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酒厂的一本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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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斤鸡蛋！”
电话一端，传来姚冬雪激动的声音。
叶向天接到姚冬雪的电话，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叶向天没有姚冬雪的那份激动。
毕竟姚冬雪还不知道富硒鸡蛋的的真正价值。
“怎么样，高兴吧，这可是院领导开会研究决定的。”
电话里再次传来姚冬雪的甜甜的声音，声音带着淡淡的邀功请赏，和别样的开心。
“冬雪姐，这事我还不能答应你，我还要问下乡亲们，大家养的鸡太少。”
“小子，又叫我冬雪姐，你管周文迢叫周姐也就算，我可没有她那大年纪，再这么叫下去，别人以后为都中年了，都让你叫老了，以后发现你再叫我姐，我就不理你了。”
电话里姚冬雪不满地耍着性子，嘴像刀子一样，心里感觉欺叶向天的感觉真好，甜甜的，美美的。
叶向天一个劲地答应，姚冬雪似乎没有在意鸡蛋的事情，只是不停地跟叶向天聊天，又说请叶向天吃饭，又变成叶向天请吃饭……。
放下电话，他并没有告诉任小敏，在他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之前，他不想让事情不可控制。
如果没有统一的定价标准，没有产品体系，以村里人格局和唯利是图，一定会将鸡蛋价格搞得一团糟。
富硒产品开发，三十年后已经形成系统完整的体系，从产品分类、包装、定价销售各个环节都形成产业化。
叶向天计划打造一个富硒产业，首先确定产品的分类，除了富硒鸡蛋，应该还有富硒蔬菜。
这时，叶向天手中的大哥大又响了，叶向天看了眼电话的主人钟奶奶。
钟奶奶点点头，一副电话一定是找你的表情。
果真，电话确实是找叶向天。
电话一端，秦羽军汇报了彩票销售的情况，按叶向天的交待，已经做好明天转场的准备。
叶向天听后，对于差不多三十万总收入已经很满意，他也清楚，一个镇子最多也就是这个消费能力。
接着他又问了培养对接人的情况。
秦羽军拍着胸口告诉叶向天，他的四个战友，对于流程非常熟悉，每人负责一个彩票销售点，一点问题没有。
叶向天只是让秦羽军将彩票的工作交给战友负责，他负责打理养鸡的事情。
秦羽军听后，二话不说地答应。他也清楚，这段时间忙着销售彩票，养鸡的事情推动很慢。
叶向天挂了电话，接着又打给周姐。
周姐的电话很快接通，不过接电话的不是周姐，而是妹妹周文婷。
周文婷告诉叶向天，周姐去了酒厂谈业务，还有一个叫萧丹的女人来了几次，约好了晚上还会再来。
萧丹负责肉肠加工，看来应该事情进展应该顺利，要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汇报工作。
叶向天只能让周文婷通知周姐，租个厂地，做为东方天辰商贸公司的办公地点。
周文婷听后，差点笑出来，直言这事交给她办了。
周文婷做事亦是认真，答应之后，一一记下场地的需求，然后高兴地挂了电话。
叶向天的办公场地选在大西街，没有放在市中心的位置，理由只有一个低调。
深层次的原因，大西街未来将成为房地产开发的重点区域，因为空地较多，开发成本相对较低，叶向天当然不会错过个房地产开发的红利。
金梦晨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叶向天看出来了，但是，这几天一直没有时间过问。
上学的时间，他脑子里都是商业计划。他现在突然意识到，他需要帮手，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帮手。
相对而言，宋洪义经营个食堂还有这个能力，可是让他经营一家酒店，连叶向天自己都不敢往下想。
至于刘正武经营酒厂，也只是现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一旦酒业扩张，估计也需要一堆助手。
孟繁海、秦羽军负责养鸡和收购鸡蛋，涉及到富硒鸡蛋产业化经营问题，叶向天想分开，可是现状，也只能先混合经营。
他本意想让孟繁海负责富硒鸡蛋之事，又担心他能力不足。
这些人之中，能够让他满意的人选只有周姐一人，可是周姐又不是孙猴子，分身乏术。
叶向天脑子里盘算可用的几个人，不由得暗自叫苦。
“为什么，你不把精力都放在读书上呢？”
金梦晨带着一丝伤感，看着旁边的骑车的叶向天。
叶向天感觉到金梦晨的话由心而发，一时，真不好回答，默默地看着身边并行的金梦晨。
金梦晨见叶向天没有回答，知道他心中有很多感怀，要不然不会这么拼着去赚钱。
“说说，你为什么想赚这么多钱？”
金梦晨知道现在叶向天的钱应该够花了，可是他还在追求财富，这其中定有原因。
叶向天依旧没有回答，因为他真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当你知道，未来有上百万人下岗，这中有他的父母、亲人，朋友，你还能置身世外吗？
不为他人，就是为了亲人，也要给他们找一条出路，要不然他们的未来，又在何方。
三十年后，东北从人才的集中地，变成人才的流出地，每年以200万人流出的速度，向外省流动，使东北彻底丧失了振兴的机会。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叶向天能做到的，但是他可以为下岗工人做点什么？最少让他们不那么苦。
下午，叶向天一如的低调，把精力也放在学习上。
晚上，他依旧先去了酒厂，毕竟张凤琴第一天上班，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刘正武接到电话后，一脸愁容，站在门前，等着叶向天到来。
宋洪义带着叶向天来到酒厂，门口的大爷起身看了看，然后又重新坐下。
叶向天看见了，只是点点头。猜想，厂子里的关系户应该不在少数，这个比自己爷爷的大爷，也在工作，心中不免悲叹。
财务办公室里，张凤琴埋头在一堆账本之中，旁边的两人小姑娘，同样如此。
叶向天看看四周办公环境，总体来说，还算可以。
办公区位置酒厂最前方，接下是生产车间，选料间、制曲间、发酵间、蒸馏间、陈酿间、勾兑间、灌装间。
刘正武指着一排排车间，如数家珍。
叶向天只是远远地看着生产车间，并没有急着进去。他知道原材料这块，东北地区不缺，还有上等的冬小麦，接着他问了水的问题。
如果说粮食是酒之肉、酒曲是酒之骨、水是酒之血。
刘正武惊奇地看了眼叶向天，然后指着东北处的地方，道：“现在完全靠地下水制酒。”
“水井有多深。”
“应该不到一百米吧。”
刘正武没想到叶向天会问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水井有多深。
叶向天只是问问，他知道，水对于酿酒的重要作用。
现在茅台酒用水皆来自赤水河水，国内60%以上的名酒所用的水都是来自赤水河，赤水河也被誉为美酒河。
河水矿物质微量元素很丰富，赋予了酒水清甜甘爽的独特口感。酝酿了茅台、董酒、习酒、郎酒、潭酒、怀酒等数十种美酒。
各种微量元素决定了酒的口感。
看来有时间还要把水送去化验，镇上的酒厂都是学大寨时建设的，没有任何科技含量，全凭大家一腔热情。
叶向天现在要搞市场化，不可能走过去的老路，要讲科学，最少制酒配方要科学，选料用水要科学，没有技术支撑，就是瞎胡闹。
张凤琴听到叶向天到来，一个人伸着胳臂，狠狠地摇了几圈，来到叶向天面前。
“徐姐，别累坏了，日子还长呢，不急一时一刻，现在也是下班时间，让大家都下班吧。”
“小天，实不相瞒，酒厂这笔烂账，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还真搞不出来，下周，我再找几个老同事，让他们一起帮帮忙。”
“那好呀，你看看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或者告诉刘厂长也可以，我们全力配合。”
叶向天说完看了眼旁边的刘正武，刘正武心领神会，立即表态道：“徐姐，有事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天也不晚了，今天也就先这样吧，小天，我不太熟悉路，还得麻烦你送我们几个回去。”
张凤琴看着年轻帅气的叶向天，多出一份年轻真好的伤感。
叶向天带着几个人往家走，猜出张凤琴有事情要告诉他。
不出所料，张凤琴如实相告。
从账目上，出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涉及金额十几万元。债务关系尚还清晰，只是欠啤酒厂十万元债务，应收账款也有十万元，欠债方居然是粮库。
叶向天听后，大为不解。
在东北，三角债如同神一样的存在，可是，粮库作为粮食供应方，应该都是酒厂欠它的钱，怎么他会欠酒厂的钱呢？
至于十几万的不合理的地方，叶向天自行放大了五倍。猜出这些年，镇上各种费用支出应该有几十万元，也就是五倍的数目，算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叶向天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地听着，分别时，一再告诉张凤琴，以前的事情可以先放放，现在开始做好账目，任何人没有你的同意，不准拿走一分钟。
张凤琴听到叶向天的话，默默地点点头。
叶向天告别张凤琴，来到金梦晨家时，饭菜已经做好，赵老爷子笑呵呵地陪在钟奶奶身边。
金梦晨远远到看到了叶向天，刚想往前，却见赵瑞娟跑过去，跟在叶向天身边。
叶向天没有想到，现在赵老爷子居然负责钟奶奶的生活，他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像是来蹭饭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金梦晨。
金梦晨拿着大哥大，对着叶向天道：“周姐，让你回来，给她打个电话。”
叶向天打通了周姐的电话，周姐告诉他一个消息，让他着实一惊。
老爸今天下午，接到厂里的通知，让他远赴新北疆，建立自行车销售处，开辟新北疆自行车销售市场。
叶向天愣愣地听着电话，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这帮孙子对老爸下手了，而下手也太狠了。把老爸赶出销售系统也就算了，居然搞到新北疆。
新北疆那个除了葡萄干，到处都是沙漠地方，会需要自行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