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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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吹开少年的斗篷，将点点冰激凌吹到金发少女的脸上。
如果说淡淡的芒果甜味在浓郁的奶香味中显得不是那么腻人
那么其中一种名为卡迦的酸味水果更加引人留恋。
泽西的傍晚是彩色，五色的烟气最后以童话般的肥皂泡形式飞入天空，折射着泛红的夕阳光，将阳光裁剪成一缕一缕的彩丝
最后点点洒落的是散发着香味的光斑，这块赤一点，那块边缘泛紫……
冰冰凉凉的冰渣粘在了金发少女脸上，也许是看着迷人的场景失了神，也许是等待着少年的擦拭，双眼注视着远处的良辰美景，余光关注着这近处，比良辰美景更吸引人的他。
俏皮的绿发少女不知从何处跳出，以不输这风的灵巧，舔舐了金发少女小心机的机关，然后迅捷的跳远嬉笑跑去。
金发少女羞怒不已，两口吞下逐渐融化的冰激凌，口齿不清的边吼边追着绿发少女。二人逐渐融入了风景，又或者，风景只是为她们准备的背景板
莽撞瘦弱的少女冲撞了叹气的少年，冰激凌的奶油被撞翻在地，少女连连道歉，像是怕少年追责似的，以一句有急事匆匆离开，少年再叹一口，本就单薄的钱包，现在连包都没了呢……
“喂，一块破木牌？这玩意能卖多少钱？”一个脸上划了一个刀疤，把自己打扮的非主流的小混混都算不上的少年故作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总比没有好啊……唉～今天又得饿肚子了”一个瘦弱但是同样打扮的非主流的少年叹息道，看样子，很难分辨他们的年纪，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都不大。
“最近排气口又要插到13区了，要是还凑不够钱买过滤器……”一个颓废的非主流少年开口，但是很快被打断了……
“那就先到12区找个角落混一混，阿全的药要紧”刀疤妆少年打破了他的颓废发言。
9划13区，这是泽西街头巷尾同认的说法，其实就是13个垃圾桶，轮流被工厂排泄废弃废物
而巷尾的住民，被叫做食腐，虽然修仙界工业化以来，除了宗门弟子以外的所有人平均的存活率大大提升，但是，总得有人做最底下的砖吧……
固有的宗族理念还未被推翻，甚至连封建王朝依旧不朽，毕竟最底层的生产力是改变了，不是改进了，最强大的阶级依旧是修士，新兴的阶级是商人，但不顾如何，都和这些战场遗孤没有关系。
阿全，姓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只知道父母都被送上了战场，最后家里只剩下她和姐姐阿散，也就是冲撞了萧凌的少女，家里的财产房子都莫名其妙的被霸占，被扔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巷尾自生自灭
不过，也不是个例，应该说已经成为了风俗了。
他们甚至有了一套成熟的话术，叫做历练，然后例举xxx就是这么白手起家，从巷尾成为一方巨贾，自然是不假的，但是那些巨贾的种种特殊条件被刻意淡化，每年死于巷尾的人的数字哪怕统计了也不予发表。
自然，宗门是会管的，但是那是以前，地国大灾死了一批中坚骨干，如今黄沙秘境还没喘过气，又折了不少新苗，相比而言，巷尾可以算是天堂，和那些连鸟都不敢远望的地方比起来……
学院则是可以说是这事背后最大的保护伞，理由无他，这群疯子，是刻意花钱让人扔到巷尾的，毕竟自生自灭扔哪都行，没必要聚集巷尾，只不过学院觉得太浪费了，不如扔在着，用微形摄像头记录他们的身体变化，社会构成，以及，烟气的杀伤力……
毕竟，排气这种事，各厂自管自排就完了，完全没必要集中啊
阿全就是其中的一个标本对象，为了测试在一群落魄者组成的小社会里，出现一个绝症后他们的行为模式会怎么改变，那群疯子控制变量的选择了不少姐妹，兄弟，甚至是夫妻，当然，为了防止死的太快参考意义下降，他们还恶意的将烟气的临时特价药根据孩子们的大致收入标价出售，一次可以抑制一个月。代价是他们一个月至少20天捡垃圾的收入……
烟气的效果也很简单，会把人如同明日方舟的源石病一样，不同的加剧感染程度，先是肚子开始膨胀，然后是脚，小腿，大腿，最后到全身都会变得和一个人形气球一样鼓囊囊的，最后，boom！然后烟气四处传播，被闻到的倒霉蛋会感染……
当然，也不是绝症，只要有大约食腐们一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就能完全治愈哦～
食腐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那些害人的烟气排完后的残渣，尤其是那些宝石工坊的，里面的灰烬中含有少量的金箔和宝石碎片，为了实验需要，恰好有人以食腐们勉强可以接受的价格收购……真是巧合和幸运呢……呵
有主要，当然有次要，比如那些游客的钱包，有的时候走大运了就可以直接治愈自己的同伴，并以此起步成为街头人。当然，不要被发现了，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js……相信我，你不会想躺在里面过夜的……
当然有的能打的，就会成为“臭灰”作为真正的黑帮成员的小弟的工具，主要工作包括且不限于像奴隶一样劳动，像狗一样让他们取乐，为他们挡子弹，甚至有特殊癖好的，也必须一一满足，也许哪天他们看见你被打成筛子还没死，出于对幸运女神的尊重，把你举荐上去当真正的黑帮成员的“臭灰”
在这巷尾“食腐”甚至连出卖色相的权利都没有，谁知道你有没有吸入烟气，“食腐”治疗烟气是一个价格，正常人治疗就是另外一个价格了……学院可不会放弃这块研究经费的
再好运点的食腐，会因为参与抢救工厂的功劳，而被破格提取进入工厂成为一个奴隶，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只不过，见识了工厂的秘密，他们也一辈子只能呆在锅炉房里了……
萧凌，福宗首席大弟子，学院特招生，现为泽西工厂主恩玛夫人手下作为雇佣兵挣取学分
钱云艳，飞云商会原指定继承人兼千金大小姐，和父亲因为某事闹翻，独自打工赚钱进入学院，现为泽西工厂主恩玛夫人手下作为雇佣兵挣取学分
叶依，亡灵少女，萧凌的表妹，因为某些事情失去了肉体，现在以萧凌的意向的身份，暂居其中。
学分是学院的通用货币，包括且不限于缴纳学费和为亡魂重铸肉身以及修复经脉，而且出于防止经济渗透，除缴纳学费外，所有的补给供需也只能采用学分。
收到线报，恩玛夫人负责的13区中有一群蟊贼偷了些比较棘手的货，处于和学院的合约，作为实验的控制变量，非紧急情况下恩玛夫人不能直接派人搜捕巷尾，能进入的只有学院弟子，也就是两人。
就这样，被蒙在鼓里的二人的“协助治安”生活开始了。
“阿拉阿拉，小妹妹，这个小破木牌，可不够你妹妹的药费啊……看来我只能停掉她的药了”一个中年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此乃谎言，宗门令牌为了方便和耐用起见，乃是上等灵木制成，完全不看上面的文字，也可以从质地和重量以及那个完美的撞角看出，这是一个质量上乘的投掷武器，里面作为身份证明，注入了掌峰者的灵气，老板也就欺负食腐没有灵根，没感受里面庞大的灵气。
“半瓶……不……三分之一瓶也行啊……小全已经开始吐灰了……”
“四分之一”
“行行行，成交，成交”
就这样，可以改变少女一行人一生，直接成为修士阶级的令牌，就以四分之一支劣质造假药卖了出去……
宗门令牌微微发光，上面的福字发出白色微光
爆发的灵气瞬间改变了周围的灵气循环，是，信标！
咔擦，咔擦，m2子弹上膛，一枪将非致命的电浆弹射入刀疤少年后背，无声的电浆弹会迸发电流直接扰乱神经功能，当即少年倒地。随后蹬地前冲，一枪托把瘦弱少年打到在地，一管刺鼻气体砸到少年旁边的地上，堪比钡餐强烈的恶臭瞬间臭晕了少年，旁边的颓废少年被灼骨抵住脖子，瑟瑟发抖到不敢吱声。
换人加持，灵气化刀，瞬间刺激了几根疼痛神经，触发应激反应痛晕了过去。
随后退壳换弹，一发黑色鼠标状物体砸破窗户而入，瞬间浓烟滚滚，迅速的稀释着内部的氧气浓度。
大腹便便的老板好久没有直面危险了，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在地上滚来滚去进入了掩体，而盗贼少女则灵巧的从窗户里翻出，三两下沿着外露的管道群爬上了不算高的屋顶，也就十五米左右。手里还紧紧握着令牌。
咔嚓，轰！m2的冲击弹同样是非致命武器，但是会很吵，强烈的反作用力成为了空中的推进器，擦卡，轰！轰！轰！随后就是三连发，黑发少年很快就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曲线拦住了阿散的去路，背后的金发少女则是蹬壁将刀刃如同插豆腐般插入墙体，并以此接力上楼，简直和飞一样……
如果真是飞，那倒好办了，阿散就可以看着违反了禁羽令的蠢货被js直接做成液体燃料。
“学院执法队！放下令牌抱头，额啊！”
没有那种惯例的废话时间，阿散一口烟气吐出，瞬间糊了萧凌一脸，烟气是这些食腐唯一的自保手段，研究自爆武器在别无选择情况下是否会被选择也是实验的一个课题，当然这些课题都是秘密进行的
“闭息！”还是喊慢了，咳咳，几口红中带青的灰被吐出，感染了！
阿散借着这一空隙，乘机逃走了
欢迎来到泽西，欢迎感受巷尾风情，那么，开始呼吸吧，别停下
执法失败，烟气感染进度1\/1000