟在身后，直接朝着北边走过去。
沿着路一直往北走，两个小孩子进了一间学校。
朝鲜族小学。
叶向天看着没落的校舍，周围的房子已经拆除的乱七八糟，仅有这座小学还算是完整。
有几间的校舍的玻璃被人打碎，一道灰暗的烛光透过玻璃窗，闪闪发亮。
叶向天朝着房间走去，房门没有关，烛光下，十几个孩子围在四张课桌拼成的大桌子旁边，桌子上摆着各种食物。
有面包、麻花，还有包子、馒头，还有不同的饼干……。
孩子们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谁也没有动桌子上的食物。
一个差不多只有六岁的小孩子，一头杂乱的头皮，看了一眼大孩子，弱弱道：“哥，我饿了。”
不等男孩说话，身边年纪略大一点的女孩，说道：“再等一会，爷爷马上就会回来了。”
这时，她转头看向门口，发现叶向天站在门前，不知所措地拉着年纪稍大的男孩子，目光里透着恐惧。
男孩往前站了一步，目光透着凶狠，道：“我不怕你，也不怕你们，我们不会搬走的。”
“谁说的，我是爷爷的朋友，今天一起来看看爷爷。”
“你骗人，每次你们都是这么说，你们都是坏人。”
小女孩机智地戳破叶向天，尖锐的声音透过开着的玻璃窗，传得很远。
叶向天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发现一个人影正急匆匆地朝着房间冲进来，紧接着传了急促的脚步声音。
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人家。
“孙爷爷，这家伙冒充你朋友，他是坏人。”
小女孩见到老人家，一头扑进了老人家的怀里。
孙老爷子看着一眼叶向天，摸着小女孩子的头，道：“他是爷爷的朋友，你们先去吃饭吧！”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平静。
叶向天直接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等着孙老爷子出来。
不到一分钟，孙老爷子来到叶向天身边，一屁股坐在一张长椅上，道：“想不到，真是巧合呀！”
叶向天有些惭愧，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有想到，你乞讨只是为了这些孩子有口饭吃。”
“还有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孩子无家可归。”
叶向天看着孙老爷子，缓缓地问道。
“哎呀，怎么说呢，这间学校要被拆除，听说钢厂要建设生活区，可是钢厂没有安排重建小学，而是将学生分流到周边的学校。”
“这样不错吗？也算是个出路。”
“这些孩子都孤儿，当年我当校长时，不断收留下来，他们都没有户口，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分流到周边学校。”
孙老爷子缓缓说道。
“钢厂怎么说，他们应该有解决方案的。”
“他们是有解决方案，要等到家属区配套小学建设后，再统一入学。”
“那怎么可以，建设期间孩子们不用读书吗？这不是屁话吗？”
叶向天有些气愤地说道，然后看着低头抽烟的孙老爷子。
“这么多孩子，当然哪个学校都有困难，这是实情。”
孙老老子并没有责怪之意，反而很是平静。
“爷爷，这件事你想怎么办，我去想办法解决。”叶向天再次看向孙老爷子，等着孙老爷子的答复。
“只要大家有书读就可以了，至于说他们生活，我相信我可以照顾好他们。”
孙老爷子看了眼房间，转身默默地拿出烟，点了一支，默默地吸着。
“靠着乞讨，养活这些孤儿，我认为不现实，也不是长远之计，以老人家的智慧，不会没有想过吧。”
叶向天的话，戳重了孙老爷子的要害。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叶向天，然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几十秒之后，孙老爷子站起身，有些不甘，艰难地作出一个决定，沉声道：“也许农村的学校也是一种选择。”
叶向天猜到老爷子一定认为，自己会让孩子们去农村读书，所以才有此言。
“好了，办法我去想，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的这条路，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也许是目前最好的路。”
叶向天说完，转身离开。
离到酒店时，任菲菲居然还在打电话。
余欢欢、徐文华出现在房间里，好奇地看着刚刚回来的叶向天。
叶向天只是说告诉二人，自己去广场走走，并未告诉二人孙老爷子的事情。
二人不知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居然拉起叶向天斗地主。
余欢欢、徐文华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叶向天身边，一抹雪白时不时挤出睡衣，在叶向天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斗地主吗？
叶向天甚至怀疑二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戏弄他……。
任菲菲终于打完电话，靠在叶向天身边，看着三人打扑克。
又是一身柔软！
叶向天的小心脏不争气地猛烈跳动，如同丰田4700的八缸发动机。
“菲菲，要不然你跟她们一起玩。”
叶向天起身给任菲菲让了一个位置。
“你小子，又想逃，不行，就在这里。”
徐文华猜出叶向天的小心思，又看看旁边的余欢欢。
“对对对，不能换人，你必须在这里。”
余欢欢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气，目光扫过任菲菲。
任菲菲只是笑笑，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状，守在叶向天身边，旁若无人。
叶向天只能继续。
他不能确定，他的鼻子什么时候会流血！
可算是等到任小敏的到来。
叶向天看着任小敏到来，急忙站起来，将任小敏让进房间。
唐啸杰自然神一样的消失了。
任小敏见过余欢欢和徐文华，笑着打过招呼之后，这才拉着任菲菲进了房间。
叶向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被二人调笑。
当然，他现在已经习惯成自然，似乎对那片雪白产生了抗体。
斗一晚上地主！
后世里的笑话变成了现实！
叶向天居然跟四大美女斗了一晚上地主，想想都不犹得想笑。
第二天，大家没有去吃早餐，都在补觉。
叶向天睡来时，任小敏泪晴婆娑，房间里已没了任菲菲的身影。
无声的离别！
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突然间，任小敏扑在叶向天怀里失声痛哭。
脑海中出现与任菲菲抱头大哭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